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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细说民国大文人-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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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末,鲁迅到绍兴接母亲北上。他们从杭州乘火车到上海南站,一出车站,小汽车便来兜生意。他们上了一辆,谁知竟是“野鸡”汽车,到五马路被敲了竹杠,多花了好几块大洋。当晚,他们投宿的那家旅馆也是个“野鸡”客栈,住一晚要价8元,鲁迅很不高兴,连夜乘快车到南京,自己坐二等车厢,让母亲坐卧车,天不亮就到达了南京。

鲁老太太爱读小说,特别喜欢才子佳人的故事,为母亲找书,成了鲁迅兄弟的责任。鲁迅与周作人失和后,为母亲找书的艰难任务就落在了鲁迅一人头上。每次买到书,最多一星期,母亲便对他说:“大,我没书看了。”买来一本书,母亲却说:“大,这本书,我看过哉。”

《呐喊》出版后,章衣萍的夫人吴曙天将书送给鲁老太太看,并指明《故乡》特别好。老太太马上戴上眼镜看,读完后,把书还给吴说:“没啥好看,我们乡间,也有这种事情,这怎么也可以算小说呢?”在座的人都笑了。

北师大某学生受了刺激后,冒充杨树达,到鲁迅家中兴师问罪,发泄对文坛的不满。鲁老太太迷信,认为新居(时鲁迅刚搬到阜成门西三条)不吉利,便不赞成鲁迅随便接待客人。一日,诗人柯仲平来访,鲁迅在客厅待客。柯拿出诗稿,大声朗读给鲁迅听,声音大而响亮,竟使鲁老太太以为又有人来闹事,忙让荆有麟去看。荆看后告诉她是在读诗,老太太还心有余悸地说:“可是个怪人吧?我听老妈子说:头发都吊在脸上,怕他同大先生打起来,大先生吃他的亏。”

西安未禁鸦片,鲁迅和孙伏园到西安后,心血来潮,决定尝尝鸦片。孙觉得烟嘴太大,吸得极不方便,几口之后便放下了。鲁迅吸得还算顺利,吸完后静候灵感的到来,不料却什么都没有。孙问他怎样,他颇为失望地说:“有些苦味。”

1924年,北平世界语专门学校的俄国教授谢利谢夫想拜见鲁迅,学校便安排荆有麟帮他约见鲁迅。鲁迅让荆有麟带着谢一起到东安市场去吃饭,同去的还有章衣萍、孙伏园。荆有麟到后,先申明自己的世界语是三脚猫功夫,不能任翻译。这下大家都傻了眼,因为谁也不会俄语。谢利谢夫说他会讲德语,日语也能应付,荆这才高兴起来,因为他知道鲁迅会日语,德文也可以应付,于是让二人直接对话。

谢开口说的是德文,鲁迅说的却是日语,二人都选择自己熟悉的外语,结果都不能听懂对方说什么。“谢利谢夫噘着嘴,摸起他的长胡子”。鲁迅则“皱起眉头,拼命抽烟”。于是还是只能由荆有麟用有限的世界语维持场面。

由于语言不通,谢便将心思放在菜上,正好有个侍者端着汤进来,手指放在汤里,鲁迅便讲起一则逸事,说一次某人去餐馆吃饭,菜里有苍蝇,喊来茶房,茶房用手指夹起苍蝇,一口放进自己嘴里,说不是苍蝇。大家哈哈大笑,谢问荆为何发笑,荆便将笑话讲给他听,没想到,听完后,任凭荆怎么解释,谢不再动筷子了,大概以为菜里有苍蝇。

大家谈兴正浓,谢说他要出去一趟,荆听不懂他说的专有名词,便让他对鲁迅说,谢还是说德语,鲁迅听不懂,用日语问他,他又不能用日语作答。最后,谢红着脸,“长胡子一束一束抖动着,索性弯下腰,撅起屁股,两只手在屁股上做了一个动作”,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要“大便”啊。谢出去后,房间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孙伏园主编《晨报》副刊时,曾将鲁迅的诗《我的失恋》编发进去,晚上回报社看大样时,却发现独独少了这首诗,便问主编刘勉己,刘说:“鲁迅那首诗实在要不得,所以我抽去了。”孙一时大怒,一巴掌便打将过去,且紧追不舍,大骂一通。第二日,他便辞去《晨报》副刊编务。

鲁迅和川岛曾应邀到厦大同事周辨明家中吃春饼。周夫人包好春饼递给他们,包得很大,两人必须两手捧着吃,分左中右三次咬,才能吃下一截去。一个刚吃完,殷勤的女主人又递上第二个,比第一个更大,两人勉强吃下,第三个如同小枕头大小的又递上来了,二人都已无能为力,只好谢绝。他们后来才知,吃春饼是厦门风俗,春饼须主妇来包,要包得大而不破,越大越显主妇能干。许多年后,二人还对周家这次厚意招待印象深刻,记得当时两人抱着小枕头咬的场面。

鲁迅夜间写作,有时会下楼煮茶,有时会去如厕,来回走动。某夜有小偷光顾,但见室内灯火通明,有人走动,故不敢轻易下手。等到凌晨3点,鲁迅准备洗漱睡觉,小偷以为有人起床,更不好得手,气得在楼梯上留下一泡大便,悻悻而去。事后,鲁迅笑说:“他对我一点也没有办法,只好撤退了。”

鲁迅曾为杨贵妃、褒姒、妲己翻案,说:“几千年来一些史学家为了替专制王朝辩护,说他们的江山,是被几个女人毁掉了的,其实不过是一派谰言。”

1928年3月,鲁迅收到一位马姓女子的来信,说1月与鲁迅在杭州孤山见过面,并说鲁迅在苏曼殊坟前题了四句诗:“我来君寂居,唤醒谁氏魂?飘萍山林迹,待到它年随公去。”鲁迅当时已近十年未到杭州,疑心有人假冒,便让许钦文和章川岛去调查此事。许、章打听到假鲁迅在松木场的小学里教书,便去教室寻找。结果这人开口便说:“敝姓周,我是周作人,就是鲁迅。”并说《彷徨》卖了8万本。二人没有拆穿他,回去后写信告知鲁迅此事。鲁迅只是通过管理松木场小学的机关,让假鲁迅日后不可再假冒,并写了一篇声明《在上海的鲁迅启事》说:“我之外,今年至少另外还有一个叫‘鲁迅’的在,但那些个‘鲁迅’的言动,和我也曾印过一本《彷徨》而没有销到8万本的鲁迅无干。”

鲁迅与姓许的有缘,他最好的朋友许寿裳从少年时就开始交往,一起留学日本,友情深厚;另一位好友许季上是道义之交;除了夫人许广平,还有交往颇深的晚辈许钦文、许羡苏兄妹二人。曹聚仁回忆,鲁迅到曹家,见曹聚仁搜集了他的许多资料,便知道曹要为他写传记。曹笑着对他说:“我是不够格的,因为我不姓许。”鲁迅听罢,也笑了,说:“就凭这句话,你是懂我的了!”

许广平因领导女师大学生运动,被女师大校长杨荫榆称为“害群之马”,因此,鲁迅和许寿裳戏称许为“害马”。

许广平不仅将鲁迅的生活照顾地非常周到,在工作上,还是鲁迅的助手。朋友看到后,对也是其学生的爱人说:“我是你的先生,我应该教你,你应该像许广平一样。”

淞沪会战爆发后,鲁迅住的北四川路临近战区,家宅直接受到炮火的威胁,某日,鲁迅家附近响起两声枪响,一颗子弹穿过鲁迅书桌前的窗户,将写字台后面鲁迅坐的一把椅子打穿。幸好那时鲁迅正和周建人夫妇聊天,否则子弹正中胸口。

郁达夫在上海聚丰园设宴,时鲁迅在座。郁问鲁迅:“这些天仁兄辛苦了吧?”鲁迅吟出了前两天未写完的半首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郁打趣道:“如此看来您的华盖运还没有脱。”鲁迅忽有所悟,说:“给您这么一说,我又有了上半首诗。”接着吟出上半首诗:“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这便是鲁迅最著名的自嘲诗。

20世纪30年代,冯雪峰将毛泽东的《井冈山》诗词带给鲁迅看,鲁迅看后说:“有山寨王的味道。”一次,他见到从陕北归来的冯雪峰后,又半开玩笑地说:“你们从那边打过来,该不会首先杀掉我吧?”

《海上述林》上卷出版后,鲁迅让冯雪峰送给毛泽东、周恩来各一册,冯用鲁迅的钱给毛泽东买了一只火腿,托西安办事处转交延安,后来冯才知道,书是送到了,火腿却被西安办事处吃掉了。日后,冯见到毛,告状说火腿被吃,毛哈哈大笑说:“我晓得了。”

【嗜好】

鲁迅酷爱木刻艺术,收藏了许多外国木刻。他最喜爱的外国版画家是珂勒惠支、梅斐尔德和麦绥莱勒,并第一个把他们介绍给中国读者。他为麦绥莱勒编选木刻连环画集《一个人的受难》,为珂勒惠支编印了《凯绥·珂勒惠支版画选集》,并作序文。他在自费印刷的《凯绥·珂勒惠支版画选集》的版权页上印了“有人翻印,功德无量”八个字。

刘文典与鲁迅同为章门弟子,二人先后入门,没有一起学习过,但刘对周氏兄弟早有耳闻,知道他们有两大特点:一、都不喜欢说话;二、随时都口不离糖,以至于饭吃得很少。

大概因为爱吃糖,鲁迅从少年时代就被牙病所困扰,到1930年,他不堪其烦,终于下决心将余下的仅有的五颗牙齿全部拔掉,换成了假牙。

鲁迅抽烟,一支未灭接上一支,且不需要点火柴。无论写作、休息还是待客,他的烟一直燃着。不抽烟的人去见鲁迅,离开后衣衫还带着一股烟味,这成为见过鲁迅的一个证据。住在北京时,他的屋内全是烟灰、烟蒂,一天过后,看地上的烟灰、烟蒂的数量,便可知道他在家时间的多少。

许寿裳回忆,鲁迅每日早上醒来便要卧床吸烟,住在绍兴会馆时,他的白色蚊帐被烟熏成了黄色。在东京留学时,他从东京回仙台,买完火车票后,将剩下的钱统统买了烟。上车后,车上拥挤,他看见旁边有位老妇人无座,便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老妇人为表示感谢,请他吃了一大包咸煎饼,结果吃完觉得口渴,到了一站唤来卖茶者,却又想起口袋中分文没有,只好作罢,支吾着不买了。到了下一站,老妇人买来一壶茶送他,他也不客气,一饮而尽。

郁达夫回忆,鲁迅的习惯是从来不把烟盒先拿出来,然后再从烟盒抽出一支,他总是从灰布棉衫里去摸出一支来吸,不知道是不想让人看见他抽什么牌子的烟还是觉得这样方便。

鲁迅抽烟不讲究档次高低,经常吸的是廉价烟,他解释说:“虽然吸得多,却是并不吞到肚子里。”意思是既然不是吃下去的,就不必在乎好坏。鲁迅拿烟还有一个特别的姿势,就是不用食指和中指,而是用大拇指和另外四个手指拿烟。

许广平回忆,鲁迅很是俭省,香烟吸到直至烧手甚至烧口,没法拿了,才丢掉。后来许买了一个两寸左右的烟嘴送给鲁迅,防止他烧手。他每天要抽50支烟左右,工作越忙,烟越不能离手,一半是吸掉的,一半是烧掉的。

郁达夫回忆鲁迅:“他对于烟酒等刺激品,一向是不十分讲究的;对于酒,也是同烟一样。他的量虽则并不大,但却老爱喝一点。在北平的时候,我曾和他在东安市场的一家小羊肉铺里喝过白干;到了上海之后,所喝的,大抵是黄酒了。但五加皮、白玫瑰,他也喝,啤酒,白兰地他也喝,不过总喝得不多。”

鲁迅不爱吃腌菜、干菜、鱼干一类,认为干菜和腌制的东西代表农村产品。但他却爱吃绍兴的臭豆腐、臭千张之类的臭东西。

许钦文回忆,一天,他到老虎尾巴去看望鲁迅。去时,鲁迅正在吃馄饨,蒸的,没有卤,所以放在盘子里,用手抓着吃。但令许诧异的是,鲁迅将馄饨先放到旁边一张方纸上粉屑一般的东西上翻几翻,然后放进口里。许以为那粉屑是麻酥糖,觉得很奇怪,于是走过去探视,闻到刺鼻的胡椒气味,几乎咳了起来。他忍不住问道:“大先生,怎么你要用这样多的胡椒粉?”鲁迅笑道:“哈哈,没有辣酱就吃胡椒。可以吃!但你恐怕吃不来,所以不请你吃。哈!”

鲁迅爱喝茶,周作人回忆,在日本时,鲁迅每天都要喝茶。因为喝茶要开水,所以即使是三伏天,他的房间里也生着火炉,随时准备开水泡茶喝。

鲁迅手头有些钱,便会买些较好的点心。一次,风月堂出了一种法国细点,名叫乌勃利,广告说风味淡泊,鲁迅忙买来一尝。结果打开重重包装,漂亮的洋铁方盒内装的就是二十来个蛋卷,只不过做工精巧罢了。后来查字典才知道,法文乌勃利就是“卷煎饼”。

有朋友从河南带给鲁迅两包柿霜糖,许广平见后说,这糖用柿霜做成,如果嘴角上生些小疮之类,用柿霜糖一搽就好。此时鲁迅已经吃了大半,听罢赶紧把糖收好,以备将来药用。不料才到晚上,鲁迅觉得生疮的时候毕竟很少,不如趁新鲜吃一点受用。

这天恰巧高女士来访,鲁迅没有别的点心,只好贡献出柿霜糖,并郑重地说明来历。谁知高女士是河南人,一看就说了个一二三,之后尝了一片。鲁迅由此恍然,请河南人吃柿霜糖,犹如请绍兴人喝黄酒,都是班门弄斧。这么想着,那可以治疗生疮的柿霜糖被鲁迅吃了个干净。

李霁野回忆,鲁迅爱吃糖和花生,也常用来待客。一次,李去拜访鲁迅,两人聊的时间长,两种食品随吃随添了多次,而鲁迅谈兴正浓,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李想这两样东西所存应不多,便笑着说,吃完就走。鲁迅说好,随手打开一个未开封的大糖盒,李只能暗暗叫苦。

鲁迅对书籍很是爱护。线装书缺页的,他能抄补;外观破烂的,他能拆开修理后重新装订;书头污秽的,能用浮石水磨干净;天地头太短的也能够每页接衬压平,技艺堪比琉璃厂的书匠。据周作人回忆,鲁迅少时经常去书坊,去得多了,便学会了书坊伙计包书、装订的技术。

为了保护书,鲁迅主张印毛边书。鲁迅看到,许多人看书时不清洁手,书边沾上了油和汗,黑乎乎的,看完收藏起来,一遇到天潮,便生霉,时间长了会长虫。所以鲁迅主张将书装订成毛边,看完后,将沾了油污的毛边裁去,既漂亮,又不生霉。第一次,鲁迅让李小峰将书一律装成毛边,但等李将样书拿给鲁迅时,却是切好的,鲁迅很是恼火,问李怎么回事,李说毛边书卖不出去,只好切了边。鲁迅马上说:“那我不要切边的,非毛边的不可,你能将就买客,当然也可以将就我。切边的我决定不要,你带去好了。”李小峰只好将这批书带回去,重新印刷装订好毛边书,给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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