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煞娘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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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佩几乎快让他气坏,“这不就结了?坏人是不会写在脸上的,也不问问清楚就要收留我,哪天被我害死了都不知道,以后记着,要收留人之前,定要问问清楚才可以答应,否则被卖了还帮人数钞票,别这么笨了,知道吗?”她苦口婆心的告戒他。
“你会害我吗?钞票是什么?”柳烟飞愕然的看着她,他实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想害他?她恐怕得再修炼个几百年看看再说!
“当然不会!我闲着没事啊!害你干什么?”白君佩没好气的瞄他一眼,她现在才知道教训人其实也挺累的!“钞票就是钱,懂不懂?”
“懂了。那你为什么那么生气?”柳烟飞又不解的问。
“什么?”白君佩双手叉腰瞪着他,你没有听懂,他问的这什么问题?她对他的讲话方式实在有点不能适应,老是没弄懂他在说什么。
“反正你不会害我,那我收留你就没有什么关系啦!为什么你要这么生气?”他真的不懂。
“我……”白君佩一歪,登时气结,“你真是……有理讲不清!好!我换个比较有逻辑的问法好了,你为什么要收留我?”她倒要看看他怎么回答,哼哼!
“因为你要我收留你啊!”柳烟飞理所当然的回答,说完还朝她露齿一笑。
白君佩登时愕然,随即气馁的大声呻吟不已,“我真是败给你了,你就那么听话?我叫你收留你就收留了?”她不禁头痛之至,“算了,我决定放弃你,不想改造你了。”她挥了挥手无力的说。
“那我们走吧!”柳烟飞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潇洒的往前一引。
白君佩瞪眼道:“走?上哪儿去?”
柳烟飞一笑,“自然是到寒舍喽!你要我收留你,那么你当然恳跟着我回家呀!否则,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收留你?”说着,他神情暧昧的瞄她一眼,颇有“金屋藏娇”的意味。
“我哪知道!”白君佩俏脸一红,窘然心道,奇怪!现在他又一脸贼相,跟之前的阿呆样完全不同,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笨还是装傻。
“那么现在你知道了,我们可以走了吗?姑娘?”柳烟飞失笑,一口白牙闪呀闪的好看极了,看的白君佩微微失神,一回神却见他满脸饶有兴味的含笑看着她,不禁嫩脸大红,定下心神后,她不甘示弱的朝他扮个鬼脸,两人相视而笑。
“喂,我可不可以先洗个脸?脸上黏黏的很不舒服?”白君佩指了指自己的大花脸,甜甜的笑道,现在她心情可是好极了。
“嗯,的确是该清洗一番,否则可没办法再拿出来见人了。”柳烟飞拿着他那一条五颜六色的“白”手巾左看右看,煞是正经的点头不已。
白君佩笑脸一僵,气急败坏的朝他大吼,“柳烟飞!”这个可恶的小子非得破坏她的好心情不可吗?
柳烟飞回她一阵朗朗的笑声,率先往前迈步而行,白君佩用力一跺脚,也无可奈何的追了上去。
第二章
既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杭州西湖名驰古今,她要不去见识见识,那可真是白来这一道了。于是,白君佩在同柳烟飞回汴京之前,硬是死缠活缠他非得带她一游西湖不可。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能跟天堂摆在一起,自是非浪得虚名,在柳烟飞一路带她逛游杭州时,她更是深深体会到这千古名城的魅力。
“在凤凰山顶上,居高临下一眼望去,北有西湖,南有钱塘,俯视湖光山色,更具气象万千,”柳烟飞指着山下一片罩着蒙蒙氤氲的西湖解说着。
由于来到凤凰山时,天色已暗,于是柳烟飞带白君佩来到这间叫“观杭”的酒楼里投宿一夜。今儿个一早,他们找了一处视野极佳的位置,边吃早餐边观赏这美丽的风景。
从窗口看出去,犹如置身于大自然的图画中,令人深刻的感受到自然界极致的美与神奇。
微曦中,空旷的远渺的西湖上,金黄的朝霞划破了飞雾,点点帆影在清明的晨风中露出踪影。点缀着鹭莺与不知名的比翼飞禽,更是显得朝气蓬勃,缤纷热闹。
白君佩痴痴的凝望着眼前这片大好江山,这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为什么会有“江山如此多娇,无数英雄竟折腰”的诗句出现。
看着这一片醉人美景,白君佩哪里还忍耐得住?“喂!柳烟飞,我们到西湖泛舟去。”她招呼一声,便率先往外跑去。
“姑娘!”柳烟飞丢下一块碎银。连忙跟在后头追了出去。
相偕来到湖边,柳烟飞租了一艘颇为华丽的小舟,两人快快乐乐的泛舟游西湖,徜徉于山水之间,白君佩在乐不知愁下,也不由得“诗兴大发”。
“喂!你认识一个叫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的人吗?”白君佩问。
“当然认识,两年前他以‘刑赏忠厚之至论’一文及第进士,且名列前茅,出了一阵风头,不过……”柳烟飞顿了顿,他不解的望着她问,“这东坡居士我就不晓得是不是他的称号了,你问这干什么?”
“没事!”白君佩快乐的应了一声后,自顾自的放声高歌,“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朦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她一曲唱完,柳烟飞不由大喝一声,赞道:“好一个浓妆淡抹总相宜!当真是一句话道尽了西湖的所有风貌。”停了停,他讶然的瞧着白君佩道,“我的小可人儿,原来你也懂得吟诗作对呀?我当真是小看了你!”
“谁是你的可人儿?”白君佩娇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眉开眼笑道;“我唱的不错吧?苏东坡写的这首咏西湖的诗句是我最喜欢的了。”
“苏东坡?你说苏轼?”柳烟飞一愣,大感意外的道:“你是说这首诗是他作的吗?我怎么没听过?原先我还以为是你作的呢?”
“当然不是我作的!”白他一眼,白君佩没好气道:“你不是认识他吗?怎么会不知道他作了这首……呃……”她忽地住嘴不说,因为她已经想到这首诗是苏东坡中年所作,但这会儿苏东坡还是年轻人呢?
“怎么不说下去了?”柳烟飞等了半天却等不到下文。
“呀!瞧眼前这水波荡漾,光华满湖的好景色,咱们就别讨论那些煞风景的事了!把刚刚的事全都忘了,专心的欣赏这如诗如梦的美景吧!”白君佩四两拨千金的转了个弯。轻轻松松是把方才危险的话题推个一干二净。
柳烟飞自然是听她的话,他虽是来了好几次,却也悠哉悠哉的陪着白君佩尽情的赏游西湖,随着她再一次将眼前的,美景尽收眼底。
之后,由于白君佩死也不肯就这么离开杭州,柳烟飞只好带着她,将整个杭州名景胜地玩了个透,她这才心甘情愿的离开这个人间天堂。
离开杭州后,走了两天—;—;真的是用走的,他们才经过了小村庄和一个小镇。看来,柳大侠显然并不急着回家,因为游过西湖回汴京的路上,他根本就比白君佩还混,人家她是从未见识过古代的民情景致,难免好奇些……好吧,是非常好奇,所以她多少会想一路慢慢的到处参观体验,可是柳烟飞这个地道的宋朝人却反而比她还贪玩,贪玩得简直可以说是莫名其妙,所以行进的速度才会像蜗牛在爬一般,两只手忙着捶背又揉腰的,一张标志的脸蛋满是疲惫之样。
走在前头的柳烟飞闻言后又回头笑道:“走不动了?前天你不是说自己是个什么‘健行专家’?怎么才走了两天就走不动了?”
“还说呢?”白君佩埋怨的瞪他一眼,嗔斥道:“说什么睡在树上仰可观星,卧可望林,什么凉风吹拂时树影摇曳,清香迎鼻,既风雅又舒服,根本就是鬼话连篇!一个晚上睡下来,我全身骨头差点僵硬不说。害得我现在腰酸背痛的,一点也不好玩!”
“姑娘,话不是这么说?”柳烟飞手上的白玉箫朝她晃啊晃的,一派神情气朗,“你只是还没习惯罢了,只要你再多睡几天自然可以体会出我描述的那一番学人的境界。”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白君佩斥道:“我要是再相信你的话,我就是个大呆子!”皱了皱眉,她嫌恶的道,“你能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老是姑娘、姑娘的叫个不停,听了真碍耳。”
叫了两天她现在才反应,未免太慢了些吧!想归想,柳烟飞还是爽快的颔首微笑,“好啊!我就叫你……呃……叫你……”他忽的苦笑了一下,“姑娘好象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好象也忘了问。
“嘎?”她一怔,大惊小怪的叫,“不会吧?我没跟你说我叫什么名字吗?”
“没有?”他肯定的用力一摇头。
“呃?”讪讪的干笑两声,白君佩理直气壮的道:“是你自己没问我叫什么的?”
闻言,柳烟飞夸张的长身一揖,唱喏道:“姑娘请了,小生这厢有礼了,敢问姑娘高姓?不知小生可有此等荣幸聆听姑娘芳名?”然后又是一揖而起,笑嘻嘻的瞧着她。
白君佩朝他扮了个恶心欲呕的表情,但也不禁让他滑稽的举动给逗笑。瞪了他一眼,她“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叫白君佩。”说着在地上拾根树枝,写下自己的名字让柳烟飞看,好了!介绍完毕。
“君佩—;—;君佩……君佩—;—;”柳烟飞闭目低低的轻吟了三声,然后睁眼看着她柔声道,“很好听的名字。君既高洁,佩又晶莹,真是美丽的名字,很适合你。”
白君佩脸上直发烫,本来平凡的名字,经他这么一说,她都觉得好象真的是一个不得了的名字了,而且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叫出来,似乎特别好听,心里不由得泛起甜滋滋的感觉。
想了想,柳烟飞忽然兴匆匆的道:“这样好了,以后我就叫你君儿好不好?
以后?听到这两个字,不知怎的,白君佩忽然心情大好,以后!多么美好的未来呀!
“好呀!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好了。”她淡然的答应,不想让他看出她的高兴。
“好!”柳烟飞以掌击箫喝了声,然后温柔的看着她唤了声:“君儿。”
“嗯?”她娇羞的低应了声。
“今晚我们还是睡在树上吧?”
“柳烟飞!我郑重的声明!严重的警告你!从今天起,我再也不睡在树上了!说什么都不要,听到了没有?”白君佩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无辜的柳烟飞,加重音调坚决的表明自己的意愿。
“不睡在树上,难道你要睡在树下?”柳烟飞讶异的道,然后很好心的劝她,“不好吧?睡在树下很危险的,万一有什么豺狼虎豹的,你这么娇小的身体可不够它们塞牙缝,另外林子里有很多毒蛇的,不小心给咬了一口可不得了,还有……”他正待往下说,白君佩已经听得快精神崩溃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白君佩捂着双耳猛摇头,忍着想杀人的冲动,她穷凶极恶的一步一步往柳烟飞逼近,以一种令人闻之头皮发麻的冷冰冰的声音道,“你少给我装糊涂!告诉你,我不要睡在树上,也不要睡在树下,今天你若不给我一张床睡觉,当心半夜我会掐死你!”讲到最后,她整个人帖到了柳烟飞身上,一双手则威胁似的在他脖子附近摇动。
“嗯?这么严重?”柳烟飞退后两步惊笑道:“可是……君儿,如果你想掐死我,那也得你不会跌下树才行呀?”他好笑的暗忖,以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搞不好还没掐死我,就先把自己给摔个半死了。
“你给我‘惦惦’!”
“什么?”
“是你给我闭嘴!”
“哦,是!”
相处了几天,白君佩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好言软语对他没有用,非要她凶他甚至揍他,他才肯听她的话,她也很明白跟他生气实在是太浪费力气了,她也一直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但是,他就是有本事惹得她老想尖叫,恨得牙痒痒的又拿他没辙,要知道,她在二十世纪可也是温柔婉约的女子,怎么一碰到他,她会完全失控,全没了她素来良好的形象,可恶!瞪着柳烟飞那张可恨的笑脸,再一次肯定他绝对是不异类,打从离开杭州四天以来,除了第一天住在客栈一晚之外,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她每天都得跟着他睡在树上,本来头一天她还觉得挺新奇有趣的,以为会很好玩。所以兴匆匆的陪着他在树上窝了一夜。
她是怎么到树上去的?当然是柳烟飞抱她上去,她可没他那一跃三丈的本事。
事实证明,睡在树上一点也不好玩,而且很不舒服,虽然柳烟飞挑来睡觉的树非常高大,枝干也很粗壮结实,可是她实在怕会掉到树下,所以整个晚上一动也不敢动,更别说睡着了,最后,她就只能侧着头,眼睁睁的瞪着睡在她左下方。而且睡得显然很舒服的柳烟飞,想不通为什么他还能在树干上翻身却又不会掉了下去?简直跟金庸笔下的小龙女有得拼!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后,她全身骨头都僵硬了,只要一动就又酸又痛的,活像要拆散开来一般,尤其是脖子差点转不回来。第二天她当然死也不肯再睡在树上了,可是不知怎的,让他三言两语一说,当晚她就莫明其妙的又让他给拐以树上去了。
最凄惨的就是昨天晚上了,两天没睡好,昨晚,好不容易在累个半死又有点习惯下睡着了,他居然、居然用她的衣带把她绑在树干上,然后再拿一块冷冰冰的玉佩往她脸上一贴—;—;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一阵怒火往头顶直冲,白君佩一把扯住柳烟飞的长发把他往下拉,跟他脸对脸的瞪视着他。
“你这个大混蛋?”白君佩狠狠的怒斥,“昨晚你居然敢戏弄你大姊我?把我吓醒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把我绑在树上,让我惊醒后整个人斜吊在树干旁,上不上下不下的,你干嘛不干脆让我跌到树下算了?害我挂在树上吓个半死,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还给我在一旁装无辜?你这个臭小子!简直是混蛋加三级!”她是愈骂愈火大,一点点不顾自己淑女形象,反正昨晚她就已经开戒破口大骂了,一回生、二回熟,她现在是愈骂愈顺口了。
“君儿,你先别激动啊!将你绑在树上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至于这块白玉云龙带环,我是想,你的名字里有个佩字,而且又长得如此标致,所以想把我身上配戴的那一块白玉云龙带环送给你,玉佩美人相得益彰,所以……”柳烟飞苦笑的解释着,还不忘加上一两句赞美的话,可惜效果不大,她只要一不高兴就拉他的头发,这几天下来,他的头发已经不知道让她给扯掉几根了,不过他可不敢有丝毫抗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