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绽放的年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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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郎的心思,一心一意地照看他们的儿子。
马大棒子和小菊的儿子叫虎子。虎子现在已经有十多岁了,从没从山上下来过。
柳秋莎的意思是要化装成虎子的姨,打进土匪内部,然后见机行事。刚开始,胡师长说什么也不同意,柳秋莎就说:我是个军人,这时候不上啥时候上,我都吃多少年闲饭了。
后来胡师长就同意了,并准备派一个排专门保护柳秋莎。柳秋莎挥挥手说,我一个人也不带,我一个人就够了。
说完她脱下军装,换上了便装,完全是东北农村妇女的装扮。她只在怀里揣了几颗手榴弹。她上山前,是要和邱云飞告别一下的,邱云飞听说她要只身深入虎穴脸都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冲他说:我这就去了。
他说:你能行。
她说: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她向望儿山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又走回来,她为邱云飞正正衣领,伸出手又在他脸上拍了一下道:没事,你可是个爷们儿,不管发生啥事,别忘了,你是个爷们儿。
说完就走了,再也没回头。在这之前,她让胡师长把队伍都撤了。
43。柳秋莎立了大功
进山的时候很顺利,刚开始有两个小匪过来,横在了她的面前,她就说:我是虎子姨,我要去见我姐和虎子。
小匪自然知道马大棒子的夫人和儿子,这么多年了,没听到夫人的妹妹上过山,这时土匪要过来搜她的身,她就说:干啥,你们想干啥,想占小姨的便宜是咋的。
小匪就住了手,怀疑是怀疑,但见柳秋莎就是个女人,带上山去又能咋的。小匪便大大咧咧地把秋莎一直带到了马大棒子住的山洞。
进了山洞,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十多岁的孩子,孩子很老实的样子,一点也没有马大棒子的凶悍。
柳秋莎确信,这就是马大棒子的儿子了。马大棒子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柳秋莎一下子便把虎子抱在了怀里,然后掏出了手榴弹,冲马大棒子说:跟我下山。马大棒子等人就傻了似的望着柳秋莎,他做梦也没想到,共产党会来上这一手。马大棒子还想挣扎一番,他已经把两只枪的枪口对住了柳秋莎。
柳秋莎就说:你要是开枪,我就拉手榴弹。
马大棒子痛心疾首地望着虎子,他只能听柳秋莎的话了。
结果,柳秋莎没费一枪一弹,便把马大棒子等人押下了望儿山。山下接应的胡师长等人都看傻了。那一次,柳秋莎立了大功。可惜她的功立得有些晚了,国内已经没有仗可打了。柳秋莎只能带着这样的遗憾,走进了建设新中国的火热生活。
·7·
石钟山 著
第七章
44。开始和平年代的生活
剿匪结束后,部队便进城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进城内,得到了人民群众真心实意的欢迎。柳秋莎就是被这些真心实意的人们欢迎到城内的。
胡一百和邱云飞自然也随着队伍进城了,城内有营房也有医院,部队进城后,还给邱云飞分了宿舍,也就是说,他们有家了,用不着再合合分分的了。
全国解放了,连剿匪都结束了,没有仗可打了,全国人民都投入到了建设新中国的火热生活中去了。部队那些年龄较大还没成家的军官们,开始造就了一个成家立业的小高潮,那些日子,部队三天两头地办喜事,胡一百和邱云飞便不断地去参加别人的婚礼。猪杀了,羊宰了,部队便天天如过年似的热闹。和平下来的生活,让柳秋莎想起了留在靠山屯的柳北和柳南,她想孩子,她是个女人,又是个母亲。
打仗那会儿,她硬下心肠把孩子送走了,现在没仗可打了,她要过普通人的日子了。
一天晚上,邱云飞参加完婚礼回来,看样子,他喝了不少酒,走路是一脚高一脚低的,说话时舌头也短了半截。当柳秋莎说出了接回孩子的想法后,得到了邱云飞热烈的赞成,他挥着手说:该接回来了,和平了,咱们该过日子了。
第二天,柳秋莎和邱云飞便去了靠山屯。他们走进于三叔家门时,正看见柳北帮着三婶抱柴火,她已经快6岁了,柳南也两岁多了,柳南跟在柳北后面奶声奶气地叫着,这是一幅普通而又通俗的场景,正是这样的场景,让柳秋莎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炊烟,鸡啼,孩子的童音,这就是生活。柳北和柳南也发现了他们,她们怔怔地望着两个陌生的人。于三婶发现了他们,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忙跑过来,冲柳北和柳南说:快叫爸爸、妈妈。这就是你们的爸爸和妈妈呀。
于三叔也赶了过来,一直把他们叫到屋里。于三婶一见他们就哭了,她哭着说: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咋的,不打仗了?
她已经和孩子有了亲人般的感情,她舍不得她们。孩子一直叫她奶奶,她多么希望永远做柳北和柳南的奶奶呀。
当柳秋莎抱起柳南,牵过柳北时,于三叔的眼圈也红了,他哽着声音说:那啥,以后要是有个啥事,还把孩子送过来。
柳秋莎说:三叔、三婶,你们永远是孩子的爷爷奶奶,我忘不了你们的恩德,等以后有条件了,我把你们接到城里去,让你们享福。
他们往门外走的时候,柳北和柳南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他们一边哭一边喊:爷爷、奶奶,我们不走,我们不走,我们还要吃饼子。
柳秋莎没有再敢回头,此时,她的心里跟送孩子时一样,心都要碎了。直到走过一个山岗,回头再望时,于三叔和三婶还在门前站着呢。柳秋莎把柳南放下,又拉过柳北,让两个孩子跪下,然后说,给你们的爷爷、奶奶磕头,两个孩子就冲于三叔和三婶磕头。
站起来的时候,柳北便什么都明白了,她知道,不管自己走不走,都得走了。
她冲三叔和三婶喊:爷爷、奶奶,我会想你们的。
她看见,三叔和三婶一次又一次地向他们挥着手。
孩子接回来了,柳秋莎和邱云飞心里便踏实下来了,灯下他们看着睡着的孩子,两人都有了一种做梦般的感觉。
她说:这就是咱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说:可不是,都这么大了。
她说:这两个丫头,你看看。
他说:我知道,你就想生儿子。
她说:生儿子咋的了,生儿子以后就可以当兵打仗。
他说:现在没有仗可打了。
她说:那我也想要儿子。
他伸手把灯关了,一把把她搂住,两人躺在了床上,他气喘着说:那我就让你生儿子。
她笑着说:就怕你没那个本事。他也笑了。
他们现在都放得很开,没有仗可打了,他们要过生活了,他们此时的愿望是,要一心一意地生个儿子。
45。邱云飞奔赴朝鲜战场
那一阵子,部队所有结婚的人,都在辛勤地播种着。有播种就会有收获,不久,柳秋莎发现自己又一次怀孕了。这次跟前两次不一样,她一身轻松,还有些高兴、满足的意味。她现在已经是医院的副院长了,院长还是老马。
每天早晨,她把柳北和柳南送到幼儿园,便去医院上班了。没仗可打医院就没有伤员,只有一些头疼脑热的干部战士,偶尔来这里开点药打个针什么的。他们所有的精力是放在了建设医院上面。这天,刚一上班,马院长就拿着一张报纸来找柳秋莎了。马院长的脸色很严肃,他便严肃地冲柳秋莎说:秋莎,我觉得还得打仗。
柳秋莎就说:咋了?马院长就指着报纸说:你看看,美国人和朝鲜打起来了。
柳秋莎不解,然后道:那又怎么了?
马院长叹道:战火都烧到咱鸭绿江边了,唇亡齿寒呢。
柳秋莎并没有把马院长的话当真,她现在正孕育在幸福之中。她相信这回肚里的孩子,准是个男孩,她已经生过两个孩子,这次明显跟前两次不同,所以她有理由相信,孩子一定是个儿子。
不久,就是在柳秋莎怀孕满5个月以后,一天晚上,邱云飞回来了,神秘地冲柳秋莎说:部队真的要去朝鲜了。
柳秋莎问:真的?
邱云飞就点点头。
柳秋莎自言自语道:又要打仗了。接下来,她开始抚摸自己的肚子,此时她的心情很复杂。
没多久,部队终于接到了参战的命令。一时间,部队紧张了起来。柳秋莎所在的医院也接到了参战的命令,报名的报告,准备的准备。
柳秋莎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一个就找到了马院长,她推开了马院长办公室的门说:马院长,我要报名。
马院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挺起的肚子说:你没资格呀。
柳秋莎说:咋的,我咋就没资格?
马院长就找出一份文件,那文件上其中有一条就是说柳秋莎这样怀孕的女人是不能报名的,文件就是命令,白纸黑字写着呢,柳秋莎又一次失去了参战的机会。
她心里有火,没处可发,回到家里,她只能把火发给邱云飞了,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说:你看看,都是你办的好事。我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总是在关键时候,让我怀孕。
邱云飞理解柳秋莎的心情,他此时又能说什么呢。便拉着柳秋莎的手说:等咱们儿了出生了,再也不要孩子了,以后还会有仗可打。
柳秋莎就半信半疑地问:真的还会有仗可打?
邱云飞说:只要咱们不脱军装,是军人就是为战争准备的,保证还有仗可打。
柳秋莎听了这话,心情就好了一些道:这次又要吃闲饭了。
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这次你能去吧。
邱云飞就自豪地说:那当然。
然后还拿出参战人员的名单,柳秋莎一直找到邱云飞的名字,才松了口气。半是羡慕,半是责怪地说:还是你们男人好。
部队是在一天夜里集结出发的。
马院长带着医护人员也出发了,章梅和柳秋莎一样也怀孕了,她也没能去成。
她们只能站在送行的队伍中,冲缓缓驶去的列车挥舞着双手。
柳秋莎在车窗里看到了邱云飞的脸,她一点也不为邱云飞担心,她认为,男人嘛,就应该出现在战场上,天天没事吃闲饭又有啥意思。
此时,章梅正哭天抹泪地冲胡一百挥手告别。胡一百像一尊塔似地站在门口,他举着手冲告别的人们敬着礼,嘴里还说着: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吧。列车都驶离了站台,章梅还在哭,柳秋莎就冲章梅说:得了,哭一会儿就行了呗,还有啥哭的。
章梅说:他们这次可是去的朝鲜,和美国人打仗。
柳秋莎说:美国人咋了,当年咱们打小日本那会儿不是一样,最后不还是让咱给打败了。柳秋莎相信,自己的部队永远都是胜利者,这么多年了,就是从胜利走向胜利。她相信,邱云飞会胜利回来,所有的人都会胜利归来。
46。大部队奔赴朝鲜前线
大部队上了前线,部队院子里一下子空了下来。偶尔只有留守的军人在院子里走过,剩下来,便是静静地等待。柳秋莎这次和章梅怀孕的时间又差不多少,两个人都是七八个月的身子了。部队走了,留守的人并没有闲着,一切都在为前方工作着。柳秋莎和章梅干不了别的了,她们只能在家里为前方的将士做鞋垫。
这天,柳秋莎和章梅坐在院子里,阳光很好,静悄悄地照着两个人,她们的手上都在忙碌着,她们用手里的鞋垫,寄托着对前方将士的思念。这时,前方已经传来了消息,部队一踏上朝鲜的土地,便和敌人接上火了,一下子就把敌人打了回去,可以说志愿军是首战先捷。他们这些留守的人,都在为前方的胜利而兴奋着。章梅说:秋莎,这几天我咋老做梦呢?
柳秋莎说:你梦见啥了?
章梅说:我梦见我们家的老胡受伤了。
柳秋莎的心里就紧了紧,她想起了邱云飞,但还是说:别瞎说,老胡可是身经百战了,啥仗没打过,这点小仗对他来说不算啥。
柳秋莎说这番话是真心的,她羡慕胡一百是个打仗的料,打起仗很有男人味,她亲眼看见过,胡师长光着膀子和敌人拼刺刀的情景,那时看得她心里一荡一漾,战场上的胡师长是个真正的男人,那时的胡师长能征服所有的女人。然而邱云飞呢,他是文弱的,脸孔永远那么苍白,仿佛他生下来就是为讲课,在他身上,看不到豪气或阳刚什么的,当初邱云飞吸引她,就是邱云飞的文气,那时她的心里涌满了女人的情怀,母性十足。她甚至有时会把他当成个孩子,用自己的臂膀护卫着他。有时,她甚至想,要是邱云飞和胡一百两个人变成一个人该多好,但她也知道,那是不现实的。她多么希望,邱云飞也能像胡师长那样,在战场上搏一回呀。
章梅叹口气,冲着天上太阳发了会儿呆道:老胡要是像你家邱云飞那样我就不操心了。
柳秋莎就说:拉倒吧,邱云飞连个仗都不会打,部队都像他似的,还怎么能打胜仗。
章梅说:会打仗有啥用,早晚有不打那一天,不打仗了,看他还干啥去。不像你家云飞有文化,能写会画的,不打仗,照样有事干。
柳秋莎笑着说:得了,你别在福中不知福了,要不然,等他回来,咱们换换。
章梅笑着说:得了,你要是觉得老胡好,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答应老胡。
柳秋莎也笑了: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说完两个人就都笑了。
47。如愿以偿生了男孩
那天夜里,柳秋莎做了一个梦,梦见邱云飞参加战斗了,敌人很多,又是枪又是炮的,团团地把阵地围上了,后来邱云飞就脱光了膀子和敌人拼上了刺刀,邱云飞冲冲杀杀的,在梦里,他只给她留了一个背影,她一会觉得他是邱云飞,一会又觉得他就是胡一百,她都觉得不知道梦中的“他”是谁了,突然,飞过来一发炮弹,在“他”身旁爆炸了,“他”被炮弹炸飞了……
柳秋莎在梦中哭了起来,结果把自己给哭醒了。醒来后,她一时不知自己在哪,她坐了起来,当手摸到柳北和柳南时,才知道刚才做了个梦。她用手一摸脸,脸上是湿的,枕头也被泪水打湿了。她躺下来后,仍感到害怕,心咚咚地跳着,她便再也睡不着了,一直挨到天亮。
直到邱云飞寄回了第一封信,她的心里才踏实下来。邱云飞的信写得很有文采,也很有诗意。邱云飞的信是这么写的:秋莎你好:我在朝鲜的土地上思念着你和孩子以及祖国。我们入朝是为了保家,你安心地照顾孩子吧,也许孩子出世时,我还不在你身边,你要保重。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已经有南和北了,朝鲜在祖国的东方,不管男女,就取名叫“东”吧,也算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