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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德]约阿希姆斯塔勒 -希特勒女秘书的遗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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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气氛更加轻松,谈话更加无拘无束。女士们的穿着也更加讲究,并且都要化妆。爱娃·布劳恩的妹妹习惯把口红抹得很浓,希特勒便借题发挥,经常一而再、再而三地讲述用巴黎的废水制造口红的故事。每次爱娃·布劳恩都皱起鼻子,无可奈何地求他:“唉,得了,还是不要讲了吧!”巴黎废水的故事是希特勒特别爱开的玩笑,所以他经常重复。
1926年阿达·克莱因和她的一位朋友到音乐厅广场去,走到慕尼黑德维希大街时偶然碰上了希特勒,他便跟她们一起去了。当一位化妆得十分妖艳的女士坐着敞篷汽车路过时,希特勒说:“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男子生胃病。他们接吻时把口红都吃进去了!”
也还有下面这种情形:希特勒从摆在他面前桌子上的花束上摘下一朵非常漂亮的花,送给一位女士。他希望这位女士把它插在头上或衣服上。有时他还另搞一朵花送给同一位女士,因为按照他的审美观,这种打扮对这位女士更为适宜。
希特勒早年就喜欢向女人献媚。阿达·克莱因还记得,1933年人们在褐色大厦为欢度复活节在桌上装饰了埃卡德小房子,希特勒将小房子里的一只黄色的棉花小鸡取了出来,然后抓住阿达的一只手,将它张开,轻轻地把小鸡塞了进去,再把手合上。
晚上,人们常常要在桌旁多坐一会儿。饭后,如果希特勒还要在大厅里与别人谈话,人们就在九柱戏球场放电影或玩球。但这种情况很少,因为球滚动的声音对大厅的干扰太大。
这样,我们宁愿坐在客厅里等候希特勒结束他的谈话。大厅内谈话的声音很低,因为大厅与客厅之间只隔着一层丝绒门帘。谈话一结束,仆人拉开门帘,希特勒走了出来。一般情况下,他都问:“还想在壁炉旁坐会儿吗?”这便是在壁炉旁度过整个晚上的开始。
客人们从客厅里出来,向下走五个台阶进入希特勒喜欢的大厅。这个厅很高,近200平方米大。地上铺着草莓色的毡子。走上三个大理石阶梯便是壁炉前摆放坐位的地方。厅内家具很少,两个大柜子,窗户的右边是坐人的地方,一张大会议桌,一个地球仪,左边是一个座钟。另外还有一架钢琴和几个小柜子。其中一个大柜子上的把手,是手工雕刻的引人注目的男人头。里边存放着荣誉市民证书、古老的兵器等诸如此类的东西。在另外一个带玻璃门的柜子里,摆放着古老的锡制用具。织有生动的狩猎图案的漂亮壁毯遮住了墙上放电影用的洞孔。
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由大师们作的大幅油画,每隔一段时间要换上一批新的。希特勒喜欢的一幅名为《娜娜》的画,经常悬挂在靠近壁炉的地方。它是由安泽尔姆·费尔巴哈(费尔巴哈多年的罗马恋人、鞋匠的夫人)所作。在大厅侧面墙壁上挂着一幅是博尔多纳画的穿着红色衣服的美人像,在它附近的五斗柜上摆着与她的衣服颜色一样红的石竹花。
这间深棕色花格平顶的大厅内白天最令人难忘的毫无疑问当属那扇极大的窗户,它可以升降,从窗户里可以望见山下雄伟的景观,真像是一幅画的镜框。窗前有一张用温特斯山的大理石做成的大桌子,开会、谈话时如需要摊开方案之类的材料,这张桌子是再实用不过了。
厅内的壁炉是用墨索里尼赠送的卡拉拉大理石建造的,壁炉旁边摆着黑色皮沙发,看上去很气派。与大厅的规模相比,这些沙发还算得体,但坐上去极不舒服。因为坐位的面积太大,人的背部根本挨不上靠背。刚刚在壁炉旁坐定时,人们尚能刻板地坐在坐位的前沿上。整个晚上女士们迫切需要更舒服的坐位,后来索性把腿也放到坐位上去了。根据人数摆放了相应的弹簧沙发椅,前面再摆上茶几,这种作法使人感到舒服多了。
壁炉不是每天晚上都生火。希特勒的固定坐位在壁炉的右侧,两位女士中间(他的右边是爱娃·布劳恩的固定坐位)。何时生火由希特勒决定。在多数情况下,都是由希特勒提起一个话题,一旦他对某个话题产生了兴趣,便抓住不放。有时他沉默得令人压抑,迷迷糊糊地度过一个晚上。但一般情况下,假使他不愿再讲话,就提出一些可以使自己脱身的问题,如他说:“想听听音乐吗?”大家高兴地表示赞同。
乐柜一直是由马丁·鲍曼负责使用的,放在大厅的前部、窗户的右边。马丁·鲍曼掌管的全部唱片中,大家尤其喜欢的有:布鲁克纳和贝多芬的交响乐和理查德·施特劳斯、胡戈·沃尔夫、勃拉姆斯、贝多芬、舒伯特和舒曼所做的曲子。使我记忆犹新的曲子有《神界的黄昏》、《醒来吧,孩子》、《举起闪光的杯》、《崇高的心灵》、《沉浸在幸福中的爱情》、《漫游他乡》、《独自在春园散步的朋友》和阿依达的最后一幕《封墓》。希特勒非常喜欢理查德·瓦格纳的作品,特别是《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希特勒在提到这部作品时说:“愿这部作品的曲子伴随我去见上帝。”希特勒认为理查德。瓦格纳是“用音乐思想来复兴德国文化的人”。在他看来,瓦格纳的音乐语言“如同上帝的启示”。瓦格纳的几出歌剧他百看不厌。此外他从不错过参加拜罗伊特戏剧节的机会(如1936年西班牙战争时)。他不仅在财力上支持拜罗伊特戏剧节,而且还计划让德国各界人民以某种徒步朝圣的形式去参加戏剧节。《德国劳动阵线》组织工人和职员到拜罗伊特进行“欢乐带来力量”的旅行,这一举动激发了各阶层人民对瓦格纳作品的热情。
然而,希特勒不仅喜欢严肃的音乐,而且也很爱听轻松愉快的音乐,特别是《快乐的寡妇》、《蝙蝠》和《吉卜赛男爵》。如果整个晚上都是听音乐,有几位先生就主动到客厅里去坐。特别对有时争吵得很凶的海因里希·霍夫曼和尤里乌斯·绍布来说,似乎听音乐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明辨是非的机会。如果他们争吵的声音太大,希特勒就吩咐仆人到客厅里请他们“要小声点或回到壁炉旁边来”。
这种情况下希特勒常常提起他那些不懂音乐的陪同使他处于很尴尬的境地。他说:“看歌剧时,我老得留心我的先生们不要发出鼾声。在看《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时,霍夫曼几乎倒在包厢栏杆上。我不得不叫醒绍布,让他过去把霍夫曼弄醒。布吕克纳坐在后面,已发出鼾声。简直可怕!”
希特勒讲的这类助兴的轶事自然常常引起包括爱娃·布劳恩在内的所有人的开怀大笑。如果谈及的话题不合爱娃的口味,她马上会表现出来,希特勒也从不忽略这一点。遇到这种情况,他便轻轻地抚摸她那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同她悄悄私语几句,爱娃便上楼去了。当接发现希特勒对另外一位女士“过于”殷勤时,她也常常这样离开。
例如,1938年除夕,格雷特尔·斯勒察克给我寄来一封信,让我不要当着任何人的面交给希特勒。所以,当他要离开大厅时,我把他叫住了。在所有的客人都到地下室九柱戏球场去了之后,他挽着我的左胳膊,同我单独在大厅里踱来踱去。我穿着一件浅褐色丝绒透明长裙,配上白狐披肩,显得华贵。除夕晚餐之后我有点醉意,穿上这套夜礼服使我增加了一份自信和勇气。我把信交给希特勒之后,把格雷特尔·斯勒察克赞扬了一番,真像是在为他们说媒。我坚信他同意我的观点,而后我接着说:“我的元首,爱娃这个人对你并不好!”
他不但未对我这句冒失的话表示反感,反而好笑地看着我说:“她做到这个程度就够了,够了!”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根本就谈不上像某些粗制滥造的作家在1945年以后所描述伪那样伟大的爱情。
显然,希特勒对我在除夕之夜那种说媒的行为非常开心,他当时并未准备离开大厅。看来我们单独在大厅逗留的时间过长了些。因为正当我们谈兴正浓的时候,爱娃·布劳恩突然出现在大厅,她很不高兴地扫了我一眼,显出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对希特勒说:“原来你在这儿,我们大家都等你呐!”
希特勒显然没有忘记这个插曲。因为几个星期后,他又谈起此事,微笑着对我说:“那天晚上你有某种魅力!”除夕之夜,人们在大厅内的壁炉前还拍摄了集体合影照。希特勒请了那么多客人,这是他最后一次庆祝除夕。
在大厅里最难忘的一次经历是在1941年5月11日接受希特勒的一次口授。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绞尽脑汁设法为他的副手鲁道夫·赫斯飞往英国寻找一个具有说服力的措辞。希特勒闭口不谈赫斯出走的各种原因,却设法对此事加以解释,但总也找不出合适的措辞。最后,当他把驾机出走说成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作为财,似乎才算满意。这是我经历过的一次最艰难的口授。
希特勒是英国殖民政策的赞扬者。早在1926年他就对他最亲近的同事说过:“我不希望珍珠从不列颠帝国的皇冠上掉下来。对人类来讲,这将意味着灾难。”例如,在战前当德国公众舆论赞扬印度解放运动时,他说:“我禁止我们的人跟着甘地瞎起哄)“自由不是用织布机,而是用炮弹争取来的。”
从他的许多言论中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与英国结盟是解决世界政治问题最理想的办法,这是他始终在考虑的一个问题。他认为,英国舰队与德国军队联合起来足以为世界政策奠定新的基础。早在20年代希特勒就开始撰写一本有关外交政策的书。1939年,英国刚刚宣战,他当着我的面对赫斯说:“我的全部事业都完蛋了。我的书白写了。”
我认为,赫斯是唯一了解希特勒书中所阐述的那些思想的人,正因为他了解得太多了,所以才驾机飞往英国。
这个大厅也是许多有意义的事件、访问和会谈的见证人。例如希特勒对温莎公爵和夫人的来访颇有好感。下午我从办公室窗户望见希特勒陪着公爵夫妇站在平台上,显然他是在告诉他们前面每座山的名字。公爵夫人穿了一件俭朴的深蓝色的毛料女服,头发简单地向两边分梳,在后脑勺上盘成一个发结。这般装束使她显得既雅致又高贵。
无疑,她给希特勒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晚上在壁炉旁他说:“如果可能的话,她无疑将成为一位好王后。”希特勒袒护为爱一个女人而放弃了英国王位继承权的王子。他很遗憾——因为他把王子看作德国的朋友——王子没有为他的事业而斗争,况且这种斗争还可以得到工人的同情。
那天晚上,希特勒在壁炉前还谈到几天前他刚刚接待过的印度伯爵、穆斯林领袖阿迦汗,他说,这位伯爵时常从他的国家的教徒们那里得到与他的体重相等重量的黄金,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与阿迦汗的会谈经常引起希特勒的思考。比如,阿迦汗认为,如果查理·马特尔在八世纪在图尔和普瓦捷之间进行的战役中不把阿拉伯人击退,对欧洲来说,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假如是这样,整个欧洲就变成了穆斯林世界,欧洲就可以保持明智,人民就能够和平地在这个大陆上共同生活。阿迦汗对欧洲的现状进行过思考,希特勒很欣赏他的观点。另外,希特勒还赞成伊斯兰教的一些作法,尤其是不喝酒,不食猪肉并有四旬斋期。
希特勒经常谈到曾在贝格霍夫作过客的要员还有1936年来访过的英国政治家劳合·乔治。希特勒说,劳合·乔治很称赞贝格霍夫坐落的位置、建筑风格、室内摆设,尤其是窗外那一派美丽的山区景色强烈地感染着他。德国在克服失业、安排业余时间和医疗保险以及建立许多其它的社会设施方面所采取的措施同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莱伊博士在他访问贝格霍夫之前曾向他介绍过劳动阵线的福利设施。
与此相反,汉姆生在贝格霍夫的访问使希特勒很反感。那是1943年6月的事情。有一天,巴尔杜尔·冯·希拉赫在贝格霍夫吃午饭的时候曾谈及汉姆生出席维也纳记者大会的事,并且恳求希特勒请他到贝格霍夫来访问。经过争取,希特勒同意了这一恳求,汉姆生来到了贝格霍夫。
在希特勒会见他时,我和克利斯蒂安夫人——我们就在与大厅只隔一个门帘的客厅里——听到他们大声争吵,于是我们就屏住气,靠近门帘。面对希特勒,汉姆生大胆地批评党区领袖特博文在挪威采取的措施。汉姆生很激动,泣不成声地表达了要希特勒把特博文从挪威召回的愿望。也许因为汉姆生有些耳背,也许因为希特勒容不得别人批评,反正我们听到希特勒大声对汉姆生说:“你冷静点,这你根本不懂!”
据说在1943年耶稣受难节那天,希特勒同我们坐在壁炉旁对亨里特·冯·希拉赫也讲过同样的话,这是她1978年告诉我的。我知道,那天晚上,爱娃·布劳恩在回楼上之前坐在希特勒的右边,坐在希特勒左边的是亨里特。冯·希拉赫。我也注意到,当别的客人闲聊的时候,希特勒和宇里特·冯·希拉赫谈得却很激烈,谈的是几天前发生在阿姆斯特丹的一件事情。
一天夜里,她被超乎寻常的响声惊醒,她从饭店的窗户望去,看到哭泣的妇女们被赶在一起,在漆黑的夜晚走过桥就消失了。第二天她从朋友那里获悉,那是被流放的犹太妇女。她答应向希特勒谈谈这件事,后来她真的这样做了。在她讲完后,希特勒非常粗暴地说:“你冷静点,冯·希拉赫女士,这你根本不懂。你是自作多情,犹太妇女与你有什么关系。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失去宝贵的生命,而劣等人却活在世上。这样下去,欧洲的平衡就将发生变化,”说话的时候,他的两只手如同两只碗上下摆动。“100年、1000年以后欧洲将变成个什么样子!”他以一种表明他要结束这次谈话的语气继续讲到:“我只对我的人民负有义务,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
所有的客人都发现亨里特·冯·希拉赫惹怒了希特勒,当仆人来问是否需要再加些饮料时,大家显然感到高兴。午夜12点过后,戈培尔部长来了,他的到来使大家松了一口气。但是,没过多久,戈培尔与巴尔杜尔·冯·希拉赫又发生了口角。戈培尔指责希拉赫在维也纳奉行奥地利政策。希特勒说,“把希拉赫派到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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