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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宁为卿狂-第7部分

小说: 宁为卿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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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救我,你不该救我的!我情愿被毁掉的人是我,也不要你去背这么重的罪孽,我承担不起,你知不知道!”她挣扎着、挥打着他的胸膛,痛哭失声。

莫冷霄没为自己辩驳一句,默默受下一切。

“你早就该告诉我了,这几年,我为了这件事,避你、怕你,将你当成没有人性的禽兽,我错待你这么久,自己却在你的保护下,活在无知的幸福当中……”如果不是他,她的人生早就毁了,可是他却用毁掉自己的人生为代价,来保有她纯洁无瑕的世界,她有什么资格鄙弃他一身的污秽?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啊!

他为她付出了多少?她怎还得起?穷尽今生、来生,她都还不完……‘

心,好痛、好痛,痛得无法呼吸,她揪捂着胸口,漫天袭来的急剧痛楚,占据了每一根知觉神经。

“怎么了,宁儿?”趁她的身子瘫软地滑落于地面之前,他急忙抱住,“胸口又痛了吗?你的药呢?在哪儿?”

他发慌地在她身上摸索,云求悔悲伤欲绝,将药狠狠往古井里丢。“还活着做什么?我只会拖累你,带给你痛苦,带给所有人不幸,早在五年前我就该死了——”

她动作太快,莫冷霄来不及阻止。

“不许这么说!我救你,不是为了看你死在我面前!”他惊痛地低斥,抚在掌下的脸儿愈来愈惨白冰冷,情急下,他没深想,抽出她发问的银簪,往自己的手臂划去。

鲜血流出,他移近她唇畔。“喝下去,宁儿!”

云求悔震惊地瞪大眼看他,抿紧了唇猛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喝呀,宁儿,这能救你!”

他,用他的血来救她?

这当中,又隐藏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他又为她做了什么?

想起被她丢弃的那瓶总觉血腥味极浓的药;想起那夜他虚弱苍白的脸色;再想想他现在的举动……她倏然领悟,泪水汹涌滑落。

傻呀!他怎么能如此对待她?

“不要,我不要你救我……”她泣不成声,怎么也不肯喝。她宁可就这样死去,也不要看他再为一个命不久长的人,做更多的傻事。

“你是要我陪你死吗?”莫冷霄不顾一切地吼了出来,他知道她是认真的,她真的一心求死!

“如果你真的觉得愧负于我,那就给我好好活着来回报我,才不枉我为你所做的这一切!”深浓的恐惧压在心房,他已经不能思考,深深往臂上又划了道血痕,鲜血狂涌而出,将她雪白的衣裙染得血迹片片,触目惊心,可他不管。

“求你,宁儿——”几滴不属于鲜血的透明液体滴落她脸上,她震撼不已。

他……哭了!

一个傲然刚强的男人,竟为她而落泪——

她微微启唇,受下了他的心意,泪,却默默坠跌。

她知道,她不能死,在他如此待她之后。

第6章



不眠不休,不离不弃地守了她三天,云求悔终于悠然转醒。

四目相对,各自无言。

没等她逃避,莫冷霄主动移开目光。

在她纯善的世界里,必然无法接受如此大逆不道、悖离伦常的事吧?

早在决定这么做时,他就知道,除非能瞒她一辈子,否则,她会一生自责,同时也无法面对他。

云求悔视线定在他左臂,渗血的伤布是随意裹上的。

她眸底蒙泪,酸楚欲雨。

为了她这无用的身子,他肯定又彻夜不寐地守候终宵了吧?他自己身上也有伤啊!可是为什么没人去探问他好不好?没人去帮他止血上药?

“大哥……回房去,好吗?”

莫冷霄眸光一黯。

早知道的……他一身罪孽,她的身边不容他驻足……

只要看到她安好,他就该知足了。

开了门,他静默了会儿,低低送出一句:“不论我做了什么,都该由我自行承担,一切与你无关。”

房门在他身后掩上,没瞧见她瞬间涌出的泪。

都到这时候了,他却连自责都不忍她生受吗?

你是要我陪你死吗——

想起他惊急之下,椎心裂肺的嘶喊,强烈而震撼地颤动了她的灵魂,她捂住悸动的胸口,绽开带泪的动容笑意。

吸了吸气,她坚强地抹去泪。

大哥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没有软弱的权利。过去的云求悔已死,是他的血与泪唤回了她;如今的宁儿,是为他而重生,为他而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他,不能没有她。

勉强撑起身子,感觉仍有些许虚软昏眩,她咬牙撑住,在这之前,有些事她一定得先弄清楚。

***********************************

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云求悔,韩刚不无讶异。

“小姐身子犹虚,怎不多休息?”

她摇头,扶着桌沿轻声喘息。

韩刚斟来热茶给她暖身,凝思了会儿,问道:“你和庄主……还好吗?”

热茶的烟雾稍稍熏红了苍白脸容,云求悔仰首,定定地道:“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

“小姐想知道什么?”

“一切。你所知道的一切,包括他为我做的所有傻事,我都要知道!”

她神态坚毅,韩刚挑挑眉,有些惊异。眼前的她,不太像平日那个脆弱到一碰就会碎的水娃娃,仿佛有移山填海的决心。

“这些小姐似乎该去问庄主,如果庄主不想让小姐知道,属下无权、也不该说些什么。”他想知道,她能为庄主做到什么程度,对不对得起庄主一片痴绝之心。

“他不想让我知道,可是我却不能不清楚,他究竟为我付出了什么!”她深吸了口气,“韩刚,我很不想威胁你,相信你也不会想领教我的手段,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告诉我。”

韩刚错愕地瞪她。

她在恐吓他?!他有没有听错?那个庄主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融了的搪瓷娃娃?不知庄主可发现,她也坚强到可以用她的力量,去护卫心爱的人了呢!

他忽然有些明白,庄主之所以为她痴狂无悔的原因了。

“好吧,你问。”虽然,他很好奇她所谓的“手段”是什么。

“那瓶药……我不明白,为何他的血能救我?”

“小姐应该知道,你婴孩时曾受重创,几度养不活?”

“是的。”那也是她时时承受心疾之苦的原因。她出生没多久,胸口受了不知名的掌力震伤,以致如今脆弱的心,担负不起太大的情绪冲击。

“小姐及笄那年,几度一脚踏人鬼门关,刘大夫说,十五已是你的大限,就算大罗仙丹,也救不了你。”

“然后呢?”

“庄主不吃不喝,一直守在你身边,谁也不理,什么话也不说,好像要随你而去……刘大夫看了于心不忍,只得告诉他,驼峰山有个怪桀老人,手中有不少神丹妙药,其中有株镇魂草,如果能得到它,也许可以再为你续个几年命。

“于是,庄主连夜前往求药,可是那老人脾气古怪,听都不听就将他赶了出来,庄主没办法,只好没日没夜跪在草屋外,足足跪了七天七夜,粒米未食、滴水未进,再加上连日来的奔波,终于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老人被他豁出了命的决心给打动,才会将药草给了他。

“回来之后,刘大夫说,你体质虚寒,受不住镇魂草的烈性,必须有个内力深厚的人服下,催引出镇魂草的功效,然后以血液中镇魂草的药性为引,再配合数味珍贵药草提炼而成,也就是你吃了三年的丹药。”

换句话说,他用他的血强续了她三年的命!

那时的她,早已避他如魔魅了啊!他为什么还要不计代价地救她?值得吗?

闭了下眼,逼回眸中闪动的泪光,她说过,今后都要坚强,陪他担起一切的,她不会再哭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韩刚看着她起身,步履虚弱,却踩得坚决,他思虑了下,问出压抑许久的疑问:“你……爱他吗?”

云求悔顿了顿,浅笑。“我与他之间,无所谓爱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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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云求悔独自前往莫冷霄的房中。

埋头昏暗一片,她推开房门,眯起眼努力适应黑暗,借由窗外微弱的月光,找到了倚墙而坐的莫冷霄。

“大哥?”

莫冷霄恍惚抬眼,对上一双清澈得揪沉了他心的明眸。

“怎不掌灯呢?”

“别点!”多怕眼前的她只是幻影,灯一点,她就会消失无踪,就像每夜梦着儿时种种,醒来后只是更添迷惘。

什么是真、什么是伪,他早已分不清。

云求悔轻轻叹息,“好,不点。”蹲身与他平视,小手握住他冰凉得不可思议的掌。“大哥的手,一直都比我还暖,没想到,我也可以有温暖你的一天……我很没用,什么都不会,有时觉得自己活着好多余,因为这世上,没有谁是非我不可的……”直到今天才猛然发觉,她的存在对另一个人来说,竟是如此重要,让她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

这些话,她不说,等着他领会。

莫冷霄深邃的眸子望住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

“掌灯了,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的伤。”

似乎确定了她的真实性,莫冷霄轻轻点头。

掌了盏灯,屋内亮起一处光明,摇曳灯火下,她小心拆开随意束上的棉布,轻缓而温柔地重新上药包扎。

“我为大哥裁了件披风,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大哥该学着好好善待自己了。”边说着,一面将柔暖衣料披揽上他的身。

莫冷霄抚着披风上的绣纹,微微失神。

“只记得给你添衣,出来时自己都忘了多加件衣裳,现在有些冷呢!”柔柔绵绵的音调对他说着。

莫冷霄一听,就要将披风解下——

小手按住他,阻止了他的举动。“大哥,我的身子还没好,脚有些发软,不大撑得住了。”

莫冷霄立刻抱住她,怕她跌疼了。

她浅笑,柔柔偎去,小手悄悄环抱住他的腰,一件披风同时裹覆住两人相拥的身躯。“瞧,这不就好了吗?”

莫冷霄一震,迷惑地低头凝视她。

“为什么——”声调喑哑低沉,他顿了顿,试图发声,“宁儿,为什么?”

他不懂,她为何还靠近他?在得知他无法见容于世人的行为之后——

“我只知道,如果你罪无可恕,我也该责无旁贷地陪你同坠地狱。”

“宁儿,我说过——”

柔软指尖轻点他的唇,阻止他往下说。“听我说完。从今天起,你受了什么,我都陪着你,如果你不想我受良心谴责,就让我们一起忘了过去,重新来过。”

可以吗?忘了过去,重新来过?

他迷惘的眸底,有一丝不确定。

“可以的,大哥。”柔嫩脸儿,无尽依恋地缠昵在他颈间,“我好怀念以前的日子,没有人在乎我,只有大哥疼我宠我,受了委屈,也只想找大哥倾诉,在大哥身边,就觉得好安心,什么都不怕,因为大哥一定会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任何伤害……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彼此了,我只想与大哥相互扶持,走过未来的每一天,就像从前那样,好不好?”

就像从前那样……一句话,勾起了莫冷霄酸楚的渴求。

如果可以回得去,他还有什么好奢望的?

深深拥紧了她,莫冷霄低哑道:“好!就让我们回到过去,当一辈子的兄妹,不离,不弃!”

“嗯。”她浅浅笑了,偎靠着他,一生相随。

***********************************

秋去,冬来。

时间在平凡温馨的日子中,悄然流逝。

入了冬,莫冷霄对她的身体状况加倍留意,只要一个疏忽,包准她这一整个冬天都会在病床上度过。

所以一进入冬天,她就开始进补,补到最后都怕了,每到这个时候都躲给他找。

他感觉得出来,宁儿开朗许多,清灵绝美的小脸上,时时绽放着淡淡浅浅的笑,只要他不皱眉。

于是,他也改掉了蹙眉的习惯。

她是认真的,要与他同悲共喜。

端了一盅药膳,上上下下找了一圈,没见着她的人,莫冷霄困惑不已,一路走回房,发现她正安安稳稳地睡在他的床上!

他顿时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愈来愈精明了,居然躲到他的地盘来,大玩起攻心术,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放下药膳,他无声地坐在床边,看着她沉睡的清恬娇靥,没去惊扰她好眠。

灰、白小狸在她身边绕啊绕的,莫冷霄一手抱起一个。“嘘,别吵。”

小家伙们好似也懂得他的用心,安静地窝在他的臂弯,陪着他守护娇美的小主人。

云求悔翻了个身,衣袖往上滑,露出一截凝雪玉臂,宽衣后的她,仅着中衣,睡得极沉,微微松落的雪白中衣下,淡粉肚兜若隐若现,撩人遐思。

莫冷霄倒吸了口气,别开眼,见灰狸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

“该死的!你不能看!”他微恼,掀了被子一角盖住它,谁知它在被子底下钻呀钻的,竟往小主人胸前钻去。

“你这家伙!”莫冷霄恨恨地想拎它出来,它倒狡猾,东钻西躲,吃足宁儿豆腐。

“哈——”云求悔被扰醒,睁开惺忪睡眸,本能地抱住怀中的小灰狸。“怎么了,大哥?”

“没事!”他恨恨地咬牙。这得寸进尺的色鬼,还敢净往宁儿的胸前偎蹭,真是——幸福得可恨!

“不要抱它,给我。”

“为什么?”云求悔不解,揉了揉眼,低头问:“小灰狸,你闯祸了哦?”

何止闯祸?简直该杖责三十,再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给我!”

云求悔见小灰狸一双圆睁睁的眼儿好无辜地看着她,着实于心不忍。“小家伙不懂事,大哥原谅它好不好?”

他也想原谅,可是得看看它现在在做什么——

不、可、原、谅!

一手拎过还想往中衣里头钻的小色狸,他和它有必要“好好谈谈”!

“大哥——”怕他责罚小灰狸,云求悔赶紧抱住他,不让他走。

“宁儿?”他身子僵了僵。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衣衫不整地缠赖着他,这是很危险的,她明不明白?

“把——衣服穿好。”他声音干涩。

“大哥先答应我,不处罚小灰狸。”

“不会。”现在要他上刀山、下油锅他都认了。

宁儿太纯真,总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小娃儿,就某方面而言,仍保留了儿时那股娇憨的亲昵依赖,忘了自己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对他的许多举止全无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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