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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第11部分

小说: 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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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生一向看不惯这一套,今天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也颇有些后悔。他在学校入不了党与此大有关系。他曾发誓不多嘴,可今天不知不觉中又违誓了,但幸好在越南,不是国内,一丝后悔很快就飞了,他站起来说:“去看看你们的阵地吧?”   
  两个营长点头同意,四人一起出去,等介绍阵地时,女翻译更是译得牛头不对马嘴。陈国生不耐烦了,索性改用汉语介绍──绝对不掺假的湖北土话!   
  两个营长陡然间没有发觉,他们的精力全在观察阵地上,生怕有遗漏,打起仗来遭受不应有的损失。女翻译可立即傻了,一句话也插不上,三个人谈得热火,把她给晾一边了。直到介绍完了,李营长才发觉女翻译给丢了,忙说:“等等,翻译还在后面呢。”他一时糊涂仍没意识到其实没翻译也可以,郑营长先明白了,“你、你……会说中国话?”   
  “废话,我是湖北孝感人,孝子董永的后代,能不会说中国话吗?”   
  李营长还在伸脖子找翻译,陈国生一把扯转他,“别看了,她有腿,会自己来!”   
  “不行不行,她要不来,咱们可怎么谈……你是中国人?”   
  “他还是你老乡呢!”   
  陈国生笑着说:“你们怎么找这么一个女翻译,要不是遇上我,岂不误事?”   
  李营长苦笑了一声,没作声,郑营长黑着脸说:“政治挂帅嘛!”   
  三人都不响了。   
  这时,一溜汽车从吴化大铁桥驶来,李营长忙说:“战士们来了!”   
  三人匆匆分开,陈国生小跑步地赶回组织欢迎,一时吴化江两岸锣鼓喧天,红旗招展,陈国生和他的越南部下整整齐齐地站在道路两旁,统一鼓掌,统一喊口号,煞是热闹。   
  等两个营进入阵地后,陈国生组织两国战士召开联欢会,唱歌跳舞,痛痛快快地玩了起来。陈国生在场下游了阵,见舞台上的几个“男中音”实在不怎么地,灵机一动,就抓住一个一连的战士问:“你们的连长呢?”   
  “她在值班。”   
  陈国生打算他去换她来唱支歌,她的歌声准能博得战士们的热烈掌声。不料,半路上警报响了,越南士兵训练有素,立即停止了各自的活动,奔向岗位。中国士兵初来乍到,不知出了何事,都愣在会场上,议论纷纷,陈国生赶到会场,找来两个营长,说:“快,进入一等。”   
  临告别时,陈国生恨恨地用湖北土话骂了句:“婊子养的,真会找时机!”
第十七节
    敌人出动了20架F ─105 雷公式,12架F ─4 鬼怪式攻击机,外加4 架B ─52轰炸机。   
  看着著名的“空中堡垒”B ─52战略轰炸机的身影,陈国生啧啧称叹:“真他妈舍得花血本,连战略轰炸机也用上了。”   
  战斗一开始就异常紧张,尤其是B ─52轰炸机扔起炸弹来没完没了,简直是座炸弹仓库!铁桥是毫发无伤,可高炮部队立刻就有伤亡了,一个民兵连的连长可能是来报告伤亡情况,离营指挥所尚有十来米,一颗炸弹落在了他背后,当场给炸得粉身碎骨,一滴血还溅到了陈国生的脸上。因为不知道民兵连长要报告什么,正着急间,那个连的副连长又冲出烟尘向陈国生报告说担架不够用。   
  陈国生忙下令:“只抬重伤员下去,特别是快要死的!”   
  副连长应了声,匆匆带他的担架连钻进了炸弹片横飞的死海中。   
  陈国生一想,这些老兵油子的伤亡尚如此之大,那刚从中国来的两个营伤亡一定不会小,就趁敌机冲击的间隙叫通了电话,询问情况。   
  李营长沙哑着嗓子说:“伤亡不小。”   
  陈国生说:“一定要顶住!你们代表中国来,别丢中国人的脸!”   
  两营长同时激昂地说:“你放心!我们即使是打到最后一个人,也要保住铁桥!”   
  陈国生还想说两句,敌机又铺天盖地地向下俯冲而来,只得仓促说了句:“多保重。”便搁下了电话,又开始指挥战斗。尽管三个营没有统一的上级,但郑、李二人尊重陈国生的意见,三个营简直像一个营,指哪儿打哪儿,协同得非常默契,一架又一架敌机化为火球摔了下来。   
  突然,一架敌机的残骸掠过了陈国生的营指挥所,一下把屋顶给掀翻了,一截木头重重地落下来砸中了他的头顶,脑袋当即一闷,险些昏倒。幸好身体强壮,平日练头撞沙袋也不少,硬挺过去了,就蹲在乱木堆中坚持指挥战斗。   
  指挥排的战士劝他走,说这里不安全,他随口说:“线都没断,还能指挥,那么多同志都牺牲了,死个我也算不得什么!”  
  指挥排的战士无奈,只好随他一起蹲在废墟中协助指挥。   
  “黎连长负伤。”   
  一连的报告吓了他一大跳,一面命令一排长接替指挥,一面趁人不注意悄悄地问:“伤势怎样?”   
  “昏过去了,流了很多血。”   
  陈国生眼前就是一黑,他一屁股坐在地下,心乱如麻,真恨不得立刻扔掉话筒,到黎芳身边去。可军情紧张,敌机还在头顶上“哼哼”,不容他多想,不容他多问。   
  陈国生机械地念叨着飞机的方向、距离、高度、速度,脑袋里塞满了黎芳受伤这件事,他仿佛看见黎芳浑身是血地躺在担架上,脸被痛楚折磨得变了形,在辗转呻吟,抬担架的民兵不管她的死活拚命往救护所跑,她在剧烈的颠簸中痛苦地挣扎……   
  敌机一点也不理解陈国生此刻的心情,硬缠着不走,且一次比一次冲得更猛烈,大有不炸垮铁桥誓不回师之势。陈国生咬着牙,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沉着指挥部队向敌机射出了一支支死亡之箭。   
  接连十五架敌机被击落击伤后,恶战方告结束。陈国生迫不及待地跑出“营指挥所”,绕过密集的弹坑,匆匆跑到一连。一连的连指挥所也塌了,几星火苗在跳动,他双眼焦灼地四处游移着寻找黎芳。   
  一个女战士从他身边经过时,发现了他的呆样,不觉窃笑起来,一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一块岩石上的一个头缠绷带的人。   
  陈国生不理会身后战士的笑声,奔到那人的面前一瞅,果然是黎芳。她正趴在岩石上写什么,脸色很苍白,漂亮的披肩发束成马尾在肩上跳动,头上裹着一圈洁白的绷带,在右额头处有块铜钱大的血迹,但精神还不错。   
  陈国生松了口气,劈手夺下了她手中的笔。   
  “你负了伤,该歇一歇。”说完,不等人家回答就连拖带拽地把她弄下了阵地,推进了她住的小草屋。陈国生力大,黎芳却不过,喊什么陈国生也不听,被他一路弄进屋子,不由连连跺脚。“你这是干什么,瞧战士们都在笑话我们呢。”   
  “不打紧、不打紧,刚才听说你负了伤,流了很多血,可把我吓死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这才发觉手上也是一手汗,“我死七回、八回没什么,你要死了,可就成大问题了。”   
  黎芳把脸偏到了一边,“你在说些什么!”   
  “好、好,我不说了。”他捏起笔打算干她没干完的事,黎芳见他不响了,转过头一看陈国生,忙过来夺笔。陈国生劲大,躲得也快,黎芳没抢着,索性不抢了,抢白着说:“就你那几个歪字还能见人,快,给我。”   
  “我的字写得是不好看,可写慢点还看得过去。”  
  “也不行,别人一看你的字,要以为是我写的,岂不糟糕!”   
  陈国生讪讪地把笔还给黎芳,他无论是越文、还是中文,都写得不好看,按他以前老师的话,像小学生写的。直到现在,他才后悔小学没注意写字,只迷惑于取得的好成绩,“只要能得100 分,字写得不好看又有什么关系?”这回知道有关系也晚了。  
  黎芳写完了,见陈国生还站在门口怄气,就笑着说:“生我的气呀?别人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这人就怪,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陈国生又高兴了,“你这样看我,那别人怎么说我也不管了。”他乐颠颠地去找李营长探讨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了。  
  李营长的白脸被硝烟熏成了一个大花脸,陈国生差点认不出来了。   
  “伙计,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啊?”   
  “你也强不了多少。”   
  李营长端过一盆水,“咱们来洗洗吧。”   
  二人洗完脸就围着阵地“视察”,李营长不无钦佩地说:“你真有先见之明,咱们一来,就督促咱们把炮车推入阵地,不然怎么也来不及。”   
  陈国生笑了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倒奇怪敌人消息怎么如此灵通。”  
  李营长摇了摇头,“我看敌人的消息并不灵通,要是上次敌人出动这么多飞机来炸,你们一个营怎么也抵挡不住。”  
  “不不,咱们都知道吴化铁桥的重要性,可外人就不同了,有谁会知道这座平平常常的铁桥会是条战略公路的枢纽?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是座民用桥呢!敌人虽然通过侦察机或者是卫星发现了铁桥,可不一定知道它的重要性。第一次出动六架纯粹是试探,用意无非是摸摸底细。”   
  陈国生谈得高兴,不留神一脚踏空跌进了一个弹坑里,李营长忙把他扯了起来。陈国生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瞧铁桥,顿时吓了一跳!   
  这个弹坑离铁桥只有四、五十米远,近在咫尺!   
  “像这样甩炸弹,总会有颗炸弹高兴高兴,吻上铁桥一下,可不就完了。”  
  “哪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除非炸弹长了眼睛,这颗炸弹的运气算顶不错了,你看其它炸弹离这儿少说也有里把路,你还是说说敌人上次会摸出了什么底细。”   
  “他们不可能摸出什么底细,我想这次一下来了三十六架,还有战略轰炸机,说不定就是你们招惹来的。”   
  李营长睁大了双眼,“我们?”   
  “对!你看小小的铁桥竟要三个高炮营,还要调一个导弹营,傻瓜也明白了这铁桥是何等地重要了,赶紧趁你们刚来立足未稳,导弹营还没有抵达之际,快炸!以后想炸就难了。”  
  “难怪敌人如此舍得出血本。”李营长信服了陈国生的分析。   
  两人走了一程,李营长猛然说:“不知你听说了没有,河内上空的敌机使用了一种新式武器,专打雷达,而且百发百中。我们马上要换用‘五七’高炮,装配有炮瞄雷达,要及早作好准备。”   
  “听是听说了,我也搞不懂是什么武器。”   
  李营长沉吟了会儿,突然眼睛一亮,“会不会是‘百舌鸟’导弹?我在北京曾阅读过介绍‘百舌鸟’导弹的书,对,一定是它!”   
  “‘百舌鸟’导弹?”陈国生困惑地摇了摇头,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李营长便给陈国生详细地介绍了“百舌鸟”导弹的性能,陈国生听得入迷,不留神被一棵炸倒了的香蕉树绊了一下,险些又跌了一跤。两人索性找了棵被炸断了的碗口粗的松树,坐下谈。   
  陈国生听李营长介绍完,思索了会儿,就问:“如果两台雷达挨着,譬如说就四、五十米之隔,同时或交替开机,指向同一个目标,导弹会打哪一台雷达?”   
  李营长一愣,“是啊,会打哪一台?”   
  陈国生笑着说:“美国人万一对我们也使用‘百舌鸟’导弹,就用此法。” 
“灵不灵?”   
  “试一试,总比束手无策好。”
第十八节
    鉴于陈国生在地空大战中表现出色,遂被正式任命为高炮营营长,一下升了两级。   
  陈国生买了两瓶酒,又弄了盘花生米,请来王平、李营长、郑营长,以示庆祝。   
  王平喝了一小杯酒,就怎么劝也不喝了,“明天我还要开车回国,喝醉了要出事的。”   
  陈国生硬把酒往他杯中倒,一边说:“你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回,更别说在一起喝酒,这次碰巧了,再喝一杯吧,这么两小杯酒,哪会喝醉人?”   
  王平坚辞不受,“现在还在打仗呢,说不定哪会儿敌机就来了,万一喝醉了,岂不误事?这样吧,我向你发誓,等把美国人打走后,咱们痛痛快快喝顿酒,一醉方休,怎么样?”   
  “你可不准反悔。”二人击掌起誓,陈国生这才放过了他。   
  晚上两人在一起睡觉,陈国生因刚才喝酒喝多了,浑身躁热,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他马上发觉王平也没有睡着,就重重地把他扯起来说:“现在还早,说两句话再睡。” 
  王平笑着坐起,说:“我想你也没睡着,就等你先说。”  
  陈国生轻轻一拳擂在王平的腿上,说:“别人都说你老实,我看你一点也不老实!哎,你给我搞到什么小说没有?”  
  “刚才你扯我喝酒,我光想方设法溜掉,险些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搞到了两篇手抄小说。”  
  陈国生一听大喜,抓住王平的双肩只摇晃,“什么小说,快拿出来!”  
  王平直叫苦,“你轻点,快把我摇散架了。”  
  陈国生松开他,连声问:“什么小说?你先介绍一下主要内容。”   
  王平故意慢条斯理地说:“别忙,书我是借人家的,没带过来,别人也不准我拿走。”   
  陈国生有些泄气了,“没书你叫什么真,拿我开心啦。”   
  “谁敢拿你开心?!这两本书,一本是《虹桥公墓》,一本是《艰苦破案记》,我正在抓紧时间抄,抄完了就给你带来,让你开开荤。”   
  “可要快些!那你先介绍一下两篇小说的故事梗概吧。”  
  “好吧,一篇是讲一对孪生姐妹的故事,她们长得很像,一个是公安干警,一个是特务,故事由此发生;另一篇是讲一个侦察员同一个女特务的恋爱故事。”   
  “那你先讲后一篇吧,有意思,公安人员与特务谈恋爱。”   
  “故事发生在1950年的一个晴朗的早上,一艘轮船在海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报告给南京公安厅长……  
  “……乔振山向棺材上望去,黑黝黝的棺材上只燃着一根蜡烛,蜡烛上的火苗突突地闪,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糁人。他向前迈了一步,棺材内传来了‘卡嗒’一声极清晰的声响……他又向前迈了一步,突然,棺材盖一下凌空飞起,里面站出一个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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