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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极乐诱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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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党大兴于淮北地区。此地历史上一直就民风剽悍,尚勇争,好恃气,动辄鸟枪大刀亮出,械斗和仇杀成为常事,加上宗族势力强大,都为捻党的兴起提供了肥沃的土壤。此外,由于“潜规则”使然,世路难行钱作马,捻党在地方政府中耳目众多,稍有风吹草动就遁于无形,官府根本搜捕不到。长久敷衍,终成大患。 
从早期械斗仇杀吃大户开始,逐渐发展下来,捻党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成员成分混杂,兵勇、小偷、船夫、灾民、衙役、失业农民、手艺人以及为恶一方的中小地主和落魄秀才,无不借捻党力量企图风生水起实现个人抱负。但是,捻党与天地会、拜上帝教有一点最大不同:它不是以宗教面目招集成员,只以“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来当幌子,组织形式也谈不上严密,参加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然,捻党的发展确实是个由量到质的演变过程。他们最早是数十上百人结帮持械“吃大户”——往往叫花子一样闯入大户人家门外,乞求酒食。酒足饭饱后,放响炮三声,啸呼而去。而后,他们就开始在水陆隘口设路障收买路钱,如果见到是远方富商,往往行劫害命,称为“打闷棍”。他们还常常抢掠私盐贩子的货物,黑吃黑不亦乐乎。 
日后,见私盐利大,捻党有不少人便以抢劫者变为走私者,他们的东西当然没人敢抢,由此获利颇丰。走私以及武装打劫掠得财物后,一半归捻首,一半大家平摊。待数日所抢东西挥霍一光后,大家重聚,捻首大叫一声“装旗!”于是合伙再出去抢掠。 
发展到最后,捻党就开始公开抗差抗粮,和政府正面发展冲突。也正是从这以后,清朝政府开始正视这些人。   
电光飞火走游龙(3)   
道光初期,安徽巡抚陶澍镇压捻党最得力,在省内严密布控,禁止捻党公开活动,杀掉不少带头闹事的人。此后,他在两江总督任上,仍旧大力缉捕捻党和白莲教徒,一时间捻党大有销声匿迹之势。 
道光九年河南旱灾严重,灾民饥民遍地,各地的捻党随之大起,最后发展到淮安、庐州等地捻党用大炮、抬枪进行大规模武装抢劫的事情。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清政府威望日降,内部统治虚弱,各地捻党的抢劫、走私活动更加猖獗,并时有冲入官衙劫抢官银事件的发生。 
道光二十七年,山东捻党已经有不少上百人的大股武装,头目们自号“仁义王”、“顺天王”、“大将军”,哄哄乱起,大有明末之风。 
有组织有编号的队伍——由捻党到捻军 
一人呐喊,天下大乱。每个王朝末期总是这样,社会矛盾发展到极致时,总要先出来一个挑头的,然后多米诺骨牌效应就会出现。洪秀全在广西搞事,河南、安徽一带的捻党乘机大起。咸丰二年,由于皖北饥荒严重,张乐行趁机拉起了万把人的队伍。 
张乐行是安徽雉河集人(地处蒙城、亳州交界处),他本人不是穷人,乃一方地主出身,为人慷慨侠义,多招亡命不法之徒,完全就是个“水浒”人物。 
刚起事时,张乐行倒不是反官府,而是同河南永城一带的地主团练武装“老牛会”(因白布裹头又称“孝帽子会”)有仇而相互厮杀。 
双方仇杀原因,其实因张乐行一方引起。他的族人走私私盐时,在回程途中顺手牵羊偷了数百只永城当地人的羊。这帮人得便宜卖乖,他们再次偷羊时,被当地人抓个正着,把十八个人立时送进县城监狱。 
张乐行很仗义,马上纠结大批人马入永城劫狱。这下影响很大,各地捻党见老张如此仗义有胆,纷纷前来依附。 
与此同时,河南、山东、江西、安徽的捻党大头目纷纷扩大队伍,划分地盘,开始向清朝的地方县一级政府展开进攻,强迫地方大户缴纳“保护费”。 
太平军进入江南后,长江以北乃至黄河流域的捻党闻风而动。 
咸丰三年初,安徽捻党杀入安徽合肥县衙门劫走党羽一百多人,日后,这些人皆成为捻军的骨干力量。 
太平军克南京后,张乐行不甘人后,很快成为淝河、涡河流域的最大武装势力。 
而后,定远的陆遐龄聚捻众起事,有人众二三万,人称“陆王”,淮上大震。 
清朝官员周天爵和袁甲三很能干事,他们迅速到安徽剿捻,致使捻党成员遭受重创。 
张乐行见势不妙,忙向政府“投诚”,配合清军打击其他“捻匪”,帮助政府攻灭了陆遐龄部。 
本来,张乐行已经成为周天爵手下衙役长了,但因清政府无钱发饷,不得不把招安的捻党尽数遣散。 
张乐行“下岗”,回到雉河集老家。 
不久,太平军北伐,经江苏、安徽、河南、山西、直隶五省一路北上,这一来,各地捻党借势复大起。张乐行重扯大旗,加入造反行列。 
其间,清朝干吏周天爵病死,捻众闻之兴奋,阜阳、亳州等数处捻党聚集一处,各称大王,甚至有称“兴国王子”、“齐天大圣”的。他们四处焚掠攻杀,势如破竹。 
清廷震惊,忙派袁甲三代替周天爵专办剿捻事务。 
袁甲三,字午桥,河南项城人。看见“项城”二字,肯定有读者眼前一亮。猜对了!此人乃“袁大总统”袁世凯的叔祖。 
袁甲三乃道光十五年进士,道光三十年已经做到御史、给事中,在朝中当言官。此人不畏权贵,连满清郡王载铨和权贵恒春都敢弹劾,名震中外。漕运总督周天爵死后,清廷加他三品衔。他自己辞去“署布政使”一职,专心治兵剿捻。 
虽身为文士,袁甲三长于兵略。他连战连捷,在雉河集等地重创捻军,俘杀孙重伦、马和尚、陆老凤、江邦位等人,其中三人,乃是捻军“四大天王”中的人物(孙重伦不是)。   
电光飞火走游龙(4)   
袁大人力度够重,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苏北、河南、鲁西南、山东等地捻军此起彼伏,一刻也不让清政府消停。由于捻军“散则为民,聚则为盗”的特点,袁甲三想根除他们,难度确实非常大。 
此后,太平军北伐援军行进时,河南的捻军死灰复燃,起哄之余,他们与当地团练和仇家四处相杀,到处杀人放火抢劫,各方基本上没有什么“正义”和“对错”可言。 
咸丰四年,张乐行与亳州捻首王大柱、苏天福等人开始仿效太平军建制,统一装束,头裹红巾,身穿号衣,各自称王(张乐行称“大汉永王”,苏天福称“太平天”),开始打造捻军“正规军”。 
袁甲三很能干,他发军在雉河集、义门集、西阳集一带大败张乐行等人的同时,还招降了李士林部捻军数万人。 
随着太平军北伐的失败,捻军活动处于低潮。 
咸丰五年,各路捻军在雉河集会盟,共推张乐行为盟主,下设军师、司马、先锋等多种官职,并建立了黄、白、黑、红、蓝的“五色总旗”制度,总旗各有首领,称“大趟主”,总旗下有“大旗”,首领称“趟主”。每个“趟主”手下人数不一,少则四五千,多则数万人。总旗之下,又分“五色镶边旗”,乍看行制,很像满清的“八旗”制度(其实完全不同)。 
这些武装一直保持流寇行为,不备军粮,出则焚掠,被打败后就四散隐蔽,仍旧为“良民”,在家耕种。 
会盟之后,张乐行出手不凡,率手下三万人在亳州的泥台店大败清将张维翰,阵中打死清将达凌阿,直杀河南,攻下夏邑县城。 
清廷闻之大怒,四处征调五千多精兵,准备合力剿灭张乐行。 
清朝大军开至雉河集,张乐行打不过就跑。清军把他家祖坟刨尽,焚骨扬灰。 
张乐行“化悲痛为力量”,在咸丰五年年底和咸丰六年年初把清朝提督武隆额打得连连败北,召集数万大军围攻宿州重镇。 
咸丰六年三月,张乐行楞把河南巡抚英桂包围在归德城中,差点活捉了这位满大人。到了咸丰七年,张乐行手下已发展到十来万人。 
见捻军如此势大,清廷只得复调袁甲三再往安徽协同英桂剿捻。 
经过一系列苦战,由于清军步步为营,逐个击破捻军堡垒,最终攻克了捻军老巢雉河集。 
仅带数百人逃走的张乐行等人死灰复燃,没过多少天,他就与蒙城等地数十股捻军合营。仅过一个多月,当他们到达河南、安徽交界的三河尖(距固始九十多里),人数已经达几十万之多(包括家属)。 
清廷恼怒英桂无能,下诏申斥,同时派提督秦定三带生力军驰援。 
捻军此时同清军作战方面,战法单调,总是凭借人多围攻城池,但总是打不下来,人数越拼越少,这里被歼灭数千,那里被杀掉数千,友军之间很少联系和配合,一来二去,连“大趟主”龚德树的弟弟也被俘杀,处境艰难。 
并行猛虎逞威风——捻军与太平军在淮南的携手 
天京事变后,自相残杀窝里斗的太平天国遭受重挫,更需要在外寻找一支可靠的同盟军。咸丰七年三月,双方经过事先的沟通,在霍丘和六安交界处会师。此后,捻军的张乐行被太平天国封为“征北主将”,其余诸头目各有封赏。 
从形式上讲,捻军此后最大的变化是自上而下开始蓄发,但并未允许太平军渗透到他们的基层队伍中。他们只在安徽一带配合太平军行动,即所谓“听封而不听调”。 
此后,张乐行配合韦志俊、李秀成等人,在霍丘、颍上等地和清军打了许多硬仗,并在沫河口使得清军勇将金光筋受重伤摔入水中淹死,清军为之气夺。 
后来,随着李秀成等人东援天京的离开,捻军连遭胜保等部清军的攻击,大大处于劣势。霍丘大败后,捻军之间为争抢粮食自相残杀,人数迅速减少。 
张乐行一度消极厌战,想“解甲归田”,为其妻杜氏劝阻。可见,“每个挨剐的男人背后,肯定都有一个固执的女人”,此言不虚。   
电光飞火走游龙(5)   
咸丰七年年底,捻军内讧加深。张乐行与龚德树定计,杀掉了大头目刘永敬和刘天台,使得蓝旗捻军大部离散。六安之战,捻军复大败,张乐行等人只得撤往淮北地区。 
喘定后,捻军开始与太平军一道作战,攻城陷地,并联手在江浦击退冯子材的五千精骑,随后二灭江北大营,时为咸丰八年的秋天。 
年底,三河之战中,捻军与太平军共同歼灭湘军李续宾部六千多人。 
大胜之余,忽然传来坏消息,捻军大头目李昭寿率大批捻军向胜保投降,会合清军夺取了天长,并把所占领的滁州、全椒等地一并献与清军。李昭寿降清后,他的好友薛之元在江浦也向张国梁投降。这两个人,总共带走将近十万捻军。 
至此,太平天国的“天京”与江北又成隔绝态势,双方联手消灭江北大营所取得的战果化为乌有。 
咸丰九年,由于胜保丁忧在家,清廷实授袁甲三为钦差大臣,代他办理安徽军务。这位袁爷真不是吃素的,他指挥清军,在地方团练武装苗沛霖部配合下,于临淮、潜山、太湖、凤阳等地大败捻军,杀掉数万人,把捻军主力包围在定远。 
幸亏陈玉成等人来援,捻军躲过一次大劫。太平军、捻军双方合军后,浩浩荡荡十多万人,直奔安庆,以图解安庆之围。 
安庆救援未成,大捻首龚德树中炮身死。 
安庆失陷后,张乐行见形势不妙,便想率众回淮北。 
转战一年多,捻军四处窜击。原先留于淮北的捻军数万人,在咸丰十年秋出宿州,杀入山东境内,分三路绕行狂奔,一路攻城略地。 
1862年初,张乐行部捻军与其他分支捻军重新会合于淮北的颍上。此时,首鼠两端的苗沛霖为报私仇攻打清政府治下的寿州,暗中与捻军、太平军相联系,支持联军进攻颍州。 
但颍州的清朝守军顽强,加上城坚墙厚,捻军、太平军联军一时不能攻克。 
清廷着慌,严命河南巡抚郑元善、安徽巡抚李续宜配合胜保作战,步步紧逼。 
苗沛霖见势不妙(尤其是李续宜的“楚军”最让他心寒),临阵变卦,在胜保召唤下转戈杀向捻军。 
太平军、捻军不敌,只能弃颍州不攻,退往颍上。 
清军与苗沛霖联手,攻克颍上,杀掉不少捻军。淮北捻军星散,不少人向清军投降。 
但是,张宗禹所率捻军一路攻杀,后与西北太平军会合,一直打到西安东南的尹家卫,把清军打得连连败退。同时,陕西回乱趁机愈演愈烈,引起无数血腥仇杀。 
由于庐州报急文书传来,陈玉成为苗沛霖所骗,弃该州不守,贸然进入寿州,被苗沛霖诱捕,送与胜保处杀害。 
西北太平军与捻军攻潼关、泌阳、南阳等地皆不克,想回援天京。由于清军处处拦阻,这些人回援不果。 
由于陈玉成被俘后太平军散溃,僧格林沁等清朝将领率各部向安徽集中。 
捻军各部各自为战,最终被清军各个攻破,非死即降。 
1863年3月,清军把捻军压迫于雉河一带。 
张乐行本想逃逸,其妻鼓励说:“好盟主,你拥众百万不敢一战,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经此一激,张乐行集众二十余万,在雉河与僧格林沁等部清军决战。 
结果,捻军大溃。逃跑途中,蒙城西阳集的捻军小头目李家英把张大盟主当成“礼物”献给了僧格林沁。 
1863年4月5日,张乐行与其二子(一人为义子)在亳州义门集受凌迟而死。 
据《耕余琐闻》记述,清军把张乐行剥光衣服绑于木桩之上,活剐了一个时辰。 
每割张乐行一片肉,刽子手即抛向空中。遍体如鳞割之下,只留头面未割以作传首示众用。血肉淋漓、口吐白沫之际,这位大捻首仍能张眼细看刽子手在自己身上“干活”。 
《耕余琐闻》的作者慨叹:“(张乐行)痛苦若不知,贼心之不易,即死如此。”   
电光飞火走游龙(6)   
这位张爷活得也累,在世时多次反反复复,一会儿造反,一会投降,一会帮太平军,一会联合苗练,最终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而他老婆杜氏,也在狱中坐木驴而死。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有一份《张乐行口述》抄件,是清朝文吏记载的张乐行口供,从中可以看出他早期劫掠为王的供述,但他在口述中称自己的“女人”为马氏,不是杜氏,有可能是他军中宠幸的另一个女人。清吏为示蔑视,故意把张乐行写成“张落刑”,把他哥哥张敏行写成“张泯刑”,除此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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