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岁月女人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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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在颠簸的路上疾驶着。透过对面汽车的灯光，可以看到肖卫东阴沉沉地马脸。马老师还在车哭泣，肖卫东说：“我可是兑现承诺了，以后就看你了。”
马老师明白肖卫东的意思，无非就是顺从他的兽欲。肖卫东通过带马老师去看王主任这件事，领教了马老师的厉害，他暗地里庆幸自己的“老二”还在。所以，他在蹂躏马老师的时候收敛了许多，不像对别的女人，又是烟头烫、又是皮带抽打的。不过，他蹂躏马老师时，还是习惯把马老师的手脚捆绑起来。每逢这个时候，马老师都会喝很多的酒，喝的不醒人事。肖卫东对马老师的蹂躏可不是一般的蹂躏，每次蹂躏后，都会把马老师折磨的半死不活。
马老师在等待机会。她发现肖卫东有一把手枪，而且是枪不离身。说起肖卫东这把枪还是在一次打、砸、抢中获得的。那次肖卫东和一伙造反派冲击了市武装部，夺取了不少枪支弹药，其中有一把五四式手枪使得肖卫东爱不释手，经常把枪佩带在身上。肖卫东是市民兵总部的副指挥，还豢养着不少打手。当时的市民兵总部与当时的公安局同时负责全市的治安，权力大的惊人，可以随意拘捕、拷打他们认为应该专政的人。肖卫东在民兵总部还有一个恐怖的小黑屋，第一次被他们抓来的人，必须先过小黑屋这一关。小黑屋里没有灯，门窗封的密不透风，一丝光线都没有，小黑屋里有四名彪形大汉，分东西南北方位站着，进入小黑屋的人被四名打手拳打脚踢。用肖卫东的话说，那叫“煞威风”，犹如封建社会中衙门里的“煞威棒”。凡是进过小黑屋的人都经过拳打脚踢的“修理”，不是单纯的皮肉之苦，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精神摧残。肖卫东修理人的办法名目繁多。其中有一个让肖卫东引以自豪的办法，那就是给人剃阴阳头。凡是进来的人，首先过小黑屋这一关，出来后随即就剃阴阳头，且不分男女。这阴阳头就是头部的一边被剃的毛发皆无，另一边却保留原样。可以想象，一个正常人被殴打地鼻青脸肿，再剃着阴阳头被拉出去游街、批斗是什么滋味。肖卫东非常忙，他平时忙于市民兵指挥部的事情之外，还经常组织人参与武斗。那可不是一般的武斗，是夺权或者火并，需要组织至少三、四百人的武斗团，调用八、九辆卡车，排在前面的卡车配备有高音喇叭，声势浩荡，招摇过市。要的就是这种气势。武斗的器械以棍棒为主，棍棒是用白腊杆为材料，这白蜡杆具有弹性，不易折断，原先是用做十八磅大锤的锤柄。
学校教政治的贾老师是肖卫东的得力干将，别看他文化程度只有小学水平，但他在历次武斗中闻名遐迩，且骁勇无比，每逢武斗，他都在邀请之列，肖卫东对他颇为赏识。日子久了，贾老师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声，社会上的人一提起“刀疤脸”，都惧怕三分。贾老师因为流氓犯罪被公安带走了。据说他利用找同学生个别谈话为借口，威胁、利诱强奸了好几名幼女。按理说像贾老师那样的恶棍应当处以重刑，但是在那个“公、检、法”被砸烂的年代，没有什么法制，我们所痛恨的“人治”在那个年代比比皆是。
据说贾老师这个禽兽在公安局里只呆了5天，就被肖卫东保释出来。贾老师当时感动地痛苦流涕，发誓要效忠肖卫东一辈子，还恬不知耻地说肖卫东是他的再生父母。肖卫东对贾老师委以重任，委任他为民兵指挥部下属治安队的队长，专门维护当地的治安。很快，贾老师就成为肖卫东豢养的忠实打手之一。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贾老师是疯狗上任三把火，他带领一群打手整天在街上耀武扬威地转悠，看谁不顺眼就抓进民兵指挥部去修理修理，搞的整个市面上分外紧张。有一次，贾老师带领几个民兵巡视到人民公园，当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见到有一对青年男女在谈恋爱。他发现那个女的长的特别漂亮，随即起了歹心。他以这对青年男女乱搞男女关系为名，把这对青年男女带到民兵指挥部里，男青年被带进小黑屋去修理，女青年自然归贾老师亲自修理。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本书由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十七章 永远的女人花
马老师是度日如年。她每天都在寻思解救王主任的办法。她曾多次恳求肖卫东和舅舅把王主任放出来，并保证不与王主任来往，但都无济于事。肖卫东不常回家，他除了市民兵指挥部的事情和搞武斗之外，就是在外面继续搞他的女人。马老师决定冒险了，她打算把王主任救出来，然后两个人逃到一个没人知晓的地方，过普通人的生活。
她开始为这个冒险做准备，她多次去医院以肖卫东的名义取了安眠药，计划实施她的营救行动。
肖卫东的家在二楼，楼下住着肖卫东的随从。肖卫东居住的小楼，还是从一位高干的手中夺来的。这座漂亮的小楼，原主人是省里的一个副省长。自从这个副省长被戴上“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帽子并被发配到五七干校之后，肖卫东就奉省里的指示把这个高干的家属赶出了小楼。高干的所有家产都被没收，归肖卫东享用。小楼很宽敞，家具很豪华，客厅里摆放着一组雕刻着龙飞凤舞的红木沙发。
一天深夜，肖卫东喝的醉醺醺地回到家里。马老师认为机会到了，她对肖卫东格外的热情，这是肖卫东从未想到的。肖卫东高兴了，尽管喝的舌头根发硬，还是嘟囔着要求上床。马老师故作多情地嗔怪道：“哎呀，浑身的酒味，我来给你洗洗。”
肖卫东在卫生间浴缸里泡着，马老师给他端上一杯茶水。肖卫东喝的茶水里，马老师放了安眠药，殷勤地服侍肖卫东饮了下去。“来吧，我的美人儿。”肖卫东说着，从浴缸里赤裸着走出来，一把抱起马老师朝床边走去……
过不多久，床上的肖卫东死猪般地昏睡过去。马老师取到肖卫东的手枪，拿走家里所有的钱，急匆匆地下楼了。
楼下的等还亮着，靠近门口的一间小屋里有几个打手东倒西歪地打着呼噜。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几个空酒瓶。马老师叫醒了肖卫东的司机。司机是个胖的猪一般的汉子，他停止了鼾声，揉了揉惺忪的眼，问道：“哦，有事吗？”
“拉我到舅舅家去一趟，有急事。”马老师说。
小院里，胖子发动了吉普车。车子在路上疾驶了约20多分钟，只要再穿过一条马路就要到马老师舅舅家了。“照直开，”马老师说。胖司机楞了一下，问：“不是到你舅舅家吗？”
“不，按我说的方向开！”马老师厉声说道。
胖司机有些忧郁，车子的速度开始慢下来。“不要减速，继续开！”马老师说。
胖司机感觉脖子上有个冰冷的东西抵着，“不听话，就打死你。”马老师说。
“是手枪。”胖司机斜着眼看到。马老师平生从未接触过手枪，她手中的枪其实连保险都没有打开。
车子在漆黑的路上疾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秘密监狱。
在第一道门前，几个肩挎冲锋枪的大汉拦住了车子。其中一个落腮胡子模样的人问道：“干什么的？”
“就说是肖卫东要提审犯人。”马老师用枪戳了一下胖司机的脊梁。
几个大汉有的认识肖卫东的吉普车和司机，听到司机的回答，几个大汉顺从地摇起栏杆。
如法炮制，路梅又连过两道关卡。地下室的大铁门吃力地发出吱吱扭扭的声响，几个身背冲锋枪的汉子，在一个刀疤脸模样的人的指挥下打开了门。在微弱的灯光下，马老师感觉这个刀疤脸好面熟。
“肖夫人，请进。”刀疤脸模样的人说。
马老师紧贴着胖司机的身后，当她听到刀疤脸给她打招呼，抬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刀疤脸，是他，随即说道：“哦，是贾老师。”
“他不是老师了，现在是民兵指挥部的分队长。”一个大汉说。
地下室的台阶很高，估计有100多个台阶，微弱的灯光，很寂静，脚步声在长长的通道中回荡。地下室里充斥着霉湿的味道，一个个监号都是铁制的小门，每个门上都编着号。
当快要走到关押王主任的监号时，胖司机突然挣脱了马老师的控制，杀猪般地嚎叫着：“她没有经过肖司令的同意！”众人听到胖司机的叫喊，大吃一惊，贾老师没有吃惊，阴森森地笑着，脸上的刀疤闪着光：“我早看出来了，外面也布置好了人手，怎么样，投降吧？”“都不要动！动就打死他！”马老师用手枪戳着贾老师的脑袋说。
“好，算你狠，都别动。”贾老师说。其余的人听到贾老师的话，纷纷垂下了枪口。
“去，把门打开！”马老师命令道。贾老师顺从地打开门。
“快，跟我走。”马老师对王主任说道。王主任吃力地走到马老师跟前，他的腿不知到什么时候被打瘸了。
“快！我搀着你。”马老师说。
就在马老师搀扶王主任的时候，贾老师自然不在马老师的控制范围，他大喊着：“大家子弹上膛，赶快抓捕犯人！”
哗啦哗啦，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传来，地下通道里的气氛一时间充满杀气。
马老师用手枪指着贾老师和其他人，向门口移动，贾老师和其他人在退缩。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哒哒哒”，清脆的冲锋枪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
马老师中弹了。子弹从背后穿过，殷红的鲜血涌了出来。王主任发疯似的从马老师的手中夺过手枪，对准那几个人开了几枪，追来的人群中有几个人发出惨叫：“啊呀，我中弹了！”激烈的枪战声中，王主任也中弹倒下了，他在地上痛苦地爬行着……
紧接着出现了这么几组镜头：
镜头一：薛校长在医院地下室含冤去世前的情景；
镜头二：医院产房里，毕老师看到婴儿后欣慰的表情以及慢慢合上美丽的双眼；
镜头三：马老师中弹后慢慢倒下的情景。
殷红的血在地板上由小变大扩张开来，逐渐形成了红色的激流，灌满整个地下通道，并源源不断地从地下溢出，面积越来越大，大地山河一片红，映红了整个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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