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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大宋艳后-第89部分

小说: 大宋艳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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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那么,后入的女人无疑便是一轮皓月;七位诗词大家无一不众星捧月般地礼敬着女前辈。于是,他不由心头暗想:看来这是一个大有来头的老女人!尤其在他打开了巨幅长卷《清明上河图》以后,七位诗词大家尚未发表议论,就见位居前列的女前辈率先眼睛一亮,精神亦随之振奋起来:“妙哉,妙哉!真乃绝妙至极矣!”
女前辈的一句赞语,好似为巨幅长卷作了定论,随后而至的是七位诗词大家妙语连珠的称颂和赞许,但他们的评议在张择端看来,皆不若女前辈那样,句句字字画龙点睛,说在点子上:“此画之妙,妙在勾勒出了清明时节京郊各阶层的生活景象,风俗人情;亦将京郊的富足与繁华惟妙惟肖生动地表现了出来,为此,此画亦堪称是一幅历史画卷的巨制。”
女前辈画龙点睛式的点评,使张择端更觉得眼前这位女前辈不仅背景深厚宏远,对长卷内涵和底蕴的理解上,亦非等闲之辈。他凑近了那位未曾相识的女前辈搭讪道:“老前辈所论精辟,令晚辈信服。但愿老前辈火眼金睛,精观细察此作的瑕疵所在,为晚辈今后的创作指点迷津,开拓新路!”
刘太后审视青年画师良久,方道:“若论不足,亦乃显而易见——作画之笔,疏密当有致。即所谓密如毫发,疏当犷放。而汝之笔,缜密有余,粗犷略显不足也。但总体观之,瑕不掩瑜,不失为传世佳作——不论怎样赞评,概不为过也。”
欣赏罢《清明上河图》,宾主就座饮茶。钱惟演等人的臣子本色更加表露无余,致使张择端愈发疑心老妇人的来路,便于如厕的途中悄声对晏殊讲:“听其言观其行,女前辈决非等闲之辈。纵观钱老前辈等人在女前辈面前的行色,多有敬畏之情流露。故此,我疑这位女前辈的身份地位,似在钱老前辈之上。”
晏殊闻言讶然,心想:既已暴露,何须再隐?便直言相告道:“张君既已看破,我索性以实告汝:此女前辈非寻常老妇,亦非钱大人同代文友,此妇乃富贵甲天下、已垂帘称制九载的刘太后!”
孰料,张择端闻言断无愕讶之色,笑道:“晚生早有此感,今经晏先生破译,果其然也。”言罢,他毫无相认的意思。这倒让晏殊为难了。常言说,不知不为过。而时下的张择端却已知与之隔几对坐者是皇太后,如若仍以老妇人之礼待之,那可就是罪过了。便问张择端:“张君既已知皇太后真实身份,将何以待之?”
张择端颇为疑惑地打望着晏殊:“既为座上客,即当礼待之。况且,刘太后微服而来,微服而去,岂不更好?”
“这……”晏殊面呈难色地道,“明知之,故不为。张君身为大宋臣民,在太后面前不行臣民之礼,似乎于情于理多有相悖!”
这回轮到张择端面呈难色了。他后悔不该放老妇人进来,今已成为他家座上客,说什么亦晚了。于是,他征询地问晏殊:“以晏先生之见,晚生当何为?”
“当然是相认为好。”晏殊答道,“设若皇太后乐意微衣而来,微服而去,张君仍可以老前辈称谓之。”
于是,当他俩转回客厅时,晏殊便对张择端点明了刘太后的身份。张择端立刻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惊愕样子,蓦然伏地叩拜。刘太后见晏殊突然来这么一手,慌忙探身搀扶道:“不管做官还是为民,都讲究个随乡就俗。吾今日既然以老妇人之面目出现于老先生的画室,吾就是老先生的崇拜者,断然不能以皇太后自居。所以,如果汝等将吾视作皇太后,吾将以皇太后的身份与名誉宣谕:今日在座者皆以师友相称。”她说罢转视着张择端道,“汝还称谓吾老前辈,吾还称汝张君‘老先生’,如何?”她这一声“如何”,问得众人哄堂大笑。在笑声里,客厅里的氛围显得愈发和谐与从容了。少顷,皇太后向张择端道:“据传,汝在汴京游学,已有三年光景了,以后作何打算?”
张择端淡淡回道:“晚辈除了以笔涂鸦,别无志趣。况且,再居京半载,我将渡河北去。”
刘太后闻言非但不怪,略沉思片刻欣然道:“先帝在世之时日,念念不忘天朝的文艺兴旺。而今先帝登仙,吾辈亦当继承遗志。但回首天朝文艺现状,机构还不够健全,振兴的手段还欠有力。所以,吾拟成立翰林图画院、翰林书法院,将天下有天才的图画家、书法家都集中起来,以振兴吾大宋天朝的美术书法事业。特别像张君这样的青少年天才,更要予以深造发展机遇。吾想问张君,汝可愿意进入朝廷的图画院?”
张择端几乎不假思索地摇首:“眼下无此打算!将来,待晚生周游列国归来,或在年高岁大之时,此图画院,亦许是我最后的归宿。”
刘太后闻言颔首,仍然面呈悦色地继续道:“图画院、书法院,再加上已有的国子监、教化院、畅音阁、歌舞坊,便涵盖了当今文艺的各门类。朝廷若将这几个机构抓好了,抓活了,抓出了成效,我大宋的文学艺术乃至文化教育,便会超越秦汉、魏晋、南北朝,敢与唐朝媲美了。”说到这里,她问众人,“汝等皆是当代的文艺大家,敢不敢当此重任?”
待众人齐声作答之后,她又展开《清明上河图》,久久地端详不肯释卷,而且是边观看边品评,又为《清明上河图》说了不少好话。
张择端见皇太后如此懂艺术,爱艺术,视《清明上河图》如珍宝,始觉将《清明上河图》献给皇太后乃是这幅珍贵美术长卷的最好归宿。于是,他陡然激动不已,手捧巨幅长卷下跪,慨然道:“老前辈若真的珍爱此画,晚辈情愿将此画无偿奉上!”
众人闻言皆惊,呆了傻了似的看看张择端,又望望刘太后。刘太后亦倏地一愣,但她转瞬即现平和与泰然。她推开画卷侃侃而言道:“如此贵重的宝物,吾断然不能收,亦不敢收。将来,如若张君真心实意欲献朝廷,吾亦决然不敢将此图据为己有,吾会命人登记造册,将此画收藏于龙图阁。但吾向张君保证:此件伟大作品不论寄身何地,亦不论传之何年何月,它将永远同张择端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它将永远同张择端所生息的国家和朝代联系在一起!……”
皇太后说着说着亦不禁激动起来。她原地站着还欲说下去,就见任中正在客厅门口下马,进厅禀报道:先帝顺容李燕如病入膏肓,皇太妃命奴才即刻请旨皇太后:速遣御医前往为李顺容诊疾。
刘太后闻报大骇,她当即命任中正赶往太医院,命太医院速遣御医前往定陵。接着,她慌忙乘上任中正为她送来的舆辇,火速向定陵驰去……

14封宸妃李燕如辞世 报恩人吕夷简治丧

刘太后快马疾驶,赶至位于巩县境内的定陵时已是入夜将更时分。躺在病床上的李燕如顺容闻知皇太后将临,惶然挣身起床更衣梳洗,似同病愈一般。此前她曾几次昏迷、弥留,但她不让侍女将真实病情禀知皇太后。昨日,皇太妃冷不丁赶来定陵探视,她知道再无法儿隐瞒,只好将病情如实告诉杨太妃。她想不到皇太妃回宫以后即禀知了刘太后。刘太后的辇驾竟这么急急地赶了来。
李顺容梳洗完毕,径直至客厅门口跪了。何以如此?一者,她担心自己行动迟缓,匆匆外出来不及迎接;二者,亦是为表示她对皇太后的感恩与虔敬。然而,她这一跪不打紧,牵动院内侍奉她的宫女、太监以及所有闲杂人员亦都匆匆集于她的身后,黑鸦鸦地跪了一片。
这是定陵山门之外的一爿专供李顺容居住的小四合院。四合院就像一只麻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内不仅有会客厅、起居室、佛堂、膳房,还有宫女、太监们当值的值事房和卧室。
李顺容和她的奴仆们跪地好一会儿,才听到任中正尖利的声音:“皇太后驾到!”唱赞声从门外传来,伴着这声唱赞,就见步履匆匆的刘太后踏进院门就朝客厅门首寻觅,当她发现李顺容果然跪在湿漉漉的地上时,便不容分说趋步近前去搀扶李顺容,边搀扶边责备道:“我等姐妹之间,何须如此拘礼?”
李顺容坠身不起。在她看来,只要一息尚存,宫中的礼仪便不得荒废。刘太后见状,便又生气地说:“君臣、主仆之礼,固不可丢。但人在病中,身不由己。以礼误身,实不可取!”
闻得此言,李燕如方站起身来。她垂肩束手侍立门侧,恭恭敬敬将皇太后让进客厅,这才跟随进来,在皇太后正位的侧首安坐下来。
刘太后审视着李燕如的面容问:“汝才四十又三,正值壮年,怎的就将身体弄成了这样?”
李顺容涩然一笑:“福禄寿命,概由天定,是由不得自己的。臣妾天生命薄,想必定数到了。皇太后欲留,怕亦是留不住的呢。”
皇太后长叹一声:“闻汝病剧,甚为不安。今观汝脸色,似乎并无大碍。”
李顺容强抖精神又是莞尔一笑:“臣妾并无大病,惹得皇太妃这样急急地知会太后,惊了皇太后大驾,实乃臣妾罪过……”
这时,一个宫女“扑通”一声冲皇太后跪下,哭诉道:“奴婢启禀皇太后:顺容娘娘病危,已经有些时日了。只是她不愿惊动皇太后罢了。昨日她还昏迷不省人事呢,有时竟是一连数日处于弥留状态。若再不请太医潜心诊治,怕是……”
皇太后听到这里,已是痛悔到了极点。她眼眶里滚动着泪珠儿埋怨李燕如道:“既已病成这般样子,何不早讲?吾每年秋末来探望,汝为何又只字不提?”
李燕如再次为皇太后的关怀所感动,但她只是默然垂泪,滚动着泪珠儿的惨白面孔上,还隐约浮现出愧疚的微笑。然而,跪在皇太后面前的宫女却涕泪满面地又禀道:“顺容娘娘是笃信佛道之人。她认为佛让自己生在人间,就是来受罪的。待她将前生之罪赎完了,其大限亦就到了,她就该到西天佛地成仙了。所以,她宁愿默默忍受疾病之苦,亦不令奴婢将实情禀报皇太后知晓。”
听至此处,皇太后已不能安坐了。她急命跪在面前的宫女:“汝等速去准备,马上随顺容娘娘返京疗疾!”
李顺容一听命她立即回宫治病,乞求道:“臣妾天生薄贱,何以受得皇太后如此疼爱?所以,臣妾以为,皇太后遣御医前来诊疾就足以抚慰臣妾之心了,还何须回宫惊动众人不安?”
是时,正好随刘太后前来的两名御医亦赶到了定陵。皇太后立命他们去起居室为李顺容切脉诊疾,她本人就待在客厅里,候着诊断的结果。待两位御医一返回,她便急急地问:“若何?病情若何?”
一位御医摇摇头,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位御医。另一位御医游移片刻,方回道:“脉象极弱,肾虚至极,情况不好。”
另一位御医复补充道:“我等建议太医院会诊之后,再作定论。”
刘太后没再问下去。她急命两位御医:“汝等就此疾返京师,火速知会张医正组织太医准备会诊。哀家携李顺容随后便到!”
待两位御医去了。刘太后即命任中正:“起驾!但行速不可过疾,还要挑选几位宫女,一路之上轮番抱定顺容娘娘,以免因颠簸而加重病情!”……
次日晨,京城太医院。皇太后听罢太医们会诊的结论,心情异常沉重。她转回房里安慰一番李顺容,又召来太医们嘱咐一通,这才驱驾径直去了杨太妃居住的保圣宫。
杨太妃知道义姐昨日去了定陵,如今见面自然先探问李顺容的病情。刘太后闻问,话犹未出口竟先淌下泪来。
见此情景,杨太妃亦心情沉重地问道:“李顺容的病情,是不是很不好?”
皇太后拭泪颔首:“是的。太医们方才会诊过了,李燕如所染乃不治之疾,已不久于人世。叫宫里早作后事安排。”
霎时哀绪袭来。杨太妃忍不住,便背过脸儿抹起了眼泪:“李顺容亦太苦了。”她哀哀说道,“她亦忒内向了。什么事儿都忍着,什么事情都爱憋在心里。好好的一个美人坯子,先帝在位时已经风华不在,不惑之年就变成了老太婆。如今年方四十又三,唉!亦真够可怜的。”
刘太后亦叹道:“吾常念她是皇帝的生母,有功于社稷,便常予以特别关照。可她,染有沉疴不但自己不言声儿,亦不准他人转告吾,耽误得太久了,铢积寸累,终成不治。”
室内一阵儿沉默。两位太后各自以泪洗面,都仿佛忘却了对方的存在。特别是皇太后刘娥来时的途中,心里还装着件大事,而来这里以后,似乎已将大事丢在了脑后。
“事已至此,姐姐不欲为李顺容做点什么?”杨太妃泪眼濛濛地打破沉默。
刘太后如若被人刺了一锥子,猛然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忙道:“姐姐此来,正是欲为李顺容做点什么。可方才,吾的心,被妹妹的眼泪冲乱了,竟将此来的目的忘却了,莫非真的老了不成?情感亦居然脆弱至此了?”
“姐姐是不肯轻言老迈之人,今日怎的亦自认起老迈来了?”杨太妃接着皇太后的话茬儿说,“其实,姐姐只不过是悲绪郁积,暂时堵塞了思路,此与感情脆弱无关。”
刘太后闻言惨然一笑,转换了话题:“在先帝嫔御中,李顺容的名分地位仅在我们姐妹二人之下。但念其有延育皇帝之功,吾欲再晋其封号,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杨太妃闻言并不感惊讶,她领悟且赞同地点点头:“姐姐所思,妹能理解。但李顺容封号已高,再晋何封号?”
刘太后胸有成竹地道:“吾欲晋其为宸妃,若何?”
杨太妃道:“晋妃亦在情理之中。但先帝皇眷今若晋妃,须有当今皇上宣诏,姐姐可曾想过?”
刘太后颔首:“吾已想过此事。今日皇帝诏封先帝之眷属,确乎史有先例。若不如此,一旦李燕如辞世,吾等将以何等名分发丧?”
“我明白了。”皇太妃恍然领悟说,“按宫规,皇眷中不及妃位者,只作一般宫人对待,不得正门发丧。今日姐姐之举,是不是亦在为此后的出丧作准备?”
见皇太妃已解其意,刘太后释然道:“妹妹乃吾宫中体己。汝能理解此事,此事便不难办了。至于如何对皇帝讲,吾来变通一下便是了。吾想皇帝是不会另有驳议的。”
于是,晋封之事就这样敲定了下来。次日辰时正牌,含芳宫内,两名宫女正在一勺一勺地为李顺容喂汤剂,就听宫门口刘承规一声唱赞:“皇上有旨:请先帝顺容李氏接旨!”
李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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