以革命的名义 []作者:管杀不管填-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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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点点头,立刻便有人跑出张罗着客人们地食物。
“唉,真是失礼!不过,能否请乌沙科夫将军,让您的嗓门尽管放低一点,我可是偷偷跑出来地,千万别让臣民们知道。”安德鲁略些夸张的表情。博得了乌沙科夫的一阵好感,也让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年轻上尉心情放松了不少,怯生生的好奇张望着安德鲁。那是汉森感觉眼前的西班牙征服者很是亲近,远没有其他普鲁士上层贵族那种嚣张跋扈的可恶神气。
“当然可以,殿下!请允许我先介绍一下老友地孩子,汉森上尉,萨克森王国布择伯爵的独子,曾在柏林军官学校学习。参加过两次波兰战争,也与法国人在莱茵河一带打过仗,现为普鲁士公使的武官助理。”乌沙科夫将军虽说压低了嗓门,但显得声音洪亮,这却是俄罗斯民族特有的专长。
“您好,上尉!”安德鲁淡淡的回应着。他自然听得出。乌沙科夫将军在向自己竭力推荐这位身穿普鲁士军官制服的萨克森人,当下,安德鲁也不任何作表态,装作没听懂的模样,继续对着乌沙科夫问道:“乌沙科夫将军,您怎么有空跑到马德里来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在黑海指挥俄国舰队,与俄国盟友,土耳其人一起操练海军。”
“当然。殿下!那是保罗陛下让我率领两艘驱逐舰。从波罗地海,通过英吉利海峡到达西班牙。专程护送奥斯特曼伯爵赶到马德里出任贵国公使。”乌沙科夫淡淡的说着,语气间显露着一丝沮丧与无奈。堂堂的黑海舰队司令官,海军中将,却是带着可怜的两艘双桅快船,却完成护送本国公使出使的任务,放到谁的身上都不好受。
乌沙科夫略感哀愁地言语,却让安德鲁听起来心花怒放,这些都要拜新任俄国沙皇,保罗一世所赐。那位40多岁的俄国皇太子在获得摄政王位置不到20天后,等着自己母亲,凯瑟琳女皇死去的第二天,他便迫不及待的登上俄罗斯沙皇的宝座。
保罗一世与他的父亲彼得三世一个德行,是个绝对的亲普鲁士份子。在上台登基的那天,新沙皇就命令自己的侍卫部队身穿普鲁士深绿色制服,浩浩荡荡的开进圣彼得堡。保罗一世纵容他得警察部队以及龙骑兵沿街狂奔,奉旨将过往行人头上戴得圆帽扯下,立即销毁,把燕尾服上得衣领割去,把坎肩撕成碎片,成千上万半裸得居民张皇失措得四散跑回家中。
上述不可思议得举动只是保罗一世一系列疯狂行为地开端罢了。很快,他重新任免几乎所有地驻外公使,大力提拔无能的亲普鲁士军官为元帅或将军,却大肆排斥真正英勇善战地元帅与将军。苏沃洛夫便罢免一切军权而闲置在家,还受到低级军官的严密看管;库图佐夫则被从驻芬兰司令部调回,出任俄国一地方军校校长的闲职;而乌沙科夫也被剥夺了黑海舰队的职务,赶去护送马德里公使上任。
保罗一世固然与帮过自己大忙的安德鲁摄政王竭力交好,同时,他也积极在公开场合宣扬着自己亲普鲁士立场。保罗一世不仅将俄国原先占有了大片波兰领土,包括华沙在内,统统割让给普鲁士国王。不仅如此,他还荒唐的要求俄军全部参照普鲁士军队进行改制,无论从身上制服,士兵训练,枪械制造,还是到战略战术的运用上,无一例外的仿效着。却不知,此时的普鲁士军队素质早已不是数十年前,腓特烈大帝那种能征善战的部队,普鲁士人落后苏沃洛夫元帅治下的俄国军队至少两个档次。
这种在军界使用的荒唐举措,很快引得俄国官兵们普遍不满。一些将军和军官也因向沙皇直言抗议,或被解职,或被关入监狱,甚至被流放到遥远地西伯利亚。最感痛苦的莫过于士兵,本来,前朝对他们就不宽容,在保罗的统治下。对待士兵就更为苛刻了。军官们用殴打方式纠正仪容,肆意扯去士兵的胡子。不分青红皂白,用新式专用木棒痛打普通士兵与士官生。
那位到西班牙新赴任的俄国公使,奥斯特曼伯爵如是对安德鲁亲王所述着这些事实,言语间还充满着得意洋洋的表情。安德鲁嘴上自然是恭维的外交词令,内心却在骂笨猪一般地保罗一世纯粹是在自毁长城,也难怪他自己所疼爱的亲生儿子,亚历山大却要谋杀可恶地败家子父亲。
按照历史学家们的总结。精神不正常的保罗一世干得那些荒唐事,不仅仅是作为理想主义者的他直接继承彼得三世亲普鲁士思想,更是自己在女皇在位时,他忍辱负重心灵受到折磨摧残,使得保罗变得残酷无情,对自己母亲,叶卡特琳娜二世制度的报复心理越来越重。一切与已故女皇以及重臣,宠臣名字有联系的事物都必须予以忘却。
保罗一世的举动给一度繁荣地俄罗斯帝国带来了长期且深远的灾难。但让安德鲁欣喜不已。虽说保罗一世毫不保留的与自己结为盟友,可安德鲁无论于公于私,都始终在内心视俄罗斯为欧洲大陆最主要,最强劲的敌人之一,也是最后一个敌人。
当侍卫们将乌沙科夫将军点要的酒水食物送到面前时,罗克中校赶紧为摄政王。以及两位客人,还有自己斟满酒。
“来,诸位!为了西班牙王国,法兰西共和国与俄罗斯帝国,以及萨克森王国友谊,我们干上一杯!”安德鲁高举着酒杯,向着乌沙科夫和汉森致意,却特意漏掉了普鲁士王国。
“为了友谊!” “为了友谊!”客人们也急忙举杯致意着,机械式的回复起来,跟随着安德鲁一同喝下温热的雪利酒。
罗克中校开始陪着汉森上尉闪到一旁的台桌边聊着天。那是副官知道摄政王不太喜欢搭理眼前寂寞无名地年轻军官。却愿意将心思更多投放在失落的俄国海军军官身上。
“将军,想问您一个问题。为何您知道我的这里,而且能断定我的身份。”安德鲁自感觉伪装做得不错,蒙蔽了自己的臣民,却让个俄国小老头一眼看穿的西洋镜。喝完一杯酒后,安德鲁拒绝了乌沙科夫将军再为自己倒酒,那是他感觉酒地浓度太高,不太适合自己的口味,却望着大酒量的俄国人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去。
“呵呵,殿下!我与汉森只是在摄政王广场散步罢了,事先哪会知道呢。只是您身边的便衣侍卫似乎太多了,而且有一直陪同摄政王的副官,罗克中校在场。当然,上述两项只是猜测殿下您的身份而已,真正让我断定的,却是您有关英国圈地运用的那番评论,相信在整个伊比利斯半岛,没有一个人有着殿下您那样的精辟论述。”
乌沙科夫将军所说的既是事实,但也带了点俄国军官贯有地恭维话。不过,却引得安德鲁甚是开心,能让面前地当世名将夸上两句,安德鲁也不免染上扬扬自得的俗气。只是,乌沙科夫将军接下来地一段话,就让安德鲁感觉有些扫兴。
“殿下,汉森是个不错的孩子,相信他在您的麾下能做的更好些。您也知道,普鲁士人对萨克森王国一直都充满征服野心。原本,俄罗斯帝国还在女皇陛下时代,尚能牵制普鲁士国王的不轨行动,但现在整个俄国在一个人的号召下,竟然在一夜间成为普鲁士的亲密友邦。作为萨克森王国的重臣,布择伯爵大人想委托我让自己的孩子来您这里锻炼一番,好为将来萨克森王国反抗普鲁士的战争做些准备。希望殿下您能答应我的请求。”
乌沙科夫将军为老友的孩子不留余力的“推销”着,但安德鲁却有他自己的看法,通过罗克中校的先前翻译,他知道那位叫汉森地萨克森人。在普鲁士的军校中学过不少本领,只是安德鲁不太满意年轻人面对自己,由于摄政王的权威而主动胆却的作风。
“将军,安德鲁自然会接受您的要求,只是机会掌握在汉森自己手中,作为军官,他应该明白即便是面对上位者时。也必须始终保持自己的操守品性,敢做敢当。安德鲁欣赏挑战权威的勇士。却不喜欢甘当传话筒地军官。安德鲁麾下优秀的陆军军官举不胜举,汉森要想从中间脱颖而出,还要全靠他自己地能力与胆识。您可以帮他一时,却不可帮他一世。”
似乎是感觉自己的言词有些过分,安德鲁随即又转移话题,开始试探着图谋乌沙科夫的反应,于是。他接着问道:“乌沙科夫将军!您准备什么时候回到俄国?”
“保罗陛下可没说让我什么时候回到俄国,等到沙皇陛下想起乌沙科夫,自然会命令我回到圣彼得堡。”乌沙科夫说完,再度灌下一大杯雪利酒。
“对于俄国舰队而言,真实可惜。不过,安德鲁却非常高兴,不知道乌沙科夫能否将我麾下那些无能的海军军官训练成地中海的精锐之师?”安德鲁望后一靠,毫不掩饰的打着小老头的注意。
“当然。乌沙科夫真是荣幸之至,我也正愁缺少回国地路费。只是,您不是邀请纳尔逊将军在海军军校授课,怎么又请其俄国小老头来讲课?”乌沙科夫隐含的解释着自己立场,那是他可以接受安德鲁邀请为西班牙海军授课,但不会在安德鲁的军中效力。因为总有一天,乌沙科夫都要回到自己的祖国。
“呵呵,您放心,我会知会贵国公使,而保罗一世陛下也会赞同您在我军中帮忙,与此见证西班牙王国与俄罗斯帝国的传统友谊。”
安德鲁忽然感觉自己笑的样子有些阴阴的,急忙又改口继续说道:
“纳尔逊将军是位果敢而富有想象力的战术家,具有独立地眼光,有野心,对于自己的名誉非常敏感。有时甚至向慕虚荣。而且常常侮辱他不喜欢的人,这也包括在马德里的课堂上大肆讥讽过我。不过,他的精神勇气十分罕见。
纳尔逊将军尤其擅长于海面上敌我舰队对持时的临战指挥能力,他是海战地天才,能够摆脱与打破当时海战中平行战斗序列理论的束缚,经常在作战中把敌军斩成几段,分而歼之,也有的时候利用敌指挥官微小的一个失误就造成敌军的崩盘。因而,英勇的纳尔逊将军通常能以小博大,这方面似乎为人能及。
只是很可惜,英国海军的传统惯例以及纳尔逊本人的个性,决定了他只是一位优秀的战术家,却不能成为高明的战略家。在先前,他与我在土伦地一次交锋中,感悟了不少东西,不再仅仅陶醉于战术上钻研,也开始涉及战略领域地范畴。只是纳尔逊将军在伊比利斯半岛的战争中,虽说总能端倪出我地某些战略思想,却不能敏锐的全盘掌握,即便是知道应对的一些措施,然而纳尔逊却不敢把手伸出自己的职权范围之外,与其他的英国将领一样,企盼着臃肿的官僚能及时醒悟。
这也难怪,纳尔逊将军会推崇英荷海战中两位以身殉职的海军名将:特朗普和布莱克。纳尔逊想要成为一代名将,还必须加以时日。至少在此之前,他不仅要能辨识与破坏对手的战略企图,更要懂得如何去创造自己的战略思想。
而您呢,乌沙科夫将军!却已经是位卓越的海军统帅,能刻意改进海军学术,创立了以火力与机动巧妙结合为基础的帆篷舰队机动战术。战斗中行动坚决果断,把航行队形与战斗队形统一起来,在接近敌舰至短距离时,无需变航行队形为战斗队形,集中火力于有决定意义的目标,首先摧毁敌旗舰,在战斗中建立预备队(“恺撒旗”部队),以扩大主要方向上的战果,在霰弹射程内进行战斗,以取得最大突击效果,把直接瞄准射击与机动结合起来,追击敌人,将其彻底粉碎或捕获。
您在还能仿效成苏沃洛夫训练部属的原则,反对死板地和华而不实的练兵方法。遵循的原则是:战争中需要什么就训练什么。在您看来。对于海军来说,接近实战条件的航行是最好的学校。他用爱国主义、兄弟情谊和在战斗中互相援救的精神教育水兵。将军您对部下公正、关怀而又要求严格,因此赢得士兵们的爱戴和尊敬。
上述战术技巧,纳尔逊将军自然也做地相当好,而且几乎是尽善尽美。但说到舰队登陆作战时,或许我眼前的俄国小老头,当您站在沙滩上地时候。比起那些要塞堡垒还要高大威猛的很多。可更让我本人吃惊的是,一位沙皇俄国的海军高级军官。却怀有一颗拥护共和之心。请恕我直言,这便是您致命失误所在,如果保罗陛下始终不能容忍的话。”
安德鲁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倒让乌沙科夫有些目瞪口呆,他难以相信,眼前年轻的西班牙征服者,拥有如此丰富地海战战略战术思想。尤其是对纳尔逊以及自己的正反描述,的确称得上为入木三分。也难怪,被放逐得苏沃洛夫元帅在临走前,曾与自己私下谈及到安德鲁得精明与可怕。
在研究安德鲁的种种成功战例后,苏沃洛夫元帅一针见血的指出:安德鲁的对手在战争一开始,就已经被决定了他们不可避免的失败命运,所不同的只是程度大小而已。元帅还毫不吝啬地冠于安德鲁为欧洲第一战略思想家的美誉,并希望乌沙科夫将军在到达马德里之后。能够在安德鲁麾下效力一段时间,向那位年轻的摄政王主动学习点先进的战略思想。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古老东方国都的军事至理名言。
乌沙科夫固然涌起滔滔不绝的景仰,而安德鲁也全都看在眼里,却在内心偷笑起来:“唉。这年头,越是名将,就越是容易被哥哥我欺骗。呵呵,谁叫我比他们多懂得200年地军事常识呢。更何况,随便抓出三国中的某些片断,就能让他们够喝上一壶的。我只是希望把你们这些无敌的猛将兄,骗来帮我训练海军。”
事实上,安德鲁并不担心那些战略思想会被他国利用。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所谓战争只是政治的一类延续,所以战争也成为政治家们手中的玩具。作为西班牙王国的实际统治者。或许也将是未来法兰西幕后统治者。他多的是资本与那些将军统帅们,以及政客王室们来玩。一个小小的政治阴谋便能断送一个英勇统帅地前途,也能让列强间狗咬狗。
只是在玩地过程中有两个提前,一是不能玩太过火。一旦自己搞的全欧洲怨声载道,使得安德鲁不幸成为欧洲各国标靶。如果那样,即便是安德鲁再有什么天大地能耐也将无济于事,前世拿破仑皇帝的惨重教训始终铭记于心。所以,安德鲁的全盘战略谋划中,从来都是希望稳步进行。在今后的数年中,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