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与蚩尤-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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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举起开山方便铲迎风一晃,变得又粗又长,运动神力将术器和对手架开,把盾牌压住。那少年“咣当”一斧子砍在方便铲上,火花四射,只留下一道白痕。
这位少年是邢天。他已经好长时间找不到炎帝爷爷了,听说炎帝祭天,兴冲冲地跑来,没想到登上祭坛的却是个讨厌的家伙句龙,顿时气冲牛斗。此时,邢天翻着白眼望望句龙说:“我正要找你说话,却被这个方头哥哥拦住;你先等一会,我俩打完了再说。”邢天很少碰上对手,今遇术器,正要杀个痛快。
句龙笑了,说:“你是来找我说话的,还是来找他打架的?先说话,后打架,行不?”
“倒也行,只是不许你拉偏架。”邢天接着说,“我要严正声明:你不是炎帝,你不能代表他祭天。你代表,还不如我来代表,他是我爷爷。”
句龙见邢天天真幼稚,哄他说:“我是炎帝水正大臣,是炎帝让我替他的。”
“那你有什么凭证?”句龙一怔,没想到这个楞头楞脑的小家伙还知道要凭证,随口反诘道:“你说炎帝是你爷爷,带来证据了吗?”
“没有。既然咱俩都没证据,那就谁也没资格代替炎帝登坛祭天。”这句话又把句龙噎住了,他有些恼怒,大声说:“那谁还有资格!这天就不祭啦?”
“炎帝不到,又没有指派谁来主祭,这天不祭也罢。”夸父呵呵冷笑,他挥手招呼从人,“弟兄们,打道回国,咱们自己祭天去!”
句龙火冒三丈,正要发作,忽听半空传来话说:“说话的那位想是夸父大哥吧?莫急,莫急,主祭人来也!”随着话音,一人象鸟一样从半空飘落。
来者是蚩尤。句龙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骂道:“夷方野种,你又来搅局,炎帝族祭天,轮得到你吗?”
邢天见到蚩尤,高兴得跳起来:“舅舅,你来的正好!”接着一头向句龙撞去,大声怒喝:“不许你骂我舅舅!”
蚩尤拽住邢天,说:“句龙兄与我同朝为官,对他要尊重些。”又笑嘻嘻地转向句龙,“炎帝委托我代行其事,决非谎言,现有锗鞭为证。”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支笛子,向空一划,变做锗鞭,神光灼灼耀目。句龙一看,果然是炎帝宝器,也不答话,手臂暴长三丈,向锗鞭抓去。蚩尤何等机敏,将锗鞭闪过,刺出酉矛,被句龙抓个正着,二人扭打在一起。邢天抡起板斧砍向句龙,被术器接住撕杀。黎奔、宿沙上前助战,大行伯招呼共工将士一拥而上,双方混战一场。
夸父站在圈外高叫:“句龙兄,夸父氏向以炎帝命令是从;炎帝不在,唯以赭鞭为凭。如今锗鞭归属尚有争议,夸父无所适从,就此告别,归山去也!”夸父带着他的队伍走了,其他部族也纷纷撤离。
两条飞龙出现在空中,驾龙的句芒大声呼叫:“东夷大军已向共工丘开去了!”句龙惊魂未定,又听空中叫道:“祝融氏人马在山南出现,马上就要攻山了!”
原来,少昊鸷与西岳领兵西进,侦知共工国人马大部随从句龙去了首阳山,城中兵微将寡,看守防水大坝的人也不多。二人报仇心切,先下手为强,首先突击抢占大坝,以防决堤放水之患,而后率军杀向共工城。在另一方,朱明的心腹倍氓,千里迢迢从积石山取回琅诶短锕乇淮笮胁刈。绞籽羯健1睹ゼ坏窖椎塾嶝瑁奴被全部收缴,还被关进窑洞,才知上当受骗。倍氓精通土遁之术,借土遁逃出禁闭后,便四处寻找琅南侣洹@奴没有找到,却发现了俞罔,倍氓护送俞罔渡过大河,便回国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和句龙准备祭天的消息。朱明大怒,立即召集人马,渡河北上。大军含枚疾走,赶在祭天这一天,兵临首阳山,发起攻击。
句龙见形势危机,纵身跃上山颠,振臂高呼:“有请诸位山神现身助阵,句龙将年年鼎祭,岁岁献牲!”那些牛首马面、驴头羊角的山神们,望着金鼎中热气腾腾的肥猪,早已垂涎三尺;见几位不速之客坏了自己的好事,怒火中烧,无奈碍于人神不得杂糅的古训,谁也不愿先出头。此时见句龙许下重愿,再也顾不得清规戒律,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争先恐后,各显神通。只听得大地隆隆作响,烟尘遮天闭日,霎那间,句龙的人马一个都不见了,山头四周巨石滚滚,碰撞垒叠,冒出百尺高墙,这是他们联合摆下的垒石阵。蚩尤见事不妙,双脚腾空,跃上墙顶。搭眼望去,只见南面旌旗招展,鼓角震天,祝融人马铺天盖地杀来;东北方向,句龙率领人马急急忙忙奔回共工国;西南方向,术器和大行伯护送老少女眷,向中条山一带撤退。高墙里面,宿沙、黎奔和邢天,东碰西撞,哇哇吼叫。山神们心存良善,并不想加害他们,如果落井下石,此时三人早就没命了。
“蚩尤老弟,快快上来!”蚩尤束手无策,正在焦急,忽听上空传来雷震的呼叫。他闻声弹起,跳到半空,只见雷震龙身人首,肚皮鼓胀,口中喷出一串串汽泡,象弹丸一样射向石墙。接着,下面传来阵阵沉闷的爆炸声,百丈高墙,象多米诺骨牌似地轰然倒塌。蚩尤急忙落地,发现石墙全都倒向外侧,邢天等三人安然无恙,一个个捂着耳朵、撅着屁股,趴在地上。
雷震依然龙身人首,大呼大叫:“大行山的牛头马面们,都给我滚出来!”山神们从废墟中钻出来,个个灰头土脸,失声叫道:“雷大哥,怎么是你?我们还以为是天神炸了垒石阵呢!”
雷震呵呵冷笑:“天神炸得了,我就炸不了?他天神怎么样?你们看看,我又怎么样?”说着,身子一晃,变成一位威风凛凛的金刚,手提两枚黑不溜秋的大疙瘩。这一下,山神们更加吃惊了:“哇!大哥何时修成真神啦?”
雷震把蚩尤推到前面,说:“是这位老弟点化的。他叫蚩尤,是炎帝俞罔的工正大臣,并委托全权代行炎帝职事。哦,对了,俞罔还同意把少女女娃嫁给他,并赠送赭鞭为证。他举起赭鞭一声呼叫,我立刻脱胎换骨,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们只要帮一帮我这位老弟,让他继承炎帝大位,也可以改换一下头面了,这才不枉千百载的辛苦修行,又何必死保一个句龙呢?”
雷兽的现身说法,令牛头马面们个个眼馋耳热,似乎蚩尤手中的神鞭一举,就可以变换人形、位列仙班了。于是乎,呼啦啦匍匐在地,齐声说道:“请真命天子广开圣恩,渡我等改头换面、脱离尴尬,报答不尽!”
蚩尤心想,自己哪有这么大的神通?众多的山神土地、妖魔鬼怪都来讨封,岂不麻烦透顶?于是说道:“雷大哥有数千年的修行,神通广大,行为磊落,博通人性,故经赭鞭一点而正神位;尔等功业未满,修行尚缺,蚩尤乃炎帝一臣子,岂能点石成金?望诸位勤修大道,少惹众怨,多护民生,待功德圆满,蚩尤一定不遗余力,助大家成功。”
雷震见山神们还趴在地上不起来,忙说:“起来,起来,回去就按我兄弟说的去做。你们谁能修炼到我这水平,再来找他讨封,保证一点就成。我要去追赶句龙,你们可不能再给他帮忙。”
句龙大军在漳河河谷遭遇东夷入侵人马。少昊鸷攻破共工丘之后,率军向首阳山进发,军旗猎猎,士气高昂。共工战士救国心切,虽经长途奔波,仍然斗志不减。两军狭路相逢,既不列阵,也不答话,呼号着冲向对方,兵对兵、将对将,展开一场混战。少昊鸷远远望去,见句龙舞动方便铲,在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便弯弓射去,千矢一的,直贯句龙咽喉。句龙见劲敌接战,不敢大意,把方便铲舞个风雨不透,迎着雨矢冲过来。他还想像上次一样,短兵相接,发挥宝铲威力,战败少昊鸷。少昊鸷见雨矢不能奏效,句龙逼到近前,不慌不忙,收起夷弩,顺手挚出丈八酉矛,刺向车轮般旋舞的方便铲。只听“当”的一声响亮,两人后退三步,手中兵器倒插在地,都感到手臂发麻。
句龙立刻就明白了,少昊鸷添置了新式兵器;他手中的酉矛,是赤金打就的,不可能轻易取胜。少昊鸷胆气壮了许多,他的酉矛比西岳的赤金棍还要粗,但要胜过句龙的祖传神铲,还是没有把握。少昊鸷不再和句龙硬拼兵器,而是一招一式地耍起伏羲枪法。在这之前,两人对打全凭兵刃和力量,句龙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多花招。他有点手忙脚乱。好在少昊鸷的枪法只有九式,翻来覆去地用,句龙不久就摸索出对付的架势。两人愈战愈快,满山谷滚打,搅的沙石飞扬,惊心动魄。双方战士都停止了撕打,为他们的主帅呐喊助威,但谁也帮不上忙,连西岳也难以冲进两人的战圈。
句龙和少昊鸷正打得难分难解,蚩尤带领一帮弟兄赶来了,站在山丘上观察战况。邢天第一眼就认清了句龙穿的是鹿皮长靴,他的对手打着赤脚,不等蚩尤发话,猛虎一般冲下去,左手举着盾牌遮挡上面的两般兵器,右手抡动板斧,专砍鹿皮靴。句龙大惊,顾上顾不了下,险象环生。句龙怒不可遏,忽然变做人面红发的巨蛇,摇头摆尾,拔树碎石;山谷间刹时云幛雾漫,那柄宝铲也变得又粗又长,舞成一堵墙,少昊鸷和邢天都无法靠近。这时,一个黑影利箭似地撞将过来,只听“轰然”一声震天价响亮,那堵墙七零八落,四散飞去,只见蚩尤手握长矛,站在句龙面前。
这时的句龙已还原本身,手握宝铲平静地说:“蚩尤,上次我中了你一矛,今天又被你破了宝铲大阵,说明你手中的兵器大有来头,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弩。近几年有传言说“天弩出了山,神仙躲上天”,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和你争斗了;我命术器送还金鼎,你也罢兵回东夷去吧!”
蚩尤说:“东夷诸国饱受洪水之灾,人民常为鱼鳖,皆因共工氏壅塞蓄水之过,你必须答应我,从此不再振滔洪水,免除下游水患,我才能回去给东夷父老做个交代。”
句龙冷笑说:“山洪暴发,江河横溢,乃天气变化所至,由上神主宰,岂是共工氏之罪?我句龙继承祖上遗志,引水以利五谷生长,分洪以减水患之势,本想造福天下,宏扬共工氏功德,怎奈天公不与作美,大业难成;愚民又误解共工氏用心,反被诬为振滔洪水的祸首。我偶而放水御敌,是逃生时不得已而为之,已违背祖宗遗愿,今后不再施行;至于承诺免除下游水患,岂非强人所难?岂不是说明过去一切水患都是共工氏所为?我句龙又怎能出卖祖宗换取苟安?”
蚩尤还没有答话,西岳、少昊鸷和邢天等一帮将士,早已听的不耐烦,蜂拥而上;句龙虚晃一铲,没入烟锁雾彰的山谷。这时,共工人马已经走空,东夷战士沿河谷跟踪追击。
原来句龙与部下有个约定:与人对敌时,他不以显示人首蛇身的法相取胜对手,这样会降低他的人格;只有在十分危机时,他才用法身御敌,掩护战士撤退。因此,当句龙祭器起宝铲大阵时,他的手下便趁机挥军撤退。
句龙带领队伍来到少山脚下,传令上山。这里是共工氏控制的九土之一,筑有城桓,句龙想进山据险固守,待东夷大军兵厌将疲后反击破敌。这时,忽听山上雷声滚滚,霎那间黑云弥漫,暴雨如注;士兵不辩路径,无法登山。后面追兵渐近,句龙无奈,只好催军沿河谷躜行。前面是谒戾山,上有大树成林,下有箭竹密布,原有的几条上山小道,全被结草阻障,举步维艰,句龙又掉头另寻他处。
原来,各路山神听了雷震的话,一心想讨好蚩尤,争取被封为正神,换个人形;它们见句龙战败逃亡,便把一种名叫酸与的鸟从深山里哄出来。酸与状如蛇虫,四翼三足,六只眼睛,这里传说,酸与出现在哪里,哪里就就会发生祸乱、灾难。人们见这种不祥之物到处飞翔、鸣叫,心下大恐。山神们趁机作法显灵,并托梦鼓动各部落封山设障,保境自安。
句龙边战边走,跑遍自家曾经统治过的九土,都被拒之门外,无处安身。此时他的战士折损、逃亡过半,人困马乏,惶惶如丧家之犬。而蚩尤和他的将士依然紧追不舍,似乎不达目的,永不停止。句龙仰天长叹,带领残军拐进一个峡谷。
峡谷两山对峙,壁立千仞,如刀削斧劈,中间可容四骑并行,一条小溪汩汩淌过。蚩尤带着部分勇士赶到峡谷口,少昊鸷和邢天率先冲去。“停下,停下!”随着几声呼叫,三只长箭从天而降,一顺排开,扎在少昊鸷和邢天脚前。众人吃了一惊,抬头观看,只见谷口山腰有一蔟人马,为首的骑着一匹独角兽,昌意和力牧跟在他的身后。昌意向前一步,发话说:“少昊大哥,久违了,昌意在此等候多时了。只因句龙早年对家父有救助之恩,故命我兄骆明前来接他。今日昌意多有冒犯,还请您在淖子面前多做解释。”
少昊鸷一见昌意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怒斥:“昌意,你说的好听,心里使坏,屡次坏我大事;今天又托词阻我追敌,实在欺人太甚!”说罢,从地上拔起长箭,掷向昌意。力牧抢在前面把箭拨开,惊呼:“鸷老弟,千万不要进峡谷!”话音未落,邢天已如脱兔一般冲入谷口。山上传来一声清脆的鞭响,檑木滚石纷纷落下。邢天命在旦夕。众人齐声惊呼。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闪电般追进峡谷。大家惊魂未定,蚩尤已将邢天抱来,狠狠地扔在地上,说:“你不要命啦!”见对方下如此毒手,少昊鸷大怒。他扯起夷弩射向谷顶,雨矢到处,树断石飞。昌意几个纵步跃上山崖,舞动轩辕剑,将雨矢当住,掩护山顶上的士兵隐蔽起来。
这时,鹤敌忽然从草层钻出,爬在蚩尤耳边轻声说:“金鼎不翼而飞!”说完落地不见。蚩尤正在惊异,空中又射下一支短箭,恰恰地落在脚下。他抬头一望,见句芒乘龙飞过头顶。蚩尤拣起短箭,打开束在箭尾的一块丝绢,发现上面有一幅画:一支黑手提留着颛顼的小辫,颛顼在挣扎、哭叫。蚩尤不动声色,悄悄将丝绢收起,平静地说:“鸷大哥,你先停下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少昊鸷和昌意各自归队。蚩尤说:“我是东夷草民蚩尤,久慕轩辕大名,不得一见。今日这件事,乃是轩辕知恩必报之举,蚩尤怎能不成人之美?只是东夷各国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