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机构美国国家安全局揭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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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尽管东欧和亚洲的共产党政权能够在它们的国家四周建立起不可穿越的铁幕,从而掩盖其发展核武器和导弹技术的活动,但它们无法遮蔽天空。它们的武装卫兵也无法阻止无形信号的涓涓细流淌过它们的边界。
就在侦察轰炸机时不时飞人苏联领空的同时,另外一些电磁侦察机也在进行危险的猎狐行动。为了探明敌方的空防系统,它们冒着遭受苏联人反击的危险匆匆穿越敏感的边界地区。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迫使苏军的导弹连和边防部队开动秘密跟踪设备,从而使美国信号人员捕获宝贵的电子信号。经过分析处理之后的这些信息可以帮助作战计划人员确定哪里是敌方的薄弱环节,以及用何种方式才能最有效地反击敌方的雷达和火力控制系统。
间谍战的时间和地点都不一样了——现在用的是穿甲弹和热寻的导弹而不是鸡尾酒会上的低声细语或者把密信藏在枯死的树干里。和U2间谍飞机不同,武装轰炸机飞得很低,完全在俄国导弹和侦察机的射程之内。
1954年,也就是“本垒打工程”结束2 年之后,3 架RB—47侦察机从英格兰起飞,朝俄罗斯北部科拉半岛飞去。这是一个极端保密的地区,一般认为苏联最有可能从这里发动一次核打击。美国当时迫切希望获得代号为“野牛”的苏联新型喷气式远程轰炸机的数量和驻扎地点的情报。
在离戒备森严的港口城市摩尔曼斯克大约100 英里的地方,2 架侦察机按计划调头返航。第3 架却径直继续飞向海岸线。在没有僚机保护和保持无线电缄默的情况下,来自得克萨斯州、又瘦又高的哈罗德。奥斯汀上尉将改装的轰炸机的机头对准摩尔曼斯克,用力推下风门杆。“天气好极了,”他回忆说,“碧蓝的天空一望无际。”他以每小时500 英里的速度高速穿过俄罗斯海岸线。但他打开照相机和侦听设备几分钟之后,米格战斗机就呼啸着冲上蓝天。
奥斯汀眼看着曳光弹在飞机上下纷飞,他吼叫着让他的同伴反击。空军上尉卡尔。霍尔特把窄窄的坐椅调转了180 度,扣下了双管加农炮的扳机。在没有一丝云彩的空中他数了数共有10架米格飞机。“火炮出故障了,”他在6 台喷气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高声喊道。“你赶快把那个破玩艺修好,要不我们就会成活靶子了。”奥斯汀一边吼叫着,一边加大油门向芬兰飞去。但一架米格飞机在他的飞机上方开了一炮,炮弹从机翼上穿过,打坏了飞机内部通讯系统,在油箱上穿了个洞。当他们飞人友邦领空时,飞机的油料已少得可怜,但剩下的一个油箱救了奥斯汀和机组人员的命,这次任务总算完成了。
这些轰炸机在冷战的黑幕中穿越苏联领空执行侦察任务的情形至今仍属于保密范围,但在此期间也发生过热战,200 多名战士默默无闻地失去了生命,被击落的美军飞机超过了40架。
正当美国间谍飞机招来俄国抗议时,在欧洲和中东出现了一场重大的危机。在总统每天早晨举行的情况通报会上,助手们开始用大头针在地图上标出热点地区。
1956年7 月26日,埃及总统贾马尔。阿卜杜勒。纳赛尔发表了一篇言辞激烈的讲话,他宣布将苏伊士运河国有化。这一行动将导致埃及同英国、法国和以色列进行一场小规模战争,并冷却它同美国的欧洲盟友的关系。国家安全局的一份高度机密的报告称,此举还使国家安全局在一场短暂的小规模战争期间第一次经受严峻的考验。
坐在局长办公室的是陆军中将拉尔夫。朱利思。卡奈因,他是国家安全局第一任局长,许多人认为他是国家安全局之父。这位55岁的将军满头白发,身板笔直。
他此前一直在陆军服役,基本上没有情报工作经验。他经常提醒周围的人注意,、他能胜任国家安全局局长这一职务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有驾驭驮骡的长期经验。
“人们很怕他,”体格健壮的空军上校弗兰克。I。赫尔洛克说,“接触多了你就会知道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赫尔洛克曾做过煤矿工人,后来在卡奈因手下当负责密码编制的通讯安全主任。刚就任时,赫尔洛克犯过一个严重错误,他把卡亲因的名字念成“狗”。“此后八个月我付出了代价,再往后他就称我小伙子,其他人在场时他才称我上校。他一直称我小伙子。”
夺取苏伊士运河是一场残酷的冷战游戏中的最后一幕。几个月来,美国和俄国一直在明争暗斗,不惜付出高昂代价也要获得帮助埃及建造横跨尼罗河的重要水坝的权力。纳赛尔是阿拉伯世界一位举足轻重的领导人,他掌握着重要的战略资本。
他能否持友好态度是至关重要的。纳赛尔知道自己的价值,希望抬高标价,因此他很不明智地玩起了挑拨离间的手段。然而,美国退出了这场游戏,失去竞争对手的俄国人也开始推三阻四。受挫之后,纳赛尔宣布对运河沿岸实行军管,并且要求轮船公司向埃及而不是向苏伊士运河公司付费。
尽管纳赛尔从未有过关闭运河或限制船运的表示,但苏伊士运河公司的合伙人英国和法国政府都害怕这条通道被封锁。运河就像人体的“血管一样将沙特阿拉伯和其他地区的炼油厂炼出的石油用船运往英国和法国的储油罐”。
就在纳赛尔将运河收归国有后不久,英国联合法国制定了一个野心勃勃的阴谋,企图用武力收复运河。然而,法国没有赤裸裸地以入侵者的面貌出现,它想私下求得以色列的帮助,让以色列发动对埃及的战争。这样,一旦埃及进行防卫,英国和法国就会以“维和者”的身份介人。作为“和平”的一部分,运河将从埃及手中收回并交到英法手中。以色列将从埃及手中夺取西奈半岛。这项阴谋计划将使埃及倒退到最糟糕的殖民时代。然而,这一阴谋却得到了以色列总理大卫。本一古里安、国防部长西蒙。佩雷斯和陆军参谋长达扬的完全赞同。已知以色列将在这一计划中扮演关键角色的英国首相安东尼。艾登代表英国表示同意。对卷入运河事件的各方而言,至关重要的一点是不让华盛顿彻底知道这一精心策划的阴谋的细节。然而,一旦冲突展开,赢得华盛顿的支持也是至关重要的。
随着危机悄悄地加深,美国情报界也开始把耳目转向中东。8 月26日,星期天,约翰。福斯特。杜勒斯坐在了总统的办公桌旁。他让总统注意国家安全局最新截获的西班牙和叙利亚的电报。电报显示出这两个国家对运河事件的关注。然而从以色列那里没得到任何消息。
国家安全局昂贵的机器却没发挥作用。它只有两个目标:共产党欧洲和共产党亚洲。根据战后英美电讯情报协议,世界被分成不同的势力范围。英国电讯情报机构通过设在英格兰和塞浦路斯的监听站监控着西欧和中东的大部分地区。然而,为了不让美国得知入侵计划,英国人把截获的电报精心挑选后才送给美国人看。
由于受到合作伙伴的蒙蔽,国家安全局自身几乎没采取任何措施。国家安全局缺乏阿拉伯文和希伯莱文专家,它也没有安排设备窃听英国、法国和以色列的军事通讯。国家安全局所知道的只是通信量分析显示“巴黎和特拉维夫之间的来往电讯急剧增加”,英国和法国之间的来往电讯也是如此。
更为糟糕的是,国家安全局此时正忙着从华盛顿迁往向北25英里之外,位于马里兰州米德堡的新总部。档案、文件和设备分散在几个不同的地方:破译和分析密码的工作主要在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大厦进行;华盛顿的海军安全站是国家安全局总部所在地,同时还负责编制密码;米德堡的新总部则要把国家安全局所有的行动都整合在一起。负责传送被截获电报的信使每天要在不同的地点间来回跑四次。乱上加乱的是,卡奈因将军正在收拾文件准备退休。正如一位国家安全局的分析专家事后所承认的:“国家安全局在1956年卷入一场危机可真不是时候。”
英法以三国精心策划的阴谋逐渐暴露后,艾森豪威尔异常恼怒。他告诉英法别指望得到美国的帮助。约翰。杜勒斯在电话中告诉艾森豪威尔,英法的这次冒险是他见过的“最粗暴、最野蛮的行动”,并且认为英法的最后通碟是“难以接受的”。
艾森豪威尔则认为“预计俄国人也会参加进去”。中央情报局的艾伦。杜勒斯给他哥哥打了电话。他说:“这是美英两国关系多年来最严峻的时刻。”
究竟对以色列采取何种行动?这个问题引起了激烈的争论。“我们这个国家继续向以色列提供任何援助都是完全错误的,”艾森豪威尔说,“它是一个侵略者。”
哈罗德。斯塔森不同意这一看法,约翰。福斯特。杜勒斯则说:“至少有一种情况是明确无误的——我们反对暗杀。我们完全不同意用武力手段解决国际争端……如果我们在这场危机中袖手旁观,联合国将完全失去作用。”艾森豪威尔赞同杜勒斯的看法。
伦敦受到了美国、俄国和国际社会施加的巨大压力,它不得不同意停火,从而结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同美国发生的最严重的一次对抗。
苏伊士运河危机对国家安全局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对这个机构的功能进行内部分析已是极为紧迫的工作:“就对危机做出反应而言,一切都是杂乱无章。密码分析部门没有能够以灵活敏捷的方式处理突发事件。这一年发生的事证明它们做得很不成功,我们必须从中汲取教训。”
卡奈因采取了极不寻常的举动——向外界寻求帮助,检查国家安全局存在的问题。来自麦金西公司的顾问们立即进入国家安全局大楼,查阅高度机密的国家安全局组织机构表,研究从遍布世界各地的国家安全局监听站送来的截获电报。卡奈因最为关心的是国家安全局以何种组织形式才能最有效地履行它的职责:它的组织机构是以功能——电讯量分析、密码分析,等等——为基础设立还是以地域为基础设立?国家安全局的集中管理究竟应到何种程度?
这批顾问建议进行彻底的变革。国家安全局后来的一份报告指出,这场变革引起的反应持续了三十多年。卡奈因上任不久就以功能划线组建了这个新机构。现在麦金西公司提出了“修改后的地理概念”。电讯情报机构将按照目标来组建:苏联和它的卫星国;中国和共产党亚洲国家;等等。这些部门,例如通讯量分析处、密码分析处等,都要有特定的纪律。
根据上述方案,负责所有高级密码分析的NSA —70处将被苏联高级密码处取代,后者将集中全国找出破译苏联高级密码的新办法。苏联一般密码处将主要负责监听中低级俄国密码系统并分析其内容。亚洲共产党国家处将负责中国、北朝鲜和其他亚洲共产党国家的电讯系统。其他国家处将负责分析其他所有国家一一包括美国的盟国——的电讯系统。例如,其他国家处的34组负责中东地区通讯量分析。另外还有3 个处负责技术支持:机器设备处负责计算机数字统计;电讯处负责管理世界各地的电讯信号流量;情报收集处负责遍布世界各地的国家安全局监听网站。
1956年11月23日,拉尔夫。卡奈因最后一次以局长的身份走出国家安全局大楼。
“卡奈因……是国家安全局人人尊敬的家伙,”哈曼德。坡佩恩回忆道,“后来我吃惊地听说上边的人的看法和我们根本不同。他给人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在遥远的巴基斯坦白沙瓦空军基地一个戒备森严的角落里,弗朗西斯。加里。
鲍尔斯蜷缩着身子挤进编号为360 的U2飞机狭窄的驾驶椅中。1960年5 月1 日早晨6 点20分,火炬般的太阳已经爬上喜玛拉雅山的最高峰。热浪在白沙瓦谷这片肥沃的平原上升腾着。鲍尔斯头戴航空头盔、身穿特制增压服坐在已关上机舱盖的飞机上。密麻麻的汗珠从他那棕色短发上冒出来,汇成涓涓细流,沿着他宽阔的额头和瘦削的脸颊流淌下来。他的长袖衬衫很快就被汗水浸透了。
早在四年前,即1956年7 月4 日,第一架U2飞机就从西德起飞执行间谍任务了。
国家安全局不久前发现苏联可能在调动部队去对付东德发生的一连串的骚乱,因此派鲍尔斯执行这次紧急任务。原本希望这架U2飞机能够偷偷飞过苏联领空而不被发现,但米德堡的监听人员已彻底粉碎了这一梦想。负责实施这项任务的国家安全局官员理查德M。比斯尔说:“国家安全局测出苏联电讯已传送过U2飞机的航迹,因此我们知道这些飞机已被跟踪了很长时间了。”然而,弄清楚苏联人在哪里能测出这种飞机,在哪里测不出来会使国家安全局确切地知道苏联雷达的盲区在什么地方。
像当年派遣轰炸机飞人苏联领空进行侦察一样,艾森豪威尔在每次派遣U2飞机执行侦察任务的决策过程中也起了关键作用。比斯尔回忆说:“他有时会直截了当地说:”好了,不要从A 到B 再到C ,直接从A 到C 吧。“‘白沙瓦机场。鲍尔斯看了看手表,起飞的时间差不多已过了半个小时。从前执行任务时,他从未因等待华盛顿的起飞命令而干坐这么长时间。事实上艾森豪威尔早已批准起飞,只是由于无线电故障才使这道命令迟迟没有送到在白沙瓦指挥这次行动的国家安全局官员手中。
尽管人们后来把注意力集中在U2飞机的拍照任务上,但这种飞机的窍听使命也同样重要。被称为U 系统的窃听设备安装在U2飞机的机舱,主摄像机通常也装在那里。窃听设备由精密的电子接收机和大容量录音机组成。二十多根天线就像一叶叶小刀片一样附着在机身上,每一根都对准一个特定频道。鲍尔斯第一次执行监听任务时曾驾机沿黑海和里海的苏联边境线一直飞往阿富汗。中央情报局的报告认为“U 系统运转的非常棒”。
自从被派到土耳其的阿达那空军基地后,鲍尔斯就开始执行窃听飞行任务。
“我们通常从土耳其起飞,向东沿苏联南部边境飞行,飞过伊朗、阿富汗,到达巴基斯坦后原路返航,”鲍尔斯回忆道,“我们有时也沿黑海飞,向西最远飞到过阿尔巴尼亚,但从未深人其领空,总是留在海岸线外国际水域上空……”由于这种“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