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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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捷了。大部分的邪气被沈冰吸走并且暂时贮存在经脉之中,而有一小部分则被石之轩先一步收为己用。
那边战况继续胶着,婠婠依旧耍弄着师妃暄。两人在方寸之间展开了高难度的你追我赶。
这边的疗伤进行得也比较顺利,石之轩已经开始独立地运功转化或排除那邪气,而沈冰的真气更多地是起到安抚邪气的作用。运动终于到了最为紧咬的罐头,石之轩一边不停歇地运功,一边却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紧紧闭着双眼,全心全意帮助石之轩运功的沈冰,没有注意到石之轩投射过来的那一瞥神色复杂地目光。
第一百一十九集 穿心一剑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行走江湖,受个内伤外伤在所难免,所以运功疗伤也成为了江湖中人的一门必修课。
运功疗伤本质上就是两人之间真气的传输和互动,打一个极为现代的比方,就好像现代的互联网一样,那流动的真气就好像那交流的数据。
上网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网速,而是网络安全。
我们都知道,要上网就一定要安装杀毒软件,很多人为了更加保险,宁可牺牲了网速,选择安装一道又一道的防火墙。
而为他人疗伤是一样的道理。
一般人在帮别人疗伤的时候都会事先用真气在自己的经脉中设下重重的防护,保证自己不会被人反噬,无论两人的关系是师徒,是父子,是夫妻。毕竟运功中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而一旦出事,那就是直接致命的。不过,这样的疗伤速度和效果难免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
沈冰也算是一名老江湖了,哪里会不知道这最起码的自我保护?更何况这人本身就是一个怕死的家伙。
但是,现在沈冰给石之轩疗伤的时候是完完全全的门户大开,没有一丝防护,就像那什么杀毒软件都没有安装的裸机一样。
邪帝舍利的力量那么强大,强大到如果沈冰不倾尽全力,不仅不能帮到石之轩,甚至有可能把自己也陪进去,所以一开始沈冰根本无力作出防护措施。
但是随着石之轩渐入佳境,沈冰依旧毫不犹豫地把全身功力毫不保留地输入石之轩体内,帮助石之轩安抚那躁动不安的邪气。只要石之轩愿意,可以瞬间侵入沈冰的心脉将其杀死,甚至可以轻易地吸取沈冰的功力,比转化邪帝舍利那残留的邪气速度更快更直接。
那一瞬,石之轩的心头不知转过多少个念头,最终化成心底的长长一叹。
越来越多的邪气聚集在沈冰的经脉中,刮地沈冰全身生疼生疼的,好像皮肤随时会皲裂开来,沈冰的左手已经疼得完全没了知觉,只是机械地接收着邪气,任由早已承受不住的经脉继续接受邪气的冲刷,任由疼痛沿着手臂慢慢侵蚀每一根神经。
婠婠和师妃暄还在酣战之中。
一个极为细微的脚步声,飞速地在向这个破庙接近。
来的是什么人?
安隆?慈航静斋的人?阴癸派的人?
沈冰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各样的猜测。
邪气必须一鼓作气地排出,不然会对石之轩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但是这荒郊野外的,甚至不是一个安全的疗伤场所,外面有多少人对邪帝舍利有野心,又有多少人巴不得除石之轩而后快。
时间,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长生真气在沈冰两掌之间的循环越来越快,沈冰根本无法多想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住那般劲力,不要命地疯狂吸收那邪气。
感觉到沈冰的心急,石之轩运功也是越来越快,已经到了那最最紧要的关头!
“卡塔——”
清脆的枯枝断裂的声音,就在那一堵土墙之外。
是谁?
忽然,尤鸟倦伏尸河边的惨状突兀地出现在沈冰的脑海中,尤鸟倦喉咙那个狰狞的血洞不停地在沈冰眼前游荡。
那样地鬼鬼祟祟,那样地潜行匿藏,杨虚彦!
沈冰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
一柄闪着寒光的剑沐浴着刺眼的阳光,从窗外闪电一般地射向盘坐在蒲团上的两人。剑尖微微颤动着,凌厉的剑气喷射而出,狠辣地取准了石之轩的咽喉。
避无可避!
兀地睁开眼睛,顾不上被反噬的危险,沈冰紧紧咬着银牙,毅然挪开了右掌,脚下一转,往石之轩的前面绕去。
沈冰的速度已经提到了极限,终于赛过了杨虚彦手中之剑那么微弱一线,沈冰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挡在了石之轩的前面。
“赤——”
那锋利的剑刃干脆利落地贯穿了沈冰的胸口,透背而出!
那剑太快了,快得沈冰根本还来不及感觉到撕裂的疼痛。
沈冰抬起麻木的左手,不假思索地探手向着剑刃抓去。
停下来,停下来!
只要一会儿,只要一点点时间,师父就行功圆满了!
滴着鲜血的剑尖终于堪勘在离石之轩鼻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扑通——扑通——”
心跳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每跳一下,就带来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手掌鲜血淋漓,沈冰经脉内那狂虐的邪气好像找到了发泄的途径,不受控制地狂泄而出,横冲直撞地顺着剑刃推向了宝剑的主人。
惊天动地地一掌,铺天盖地的邪气席卷奔腾。
“轰——”
破庙的土墙难以忍受那巨大的力量,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中,一个黑色的身影犹如一张薄纸,夹裹在肆虐的气场中狠狠地向外摔落。
疑惑地看着自己犹自紧紧抓着剑刃的手,沈冰迟钝地无法思考,微微的刺痛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刚刚是怎么了?师父?
吃力地想转过头去看一眼石之轩的安危,双腿却不听使唤地软了下来。
“冰儿!”
石之轩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发出一声清啸,伸手接住了沈冰软软倒下的身体。
鲜血好像泛滥的洪水,到处是一片猩红之色,
“冰儿!”
冷,好冷!好像置身于冰窖之中。
努力地睁开一个劲儿要黏合起来的眼皮,眼前一阵亮,一阵暗,迷迷糊糊什么也看不真切。
依稀有一双充满力量的臂膀抱住了自己。
“小白……冷……”
蠕动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沈冰,你不能死!”
是谁在说话?
“如果我说我喜欢冰儿,如果我说我想娶冰儿作我的妻子,冰儿会答应吗?”
脑海深处,一个温暖的声音缓缓响起。
“小白……”
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沈冰陷入了一片昏暗。
李世民聚精会神地看着高高挂起的地图,身上只穿了一件轻便的衣衫。
这地图是绘制地如此精美。
线条的粗细十分均匀,图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符号,应该是用特质的笔绘制而成。地图的一角对各种符号的意义作了详细的说明,就连不同粗细的线也代表了不同的含义。初看之时难免有些不习惯,但是看多了,也慢慢体味出这其中的好处来。尤其是那山川河流,在这章地图上表达得比李世民以前见过的都要精准。
“这般人才怎么就投靠了大哥?”
有些不甘心地抱怨道,李世民再次集中起精神。
与宋金刚的僵持已经十多天了,这样的胶放在以往任何一场战役都实属正常,更何况李世民一直自诩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猎人。
但是这一次,李世民真的等待不住了!
每日源源不断地情报通过各种途径送到李世民的手中,在这个夺嫡的重要时刻,李世民绝对不能再继续这样远离政治中心了。
营帐的门帘被掀起,满脸疲惫之色的长孙无忌匆匆走了进来。
“有什么消息?”
长孙无忌支吾了一下,为难道:“黑风军提出直接从朔方出兵。”
“父皇怎么说?”李世民的声音中听不出一点情绪。
“皇上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要求黑风军从朔方和长安同时出兵。”长孙无忌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苦意。
“竟然变成了最坏的情况啊。”李世民一声长叹,双眼无神地落在地图上标着“长安”二字的小黑点。“可惜黑风军不是我们的同伴。”
长孙无忌跟着长叹了一声。
“是不是还有什么坏消息,一并说出来吧。”注意到长孙无忌的表情,李世民揉了揉眉心说道。
“梵清惠身死,师妃暄疯癫。”言简意赅地迅速汇报了这最坏的消息,长孙无忌有些脱力地跌坐了下来。
“梵斋主怎么会?!”
“和祝玉研同归于尽。”
“那妃暄?”
“听说是由于师妃暄的连累才使得梵斋主……哎,根据情报,如今长安的大街小巷都是这般传的。”
李世民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整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
长孙无忌无言地苦笑。
李世民对师妃暄那若有如无的情愫,别人看不出来,却瞒不过长孙无忌这个大舅子。长孙王妃为了这件事经常伤心难过,还差点闹出祸事来。
只是……
成也师妃暄,败也师妃暄。
如果当初没有活得师妃暄的支持,没有这般锋芒毕露,或许今天也不会这样地走投无路,不会如此地绝望。
而那浅浅的爱意堆积成的美丽泡沫也着早就被戳破了。
“一个小小的段玉成,竟然被沈冰那个女人调教成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李世民移开了话题,左手不由地扶上了右肩。哪里包扎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下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属下觉得段玉成并没有这么高明,这黑风军背后一定有高人在指点。”长孙无忌识趣地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道。
“高人?侯希白?”
长孙无忌摇摇头道:“我怀疑那个李翼。此人与段玉成侯希白的关系出奇地好,而且我们上次诱敌深入的战略就是被这个人破坏的。”
李世民缓缓从地图上收回了视线。
“就凭这一手画图的技艺,这就是一个不得了的人才了。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李世民坐了下来,左手已经放在右肩之上,那九死一生从杨虚彦手下逃出性命的片段不断闪现。“除了父皇还有谁使唤得了那个杨虚彦?父皇啊父皇,既然您已经铁了心帮助大哥了,甚至还想致儿子于死地,就不要怪我做儿子的不孝顺!”
对高高在上的那把椅子的渴求,让最后一层仁义道德的伪装都被残忍地撕裂。
第一百二十集 逃脱死亡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麻雀在枝头高兴地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唱着歌。
好吵啊!
沈冰想伸手揉揉酸涩的眼皮,却无法感知自己的手是否还按在自己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
全身上下仿佛都不属于自己,就连一根手指都不听指挥,只感觉到无边无际酸酸麻麻地刺痛。
祝玉妍,婠婠……
梵清惠,师妃暄……
石之轩,杨虚彦……
破庙前发生的一幕一幕放电影一般在沈冰的眼前飞快地回放,最后一个镜头定格在了一截沾满了鲜血的剑身上。
不由地想去抚摸胸口,再一次发现身体虚弱地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什么时候自私胆小的沈冰也能做出那样奋不顾身的事情来?
当真疯魔了!
不过,无论多难受,现在自己终究还是活着,果然是小强般地主角命呢……
一边自嘲地想着,沈冰终于努力地撑开了那死命想要黏合在一起的眼皮。
泥土的砌成低矮的墙体,屋子里昏暗昏暗的,只有一堵墙的顶端开着一扇小得可怜的窗子。一缕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细微的尘埃在阳光中清晰可见。
这里是哪里?
眨眨酸涩的眼睛,沈冰迟钝地打量着这简陋破败的房间。
不是自己在李建成府里刻板的房间,也不是二十一世纪自己那个温馨舒适的小窝……
这,是什么情况?
似曾相识的场景,沈冰的记忆忽的飘回了八年多前的那个时候……无法控制的身体,
这还要破败的房子,一堆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稻草,还有那不又分说就当头落下的棍棒。
难道我还是死在了杨虚彦那透心的一剑?
怔然地望着那漆黑的屋梁,泪珠不受控制地直接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我还没有宰了杨虚彦那小子报一剑之仇。
我还没有看到天下统一,大哥登上皇位。
我还没有看到二哥娶青旋姐姐的时候师父会是什么表情。
我还没有,我还没有,没有和小白说,说,说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你。
侯希白,侯希白,你可记得你要答应娶我的,你怎么能把我弄丢了?你怎么能不要我了?
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却关不住那倾泻而出的泪水。
无声的哭泣慢慢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不知什么时候,沈冰翻了一个身,用被子结结实实地裹住脑袋,用泪水把被褥一点一点浸润。
每抽泣一下,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沈冰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故意让那无法忍受的剧痛布满胸膛。
原来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吱——”门被大力地推开,发出生涩难听的声音。
“冰儿?!”
侯希白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随手把一碗满满的药汁搁在一边的桌子上,小心地揭开沈冰的被子。
“小白?”
不敢置信地伸手抓住了侯希白的大掌,感觉到那真真切切的温暖,沈冰原本蓄满了泪水的眼眶顿时像那瀑布一般,透明的液体无穷无尽了冲刷下来。
“小白!”
抽泣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
“冰儿?冰儿怎么了?身上难过吗?”侯希白来不及为了沈冰的苏醒而高兴一下,立刻被沈冰如此委屈的大哭吓得手忙脚乱。
两人认识了那么多年,侯希白哪里见过沈冰这般无助的哭泣?
“我没有穿走,没有穿走……”沈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住侯希白的袖子,一边哭着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找不到我……了,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还没跟你说,我也,我也,我也喜欢你……”
听着沈冰毫无逻辑乱七八糟,却句句真情流露的哭诉,侯希白又是喜悦又是心疼。
在床边侧坐下来,侯希白伸臂把沈冰小心翼翼地搂在了怀里。
“我在,我一直在,冰儿乖,不哭。”侯希白小心地避开了沈冰的伤口,轻轻拍着沈冰的背脊,像是哄孩子一般在沈冰耳边轻声说道,“没事了,冰儿的伤会很快好起来的。”
沈冰哭着哭着,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没过多久,就累得在侯希白的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能这样放声地哭出来,应该会很快好起来,重新变回那个朝气勃勃,神采飞扬的冰儿吧?
看着沈冰一场大哭之后变得红润一些的脸蛋,侯希白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沈冰的额头。
时光回溯到三天前。
侯希白按照沈冰的安排,坐镇在黑风的军营里,却总觉得心脏一直砰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