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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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男人，我确实曾经倾心于他。他是我的初恋吧，可惜只处于暗恋阶段。”沈冰终于抬起头了，洒然道。
“冰儿告诉过跋兄吗？”侯希白喉结动了动，问道。
侯希白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人感到真诚无比。
有些难以启齿，沈冰回避了这个问题。
“不过我对名草有主的男人不感兴趣，所以……”沈冰爽朗地笑着耸肩道，“所以现在就是送给我，我也不要了呢。”
“冰儿不要什么？”
跋锋寒的声音远远传来。
芭黛儿慢慢消失在大地和天空的交接之处，而跋锋寒闲闲地骑着马慢慢向着沈冰和侯希白走近。
沈冰像被先生抓到偷懒的学童，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手指放在唇边，向侯希白比了一个“噤声”的意思。
侯希白了然地点点头，眼中溢满了掩饰不住地喜悦和担忧。
跋锋寒不明所以地看着显得神神秘秘的沈冰，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冰儿，藏着什么秘密呢？”
跟谁说都不能跟你说啊！
“说你坏话呢，想不想听？”沈冰有些蛮横地大声道，不等跋锋寒回答，扬起了马鞭指向远方，“小白，看见那片矮坡没？我们比比谁先到吧！驾——”
侯希白还来不及回答，沈冰已经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对沈冰的赖皮，侯希白无奈地摇摇头，对有些莫名其妙的跋锋寒道：“跋兄一起来吗？在下先走一步了。”
“驾——”
“驾——”
策马奔腾了不知多久，越过了矮坡趟过了小河，直到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再也闻不到，直到被跋锋寒超过了整整两个马身。
“呦——”
沈冰毫无征兆地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侯希白从身后越过，手忙脚乱地刹住了马儿。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侯希白虽然吟得声音不大，也没打算瞒过沈冰的耳朵。
“说得真好啊！不愧是圣人之言啊！”沈冰用力点点头，大大地表达了一下对圣人的仰慕之情，然后下结论道，“又做女子又做小人，这才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显然跋锋寒的骑术是三人间最好的，沈冰停下的瞬间也停了下来，还借势兜了小半圈掉头往回走来。
“你这些话该不是都从寇仲那里学来的吧？”跋锋寒笑道，“不过冰儿该是女中丈夫。”
沈冰高高抬起下巴道：“为什么是我从大哥哪里学来的，而不是大哥从我这里盗版去的？我还是喜欢做小女子。”
“盗版？”
“方言，就是学的意思。”
“这帐你们兄妹自己去算去。”跋锋寒勒住了马。
沈冰张望了一下四周，早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在沈冰眼中，反正到处就是草就对了。
“回银川往这个方向走。”
侯希白看出了沈冰所想，指出了明确方向。
“你们都知道方向啊，我就不知道。不过暂时不回银川。”沈冰摇摇头，问跋锋寒道，“如果颉利来到了这附近，会在哪里安营扎寨？”
跋锋寒指向东北方向，答道：“此处往东北有条大河，不管是谁，都不会在离河岸很远的地方落脚。”
“你不会是想去会颉利吧？”侯希白失声道，“你又怎么肯定颉利就在附近？”
沈冰兴奋地答道：“是刚刚那位王妃小姐告诉我的。这两天追杀我们的都不是普通的战士，而是颉利可汗的亲兵。而且刚刚那王妃小姐无意中说‘颉利无高手可派’，这就意味着颉利能随时得到战报。综合这些信息，不难得出一个颉利带着少量高手和一些亲兵来到附近的结论。”
“冰儿说得不错！”跋锋寒抚掌道。
“这么好的机会，不如我们去探探这位可汗？”
“颉利此人贪生怕死，恐怕不是没有高手可以调派，而是不肯派出高手，以至身边保护力量薄弱。”
沈冰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良久才道：“我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如果以后我们再想接近颉利，怕是更加困难了。要不然我自己去吧，跋锋寒给我指个方向就好。”
沈冰很豪迈地拍拍胸口，笑道：“我沈冰别的本事不敢说，轻功还是拿得出手的，真的不行我就逃回来！”
侯希白的扇子不知什么时候从袖中滑出，“啪”一下子敲在沈冰的脑门上，还真不轻。
“哦！小白你干什么又打我？”
“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时候犯傻？”侯希白有些不悦道，“既然有必要，走一趟就是了。我侯希白也非怕事的人。”
“你说就说，打我做什么？”沈冰揉着脑袋，鼓了鼓腮帮子。
“冰儿好胆气，我也凑个热闹。”
“我拒绝！”
跋锋寒的视线缓缓扫过沈冰的脸，如果可以沈冰很想唱上一段“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啊”，气温似乎飚飚地往下掉。
“跋锋寒，你好像和颉利他们有很多仇怨吧？”沈冰可不敢这个时候去撩跋锋寒的威风，小心翼翼道，“如果我和小白去了，就算被发现了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你也去了，……你也知道什么意思了。”一边说，沈冰还把手刀架在自个儿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冰儿是说跋某人会拖累你和侯兄？”跋锋寒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显得分外危险。
沈冰真的很想点点头，可惜没这胆子。
想了想，有跋锋寒这个草原上的地头蛇带路也是一件好事。而且自己三人，还真的怕了颉利不成？
“那我们就出发吧。”沈冰骑着马向跋锋寒刚刚所指的方向前进了几步，想想还是回头，懦懦道，“跋锋寒你这样子太吓人，其实你笑笑特别好看。当然吓着我们没关系，吓得那些小动物不敢靠近，咱们就会没有饭吃了。”
沈冰说完，一溜烟地跑到了前面去。
颉利，你等着我来胖揍你一顿吧！当然，如果你识相地让我忽悠就更好不过了！
第二天午夜时分，三人抵达了跋锋寒所说的大河。
果然如跋锋寒所说，大河的沿岸驻扎着不少的帐篷。
其中一处营寨看似普通，但进出之人的那份彪悍和谨慎，营寨体现出的秩序和安静，无不告诉路人，那不是一处简单的地方。
躲在草丛中，沈冰小声道：“这是掩人耳目吗？在有心人眼里，这掩饰和没掩饰有什么区别？”
侯希白沉声回答道：“除了我们，又有谁会猜到这里驻扎的竟然是颉利呢？别人只当是什么大人物罢了。”
“看那中间的帐篷，颉利是否就在里面？”
“应该是。”跋锋寒有些语气轻蔑道，“颉利贪生怕死，却偏偏好摆架子，绝对不肯住在小帐篷里的。”
沈冰点点头，心中默默暗记岗哨的位置，切着自己脉搏计算着巡哨的规律。
帐篷中定然火光通明，沈冰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巨大的发光的灯笼，可以清楚看见投射到帐篷壁上的人影。
“那人应该就是颉利。”跋锋寒指着一个带着高帽子的人影说道。
沈冰点点头。
三人安静地埋伏着，直到帐篷中的人一个一个离开。
当最后剩下颉利和一个窈窕的身影的时候，火光顿时暗了下来。
沈冰忍不住勾起一个笑容。
天助我也！
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不多久沈冰低声道：“我们进去。”
“现在？”侯希白迟疑道。
“对，现在。”沈冰肯定道，化作一道轻烟般溜向营寨。
跋锋寒面不改色地跟了上去。
侯希白只得紧随其后。

第六十三集　谈判之夜

轻烟一般从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岗哨头顶上飘过，三人很快隐身在主帐篷外的一个阴暗的角落。
确实如沈冰分析的那样，颉利身边没有顶级的高手，几个还算中看的已经被跋锋寒的气机牢牢锁住了。
一个点头，彼此已经明白了想法。
跋锋寒猫着腰灵活地窜了出去，沈冰知道那些保镖肯定完蛋大吉了。
先在就剩下一个算得上数高手，也就是颉利本人。
悄悄地把耳朵贴上帐篷。
“恩……恩……”
破碎不成语调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还有人体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
难怪高手都不在，怕是没有人真的愿意被人听这种壁角吧？
沈冰微微挪动着身躯，压在侯希白的肩上，扑在侯希白的耳边小小声地问道：“小白，照你的经验看，里面还要多久？”
听着帐内的淫靡的声响，侯希白忽然感到身上一暖，一个温热的气息凑到自己耳朵边上，不由地僵直了身子。
很奇特的感觉，心脏砰砰地跳着，好像随时要冲出胸膛。
压下那说不出的感觉，侯希白凝神听沈冰说话，听完后彻底呆住了。
月光柔柔地照在沈冰的脸上。
侯希白看见的是一张严肃的，甚至有些苦恼的小脸。
能一本正经地谈论这种问题，怕也只有这位大小姐了。
侯希白被打败似地低声道：“……之后，冰儿想作什么？”
“我们最好趁着他们高潮的时候潜进去，你制住颉利，我制住那女的，带着人立刻离开。这样比较不冒险吧？”
都计划到这份上了，侯希白只有苦笑着点头。
沈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悄无声息把帐篷割破了一个不大的口子。
制止了沈冰想要钻进去的意图，侯希白丢给沈冰一个颇为严厉的眼神，鬼魅一般潜了进去。
帐篷中透出淡淡的，一股说不出的问道，沈冰有些难受地屏住了呼吸。
浅浅地在帐篷了兜了一小圈，沈冰乖乖地回到了外面。
肉体摩擦的声音还有男人重重偶的喘息，都让沈冰感到只想快快逃离。
一切声音骤然停止。
侯希白背负着一个庞然大物，却依旧轻巧无比地跳了出来。
这时跋锋寒也与两人会合到了一处。
一路沿着或是阴影，或是死角，三人，或者说四人，顺畅地离开了突厥人的营寨，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靠着两条腿跑了大半夜，才把颉利放了下来，解开了穴道。
“你们是什么人？！”颉利喝问道。
到底是统领这片草原的最高所在，颉利纵然光着身子，只能蜷缩在被子里，依然没有半点慌张，言语中极有威势。
沈冰摇摇手中的一个包裹，真诚无比地说道：“在下请可汗来此，只是有一笔生意想和可汗探一探。至于用了这冒犯的方式，在下真的很抱歉。这是可汗的衣物，相信可汗这般英雄不会为这小事和我一介女子计较吧？”
颉利冷哼了一声，不情愿地伸手接过了沈冰手中的包裹。
借着月色，那赤裸的手臂上交错着狰狞的伤疤。
沈冰倒退了三步，转过身去。
一阵悉索，颉利很快就穿好了衣物。
“明人不说暗话，三位到底是谁？”褪去了最后一丝狼狈，这个男人散发出那种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有的霸道很狠辣。
侯希白和跋锋寒都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沈冰。
今夜，这两人不过是沈冰的打手＋苦力罢了。
颉利也已经把目光久久地刺在沈冰身上。
“我是沈冰，不知可汗可听过小女子的名字？”
颉利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正眼打量了沈冰一会儿，把目光移向了侯希白和跋锋寒。
“这两位就是侯公子和跋锋寒了吧？”
说道侯希白的时候，颉利还能保持一份礼节上的客气，但是说到跋锋寒的时候，真可以称得上咬牙切齿了。
沈冰移了一下重心，隔绝了颉利和跋锋寒快要对掐起来的眼神之战。
跋锋寒明白沈冰不愿多生枝节，也就别过头去，打算偃旗息鼓，可是颉利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跋锋寒。
“什么时候‘剑霸’跋锋寒也成了女人的马前卒？”
若是能够忍下这样的讽刺，跋锋寒就不是跋锋寒了！
沈冰脸色一变，已经有些绝望地等待着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境地发展。
“哐——”
剑已出鞘。
“哐——”
良久，大大出乎沈冰意料之外，跋锋寒把已经拔了一半的剑重重地撞了回去，发出了更为响亮的声音。
“有什么事快点做。”跋锋寒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别过头去走开了几步。
事不宜迟。
沈冰盘腿在颉利面前坐了下来。
……
夜在沈冰和颉利的交谈中飞快地流逝过去。
跋锋寒再一次去到河边打了水折返回来，水囊被递到了沈冰手里。
“咕噜咕噜”
狠狠地灌下一喉咙的清水，沈冰觉得冒烟的嗓子好受多了。
“沈冰实在不明白可汗还在犹豫什么？”
毫无形象地用袖子一抹嘴边的水渍，沈冰耸肩道。
“难道沈姑娘认为我颉利会被一个半夜劫持我的人离间了和我最亲爱的侄儿的关系？”
沈冰差点没有喷笑出来。
耗费了一夜的口舌，沈冰其实只和颉利谈了两个话题。
第一，沈冰希望颉利放弃对李阀的支持。
第二，沈冰希望能够和颉利正式在灵武举办大型的商会和贸易，双方互惠互利，同时也希望突厥能为灵武提供一份保护。
只是说了那么多话，颉利大概只牢牢记住了沈冰一番论证后得出的突利一定会造反颉利的结论。
“突利和李世民是非常好的兄弟，常年向李阀提供战马，这些可汗心里怕是比沈冰更为清楚吧。竟然今天突利可以支持李阀，有朝一日李阀坐稳了江山，当然会支持突利成为这片草原的主人。李阀能忍受睡塌边上有可汗这般英雄人物的威胁？笑话了。”
颉利阴沉着脸，久久不说话。
沈冰能够感受到颉利身上释放出来的浓烈的杀机。
沈冰微笑不语，静静等待着颉利开口。
“不知寇仲打算怎么表达向我突厥称臣的诚意？”颉利的态度极为傲慢。
沈冰心中唾弃颉利的不知好歹，但依旧挂着微笑柔声道：“我们只是寻求可汗的支持，并非要向可汗称臣。当然，我们和可汗合作的心是非常真诚的。”
颉利眼神不善地看向沈冰，突然阴狠猥亵地笑道：“如果少帅把沈小姐嫁给我，说不定我就立刻答应了。”
话中明显带着猥亵和侮辱。
“咳。”
沈冰轻咳一声，及时地安抚住了两个男人的暴起。
“沈冰曾经发誓，沈冰将来的丈夫只能有沈冰一个妻子。”沈冰展颜笑道，“如果可汗能够保证从此以后不碰任何其他女人，沈冰自然是愿意嫁给可汗的。”
沈冰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侯希白已经勃然色变。
颉利色迷迷地靠近，沈冰不着痕迹地推开。
“本王在此发誓……”
“可汗不要急着发誓。”沈冰没有半分尴尬和羞怯，依旧淡淡道，“可汗就不问一问，如果违背了誓言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颉利反射地问道。
“如果沈冰将来的丈夫胆敢对不起我的话，我会……”
“怎样？”不过问话不是颉利而是侯希白。
“阉了他，然后卖进小倌馆！”
沈冰回答得干脆利落，斩钉截铁，肯定是早就想好了千百遍的。任凭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