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 []作者:管杀不管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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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特派员公民,刚才在路上已经啃了几个黑面包。”拿破仑想站起来回答,被我制止。他非常疲惫的面容,让我知道前线的战斗非常激烈。
“很抱歉,让你从前线赶过来,因为医生和我的勤务兵不让我到战场上去,所以只有请你过来,谈谈目前战局,”看到柯赛特已经端上热腾腾的咖啡,我转口道,“相信你已经没有疲惫了,先喝口咖啡,我的柯赛特侍从煮的咖啡味道非常不错,只是没有办法找到糖与牛奶。”
少校感激的从我手中,接过咖啡杯,小心翼翼的回到位置上,看到我喝了起来,自己也随之茗了两口。瞧见他这般模样,我心里不禁大呼起来:哈哈,老头字,你来看看,我比法兰西皇帝还高。头脑发涨的我,随即也想到了拿破仑的一句名言,那你他对一位无礼将军的对话:将军,你的确比我高出一个头,但如果你坚持你的行为,我会用我的行动来消除我们之间的差距。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举动,我揣想他应该有什么事情来求我,什么事情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过程中,这位卢梭的忠实信徒,已经不耐烦的站了起来,放下咖啡杯,立正在桌前,言语激动的对我说道:
“特派员公民,我不知道你为何叫我来了解战局,但我的确想来,也必须来你这里称述许多战场的情况,表达我和我的士兵的强烈意愿。”
“好的,我倾听你的愿望。少校公民,你可以尽情的叙述。”收拾了自己先前的遐想,我面带严肃的说道。
“是这样,特派员公民,在我讲述战斗之前,请允许我用士兵的语言来形容总指挥多普将军,他无能、胆怯且没有坚强的战斗意志。是的,我是非常无礼,而且越级向你,全权特派员公民,投诉自己的最高指挥官。但是,前几天的战斗,已经充分说明了多普将军不能再继续指挥军团战斗,他的失误让士兵饱受屈辱与挫折,让整个军团陷入不安与躁动,让全盘的作战计划随之流产。现在士兵们只懂得抱怨,军官们不知道如何指挥打仗…”
少校的情绪非常激扬,愤怒的表情全部显现在他的脸上,毫无遗漏。尽管他个人矮小,但此时他和他的身影已经完全将我笼罩,他铿锵的话语无时不刻的敲打我的心。听完了他的叙述,我才明白整个事情的过程。
11月11日,也就是多普将军来到土伦方面军的第二天,在缪尔格拉夫要塞对面战壕里的法国士兵因亲眼目睹了西班牙人虐待自己的被俘同胞,而群情激愤,一个营(在当时,步兵营与团的编制相仿,人数上基本都在500…900之间,成纵队排列,不同于现代军事编制,具体的战术运用,书中将在后面详细介绍)的士兵不等上级冲向敌人山头,续而,整个师团也行动起来,自发的开展对缪尔格拉夫要塞的攻击。
得到这一情况的多普将军只是呆坐在自己的指挥部,显得茫然而不知所措,后来,在拿破仑的建议下,亲自来到前线指挥作战,继续进攻而不是终止攻击。本来这一切已经非常取得成效,整个海角已在斗志昂扬的步兵们控制之下,但一个偶然的事件则断送这一切。
在战斗最紧要关头,远离前线观战的多普将军,因为自己身边的副官被一颗意外流弹打死,而匆忙发出撤退信号,下令停止了整个攻击行动。无论拿破仑与其他军官如何劝说,总司令仍固执的要求执行自己的命令。于是,在兵士们要求更换总指挥官咒骂声中,一个晚上,付出了巨大代价却一无所获,只是让敌人更加疯狂加固现有的工事堡垒。
第十三章 特派员的决断
听着拿破仑的战斗陈述,我默默无语。
我当然知道,整个军团上上下下已经被这次失败的军事行动,而被受打击,军官与士兵的陈情书像雪片一般飞到我的桌上,信件的内容大同小意,基本上都是谴责多普将军临阵脱逃,致将士的死活不顾,导致攻击彻底失败,强烈要求我这个全权特派员,以国民公会的名义撤换他,以此重新振奋军团的士气。同时,在我抽屉里还有一份多普提交的战场汇报,里面的内容与上述信件所描述的事实大相径庭,说什么自己英明的决断才没有断送整个军团的命运,那些愚蠢的军官与士兵不听指挥号令,自发的攻击造成了严重损失,希望特派员允许他对其中的败类加以严惩,云云。
即使没有书本的教导,也不用头脑分析,我的屁股也能判断出哪个说的是实情,哪个在蒙骗特派员。如果从局势需要与士兵们呼声出发,义愤填膺的我应该毫不犹豫将那个大夫赶出土伦方面军,而不等来自巴黎的命令。但我不能这样去做,我明白这位将军的能量有多大。这位来自萨瓦地区的大夫可是雅各宾党人的重量级人物,他在国民公会以及两个委员会的影响,是我所望尘莫及的。一个不小心,连我也被送上断头台。
是的,我不能冲动,先慢慢来,稳定压倒一切。
就在我下定决心的同时,脑中已被愤懑情绪完全占据的炮兵少校,见我仍不开口表态,最后说道:
“就在今天上午,在我来博瑟之前,因为军团上下充满了对大夫将军的怨恨,多普已经派他的亲信在谷特多尔营、勃贡第团,还有我的炮兵纵队里抓了不少士兵和军官,移交军事法庭,并宣称要在明天要对他们进行枪决,”拿破仑悲壮的表情,坚定着他的信念,“现在,军团的前线士兵与军官们都要盼望着特派员的到来,希望你能出面解决,否则,将士们会自己发动一场革命,解救他们的战友。特派员将军,你既然已经挽救过一次军团危机,为了最后的胜利,为了三色旗永远飘扬,你应该再来一次,因为整个军团的命运都取决你的态度。”
听到眼前少校的这番话,我的头一下子蒙了,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脑袋里嗡成一团。妈的,书上可没有说有这类事情在我的军团发生啊。该死的屠夫,居然在这个时候下屠杀令,你就不怕激起兵变吗?的确,正如拿破仑所说的,当前能挽救局势的,只有我一个。按照国民公会给我的办事程序,要撤消一位前线总指挥官,必须上报公安委员会批准方可执行,但我这么多时间吗?不,我不能再迟疑了,晚了,一切都将不可挽回。
我终于抛弃了刚才为自己确定的准则,向着有些灰心丧气的拿破仑说道;“好的,我同意你和你的战友的正义请求,我们会连夜赶到大本营。”
听到我话,少校马上振奋起来,从一头即将垂死的病马立刻转变为斗志昂扬的公牛,眼中凝聚了充满崇敬的目光。
“少校你去通知我的护卫营营长夏德少校,以我的名义要他叫醒所有士兵,并为我准备一辆马车,”我看了看表,继续说道,“现在是凌晨2:15,给他25分钟时间准备,2:40护卫营全体准时出发,马不停踢务必在天亮之前,赶到奥利乌尔。另外,柯赛特,你立刻去收拾一下行李,帮我将军服换上,并把我所有的药拿来,全部加热,我在马车上会完成医生的交代。”
…。
护卫营护送的马车上,在柯赛特埋怨的话语中,我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汤药,苦涩的药汁让我难以入眠,其实我也根本没有任何心情睡觉,我很清楚即将做的一切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结果:撤职,上革命法庭,还是送断头台,我都不在乎了。在跳蚤山头,已经失去了很多勇敢的同伴,现在我不能再坐视另一批士兵无端送命。
5个小时后,一路颠簸的马车终于把我送到了目的地,土伦军团的大本营。
“站住,前面是什么人,报出你的番号、军衔与口令,不然我们就开枪了。”一阵吼声把我从迷糊中惊醒。
“缪拉少尉,我是拿破仑炮兵少校,我没有接到今天的口令。但这位是夏德少校,国民公会驻土伦方面军全权特派员的护卫长,后面的特派员将军的车队。请允许放行。”拿破仑解释道。
“缪拉,很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我心里嘀咕着但没说出来。
当自己掀车窗,才发现今天早上的雾气非常大,能见度只有很低。难怪军营的值班军官要求车队通报口令。
很快的,缪拉少尉确认了来人身份,立即放行。当我的马车从营区大门驶过时,我看到了那位值班军官,身穿少尉军服的高个子正精神抖擞地向我敬礼。是他,拿破仑的妹夫兼最亲密战友,未来第一帝国的缪拉元帅,我记起来了。
进入军营,身穿崭新将军制服的我缓缓地走下马车,因为我胸口的伤口经不起长时间旅行的折腾,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一股热血开始慢慢在绷带里渗透、扩散。此时,听到特派员来到的消息,士兵们纷纷跑到出营帐,兴奋地围了过来挤得水泄不通,他们在我的周围欢呼、雀跃,宣泄着自己内心的喜悦与真情。
“欢迎将军到来!”
“向康复的勇士敬礼!”
“波尔坦中士向你致敬,将军!”
“我是意大利军团的托兰中校,将军,谢谢你拯救了我和我的车队,谢谢!”
…
我强忍着肉体带来的痛苦折磨,左手按着胸口伤处,在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努力的将自己右手抬起,向四周的蜂拥人群挥舞着致意。
“是的,我来对了,将士们需要我的到来,对此,我将决不后悔。”我独自暗念着,激励着自己。
在拿破仑少校与夏德少校带领下,我朝着军团司令部走去,在身边与身后,是不同番号的士兵与军官,阵阵“乌拉”的欢呼声中,大家紧随着特派员一同向前。
人群越集越多,当我与两位少校走进司令部大营时,除了值勤的军士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在营帐的四周,水泄不通。
本来异常的浓雾也被这份狂热的激情冲淡了不少,今天将是一个非凡的日子。
“欢迎…欢迎你,特派员…将军”同样一身戎装的多普将军在自己的办公室迎接我的到来,紧张神情、无语伦次的表述,无疑显露着他心里的胆怯与恐慌,是的,从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与呐喊声中,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胆小的家伙,”我轻蔑看着这个30多岁的大夫。从一进军营开始起到现在,我完全确认了拿破仑所陈述的实情,兵士们言行与这位将军的举止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定了定神,深呼一口气,努力淡化了少许伤口疼痛,对着他说道:“总司令公民,听说禁闭了很多士兵与军官,准备枪毙他们,命令执行了没有?”
“报告特派员公民,军事法庭已经判决他们有罪,罪名是阴谋叛乱,准备在执行枪决。”说话的是多普身边的新任副官,他是看到自己的将军已经被吓的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才急忙抢着回答。
“那好,很高兴我将以国民公会驻土伦军团全权特派员的身份,告诉你和你的将军,解除多普公民包括土伦军团总司令在内的一切职务,并命令你们即可带着自己的脑袋离开土伦军团。”我话语平静的向他们宣布这一决定,并试图控制着自己情绪。
“他们是叛乱,是阴谋,特派员 ,你,你应该知道的。再说,我的任免必须,必须得到公安委员会的批准。”多普终于克服了某种压抑在他心头的恐惧,再次开口,虽然说的结结巴巴,但仍意思完整的表达出来。
“他们是叛乱,那我告诉你,我也是叛乱的一员;这些是阴谋,我会向你坦白,那阴谋的主角是我。至于,公安委员会的意见,自己滚到巴黎去拿要吧。现在立刻离开军团,迟疑一步,我就会用枪打穿你的脑袋。”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愤怒的像头狮子般咆哮起来。但随即到来的剧烈疼痛,使得我差点要弯腰晕倒。我拒绝了别人的搀扶,强迫自己重新站了起来,笔直了身体,却看到自己崭新的军服已经渗满了鲜血,在蓝色外套上,显得特别鲜艳。
多普的副官有些害怕起来,下意识的想拿出自己的手枪自卫,却被眼疾手快的夏德少校踢翻在地。一声令下,从营帐冲进十几个手持步枪的特派员卫队士兵,将黑呼呼枪口瞄准多普及其随从。
“夏德少校,你去卸下他们的枪支,以特派员的名义把他们送回巴黎,接受革命法庭的审判。另外,拿破仑少校,命令你立刻去驻军法庭,释放所有因此事而被关押的军官与士兵。”我再次强吸口气,发出了最后一道命令。
当夏德少校押解两位囚犯离开营帐时,外面的欢呼声再次高涨,响彻云霄。就在这高喊“乌拉”的喜悦声中,我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了,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渐渐模糊,慢慢地都消失殆尽,成为漆黑一片,最后碰的一声,我倒在了地上。
是的,我太累了,我需要休息了…
第十四章 烦恼在巴黎继续
就在我再次昏迷的期间,远在千里之外的巴黎又因为东方小子惹下的麻烦而进行激烈的辩论。本来只是一场简单罢黜无能指挥官的行动,却因为各方势力的介入,而变的错综复杂,军内的争斗的结束已成为政治舞台角力的开始。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当然不明白这些的发生。
“…
安德鲁太冲动了,他应该让士兵们把多普干掉,而不是自己出面。
…
他难道不知道那个大夫在巴黎拥有什么样的影响吗?
…
议员,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在巴拉斯的密室里,米里埃显得有点激动与不安,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一个人讲了半个多小时了。此时会议室里唯一的听众,巴拉斯却仍然无动于衷坐在位置上,气定神闲地品尝着东方的碧螺春,仿佛助理刚才在与空气说话。
看到这些,米里埃显然有些生气,语气变得有些尖锐,对着议员责备道:
“巴拉斯,你傻了吗?难道就是因为调查委员会的几次询问,坚强、智慧、果断的巴拉斯被吓成懦弱、愚昧、优柔寡断的胆小鬼?圣鞠斯特他们已经把该死的多普放了出来,可能现在公安委员会正讨论对我们的安德鲁同志实施如何的惩罚。”
“我的助理公民,请你先歇息一会吧,瞧,你的茶都快凉了,要知道这东西在巴黎的价格可是贵的等同黄金了,唉,味道真好,只是太少太贵,东方的大清国就不能多卖些给我们吗?还有安德鲁怎么说自己是中国人,难道大清国不是中国吗?下次要好好问问他…”巴拉斯并不想回应米里埃的发难,只是一旁在东扯西拉。终于,被脾气暴躁的年轻人打断。
“还问,还有机会问吗?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