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 []作者:管杀不管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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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圣者,在他的身上,你能感受到各类教徒的“优良品质”。
伊斯兰教徒的狂热,表现在他言语中。步行在议会大厅路上,安德鲁将军通过巴拉斯的介绍,“荣幸”与“久仰”成为他问候两旁议员的常用语,年老的,年轻的,既不年老又不年轻的。谦卑、热情、有教养,这是所有接触东方人后的第一印象。
佛教徒的虔诚,体现在他举止上。迈着女人式的小碎步,紧跟在自己导师身后,每到一处地界,就高声发出“伟大”与“光荣”的感叹词。如果不是具备东方人面孔,并在老议员的带领下,恐怕连民族宫里的清洁工都会以为这是乡下人进城。
基督徒的感悟,源于将军的表情。行经途中,偶尔也会停顿下来,在新竖立的某个伟人前,或花坛的喷泉边,以肃穆庄重得有些夸张的面容,沉思片刻。“狂热的革命者”与“虔诚无比的同志”,这是别人对他的评论。“伪道士!”则是巴拉斯对弟子毫不客气的形容。
国民公会的议会大厅位于平等楼,是在民族宫的两座楼之间,一座是团结楼,另一座是自由楼。会议厅在二楼,一楼成了长长的守卫厅,里面塞满了守卫国民公会的各兵种的武器和行军床。国民公会有一支仪仗队,叫作“国民公会的精锐部队”。会议厅曾是国王的剧场,现在成为革命的舞台。它长四十二米,宽十米,高十米,是维加拉尼所建。
国民公会的大厅可以容纳两千人,极限是三千人。一进议会大厅,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高耸的讲台,又高又陡,上下相当费劲,但在面对议员们发表演说时,却十分有效,因为有了高度优势就会感到兴奋。不过,身后的议长席更高,而且爬升容易。
整个大厅里也分上下两层,上面的都是观众席,座位在经历93年的暴动后已经撤消,现全部改为站立。下层也有观众席,只是有些不太本分的无套裤汉在议员们演说期间,不时发出喧哗外带不文雅动作。不久前,在丹东派建议下,也全部取消,尽管埃贝尔派竭力反对。
因为议院仍需要人民监督,就保留了上层空间的观众席,“无教养份子”(德穆兰语)还在发出喧哗与不文雅举动,获得授权的卫兵们已经可以强行拉走他们。现在议会大厅里,上层属于无套裤汉,下面是议员们领地,不过也安排了若干非议员座位,那是贵宾级的待遇。安德鲁将军是贵宾,所以他能享受这种礼仪。
一路上不断检查自己行头的将军,终于结束了无休止的徒劳。刚步入会场,就被雷鸣般的掌声吓了一跳,这是所有议员以及上层市民们在起立欢迎他的到来。安德鲁有点胆怯,缩了缩脖子,紧贴在导师背后,在数千位观众们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跟着。巴拉斯拉着安德鲁坐在自己的身旁,没有到贵宾席,因为安德鲁也即将成为议员中的一名。座位是原先的一位议员腾出来的,2个月前,因为被指责贪污,埃贝尔派控制的巴黎公社送他上了断头台。
“腼腆的孩子。”这是老议员的评价。
“腼腆背后是谨慎。”这是中年议员的注意点。
“又来一个伙伴。”这是青年议员的欢呼。
“哈哈,英俊的小伙子。我喜欢!”这是楼上革命妇女的叫声。
“唉,土伦屠夫长得有些像娘们!”这是吃醋的无套裤汉嘀咕得话,因为怕招来众人责骂,声音很小。
掌声与欢呼一直持续到安德鲁坐到位置之后,才渐渐平息下来,那是议长桌上小铜铃的功劳。清脆的铃声过后,所以人必须停止喧哗,否则会被侍卫们请出或拉走。
现任议长是宽容派的德穆兰,前任是丹东,他要多陪妻子,辞去了主席职务,今天没有到场。在这个位置上,雅格宾派待了很长时间。巴雷尔坐过,丹东坐过,本来罗伯斯比尔也能坐,但他拒绝了,因为成为掌管公安委员会的领袖比当议会主席更有实权。
摇过铜铃,等到会场秩序恢复平静后,德穆兰站起来致辞。刚开始的话说得很简单,就是欢迎安德鲁将军到来,并准备授予其本人国民公会荣誉议员的称号。等到所有人都预备鼓掌时,可德穆兰话题一转,开始讴歌将军的英勇战绩。不知道是金钱的效力,还是形式的需要,主席的赞美声抑扬顿挫,充满了革命激情。但听众们不太乐意,楼上莽汉与妇女们纷纷对着主席台,开始笔画起下流动作,幸好会场里光线很暗,台上看不清台下,周围的卫兵们也装做不见,个个打着哈欠,背靠在墙角。楼下的议员们也没闲着,三五成群的低头扎堆,像蚊子一般发出嗡嗡叫声。
平原党人在中央,因为这里地盘大,可以容纳人数最多的党派,安德鲁及其导师也在右端靠中间的位置;丹东派们在右边,因为那里更接近主席台,随时保持与议长的私下联络;三巨头及其忠实簇拥者在左边,因为地势相对较高,似如山顶,可以环视其他位置;埃贝尔党及其同盟者在后面,因为能接近上楼的革命群众;保王党份子很分散,有的在中央,有的在左边,有的在右边,但绝对不在后面,因为暴民们的眼睛很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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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在国民公会上 (3)
“台上苍蝇的叫声很难听。”
“你在引用杜申老爹报中的评论,我同意!”
“加我一个,同意!”
“应该找个时机清除掉!”
“什么时候起义?”
“该死的埃贝尔,这里不是谈论此类话题的地方。”
埃贝尔党及其同盟者的议论,被肖梅特检察长轻声呵止。
…
“德穆兰昨天又没参加雅各宾修道院的集会。”
“恩,他是忙于科德利埃俱乐部的演说。还有一点,请修正你的措辞,雅各宾修道院应该叫雅各宾派革命社。”
“科德利埃俱乐部?圣贤马拉的功劳,现在成了垃圾们会议场所。可悲!”
“是啊,气愤的人民之子会在坟墓中打滚的!”
“我们也会进入坟墓。”
“可能,但事先必须清除所有垃圾!”
三巨头们也在议论,圣鞠斯特引出话题,库东在回答。罗伯斯庇尔端坐一旁,沉默无语,他的弟弟,小罗伯斯庇尔靠在他身边。
…
“怎么搞的,新任主席的废话太多了。”
“哦,这是在拉拢与巴拉斯的关系,很正常。”
“那个贪财好色的贵族巴拉斯,我很鄙视他。”
“我们的丹东同志也如此。不过要说明一点,鄙视那个没落的贵族无所谓,但别轻视他,更不要得罪他。”
“为什么?”
“因为巴拉斯的地位,弗雷德、塔利安、巴雷尔还有富歇都是他的盟友,山岳将军也是他本人的得意弟子。当然,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内幕。”
宽容派的德拉克鲁瓦因为没有获得议会主席的职位,而心存不满,菲利波则在一旁小声地劝导自己的同志。
塔利安,大革命时期巴黎公社领导人之一、热月党主要代表人物。生于巴黎,其政治生涯始于参加1792年8月10日起义。巴黎公社秘书,国民公会议员。曾是激进的山岳派份子,受公安委员会派遣去西南地区组建革命军队,又到波尔多平定叛乱。在波尔多他生活放荡,奢侈豪华,结识卡芭露丝,成为其情夫。但在年初,本人被召回巴黎后,因为卡芭露丝作为前侯爵夫人被逮捕,遂与三巨头们反目,与巴拉斯私人关系甚好。
…
“暴发户,你昨天跑到德穆兰的家里,干什么去了?”
“送钱。”
“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坦白与诚实了。”
“哦,他是受丹东主席的影响。”
“错了,丹东是前任主席。”
“嘘!小声点,当心昨天拿你钱的家伙摇铃。”
平原党人那边,数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靠在一块,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几次因为音量过高,而招致他人的白眼。
巴拉斯与他的同志们也没闲着,塔利安与巴雷尔,正在耻笑着精神不振的弗雷德。
“弗雷德,伯爵夫人床上舒坦吗?”这是巴雷尔的怪声。
“当然舒坦了,弗雷德离开巴黎的那会儿,至少有3位好心的猛男在帮伯爵夫人压床,富歇到加来之前,也好象去过。” 塔利安有些嫉妒,因为他的情人卡芭露丝,一位侯爵夫人被公安委员会下属的革命法庭关押在监狱里,不让自己接近。
“这是恶毒的攻击!”弗雷德嘀咕了一声,心有不满地转身求救于巴拉斯:“嘿,委员同志,为何不帮我说话。还有你,我的将军,你们间的好事还是本人撮合的,个个都望本了?”
安德鲁红着脸,看着导师。导师没有发话,只是对着前台噘噘嘴,示意特派员小声点说话。
“什么好事?!”塔利安非常关心的问道,并放弃了对弗雷德的发难。
“恩,不说!去问当事人,巴雷尔也清楚。”弗雷德开始卖乖。
巴拉斯不开口,安德鲁更不吭声,于是发问的塔利安追问起巴雷尔,后者在被逼无奈之下,简单讲述了事情经过。
“该死的家伙,我要当证婚人!”塔利安很激动,几乎站了起来,却被眼疾手快的巴拉斯一把拉住。
“我要当!”巴雷尔抢道。
“是我的”弗雷德毫不示弱。
“嘘!都别争,新主席的话说完了。”巴拉斯插了一句,因为他看到德穆兰议长摸了摸手边的墨水瓶。这一个不被察觉的细小动作,巴拉斯观察得非常清楚,它代表着议长的发言行将结束。
“…
最后,让我们再度以热烈掌声欢迎山岳将军的到来。”
德穆兰的发言终于结束,所有的人都在响应其号召,拼命地鼓掌欢呼。
“安德鲁!安德鲁!”这是埃贝尔党人在欢呼,楼上的革命群众也在附和。
“请站起来,安德鲁将军。”这是平原党人在呐喊,宽容派们也在支持。
三巨头们倒是坐的非常安稳,轻轻地拍着巴掌,却并不发话。
“台阶很高。”听到呼唤的安德鲁站了起来,只是在面对通向讲台上的阶梯时,自言自语地说道。
“恩,有点像断头台。”接话的是弗雷德,他遭到了周围同志们的严厉指责。
“嘿嘿,你是应该学习一下。”这个低沉的声音来自一个不起眼角落,在议员们头顶。革命群众中暗藏着一位衣着平常的老者,他在阴险诅咒着将军。是个贵族,高贵的公爵殿下。
费力走上高耸讲台的安德鲁,意外受到了德穆兰主席长时间的热情拥抱,这个情景让巴拉斯很是吃醋,警惕性很高的他知道,这类举动意味宽容派准备拉拢自己的弟子兼女婿。其他的人都在骂他无耻。那是许多天之前,在巴黎社团的集会里,强烈要求制裁屠夫行径的呼声中,噪音最大的家伙就是他;在国民公会的表决中,第一个跳出来支持对安德鲁奖赏的也是他;平日庄重异常的议长却屈尊降贵,竟然跑下主席台,亲自迎接山岳将军的到来。
受宠若惊的安德鲁,在议长殷切的陪同下,一同走到讲台中央。德穆兰示意下,年轻的将军红着脸,频频向四下人群挥舞着自己双臂。等到有些疲乏了,面带亢奋表情的德穆兰才扭头对安德鲁说道:“按照国民公会的惯例,安德鲁公民在获得荣誉议员的称号前,必须自我陈述一番,然后接受议员们的提问,这只是类似采访性质的简单问话。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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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在国民公会上 (4)
不可以也得答应,安德鲁点头表示同意。
举止优雅的德穆兰议长返回主席台,摇起小铜铃,制止了会场上的喧闹声,同时宣布山岳将军的自我陈述开始。
孤独地安德鲁开始一个人站在讲台中央,内心感到有些紧张。虽然集会讲演对于他而言,已经历过无数次,如同家常便饭。但这次与往常不同,因为台下的听众都是革命法国精英中的精英,当然也不乏垃圾中的垃圾。讲台上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着自己未来的前途与命运。尽管在刚才,议员们都在欢呼安德鲁,但哪天自己走向断头台的时候,他们也是不是这样欢呼雀跃…
短暂的思考只有几秒种,但安德鲁的感觉却是几天几夜,紧张、焦急与不安的心情依旧存在。不在这样下去了,该死的,总要说点什么吧。东方人狠狠地咬咬牙,抬起头,望着前方的议员们,还有议员头上的群众,但他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人的表情。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微微挺起胸膛,握着的双拳缓缓张开,嘴唇不再紧闭,喉咙开始发出声响。
“公民们,你们好!教父生前,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独自到海边遥望巴黎;他讲述最多的词语,就是‘革命、革命’;而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学生去亲眼见证革命。今天,老人的愿望实现了,安德鲁能在帝王宫殿里欢呼伟大的革命,希望自己教父能够看到这一切。”
朴实无华的开场直白赢得了会场上下的热烈掌声,也使安德鲁获得了更多的自信。议长的铃声过后,恢复平静的大厅再次响其东方人的旋律。
“东方的朝圣者,赵凯来到了巴黎,是来接受革命的洗礼,来感悟自由的真谛,来聆听民主的福音。我很高兴,真地很高兴。
土伦战役的胜利,使得很多人开始称赞安德鲁,可我要说,欢呼吧,这是人民的功劳。是的,是伟大的人民力量促使自由与民主重归山岳港。马拉曾说过,人民的决议永远是正确的。对此,本人深信不疑。在这里,我还会加上一句,由人民推选的国民公会是最公正、最无私地,议会代表着人民利益,因此,它的决议也都是正确的。
当踏入法兰西土地那刻起,我的命运就与革命的法国联系在一起。虽然安德鲁很年轻,但有着无穷的革命激情。在血腥的跳蚤山头,在山岳港的城内、在首都巴黎的街区、在国民公会的讲台上,这颗火热的心一直在疯狂跳跃。我想大声地呼喊:嗨,同志们,你们并不孤单,虽然全欧洲都在敌视你们,但又有一位外来志士希望加入革命的行列,请接纳他吧。”
一句高亢的急呼,结束了安德鲁那短暂的演说。
掌声依旧,那又一番暴风骤雨式的掌声与欢呼声,“接纳、接纳”,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喊着同一口号。
议论声依旧,各个派别都在各自位置上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我们爱你,将军!”这是楼上革命群众的呐喊声。
“恩,我的检察长同志,请找个机会请安德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