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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以革命的名义 []作者:管杀不管填-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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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西班牙国王的兄弟,巴斯夸尔亲王,一个想要获得西班牙王位与统治权的野心家。


第二章 将军的使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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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笼罩着四野,电鞭划破长空,狂风刮断劲枝,炸雷震耳欲聋,瓢泼般的大雨倾天而降,顷刻间地面如渠,周围的树林里泛起阵阵水幕弥漫了天空。泥泞的山路上,一大群人正蜿蜒于林间小道,从数量上看有大约300多人,他们骑着马,披着防水的外套在艰难地冒雨穿行。因为大雨滂沱之后草地异常湿滑,马蹄接连打滑,暴雨里夹杂着橄榄果大小的冰雹,不断地从天空猛砸下来来,东倒西歪之间,时常有人从马背上摔落,早已淋湿的蓝色制服上又沾满稀泥,同时引来众人嘲笑,善意的嘲笑。
“哈哈,中尉,想什么呢?想你家女人了!”
“错了,他家的女人早跟别人跑掉。哈哈!”
“哈哈,不是他在想,那是他的公马在想母马!”
“想你家的婆姨,该死的鬼天气!”

骑兵们相互间的欢笑冲淡了恶劣天气所带来的痛苦与狼狈,若有旁人,定会发现这群共和国队伍尽是些马塞人。那种地中海式的大嗓门足以让任何人猜测到,只是来的方向有些奇怪,不是自马塞,却是从巴黎。
这本是夏日的暴雨却发生在春天的旺代,的确有些不同寻常。暴雨过后可以是雨过天晴,彩虹出现,但也可能意味着更大灾难的来临。
队伍中领头的那位与其他人一样,都用外套与下拉的帽檐将其面部遮掩的十分严实。尽管如此,却无法抵御雨水继续从衣领外的侵入,冰冷的雨水流淌到他的后背,冻得有些发麻。索性些,他解开了衣领,露出了尊容,似乎想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他就是山岳将军,安德鲁,旺代军团的新任最高指挥官,正准备率领自己的侍卫队赶赴前线作战。
就在订婚仪式举行的当晚,待在革命首都近二个月而无所事事的安德鲁突然接到来自公安委员会的调令,兴奋的他立刻吻别未婚妻,从柯塞特那依依不舍的目光里,将军跳上马车并连夜赶回了巴黎。在罗伯斯庇尔的办公室里,他接受了山岳派领袖的委任书,出任旺代军团的司令官一职。
而在此之前,旺代军团的前任总指挥罗西诺尔少将,被叛军在一场事先预谋好的埋伏战中打死,连同自己的特派员一起,总共4000多共和国正规军全军覆没。消息传来,轰动了整个巴黎以及整个法国,封建贵族们和那些阴谋家们固然是欢欣鼓舞,普通百姓却在为时局的继续动荡而惶恐不安。罗伯斯庇尔更是无比烦躁,愤怒无时不刻地体现在他脸上、嘴上与行动上,他知道无数反对他的人,正在阴暗角落里嘲弄着他,并准备策动一场阴谋想推翻自己领导的革命政权。
刻不容缓,为了防止旺代日益高涨的叛乱行为继续蔓延到全国,罗伯斯庇尔果断的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一方面集合公安委员会的同志们通过了一项更加严厉的恐怖法令:限制所有包括报刊在内的言论自由,取消除雅格宾派俱乐部外所有各个俱乐部的公开与私下集会,任何反对法令的人都可以不加审讯而直接送上断头台,还把宵禁时间提前到晚上9点并延续至第二天6点;另一方面,他知道战局不利的势必影响自己在军队、议会与群众中的威望,必须马上选派一位忠实、能干的将领,迅速平息再度高涨的旺代叛乱成为所有待办事宜里的重中之重。而这个人选,放眼巴黎也只有山岳将军,安德鲁能够胜任。
对于忠实,领袖没有底,但也不会怀疑安德鲁会反对自己,至少他相信山岳将军的军事才能,就连先前反对的圣鞠斯特,也在此时坚决表示支持这项任命。土伦战役时,安德鲁面对多国部队的正规干涉军,尚能以少胜多,对于那些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乡下土匪,自然是不再话下。虽说情报上写着叛军的队伍已扩大到5万之众,但也夸大其词成分,即使有这个数字,也不会让勇敢的安德鲁将军畏缩不前。
的确,站在罗伯斯庇尔面前的安德鲁,没有表现的有丝毫顾虑,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将在领袖规定的2个月内剿灭所有的叛军,就凭现有残缺不齐的旺代军团也能彻底结束动乱了16个月的旺代地区叛乱。
领袖当然高兴了,因为没有哪个将军敢用肯定的语气讲述这番话,特别在形势危机的时刻更是如此。只是后来的罗伯斯庇尔有些沉默,那是安德鲁将军提出的五个先决条件:
一,授予他旺代叛乱的所有权力,包括当地的一切军事、行政包括官吏任免等各方面权力;
二,动员国民公会能在第二天上午通过一项有关民族和解议案,并由安德鲁本人在旺代地区首先实施;
三,允许旺代地区农民保留自己的宗教信仰自由,巴黎应当宽恕那些不宣誓教士,只要他们不反抗,或鼓动他人反抗共和国政权。
四,授予他拥有处决或赦免叛乱相关叛匪首领的权力,而毋须事前上报巴黎;
五,不在旺代军团内设置特派员,行使监督指挥官的正常指挥;
对于第一个条件,罗伯斯庇尔完全同意,事实上旺代军团的前任,罗西诺尔少将也在享有这个权力,现在只不过是公开化而已;对于第二个与第三个条件,罗伯斯庇尔在安德鲁来巴黎的路途中,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召开过三巨头会议。大家的意见是,只要能尽快结束旺代地区长达一年半的动乱,必要的妥协是能够接受的;对于第四个条件,罗伯斯庇尔有些犹豫,但稍微权衡之后,领袖同意了,毕竟安德鲁曾经向他解释过胡萝卜加大棒政策的妙处;对于第五个条件,罗伯斯庇尔原本是不会答应的,只是出于严峻形势的逼迫,能让安德鲁领兵出征,罗伯斯庇尔再度妥协了。 
对于前四个条件,那是安德鲁按照巴拉斯的交代在办。而第五个条件却有点牵强附会,旁人是无法察觉的,那是安德鲁自己的要求,是他回忆过戈万将军悲惨遭遇,心有余悸的体现罢了。
带着领袖赐予的尚方宝剑,按照公安委员会以及国民公会的集体决议,安德鲁在当天下午召集完自己的侍卫队后,星夜离开巴黎,匆忙赶赴旺代前线,只是犹里西斯与皮埃尔被留下,前者被要求等候老管家桑得罗的到来,后者是在为安德鲁留守巴黎充当耳目。
安德鲁清楚的知道,自己出任军团司令官来旺代平乱,本身就是一场大阴谋,一为打击罗伯斯庇尔的统治权力,二为消灭叛匪中那些不听话的家伙。

第二章 将军的使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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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安德鲁的脑海里还在回忆起自己离开巴黎之时,曾在郊外的某个秘密房间内与保王党分子,不,或许叫立宪派的代表人物,国民公会科勒议员交谈的情景。

“将军此去旺代,只需要接见一个人,就可以帮你在短时间内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内乱。”
“谁?”
“贝尼埃,与你的教父一样,都信仰天主教却向往加尔文教派的神甫。”
“贝尼埃?叛军的主要指挥官之一?”
“是的,就是他。”
“为何我要相信你们?”
“这很正常,就如同你的岳父,巴拉斯委员相信我们一样,包括那些让你的前任,罗西诺尔将军丧命的军事机密。”

“恩,如何与他联络。”
“这不需要将军去找,贝尼埃会在适当的时机内现身并与你私下会面。”

“你们的利益要求?”
“对于这个问题,巴拉斯委员应该告诉过你。”
“是的,但我希望你能在重复一次。”
“好的,就是赦免贝尼埃神甫所指定的一切人,给他们土地,财产还有公民权;另外,必须消灭或处死休斯特。”
“休斯特,就是那个在战地医院屠杀伤兵的混蛋?”
“是他,必须让他死!”
“我会的!”
“另外,如有可能,请把当地所有的贵族一同干掉,他们都是布列塔尼亲王的追随者。”
“布列塔尼亲王?法国国内的贵族头子,你不是他忠实的下属吗”
“嘿嘿,别用嘲讽的语气和我说话,你,我,还有你的岳父,都是利益的忠实下属。”
“够了,直接说原由吧。”
“之所以除掉他的忠实者,是因为他已察觉有人在出卖旺代叛军的利益,只要我们架空了他的势力,老家伙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我们的了。”
“哦,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起是叛军。”
“当然,我是国民公会的议员。”
“你很无耻!”
“大家彼此,彼此!”

“干杯,为了利益!”
“干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

“将军,请注意你的身体!”训斥的声音来自雷奈克军医官,整个侍卫营里唯一敢于这种口气责备安德鲁将军的人。
“恩,恩,好的,好的!”安德鲁赶紧扣好防水外套,转头对着赶来的雷奈克问道:“拉瓦席的病情如何?”
“不太好,咳嗽加重了,而且又有了发烧的症状,必须尽快找个避雨的地方。将军!”雷奈克赶来就是为的这件事情。
“夏德中校,你先带几个人到前面看看,按照地图的指引,不远处应当有个村落。”安德鲁找了自己的侍卫长。而夏德中校先前的另一个副官头衔已让位于匆忙赶来的达武中校,后者正跟随在安德鲁左侧。
望着夏德消失在雨幕里,安德鲁此时又开始埋怨自己。只是在临别前与拉瓦席的简短会晤中,自己多透露了几句有关现代化学的基本常识,就把这位18世纪法国最著名的科学家说着面无土色。从拉瓦席那无比崇敬的面容里,眼前的将军仿佛成了他的启蒙导师,临走前,拉瓦席一把拽住并哀求着安德鲁将军,希望能让他一起去旺代军团,安德鲁可不敢答应随口加以否决。
台面上的理由很充分,一来拉瓦席的病情刚好,不能经历长时间的旅途劳累;二来这是军事行动,拉瓦席可是文人,恐难保障起安全。私下的却是因为自己是文科出身,化学那东西早就还给中学老师,搞几句元素周期表的常识背背也就算了,要是长时间被拉瓦席盘问,不露馅才怪。尽管安德鲁100万个不同意,可拉瓦席还是私自跑来,那是队伍出发后的第五天。 
好气又好笑的将军本想赶走这位不听话的家伙,却发现为时已晚,天忽然下起大雨而且身处叛乱地区很不安全,安德鲁惟有吩咐军医官再度招呼他的老朋友,拉瓦席,让其护理。
就当安德鲁还在埋怨冒失的拉瓦席时,夏德中校带领的小队已经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一座简陋的小山村。
村子的确非常简陋,沿着高低不平的石板路上去,望不到一个石头砌的房子,都是些茅屋与木房子,个个低矮而且破旧不堪。暴雨之下,时不时有男人爬到屋顶,不干别的,那是在堵漏;女人们却在房里高喊:“当家的快来,这边也在漏雨。”;老人们在一旁观望,因为帮不上忙就去祈祷上帝;惟独孩子们最高兴,少了父母的责骂,独自来到屋檐下玩耍着水珠。
“妈妈!外面来了几个陌生人,都是骑马的。”孩子首先向女主人汇报。男人们也都看了,纷纷跳了下来,一把抱起自己孩子回到屋中,吩咐自己的婆姨迅速关好房门,一家人连同老的、少的统统躲进房内,不敢出声。
不过,也有例外,一家木屋的主人却在自己房门中的缝隙间窥视,尽管脸上写着恐惧,但仍在坚持观望,因为他是村长,一位60岁的干瘪老头。在责任上,村长应当负责全村村民的安全。
“季尔马什老爹,来的是什么人啊?”问话的是村长的老婆,一个肥胖的法国乡下农妇。
“雨大,看不清楚!”季尔马什老爹回答道,却没有回头。
“那你是需要自由徽还是念珠?”
“等等看吧。”
“上帝保佑村子,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食物了。”
“闭嘴,娘们!滚到房间里面去,快把两样东西都放在桌上。”
季尔马什老爹转过头,压低了嗓门,恶狠狠对着自己妻子骂道。农妇不再发声,乖乖地走到房间,按照丈夫的指示,将深埋于床底的两样东西都摆放在外屋桌上。
自由徽代表共和军,念珠却是旺代叛军的主要装饰。
这时,夏德带着他的士兵们也已来到村子中央,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一个村民前来迎接。中校有些纳闷,这可是他在马塞从没遇到过情景,在家乡,只要有共和国军队到来,当地居民都会集体高唱马塞曲,跑出来热情迎接。可这里,冷冷清清,不仅没有人出来,所有房屋都是毫无动静,哪怕是孩子们的哭闹声,有的只是雨水夹杂冰雹落地的声响。如果不是刚才看见几个男人在屋顶爬动,夏德还以为自己来到鬼村。
跳下马,中校对着其中的一栋木屋喊道:“有人没有?”
可怜的季尔马什老爹正好是这间木屋的主人,听到军官们的叫喊,老眼昏花他仍没认出来访者的真实身份,是共和军还是旺代党,而且慌乱间,连说话人浓郁的外省口音也未分辨出来。不得已,门后的季尔马什老爹只好把桌上两样东西一同装入荷包,自由徽放在自己的左边口袋,而念珠就藏到右边。
季尔马什老爹推开门,怯生生闪到屋檐下,吞咽着喉咙,小心翼翼的说道:“好,我是这里的村长,别人都管我叫季尔马什老爹。”害怕表达错误的季尔马什老爹对着眼前高大魁梧的军官,既不敢说“你”,也不敢称呼“您”,干脆就省略了所有称谓。
夏德可没在意这些,看到有人出来了,牵着马,来到木屋的屋檐下,站在老人面前问道:“公民,这是什么村子,我们需要借用你们的房屋避雨。”
听出对方是共和军,村长立刻转身过去,掏出放在左边口袋里自由徽,迅速插在自己那有些破烂的土毡帽上,再转身,对着军官说道:“军官公民,罗格特里村欢迎你们,我的房间可以容纳诸位。”
夏德摇摇头,他知道眼前的老头以为他们只有这5、6个人,立刻解释说:“不,我们共有300多人,需要你们村里一半的房间,我们会付钱的。恩,还需要些食物。”补充后面的一句食物,是因为中校肚子呱呱直叫,一头壮汉奔波了大半天路程连一个面包都没啃,早就饿坏了。
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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