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邪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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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暗中默默观察的老僧，也不禁大声喝彩道好。
莫少齐如惊弓之鸟一般，将双手放于身后，地下来头来，有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默默后退着。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这套“罗汉拳”是偷学而来的，而大悲寺的“戒律”中，就有禁止上班时间偷窃这一条。
“我……”莫少齐支支吾吾半天，都只是围绕在“我”字上做文章，他甚至有点怕看眼前这个师父。
“非常不错！这套罗汉拳虽然是少林寺入门武术，但是古往今来，能练好的没有几个，恰恰一些看似最简单的东西，最容易被人忽视。”老僧说到这里，伸手在莫少齐肩头轻轻一拍，并没有责备之意。
老僧继续道：“少齐，你很聪明，而且眼光独特。如果你真的想学一些武术的话，我这里有一套书，可供你研究一下。”
莫少齐只是愣愣地看着老僧从怀中掏出一本封面泛黄的典籍，在手中轻轻的拍了两下，摸平了封面上的褶皱才递到自己面前。
“《阿含经》？”莫少齐接过书籍，倍感诧异。翻阅之下，前篇大部分都是一些艰深难懂的经文，这些经文是他在大学没有学过的，不过他发现开篇的这几行，却是老僧天天叫自己念诵的“早课”。
第十七章 市场经济
莫少齐双目横扫而过，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将《阿含经》熟记于自己大脑之中，可中间大部分的经文他并不了解其意，这点让他确实苦恼了好一阵，甚至想是不是老僧故意糊弄自己，搞本经文随便充数说是什么少林秘籍。
一问之下，反倒是老僧狡猾的笑了起来，故意清了清嗓子，道：“想知道啊？”
莫少齐如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他来大悲寺进入了当了个伙头和尚，看着和自己一起来的同门可以练武，他心里当然不平衡了，难道以后永远都只能在着厨房之中，出去就被他们欺负？世上就没有这样的好事。
“如今讲究的都是市场经济，想学啊。交学费！”老僧故意将嗓音提高了八度，让人听起来全身发毛。
“我靠！”莫少齐直接鄙视了他一下。
“那好！你别问我，自己琢磨去。”老僧调子越来越高了，俨然一副吃定你的模样。
说心里话，莫少齐还真不想求人，可他在佛学院的四年大学中，根本连这个经书都没听到过，里面所记录的文字也十分怪异，似经非经，似武非武，让人琢磨不透，尤其是他将整套书印于眼中之时，里面令人疑惑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好像上瘾一样，不问就不舒服了。
可说到钱，这个也太直接了点！莫少齐看了看兜里的四千块钱，这可是一个月做苦力得来的，连他自己都没舍得花去一分，如今说句要交学费，这不等于割肉吗。
可转念想到脑海中哪些不断浮现的问题，简直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甚至比晚上失眠还要强烈一百倍，一千倍，甚至一万倍。
“好东西啊，不要不识货啊。”老僧边说，边故意用余光打量莫少齐的一举一动，看他犹豫踌躇的样子，看起来八成有戏，如此才进一步诱惑他。
不过他却说的没有错。《阿含经》是少林寺被视为失传的七十二绝技之一，其实传闻并不一定可靠，《阿含经》并非失传，而是只有残本手抄卷，最近几百年来，根本就没有人练成过，至于遗落的部分，就不知去向了。不过虽然只是残本手抄卷，但其中所涉及到的经文和经文中的绝技——阿含杂功，若能精研，那将会毕身受用，而且能对各种武功往往能触类旁通，事倍功半。很早以前，曾有少林前辈同时兼修十三种绝艺，就是因为《阿含经》的缘故。
心烦意乱之下，莫少齐悄然转过背去，从口袋里摸出仅有的四千块钱，双眼睁得大大的，好像要吃人一般，沉声道：“师父，学费多少？”这已经是他容忍的最低限度了。
“便宜！2500块全套教学，名师指点，包学包会，无效退款。”老僧得以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随即用口一吹，阴险的笑了起来。
你这老不死的老鬼，老财迷，奸诈的老秃驴趁火打劫……莫少齐强忍着怒火，心里早已经骂来开了，可脸色偏偏挤出一丝勉强的不能再勉强的笑容，恨得牙根痒痒道：“哼！还真是市场经济啊，两千五，比抢银行还快啊。”说罢，僵硬的手还真从一叠钞票中，抽出二十五张崭新的钞票，依依不舍的伸了过去。
“唉！这就对了，明买明卖，大家都开心嘛。”老僧一见钱，眼睛就冒绿光，手快的跟猴爪似的，一把抢过钞票，眉开眼笑的数着。
这二十五张钞票一送过去，莫少齐立即后悔了，他的心在滴血，在流泪，在挣扎……尤其是看到老僧数钱的那个贼样，真是恨不得冲过去将他狠扁一顿，再推他下海。可一想到大悲寺戒律中——禁止上班时间斗殴，终于还是强忍下来了，他还犯不着为了这两千五百块断送了自己得来不易的高薪工作。对！不值！绝对不值得，如今就算被老财迷黑一把吧。
“师父！钱都快被你数穿了。”莫少齐痛恨的道：“可以教我了吧。”
“不急不急，你先把今天的柴都砍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老僧得意洋洋的将钞票放于内衣口袋深处，贴心保护着，随即便哼着小调离开了。
莫少齐手拿斧头，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板斧才舒服，最后所有怨气全都撒在了那些无辜的木材上。
在大悲寺里，其实现代化设施都比较齐全，洗澡有热水器，累了可以上网消遣等等，但是厨房偏偏是个落后的地方，代理住持弘明大师说了，犹豫厨房伙头平时不需要和其他弟子一起修行，所以一切设施还是原始工具，为的就是起到锻炼的作用，也是用来弥补伙头和尚和其他僧人不平衡的地方。
每天的粗活，莫少齐也都认了，可偏偏还跟个老奸巨猾的师父，看似慈眉善目，其实笑起来比谁都阴险，尤其是他那张口闭口的“市场经济”，一下子让莫少齐口袋缩小了一半有余，简直比万恶旧社会中的地主老财还可恶。
莫少齐感叹着，要是再多来的几次，只怕自己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交学费，看来还得当住持才有“钱途”。
为了等一个结果，今日莫少齐砍柴特别卖力，虽然挥汗如雨，但也是“乐得其中”，每砍一斧，心里就会咒骂老僧一句，甚至把木材都当成了那可恶的师父，一斧一斧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等他砍完之时，已到了下午，结果又配合着老僧将全寺三百多僧人的伙食做好以后，整个人都快累得趴下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伙头师父的人品，学费都缴了，还要做这么多事情来折磨人，莫少齐心里那个不平衡啊，几乎肺都快气炸了。
第十八章 老奸巨猾
直到晚上的时候，老僧才将莫少齐叫到那有如矮房仓库一般的僧舍中，一本正经的道：“你真的想学。”
“您老就别唠叨了，搞的和唐僧一样。”莫少齐发了一顿牢骚，继续道：“学费都教了，你今天不搞出点花样来，休想……休想……”他说到这里，发现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老僧，干脆胡言乱语起来。
老僧桀桀的笑着，那张枯脸是越看越阴险，莫少齐突然一哆嗦，感觉凉风习习。
“好！这个可是你要学的，那我就教你。先把这个协签了，以后我做你的师父，指导你平时的武术修行，作为徒弟，你不得怠慢，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教你了。”老僧飞快的从怀中摸出一张“拜师协议”的合同，重重拍于桌上，双眼立即冒出一阵精光。
“靠！连师徒关系都要签约啊？你还真——”莫少齐看着好几页纸张的协议，顿时哭笑不得，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讲究合同，签约……连拜师都有这样的套路，这老家伙精得跟猴一样。
“那你就是不学啦？很好，我也省心了，不过学费可没得退哦。”老僧摆出一副吃定他的样子，懒洋洋的将协议收了回去，故意提起学费的事情来刺激他一下。
莫少齐果然中计，一想到那用自己血汗赚来的工资，哪里还会去过细考虑，一把抢过协议书，连看都每过细的看清楚，就直接拿起桌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笔在最末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最后用力将协议递到老僧面前，愤然道：“老家伙，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非常好！一式两份，这份是留给你的，免得我们师徒之间产生什么纠纷就不好了。”老僧笑的忒贼，还把协议小心的放入怀中僧袋之中，生怕莫少齐会抢一般。
学费也交了，协议也签了，师父也拜了，莫少齐不悦道：“现在你可以教我了吧。”
老僧却在这个时候伸出了他那有如恶魔一般的枯爪，莫少齐只见食拇二指在自己面前轻轻的勾了勾，有如夜叉勾魂一般，让人全身发毛。
“干嘛？”莫少齐突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得后背有点凉意大甚。
“孝敬费！”老僧突然将他那邪恶的枯脸贴上来，松动着瘦弱的肩膀，阴阴的笑着。
“啥？！”莫少齐顿觉毛骨悚然，双眼睁得不能再大了，陡然站了起来。在不经意间，额头上已经流下了一滴冷汗。这所谓得“孝敬费”他还是头一次听到，尤其是老僧那邪恶得手爪再次伸到自己面前还时，他已经发觉事情不那么简单了。
饶是如此，莫少齐还是强行镇定下来，故意装傻，绕开话题道：“师父，你笑的好可恶。”
“嘿嘿……可恶归可恶，先把孝敬费拿来。”老僧依旧把话题绕会了钱上。
“什么孝敬费？”莫少齐终于大怒起来，一把拍在了桌面上。
“协议上不是写了嘛，拜师后必须缴纳孝敬费，以示对师父的尊敬。”老僧飞快的将桌上的那份协议翻了起来，在最后一页纸的右下方，指了一下。
莫少齐好奇的伸长了脖子，一看，除了一条如细线一般的痕迹之外，并没发现文字，不由抬起头来，眉头一皱，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老僧。
“哦！差点忘记了。”老僧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放大镜，顺手给他这么一照，上面那条细小陡然变大了好几倍，一行文字清楚的显现出来——协议生效后，徒弟必须向每月向师父缴纳1000的元的孝敬费，以示对师父的尊敬。注：本协议有效期三年。
“我日！”莫少齐抓狂一般的吼叫起来，一把夺过放大镜，一连看了几十遍，最后气的全身发起抖来，暴跳如雷将放大镜甩到了地上，而且整个人跳了上去，踩了又踩！
老僧似乎并不在意，依然是一脸笑意，看着莫少齐抓狂的样子，感觉还颇为满意，很快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个放大镜，支持道：“不要着急，我这里还有，而且一抽屉，专门为你准备的。”
“你！”莫少齐愤怒的一指，全身发抖道：“你是故意讹诈我的。”
“对！我就是讹上你了，现在是白纸黑字，你想赖也来不掉。”老僧脸色陡然一变，严肃起来。
“好！我认了！”莫少齐一把拿起来属于他的那份协议，手掌不听使唤的一抓，捏成了一团，放入了自己口袋中。
莫少齐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个可恶的老头爱财竟到了如此地步，在最后还要被他宰一刀，现在名字都签上去了，而且还是大悲寺的底盘，说什么都是惘然，要找律师打官司，就现在口袋里面的那点钱，只怕还不够写几个字的，看来三年是彻底栽在这个老家伙的手里了。
“给钱吧。”老僧轻描淡写的提醒句。
莫少齐整个人眼中颤抖，右手僵硬的伸进了口袋里，抓了很久才把钱摸出来，一张一张麻木的数着，老僧还不时贼贼的凑眼眼去偷看着，莫少齐恨不得给他一嘴巴才好，连忙将身子转过去，背对他，继续看着自己用血汗赚回来的血汗钱，心有不干啊！
“那去给你买棺材！”莫少齐紧紧的闭上眼睛，单手向后一伸，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他现在也不敢看，怕激动起来，会把钱给抢回来，顺带暴打“师父”一顿，那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僧飞快的接过钞票，乐此不疲的数着，甚至还拿出一个计算机在案板上累计着什么，最后将钞票小心的放入了怀中，才道：“年轻人，说话要留点口德。”
“你很唐僧。”莫少齐咬牙切齿的说着，转过身来，瞪大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钱也给了。可以教我了吧？”
“看着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可以了。”老僧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顺手在胸口放钱的地方拍了拍。
老不死的，老财迷……莫少齐痛恨的骂着，别人的命都好，跟个师父可以学习很多东西，自己的命偏偏比他们贱，跟个师父是个伙头，而且这会伸手要钱。
莫少齐在想自己前世是不是造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孽，这辈子转世来还清欠债了。
第十九章 物超所值
当晚，老僧就开始给莫少齐讲解《阿含经》中的玄妙之处，此书虽然是残本，而且大部分是经文，但是就在这经文之中却蕴含着高深莫测的神功，听到入迷出，莫少齐眼中突然闪现很多《阿含经》上的所记录的文字，不懂之处被老僧细心点拨之后，立即豁然开朗。
开还是经文中找到学多神奇的修炼之法，最重要的是他开始明白“阿含杂功”的力量，经过眼睛用怪异的能力分析之后，这些功法无一不是经典，大部分的经文也起到了辅助作用。
莫少齐悟性很高，而他这种悟性全来自于自杀之后的这双怪异的眼睛，很多东西只要落入他的眼中，就能经过一些列奇怪的分析，得出最佳答案存入脑部。
或许别人理解“阿含杂功”需要一段不短的日子，而莫少齐只用了三个晚上，他就可以开始自己辅助练习了，这种速度更是前所未有的，最重要的是他自从自杀未遂之后，晚上再也没有睡过觉，白天也不会觉得疲劳，因此他比常人有很多的时间来研习阿含杂功。
莫少齐开始觉得自己这个师父除了贪财之外，也没有先前那么可恶了，最重要的他的指点都很精辟，往往能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