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与蚩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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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得势不饶人,在对方怯生生的应对中,不要命的发力,企图把它吓回去;无耐功力有限,不觉一声比一声低下来。此时灵夔倒一声高似一声,毫不费力便把对手赶下台。
灵夔自幼在东王国长大,受到人类熏陶,又从蚩尤那里分吃过木公的金丹、王母的仙桃,智商和功力已远非野生夔兽可比。这次它略施小计,便取得胜利,心中不觉洋洋自得。
但流波山的居民们并不买帐,它们犹犹豫豫,没有象往常一样涌向胜利者,因为这个回归派的叫声纯属一般水平,够不上夔王资格,而且其比赛风格有违当地习惯。
蚩尤和女鲅在空中观战,已看出门道。他们飞近灵夔,提醒它注意战术。——他们之间没有共同的语言,但彼此心有灵犀,形成了一种比语言还要快捷的信息交流方式。
这时,灵夔已胸有成竹。它让虎鹰飞得高些、远些,然后运动丹田之气,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对手应声滚落。夔兽群中,大半惊倒在地。回音过后,海岛一阵沉默,万籁无声。
灵夔独立山颠,昂首向天。虎鹰飞来,东王国的使者们,欲率先向流波山新夔王表示祝贺。突然,山下传来阵阵声浪,其势排山倒海;虎鹰头晕目眩,一头栽了下来。
蚩尤和女鲅大惊失色,双手抱紧虎鹰,俯伏在它的背上,只好听天由命。危机之时,只听蚩尤背上“咔哒”一声响过,那把神秘的宝剑忽地出鞘,剑身半露,寒光四射,并发出蜜蜂似的“嗡嗡”叫声。
那悦耳的“嗡嗡”声,竟然赶跑了震耳欲聋的声浪;在即将触地之时,虎鹰顿时清醒,双翅一展,又飘然起在空中。
蚩尤也被震的昏昏沉沉,对自己背后的神奇现象并无察觉;险情排除后,他正在俯瞰地面上那激动人心的一幕:几百只夔兽正在进行大合唱,刚才那可怕的响声,就是它们发出的旋律,无怪乎虎鹰难以招架。不过现在变成了“嗡嗡”声,蚩尤以为自己的耳朵被震聋了。
流波山的居民们,是在向新夔王表示欢呼呢,还是对外来者进行示威?蚩尤正在纳闷,只见夔兽们齐唰唰扑倒在地,有节奏地向灵夔匍匐前进。再看他的朋友灵夔,巍然屹立在高高的山颠上,高傲而自信。大概此时的灵夔已经明白,父老乡亲已尊它为王了。
如此精彩的场面,竟然没有引起女鲅的注意。原来她正在专心致志地观察那把宝剑。剑身已出鞘半臂之长,剑鞘却还是巴掌那么大,整把宝剑像是被压缩进去一样。她拭拭剑刃,锋利异常;剑身若冰,透出阵阵寒意,使哈汽尽凝冰霜。不过,此时的女鲅已经过锻炼,体内蓄有太阳真火,那股寒气只能使她感到一缕清爽,十分受用。
女鲅想欣赏欣赏这个神奇的物件,她左手摁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把,用力一拔,只听“咔哒”一声响,剑没有拔出来,反而重归鞘中,恢复如初。
响声惊动了蚩尤。他回头诧异地看着这个已长成大孩子的阿妹。她只是撒娇地一笑,说:“吃哥哥,你老是回头看我干吗?”她从会说话起就把蚩尤唤做“吃哥哥”,把“吃哥哥”和“吃饭”当成两件最喜欢的事。
第十六章 君子剑
君子之国在其北,衣冠带剑,使二文虎在旁。其人好让不争。
——《山海经﹒ 海外东经》
灵夔做了流波山大王以后,要防御外敌入侵,要处理内部纠纷,还要关爱众多的异性追求者,可谓公务繁忙,就不象过去那样常驻东王国了。不过,还是经常忙里偷闲跑来看看;特别是接到蚩尤的心灵感应信息时,便会放下一切要务,火速赶来。灵夔有了自己的事业,还能如此思念故人、忠于朋友,令蚩尤倍感欣慰。
蚩尤长大了,木公有时也喊他帮帮忙;天长日久,蚩尤对木公的研究工作渐渐产生了兴趣。就连女鲅也受到熏陶,他们的爱好越来越多的从嬉戏、游玩转向木公的实研室。
小虎鹰的活动出现一些怪异现象。它一改过去那种懒懒散散的习惯,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乌龟,一天到晚抓着它起起落落。随着时间推移,虎鹰爪下的乌龟越换越大;三个寒暑过后,小虎鹰已是体大如牛、展翅若一片乌云,可轻而易举地抓着两只大乌龟自由飞翔。
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小虎鹰郑重宣布,它要回它的出生地鹰岛竞选鹰王,请朋友们前去做个见证。直到这时,蚩尤他们才明白,小虎鹰的刻苦训练,原来是为了一个伟大的奋斗目标。
鹰岛上栖息着上千只虎鹰,它们没有固定的配偶,幼子随母,形成单亲家庭。幼鹰食量很大,雌虎鹰不堪负重。因此,雄虎鹰的主要社会责任,是各尽所能猎取食物,帮助所有的母亲哺育幼鹰。乌龟蛋是最受欢迎的美食,于是,一条竞赛规则约定成俗:谁能捉到个头最大、下蛋最多的乌龟,谁就是鹰王。
小虎鹰立志争夺王位后,便四处侦察猎物。它发现在君子国北面的孤岛上,有一只奇特的大乌龟,鸟头蛇尾,产蛋量超过十只普通乌龟的总和。如果把它运回国,可保终身为王。经过超强度的体能训练,小虎鹰自信可以举行登基典礼了,便向朋友们发出邀请。
小虎鹰飞走了,它要回国发表声明,然后再去搬运乌龟。蚩尤、女鲅和灵夔随后前往鹰岛,为未来的鹰王捧场。
蚩尤一行路经东山口君子国,发现岛上鼓乐喧天,热闹非常。二人好奇,便向水畔一位钓鱼的老者打听原委。老者须眉皆白,气定神闲,身边卧着两只白虎,那是他的宠物兼坐骑。养虎,是君子国国民的一大嗜好。
老者告诉他们,昨天是君子国的祭祀日,今天是剑术节,明天和后天是娱乐节。这三个节,是举国庆祝日,国民可享受全年仅有的四天法定假。蚩尤曾到过君子国,向老者提出一个疑问:君子国既无外患也无内争,为什么男人们个个带剑而行呢?
见他们是外地旅游者,老者津津乐道地讲起本国的一段历史。
建国之初,君子国的先人们引进大批甘楂树,遍植全岛后皆长成参天大树。此树红枝黄叶,白花黑果;球形果实成熟后直径九尺大小,无瓤无核,果汁犹如凝固的蜂蜜,食之甘甜而耐饥渴。甘楂硕大的果壳还可以抽丝织布,作舟建屋,岛上居民世世代代衣食无忧,安居乐业。因此,人民爱岛如家,养成好让而不争的君子国风。
但万事美中不足。从历史上的某一年开始,大概是天帝醉酒时点错了鸳鸯谱,国中男女比例渐渐失调。到后来,约有三分之一的男性公民,享受不到法律规定一夫一妻的权利。因此,围绕男女情事发生的治安案件急剧上升,为争夺配偶而决斗的事件也屡禁不止。君子国中无君子,几乎弄到被逼改换国名的地步。
长老们忧心忡忡。经再三计议,拟出一项提案付诸全民公决:在每年的祭祀日之后,放假三天,举办剑术节和娱乐节。同时颁布全民公约,规定人与人之间的所有怨恨,都要集中在剑术节这天通过比试剑术来发泄;所有的婚外情缘,都可在娱乐节中得到满足。在其余的日子里,必须衣冠楚楚,彬彬有礼,温良恭俭让,以维护君子国国体与国风。
老人最后说:“我的孙子叫孟奇,在中心广场参加比赛,他争夺的对象是今年刚选出的岛花。孟奇是正宗君子剑传人,你们可以去鉴赏鉴赏他的剑术。”
岛上到处都是比赛场,每个赛点的围观者有多有少,有的地方干脆就只有三个人:两个男人对打,一个女人观战。比赛规则是,只能划破衣服,不能伤及皮肉。蚩尤、女鲅一路看到,大凡那些长衫被剑锋划破的,都是郁郁寡欢的失败者。
中央广场人山人海。蚩尤挤到前排,看得入了迷。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连败三名高手,人们开始呼唤着他的名字,为他加油。原来他就是那位白胡子老人的孙子孟奇。孟奇果然身手不凡,眼下的对手是位高他一头的大汉,十分凶悍,一上来就猛打猛冲。孟奇在他周围躲闪腾挪,不一会儿,大汉的长袍下摆就变成了布条,而他仍然毫无退意。
观众看得出,这位老兄为美人不怕流血牺牲,勇气可嘉,但少了君子风度。有人开始喝倒好。此时,只听“当”的一声响,大汉的宝剑脱手落下,他连退几步跌倒在地。“哗——”全场掌声雷动。
岛花确实很漂亮。她激动地跑上去想拥抱胜利者——他不但剑术高明,长的也很帅——却发现一个黑不溜秋的半大孩子,拣起地上那把剑,站到孟奇面前。他的腰间只围了一块布裙儿,不知是哪里跑来的野小子。
人们交头接耳。公约上并没有限制参赛者的国籍和年令。
“出手!”孟奇把剑指向蚩尤。蚩尤发现,对方的剑无色透明,而自己手中是一把碧绿的玉剑。比赛场上讲究君子动手不动口,孟奇催挑战者先出手,而蚩尤却一动不动。因为他一直在琢磨如何躲避孟奇的快攻,保护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研究怎样伤及对方。
孟奇只好一剑一剑刺来,速度较慢,分寸拿捏十分准确。蚩尤何其灵巧!他没有出剑,只是身子扭来扭去,便轻易躲过剑锋。
孟奇大怒,以为这位少年瞧不起自己的剑术。他一剑快似一剑,旋风一样袭来。蚩尤鬼魅般闪动,不时用剑遮挡一下,不让对方刺破自己的布衫。
竞技场上一黑一白,难分难解。孟奇久无对手,今日见这位少年身怀绝技,天下无双,可令自己在父老面前一展所学,于是越战越勇。君子国的人们还没有见过剑手如此过招,个个目瞪口呆,场上鸦雀无声。
蚩尤发现,剑的招式主要就那麽几种,刺、挑、劈、抹、格,它的威力在于速度和力道,外加些技巧,这和禽兽并无两样。禽兽只是依靠自己的肢体,能量再大,也有限度;而人的手中有了兵器,力量将是无限的。这大概是这位未来“兵圣”的第一次感悟。
孟奇久攻无果,忽然收剑,抱拳说:“小兄弟,你不是凡人,用长规剑式无法胜你,下面我想用君子剑神技试一试。祖上规定,此剑术一代只传一人,且不许在国内比武中使用,在场观众也没人见识过。今天,托你这位贵宾的福,我让父老乡亲瞻仰一下国术之魂的神姿,你要小心了。”
全场轰动。孟奇剑指朝天,口中念念有词。观众敛声闭气。一场大战在即。
“当、当、当!”人们只看见一团雾,一道闪电,传来三声响,便一切都结束了。
两位选手面对面呆立着。蚩尤的玉剑变成碎片,洒落在地,手中只剩下剑柄。
观众呼叫着孟奇的名字涌向赛场,跑在最前面的当然是岛花姑娘。此时,孟奇一下成了姑娘们的偶像和岛国的保护神。
包围圈中,孟奇忽然抱拳,向惊魂未定的大男孩一揖到底,说:“你赢了。”
众人惊愕在地。他们这时才发现,孟奇手中那把透明的宝剑不见了,连个碎片也没留下。
武士失剑,便是一输到底。
蚩尤对周围的景况浑然不觉。他仍然停留在刚才的一瞬间:无数条银蛇从三面射向自己那块可怜的遮羞布,他本能地提剑遮挡,玉剑粉碎;一道白光过后,银蛇无影无踪。
那道白光是从那儿来的呢?他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只有一个人知道,她就是女鲅。她站在蚩尤背后,为他担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蚩尤背上那把神秘的剑忽地出鞘,又忽地入鞘,动作之快,目光追踪不及。
岛花姑娘脸色蜡黄,似乎不愿接受这位胜利者,但在众目睽睽之下,祖宗之法不可违,只好畏畏缩缩地走向蚩尤。
“他不要,他不要!”大男孩背后忽然钻出个女孩,一头把岛花撞了个屁股蹲,拉起蚩尤就跑。
蚩尤如梦方醒。他抓住女鲅的胳臂一甩,让她骑在双肩上,一跃而起,踩着围观者的头冲出是非之地,向山林跑去。后面人群抬上岛花紧追不舍,孟奇也违心地随波逐流。
蚩尤何等快捷,早把追兵甩开。他正想放慢脚步,忽然一头撞在鱼网上。
“哈哈哈!”一位老人把他们扶住,笑着说,“你不要,让给别人不好吗?逃什么!”
正是那位白胡子钓翁。
“让?让给谁?”蚩尤虚心请教。
“你随意。最好让给剑术高超的、岛花姑娘喜欢的人,这样使国人服气,也免得有缘男女老惦记着去偷情。虽然每年有一次娱乐节,也难消情怨。”老人给蚩尤指点迷津,又借题发表一条国是评论。
人群追上来。岛花姑娘昏了过去,孟奇痛苦地抱着她,一步步向蚩尤走来,好像要献祭一样。
蚩尤胸有成竹。他挥手让人们静下来,大声说:“我宣布,岛花姑娘属于孟奇大哥!”
人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张着大嘴发不出声来,包括孟奇在内。虽说君子国以让为本,但互让女人的事,近几十年还没有先例。
这时岛花“哇”地哭出声来,翻身抱住孟奇狂吻。人们回过神来,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女鲅把头埋在蚩尤怀里,不停地叫:“吃哥哥!吃哥哥!”
岛花姑娘疯了似地跑向蚩尤,拥着他和女鲅呜呜痛哭,又破涕大笑。人们涌上前,抬起蚩尤、女鲅和孟奇、岛花,在全岛游行祝贺。
只剩下白胡子老头嘻嘻地笑着走向水边,继续他的钓鱼事业。
第十七章 风 雨 情 缘
娱乐节的头天晚上,孟奇用果壳制做了四副面具。岛花充分发挥艺术才能,在孟奇、蚩尤、女鲅和自己身上绘制彩色图案。孟奇告诉两位贵宾,君子国的人们平时穿衣戴帽十分严谨,衣袖露肘、裙摆见膝便被认为有伤风化,受人指责。但在娱乐节期间,可以裸露全身,回归自然。因此,人人都借这个机会炫耀自己身体魅力,以吸引异性。
老人和孩子到野外去野餐。街头和广场成了青年男女的天下。五颜六色的人体彩绘争奇斗艳。人们互相欣赏着,评论着,并不感到羞涩和难堪。因为个个用染料画了脸谱,有的还戴着面具,让人认不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只有有情人凭暗号互相识别对方,在光天化日之下亲热,感受公开偷情的乐趣。
中心广场成了大舞台。有的唱,有的跳,有的在耍杂技、巫术。凡有一技之长者,都在竭力表演,渴望得到有人捧场。岛花解释说,君子国以谦让为最高美德,把爱表现才能的行为视作轻薄,人们只好在娱乐节一展才华,宣泄心底的表现欲。
南海诸国组织了一个杂技团,慕名来到君子国进行文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