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者的初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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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些分别性本身都只是对普遍存在的一种觉察。“你”意味的是以你的形相觉察这个宇宙,“我”意味的是以我的形相觉察这个宇宙。“你”和“我”不过都是两片活动门。这种了解是不可少的,甚至,那不应该被称为“了解”,而应该说,它是透过禅修所获得的真实体验。
坐禅时,没有时间与空间观念
所以在坐禅时,不应该有时间或空间的观念。你也许会说:“我们从七点四十五分开始在这房间里打坐。”这就是有时间的观念(七点四十五分)和空间的观念(这房间)。但事实上你在做的,只是坐着和觉察着这个宇宙的活动,就那么多。在这一刻,活动门朝一个方向打开,下一刻,活动门朝相反方向打开。
一刻接着一刻,我们每个人都是在不停地重复这种活动。其中既没有时间的观念,也没有空间的观念。时间与空间合而为一。你也许会说:“我今天下午有事情要做。”但实际上并没有“今天下午”、“一点钟”或“两点钟”这种东西的存在。你在一点钟会吃午餐,吃午餐本身就是一点钟。到时候,你会身处某个地方,但那个地方跟一点钟是分不开的。对于一个对人生能真正存有感激之心的人来说,这些都是一样的。
但是,当你厌倦了人生,或许就会说:“我不应该来这地方,到别的地方吃午餐大概要好得多了,这地方的午餐不太好。”这时候,你是在脑子里创造了一个跟实际时间分离开来的空间观念。
无时空分离,无善恶对立
也或者你会说:“这件事不对,我不应该做这件事情。”事实上,当你说“我不应该做这件事情”时,你已经做了某件事情,所以你别无选择。当你把时间与空间的观念分离开来,你会以为你可以有所选择,但事实上,你是非做某件事情不可的。“不做”的本身就是一种“做”。
善与恶只是存在于你心里的东西,所以我们不应该说“这是对的”、“这是错的”之类的话。与其说“这是错的”,你应该说的是:“别去做!”当你有“这是错的”的想法时,就会给自己制造出困惑。所以在清净宗教的领域中,是没有时间与空间或是对与错这样的困惑。
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什么事情来到,就做什么事情,好好做它!我们应该活在当下。所以坐禅时,应该专注于呼吸,让自己成为两片活动门。做我们当下应该做的事,做我们必须做的事,这就是禅修。在这种修行中,是没有困惑存在的,如果你能确立这样的生活,就不会有任何的困惑可言。
你我正如青山与白云
著名的洞山良价'7'禅师说过:“青山白云父,白云青山儿,白云终日倚,青山总不知。”这是对生命一个透彻的说明。很多事物的关系都是跟青山白云的关系相似,像是男与女、师父与徒弟,彼此都互相依赖。但白云不应被靑山打扰,青山也不应被白云打扰,两者都是相当独立,但又互相依赖。这是我们应有的生活和修行的方式。
当我们变得真正地忠于自己,我们就会变成两片活动门,在完全独立的同时又与万物相互依赖。没有空气,我们就无法呼吸。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在世界的万千事物之中,但一刹那接着一刹那,我们又都是身处于这个世界的中心。所以,我们是完全独立而又完全依赖的。
如果你有这样的体悟,有这样的存在,你就会拥有绝对的独立性,不被任何事所打扰。所以坐禅时,心念应该集中在呼吸上头。这种活动是众生的基本活动。没有这种体悟,没有这种修行,人们就不可能达到绝对的自由。
3 获得完全的自由
有一位禅师说过:“向东走一里就是向西走一里。”这是其正的自由,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追寻这种完全的自由。
要活在佛性之中,就必须让小我一刹那又一刹那地死去。失去平衡时,我们就会死去,但与此同时我们又会茁壮成长。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变动不居的,是正在失去平衡的。任何东西之所以看起来美,就是因为它失去了平衡,但其“背景”却总呈现完全的和谐。所以,如果你只看到万物的表象,而没意识到作为它们背景的佛性,就会觉得万物都在受苦。但如果你明白了这个存在的背景,就会了解受苦本身是我们应有的生活方式,是我们可以扩大生命的方式。所以,我们的禅道有时会正面肯定生命的失衡性或失序性。
看就好了,别去掌控
现今,日本的传统绘画都变得流于形式化,而且缺乏生命力,这也正是现代艺术为何会发展起来的原因。古代画家喜欢在画面上点上一些杂乱无章却深具艺术韵味的点,这是相当困难的。因为,即便你想要把那些点安排得毫无秩序可言,但到头来你会发现,它们还是有些秩序可言。你以为你驾驭得了它,实际上却不能——要把一些点安排得毫无秩序可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道理也适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
尽管你想尽办法要把某些人置于你的管制之下,但那是不可能的。管理别人最好的方法是鼓励他们使坏,然后,广义地来说,他们就会受到你的管制。给你的牛或羊—片宽敞的绿草地是管好它们的方法,对人也是一样的道理。首先,让他们做他们想做的事,你从旁看守他们,这是“上策”。要是对他们置之不理,那是不对的,是“下下策”。“次下策”就是试图去驾驭他们。“上上策”是看着他们,但只是看着,不存有任何想控制他们的心。
任杂念自由来去
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在你自己身上。在坐禅时,如果你想获得完全的平静,就不应该被心中出现的各种杂念困扰,应该任它们来、任它们去,然后这些杂念反而会被你所控制。但这个方法并不容易——听起来是很容易,但事实上需要费点特别的努力。
怎么样才能达成这种努力呢?这正是禅修的秘密所在。比方说你碰到某些烦心事,要完全静下心来打坐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拼命压制心念,你的努力就是不正确的努力。唯一可帮助你的努力就是数息,或是把心念专注在一呼一吸上。我说“专注”,但把心念专注在某件事情上并不是禅的真正本意。禅的本意是如物之所如去观物的本身,让一切自来自去。这是最广义的把一切置于控制之下。
禅修的目的在于打开我们的“小心”,所以专注是为了帮助你体现“大心”,也就是包含万有的心。如果想在日常生活中发现禅的真义,你就必须要先明白,坐禅时,身体为什么要保持适当的坐姿,以及心念为什么要专注在呼吸上。你应该遵循修行的法则,这样你的修行将会愈来愈精细和谨慎。只有这个方法可以引领你,体验到禅的无上自由。
从现在走向过去
道元禅师说过:“时间自今而昔。”乍听之下好像是荒谬的,但在修行时,我们有时又会体验到这是个事实。时间不但不是从过去前进到现在,反而是从现在走向过去。在中世纪的日本,有个叫“源义经'8'”的著名武士,他因为国家动乱而被派到北方省份,后来在剿乱时被杀。死后,他的爱妾写下一首和歌'9',其中两句是:“如君回转纺轮,妾盼昔变为今。”她写这话时,实际上已经把过去幻化成为现在。在她的心里,过去活了起来,成了现在。所以道元禅师才会说“时间自今而昔”,这对我们逻辑性的思考来说是说不通的,但却又存在于真实体验之中——这既有诗歌为证,又有我们的人生为证。
当我们体验到这种真理时,就表示我们已经悟出了时间的真义。时间都是恒常地从过去前进到现在,再从现在前进到未来。这是真的,但时间会从未来来到现在,或是从现在走向过去,这也同样是真的。有一位禅师说过:“向东走一里就是向西走一里。”这是真正的自由,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追寻这种完全的自由。
但没有一些规则规范,就不可能有完全的自由。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以为,所谓的“自由”就是只要我喜欢的事就可以做,禅根本无须讲什么规则。但事实上,对禅修者而言,遵行某些规则是绝对必要的。只要有规则可循,你就拥有获得自由的机会。对规则不屑一顾的人,可别想要有任何自由可言。我们之所以禅修,正是为了获得完全的自由。
4 涟漪就是你的修行
尽管心上会生起涟漪,但心的本性是清净的,就像是带有些许涟漪的清水。事实上,水总是带着涟漪的,涟漪就是水的修行。
坐禅时不要刻意压抑思考,让思考自己停止。如果有什么杂念要进入你的心,就让它进来吧,它不会待太久的。如果你刻意停止思考,那就代表你受到它的干扰了。不要被任何事物所搅扰。
杂念看似从心的外面进来的,但事实上,杂念只是你的心所产生的涟漪,只要你不为杂念所动,它们就会逐渐平伏下来。五分钟或顶多十分钟,你的心就会完全平静下来。这时候,你的呼吸会变得相当缓慢,但脉搏却会变得快一些些。
你有“大心”还是“小心”?
修行时想要让心平静下来,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很多感觉会生起,很多杂念或思绪会涌现,但它们只是你自己的心的涟漪,没有任何东西会来自心的外部。我们一般都以为,心是一个接收自外而来的印象或经验的器物,但这不是对心的正确理解。正确的理解应该是:“心包含了―切。”当你以为有什么从外头进来了,那只是意味着你的心上浮现什么。没有任何在你之外的东西可以引起困扰。你心上的涟漪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如果你让你的心如如呈现它自身的样子,它就会变得平静。这样的心称为“大心”。
如果你的心与某种外在的事物产生连接,它就会沦为一颗“小心”,一颗有限的心。如果心不与任何其他事物有所连接,心的活动就不会有二元性,你会把为心的活动理解为只是心的涟漪罢了。大心会体验到,一切都尽在自己一心之中。
你明白以下两种心的差别吗?一种是包含一切的心,一种是与外物连接的心。两种心事实上只是同样的东西,但因为你的了解不同而有了差别,连带使你对生命的态度也因此一了解的不同而产生差异。
用大心来看待生、老、病、死
心包含了一切,这是心的本质。能体验到这点,就会让人产生宗教情感。尽管心上会生起涟漪,但心的本性是清净的,就像是带有些许涟漪的清水。事实上,水总是带着涟漪的,涟漪就是水的修行。
谈论“没有涟漪的水”或是“没有水的涟漪”,两者都是荒谬绝伦的。水与涟漪合而为一,大心与小心合而为―。当你能这样去理解你的心,你就会有安全感。你的心并不希冀任何自外而来的东西,心总是充盈的。一颗带着涟漪的心并不是一颗充满纷扰的心,而是一颗扩大了的心,你体验到的一切就都是大心的表现。
大心要活动,是为了透过各种不同的经验来扩大自身。在某种意义上,一个又一个发生在我们身上的经验都是全新的,但另一方面来说,它们也只不过是同一个大心的延续或反复开展。例如,假若我们早餐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我们就会说:“真好吃!”但这个“好”,事实是与你曾经有过的某些经验对比来的,哪怕你已经不记得那些曾有的经验。
怀抱着大心,我们就会接受每一个经验,一如我们体会到,在每块镜子里面看到的那张脸就是我们自己的。我们不用害怕会丢失这颗大心,它不来也不去。拥有这种体会,我们就不会对死亡感到恐惧,不会因为年老和生病而感到痛苦。因为我们把人生各方面都看做是大心的开展而加以品味,所以并不眷恋任何过度的欢乐。就这样,我们拥有了从容自若,而正是为了拥有这种从容自若,我们才需要坐禅。
5 拔除心中的野草
你应该对心中的野草满怀感激,因为到头来,它们将会滋养你的修行。
早上闹钟铃声响起,你起床了,但感觉并不好。你坐立难安,而且,即使你到禅堂去,盘腿坐下来后,仍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会这样,是因为你的心产生了涟漪。清净的修行是不应该有任何涟漪的。不过,不用担心,你只管继续打坐就好了。因为愈打坐,心的涟漪就会愈细小,而你的努力也会转变为某些精微的感觉。
该对心中的野草满怀感激
我们说:“拔出野草,可以为植物带来滋养。”意思是说,拔出野草,把它埋进植物四周的土壤,就可以成为植物的养分。
所以,哪怕你修行时碰到困难,哪怕你打坐时会感受到心的涟漪,但这些涟漪本身是可以帮助你的,所以你不应该被它们搅扰。
你应该对心中的野草满怀感激,因为到头来,它们将会滋养你的修行。如果你体验过心中的野草是怎样转变成心灵养分的话,那么你的修行就可以突飞猛进。要给我们的修行一些哲学或心理学的解释并不难,但那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对于野草如何转变成养分的过程有亲身的体验才可以。
专注呼吸然后放掉呼吸
严格来说,在修行时,任何刻意的努力都是不好的,因为这会助长心产生更多的涟漪。另一方面,没有努力,绝对的宁静也是不可能达到的。我们必须有所努力,但又必须在这努力的过程中忘掉自我。在这个领域,既没有主体性也没有客体性。
我们的心应该只是静静的,甚至一无所觉,而在这种一无所觉之中,任何的努力、思想或观念都会消失。所以,我们应该鼓励自己努力到最后一刻,直到所有努力都消失无踪。你应该把心念集中在呼吸上,直到不再意识到自己的呼吸为止。
我们应该把这种努力永远持续下去,但却不应该期望可以到达忘记一切努力的境界。我们唯一应该做的,是把心念集中在呼吸上,这就是我们真正的修行方式。
这么做的话,你的努力就会愈来愈细致。刚开始时,你所做的努力是相当粗糙而不清净的,但透过修行的力量,这种努力会变得愈来愈清净。当你的努力变得清净,你的身与心也会变得清净。
这是我们禅修的方式。一旦你明白了你有清净自己和清净周遭的本具力量,你就能够正确而行,能够从你周遭的一切学习,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