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情事1-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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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仲儒推出摩托车,让浅野樱子坐好,发动车子,一溜烟驰出青叶学园。
耶律伯渊斜倚在窗边,目送车子离去,唇边浮上一缕微笑。
看来他的心事快要了结了。
“看到什么那么好笑?”罗钰踱到他身边,“咦,那个是仲儒呀,那小子居然逃课去约会?啧啧,有够不怕死的,我记得风纪社社长孔承宗跟他有过节,被抓到就完蛋了。”
耶律伯渊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说:“孔承宗心胸太狭窄,不知道责备自己的女友,一味把错推到仲儒身上。”
罗钰抿嘴一笑。
确实,陆芊在见到耶律仲儒后马上和孔承宗分手倒追他,孔承宗把责任都推给仲儒,实在有欠光明。
耶律伯渊走回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随手拿了一本《牛津大字典》翻看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令罗钰觉得奇怪。他一向是冷静自持得吓人的,今天有点不寻常,好像烦躁不安。
“喂,请问一下,我亲爱的学弟,倒过来的字典看起来有什么感觉?”罗钰揶揄着,顺势坐在办公桌上,手指在桌面上敲呀敲的。
“啊?”耶律伯渊低头一看,不禁莞尔。把拿倒的英语字典转过来,自我解嘲,“难怪。我还以为这些字母在表演倒立呢。”
“有心事了?好家伙,告诉我是不是有个幸运的女孩让你如此牵肠挂肚、神魂颠倒?”罗钰难得放下严肃面孔,挤眉弄眼地笑着。
耶律伯渊也笑了,合上字典,别有深意地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罗钰倒愣住了,有点不可置信,“老弟,我听错了吧?你真的动了凡心?”
可能吗?青叶学园有哪个女孩配得上气宇非凡的耶律伯渊?诸如楚玲、肖燕真之流,美则美矣,但空有其表,俗不可耐。
“缘分来时,想逃也逃不掉。”耶律伯渊品味着那份命定的感觉。
幸好,与他红线有约的心动对象是罗琪,一个聪颖、特别的女孩。
罗钰正待追问下去,办公室的门“啪”的一声,被人粗鲁地一脚踢开。耶律执气冲冲地走进来,一把扯松领带,大声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喘着粗气等待别人的询问。
不料,等了许久,耶律执硬是没等到一句充满人情味的“什么事这么气啊?”他抬头一看,耶律伯渊埋头在字典中,罗钰则拿了一份财经杂志无聊地翻着,完全当耶律执不存在了。
耶律执抢过罗钰手里的杂志,不客气地各在两人头上拍一下,“两个没心肝的臭小子,居然也不问发生什么事!真没情义,一点也不肯关心我,一点也不敬老尊贤。”
耶律伯渊抬起头,冷冷地说:“上次我遇上这种情况,好心地‘关心’了你一下,结果呢?你有的没的讲了一大堆,最后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以为我这次还会上当,好让你谋杀我的宝贵时间?”
耶律执捧住受伤的心,可怜兮兮地望向罗钰。
罗钰摆摆手,“你不用看我。前次你十万火急跑来,威胁利诱、危言耸听地唠叨了我将近两个小时,才让我知晓那‘不得了的事情’不过是丢了一本账本,要重做!这回有什么烂摊子请自己收拾,我绝不接手!”
深受其害的两人这回是铁了心不理他了。
耶律执可怜兮兮地说:“这次我只是想让你们听一听我倾诉,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这样的要求不算高吧?我已经让那个老巫婆气得够惨了,拜托你们不要再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火上加油……”
“讲重点!!”四只火眼金睛扫射过来。
“讲重点呀?”耶律执以手托腮,思索着要不要把那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
罗钰失去耐心地把屁股从办公桌上挪开,“反正今天没课,去图书馆看书。伯渊,要不要一起去?”
耶律伯渊摇摇头,“不了,我还要等人。”
“可以透露一点吗?”罗钰笑问,心里十分好奇。
能吸引耶律伯渊的女孩,究竟是如何的与众不同呢?
“时候未到。“耶律伯渊眨眨眼,”事实上我正考虑着要不要给她记过一次呢。“
罗钰走到门口,听了这话又回过头来,“喂,以权力逼人就范,有失君子风度哦。”
耶律伯渊神秘一笑,“你放心,看在你的份上,我会网开一面的。”
关上的门外,罗钰有些不解。什么叫看在他的份上网开一面?
耶律执听得一头雾水。是自己脑袋不管用,还是现在的年轻人讲话喜欢用密码?他居然听不出一点头绪。
“说吧,没有外人在场,可以抖出你的丑事来了。”耶律伯渊恩赐叔叔一个诉苦的机会,聊以打发等待的无聊时光。
“唉,说起来就觉得丢脸。”耶律执苦着脸把下巴放到桌上,“以我耶律执堂堂企管系兼法律系双硕士的身份,竟让一个老处女骂得回不了嘴,我不甘心呀。”他霍地抬起头来,“下次再去找那老处女,非得给点颜色她瞧瞧,让她清楚再不把臭脾气收敛一点,这辈子就当定老处女了。”
耶律伯渊残忍地提醒他:“叔叔,你也已经三十二岁了,还不是老处男一个?还有脸说别人!”
耶律执的脑袋马上低下,沮丧地说:“如果她骂我老处男还没什么,偏偏她指着我的鼻子一个劲叫我老疯癫、老不死!”
耶律伯渊“哧”地笑出声。
“臭小子,不准笑!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没有发现我是多么的风度翩翩,多么的英俊潇洒,多么的成熟稳重……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呀?快收起来!”旁观者几乎快呕吐的表情,令耶律执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继续吹捧自己,“唉,为什么她不出去看看办公室其他女人都被我迷倒了呢?”
看来有人逃离他的“电网”,令耶律老兄相当的不爽!
耶律伯渊忍着笑问:“可不可以把你的魅力受挫记说出来听听?”
“不告诉你!”耶律执孩子气地说,却不由自主地想起适才的火爆场面和那可恶的女经理。
话说耶律家自清朝道光年间避战乱而东渡日本,寄人篱下的辛酸令老祖宗们留下明训:太平时节定要回到祖国去!所以耶律贤便逐渐把事业由日本向中国内陆发展,耶律执率先被空降回国当开荒牛,成绩相当可观。
当然,以耶律执的懒散个性,怎么不好好利用青叶学园的优秀人才呢?被他以极赖皮手段拐到企业去的高级管理人员是数以百计,他这个真正的企业执权者,反而优哉游哉的在青叶学园享福,偶尔才去公司巡视一番,聊为茶余饭后散步消饭气。
也之所以,他不识外贸公司里大名鼎鼎的业务部经理罗自强,没有听过关于她的传闻。例如:古板严肃、对下属要求几近苛刻、工作中严禁打搅——在这一点上更是天王老子也没情讲!
偏偏,耶律执扬起一张俊脸,一路迷倒无数女职员,男性虚荣心大大满足之后,恰巧路过业务部,就兴起进去逛一逛的念头,顺便了解近来业务部战绩如何。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公司,他老兄高兴怎样逛就怎样逛,那是他的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还跑去打扰工作中的罗自强,分明是自找骂挨,怨不得别人,更不值得同情。
“对不起,秘书长,罗经理正在工作,请您暂时别进去好吗?”秘书李小姐近乎哀求地说,冷汗自额头冒出,深知言辞间一个不小心,这两个她得罪不起的麻烦人物铁定叫她卷包袱回家吃自己。
耶律执抛过一个迷死女人的媚眼过去,“工作中呀?那更好啊,我可以适当给予指导。”
云英未嫁的李小姐勉强拉回濒临投降边缘的理智,没有在耶律执的“电眼”下阵亡,“秘书长,罗经理工作时不喜欢人去打搅她的,请您呆会儿再进去好吗?”
“不不不。”耶律执把头凑到李小姐面前,“我不会打搅罗经理工作的,我只要看看业务报表。让我进去啦,我保证乖乖的坐在旁边不出声。”
哀兵政策与美男计双管齐下,当场让李小姐陶醉得晕晕然,忘了今夕何夕,连耶律执何时溜进经理室也不知道,直到里面一声惊叫把她震醒过来。
“啊!”耶律执很不想叫得像个刚下了蛋的老母鸡,那样太有损他的超级俊男形象了。但他实在太震惊了,怎么也不敢相信业务部经理居然是个女的。在他想来,罗自强这个硬邦邦的名字,怎么说都应是用在男人身上的。
他傻傻地走上前,傻傻地问:“怎么罗自强是个女的?”
不能怪他问个如此白痴的问题,因为他真的吓到了。怎么有父母愿意给自己娇媚的女儿起个这样的名字的?
什么人如此大胆擅自闯进来的?罗自强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耶律执的身上,手也很配合地拎起旁边一个笔筒扔过去,红唇轻启:“滚!老疯癫!”
耶律执一手接住笔筒,一手捧住自己那颗在今天接连被个“老”字重创的玻璃心,“喂,你这个女人,凭什么说我是老疯癫?”
哟,居然还不识相地在她发飙前逃离这里?够胆量,够不怕死!一块不可多得的早死早超生的良材美玉!
罗自强黑框眼镜后的杏眼微眯,“怎么?不是老疯癫会男女不分?请问我是女人你有意见呀,老不死?”
是呀,人家是男是女关他屁事?耶律执一时词穷。
打量一下眼前的女人,灰色调从头到脚。要说老,似乎是她更老,最起码,自己还知道要穿黄色休闲服掩饰老相,而她却不会想到用这一招……呸呸呸,得意什么?去他的老相,我年轻得很,一点也不老!
耶律执很气恼的盯着罗自强,“喂,我说女人,你的嘴巴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刻薄?不然哪天被老公抛弃了可是要公司出钱养老的。”
罗自强冷冷地说:“敢情阁下是给女人抛弃了,才神智不清到男女不分地步的?有你这样的先例,可不见得还会有人傻傻地跳进婚姻坟墓。”
“哦,原来你是嫁不出去才变得这么刻薄的。真凄凉啊,我好同情你哟!”耶律执开开心心地扮个鬼脸,一副“抓到你痛脚了”的奸险小人样。
罗自强却懒得理这个烂人,随手拿起一份企划书来看,轻叱道:“滚出去!”
耶律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没有人可以叫我滚出去!”摆明了要一赖到底,跟罗自强对上了。
罗自强再也没有心情跟他耗下去,站起身来,“喂,老不死,别给你台阶你不下,等下我亲自动手让你滚出去,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耶律执呵呵一笑:“是吗?那我真该多谢你的好意喽,心领了,心领了!”
隔着桌子,一记分量十足的铁砂掌轰过来,差点打扁耶律执拐骗女人心的重要资本。
他敏捷地侧头避开,誓死捍卫他的俊脸。“老处女,你竟敢对我动手?”
罗自强抄起一个文件夹拍过去,“老不死,既然给你脸你不要,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舞得虎虎生风的文件夹好几次差点拍中耶律执,他跳起来向后退,口里叫道:“不准叫我老不死!”
罗自强紧追不放,大声道:“本来就是个老不死老疯癫,还怕人说?滚出去,猪!”
耶律执鼻子都差点被气歪了,拿起个鸡毛掸子架住罗自强的文件夹,“你居然敢骂我是猪?不可饶恕!”
罗自强穿着高跟鞋的脚冷不防踩上耶律执柔软小羊皮鞋下的大脚趾,“不是猪是什么?进门没敲门,打扰人工作也不懂羞耻,滚回幼稚园叫你的老师重新教你什么叫礼貌吧!”她连让耶律执捧着脚哀嚎的机会也不给,拉开门一下把他推出去,让他难看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秘书李小姐飞奔过来扶起耶律执,“秘书长,你没事吧?”
完了完了,她的饭碗这回砸定了。先是让人进去打搅罗自强工作,再来是看到秘书长出这么大的丑。天爷呀,这两个她惹不起的麻烦人物肯定会把火气发到她身上来了!
想她不过是贪看帅哥而已,不至于罪恶滔天吧?
耶律执狼狈地站起身,朝那扇紧闭的门狠狠地踢了一脚,转身就走。该死的老处女,这笔账他记下了。
可是,越走,耶律执的火气越消逝,最后不得不理亏地反省:“她骂得也挺有道理的,我是没敲门就进去了,看她工作的认真劲,我还真的打搅她了。老天,看来我真的要重新去读幼稚园了。”他忍不住挥着兀自拿住不放的鸡毛掸子,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大笑起来。
耶律伯渊把在耶律执眼前晃动将近一分钟的手掌收起来,改而重重地敲在他的头上,敲去那一抹白痴般的笑容。
“叔叔,要哀悼你逝去的魅力请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别在这里用你的哭丧脸杀风景,影响我的大好心情。”耶律伯渊看看时间不早了,便无情地赶人,反正他叔叔看来也没脸说他的丑事。
耶律执捧着头,有气没力地说:“好吧,我要离你这个没人情的臭小子远远的,不要看着生气、伤心。”他走到门口,毕竟不死心,忽然转过头来,“难道我真的一点魅力也没有了?”
耶律伯渊还他一个“正是如此”的表情,彻底粉碎耶律执的怨男心,当下就躲回办公室孤独地治疗心灵的创伤。
耶律伯渊含笑送叔叔离开,了解他只是表面如此,其实内心的斗志足以战胜任何困难。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耶律伯渊,他站到窗前,俯视着校园。
已经是放学时候了,罗琪怎么还没有上来的?难道她不怕记过?或者是她识破了自己的用心,不屑来赴约?不可能的,以她的粗率个性,不可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的。
不行,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亲自去找她吧。反正迟早会被人察觉他对她的感情的,新闻社的人耳聪目明,岂会放着罗琪这个焦点人物不管?既是如此,他也不在意给他们加点料,令青叶学园彻底轰动起来。
拉开门,很意外地看到外面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
耶律伯渊挑挑眉,走过去,“新闻社和戏剧社倒闭了,你们在这里哀悼?”
何永谦呵呵笑道:“会长你真会说笑。事实上我正在等着财神爷快点到来,让戏剧社更加兴盛。”
余京也赶紧澄清自己不是在偷懒,“会长,我正在等要采访的对象,她约我们在这里等。“
“新生代表?”耶律伯渊意思意思的问,不意外会听到肯定答案。令他好奇的是罗琪为什么要约他们来这儿,难道她忘了他在等她?
“哗,好人齐呢,让你们久等我真是惭愧哦。”罗琪长长地吹了声口哨,脸上是皮皮的笑容,看不出有惭愧的迹象。
耶律伯渊以一声冷哼来掩饰内心的喜悦,倒是何永谦和余京一脸笑容地迎上前,活似迎接救世主的模样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