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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毕业一年-第6部分

小说: 毕业一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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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我要是你呢,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该干吗干吗。”

  “难道我就要这么忍气吞声?”

  “那你想干吗?离开他?好啊。你敢保证以后找的男人都不会一时糊涂、干了蠢事?”

  “不行,我绝对不能便宜了他!”她嘴唇上留着一片白色的牙印,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我最怕女孩哭了。以前和唐艳在一起,只要她一哭我就没辙。我从卫生间取来干毛巾递给她。她拿着擦了擦,眼泪很快又流下来。屋子里一片寂静,电视上正在放许美静的MTV,许美静站在黑夜中的一栋高楼顶上,像是一朵孤独的夜玫瑰。

  “你把药喝了,回你的房间去吧!”她擦擦眼泪,语气冰冷。

  我一愣,心想,有你的有你的,老子就像条狗一样。你想让来就来想让走就走。好好好,我走我走!我把杯子里的药水一饮而尽,然后拂袖而去,把门重重关上。

  回到房间,我气呼呼地打开电视,把六十多个频道从头到尾摁个遍。屏幕上五花八门,广告、音乐、爱情、凶杀、贪污、新闻、战争······“HBO”继续放《兄弟连》。猛烈的炮火中,可怜的美国士兵被热浪掀翻。他捂着流出来的肠子,看到几米远处自己的断腿还在滚动······

  在炮火中我却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芳芳。她穿着黑色的线衣线裤,说,没睡吧,能不能在你这洗个澡啊?我房间的淋浴好像坏了,只出热水不出冷水。我说没问题。芳芳笑着说,那谢谢你啊,先别关门,我拿点东西。说完她回对面她的房间了。我想她是拿换洗的内衣内裤了。

  教堂里挤满了生命垂危的平民与战士,呻吟声一片。不断有亡者被抬出去,又不断有垂死者被抬进来。一个漂亮的法国护士远远地看着美国军医,终于把他叫住。法国护士从怀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扔给美国军医。美国军医接住,两人相视而笑。此时教堂五颜六色的窗外,炮火纷飞······我沉浸在感人的情节之中,突然闻到一股香味,那是芳芳洗澡时沐浴液的味道。我扭头看了看,发现水蒸气正在房间内弥漫开来。原来她没关浴室的门。意识到这一点,我感觉心脏咚咚直跳。难道她真的忘了关门?她不至于粗心到如此地步吧?再说即使进去的时候没关,洗澡过程中任何时候都能发现这个低级错误。我这么想着,就口干舌燥、甚至小腹灼热。我光着脚从床上下来,脚蹑手蹑脚来到浴室附近。我猜得没错,门真的没关,似乎都看到里面腾腾热气中的洁白躯体。一想到这些,我只觉血液全部涌到头部,险些晕倒在地。我盘算着,这也许是一种暗示。她绝不会粗心到如此地步;我又想万一、万一事情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那可就糗了······

  那天芳芳在浴室整整呆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她从浴室里出来说了声谢谢就走了。我觉得她还蔑视地看了我一眼。当然了,也许没有,是我自作多情。

  To do or not to do(做还是不做)?

  周四下午我俩又回到了祖国的首都。在两辆出租车前我和芳芳分道扬镳。我正准备低头往车里钻,芳芳在背后叫了声牛顿。我回头问怎么了?芳芳说,在宾馆给你说的事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我说,yes,Miss(是的,小姐)!透过车窗看着她清秀的背影,我恨恨不已。心想当天晚上真应该奋不顾身地冲进浴室,管球那么多呢!

  那天晚上芳芳走后我久久未眠,冲了个冷水澡心中的火焰才渐渐平息。大约12点钟有人  
轻轻敲门。我想不会吧,真难为芳芳同志这么锲而不舍了。打开门却看到穿着超短裙的姑娘站在门口,也是香气扑鼻,叫人蠢蠢欲动。我微笑地看着她,她微笑地看着我,说,先生,晚上需不需要人陪?出门在外,一个人也不容易啊。她说这话的语气很像关心下属、发扬亲民作风的赵处长。我上下仔细打量一翻,咽了口唾沫说,嗯——让我想想、慢慢想想。姑娘甜甜一笑,说那可以进去谈吗?我左顾右盼,让她从门缝里进来。姑娘说一小时600,口活加两百。我又是摸脑袋又是抠鼻子,犹豫再三,还是没勇气面对如此巨大的经济损失。只好说,还、还是算了吧。姑娘倒没什么强烈反应,只是起身走人,留下一阵香气久久不散。

  回到宿舍,JB已经下班归来。过道里晾着一排血迹斑斑的底裤。顺便说说我亲爱的舍友,他原名江波,对外合作处的年轻同事都叫他“JB”,可我怎么听都觉得是“鸡巴”。JB多年来一直身患痔疮,且久治不愈。他差不多每晚都要坐浴,即光着屁股坐在盛满热水的脸盆里。另外据我观察,每隔一阵他就会把五颜六色的底裤放到铝锅里煮,进行彻彻底底的消毒。其实也可以理解,他这个人不光有痔疮,而且有洁癖。除过痔疮和洁癖,他头顶上的毛发也一日少似一日,一天到晚吃这种药抹那种膏都毫无用处。JB同志最大的烦恼莫过于此。

  我从一串血迹斑斑的底裤下钻过,看见老同志JB和一名年轻人在厨房炒菜。几天不见,他气色好多了,走起路来还轻盈盈的。JB说,这是我老乡欣欣。我和欣欣握握手,说我叫牛顿,欢迎来玩啊。欣欣低头抿嘴一笑,神情倒像个女孩。我就提着包回房间。房间里当然还是老样子,感觉如同每次下班归来。我放下行李,脸都没洗就躺到了床上。正想着晚上该怎么打发,JB推门而进。他站在床边俯视着我,说没事吧你?我坐起来靠在被子上,看见他系着一条蓝色围裙,说没事,能有什么事啊?他说,你这两天该注意你的体温,要是真给传染上,那麻烦就大了。我一听就明白他在说什么,真想揣他一脚。我说,要我有事你现在早给染上了,吃完饭你就躺在床上等死吧!JB继续耐心劝解,说你还是注意点吧,厕所有刚买的消毒液,你给你屋子里撒点。说完手拿铲子准备回去继续炒菜。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我一会儿去欣欣那儿,晚上就不会来了。我哦了一声,抱起枕头重新躺下。

  半小时后JB和欣欣出去了。我不饿,不想吃饭,就在JB那边看了会电视。他们在屋子里支了张行军床,看来欣欣在这睡了好几天了。这里不是宾馆,没ChinaV、也没有HBO,节目相当无聊。我回到自己屋里,拿起手机胡乱发了几个短信。看到宋美丽的号码犹豫了一下,决定叫她过来。

  我问宋美丽晚上有没有时间。她想了一下,说没有。我知道她在吊我胃口,就坚持了一下。她像个初恋的少女,问是不是想我了?我说是,当然是,要不想就不会给你打电话。她说,这还差不多,我7点左右到,你把屋子收拾干净,不然下次我不去了。放下电话,我就想,为什么不好好找个姑娘?就算不能白头偕老也无所谓,何必过这种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变态的生活呢?

  事情照计划进行,宋美丽在7点钟准时到达。下面发生的事情和往常一样毫无新意。细细想起我和她之间的交往,就好像电脑程序员在写program(程序)。

  我俩之间的program(程序)大致如下,这次也不例外。。。。。。

  每次宋美丽一进门都要我给她提供水。我的陋室里没有烧水的设备,只好给她喝矿泉水。宋美丽一边喝水一边指责屋子又脏又乱。有时候她会帮我清扫一下,有时候不会。两者的机率各占一半。而我会在她喝水之时四处摸一摸,或者督促她尽快宽衣解带。每次她都反问我怎么这么猴急。等她喝光水,按程序我俩应该搂抱在一起。总的情形是我要脱去她的衣服而她需竭力反抗。当然,最后总以我的胜利告终。否则这场两个人的戏就没法往下演。。。

  宋美丽照例喝了瓶矿泉水。我说走吧,一会儿可能我们屋的那个人就要回来了。她问,你是不是很怕让别人知道?我说是的,难道你不怕么?她就不再说什么。我俩出了门,在楼道里我说,一会儿出了单元门你先走吧,要是碰到熟人或者我们领导就麻烦了。她笑着说,碰到了更好。不过一出单元门,她还是很听话地一个人走在前面,很酷的样子。

  20分钟之后我在“麦当劳”把一盘子吃的搞到手,出了一身汗。接下来,这座城市里两  
个孤单的人,终于找到可以相互倾诉的对象,从而追忆我们的似水年华。

  “我年轻的时候,”宋美丽无比伤感地说,“追我的人简直太多了!”

  “有多多?”我问。

  “一个排总有了吧——你真和那么多人弄过?唉,现在的孩子怎么胆子越来越大啊?”

  “没有没有,我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们那时候是怎么追女孩的?”

  “怎么追女孩?在家门口等,传纸条、送电影票、牵牵手什么的——只不过不是一朵一朵的,是一盆一盆的。”

  “花盆嘛。”

  “是啊。”她嘴里嚼着薯条,直视我的双眼,“我一直到结婚以前还只和男孩子牵过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到这里,也许是她觉得现在的姑娘等到结婚的时候就不仅仅是牵手那么简单了。不过,事实也是如此。难得她这种年纪的人也如此明察秋毫。

  我说:“要是现在也确实难得。不过在你们那时候,等到结婚还牵牵手也没什么稀奇的吧?要不是的话,估计第二天整座楼都知道了。”

  “那也不一定。我认识的朋友里面长得漂亮的,等到结婚还像我这样的也不多。”宋美丽看着我,一脸的自豪。

  “那你们那时候像你这种漂亮女生,如果谈朋友或者跟男的那个······都跟什么样的男的?”我专门说“像你种漂亮的女生”,她果然很高兴。看来女人不分大小,还是有相通之处的。

  “跟什么样的男的?”她嘴里含着吸管,作思考状,“这就难说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吧。可能大部分是街上能打架的混混,或者是家里面有钱的——这种家庭里的孩子见识广,也敢。一般家里的他也不敢,牵个手都跟做贼似的。”

  我突然想起我和唐艳。我第一次牵她的手是在大一的夏天。我俩走在学校附近一座寺庙前面的空地上。风很大,可我手心全是汗。我鼓足了很大勇气才拉住她三根手指头。她的手凉凉的、滑滑的,感觉像我手里放着一条小鱼。在这之前我没拉过任何女孩的手。我牵着唐艳的手,心脏狂跳。大约在那片荒地上的小路上走了大约十米远。唐艳停下来,看着我,非常认真的样子——我敢打赌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女孩最最纯情的一刻。唐艳说:“牛顿,我相信你说的话了。”我问:“你相信我说的什么话?”唐艳说:“你说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后来,唐艳在一个甜蜜的时刻给我说,要是我不真心喜欢她就不会那么紧张,手心也不会出那么多汗。

  “你怎么啦?”

  “啊?”我眨眨眼睛,“没什么没什么。你看看我的手心吧。”我把手伸到她跟前。

  “我看看啊——你这辈子不缺钱花,可存不住;你其实挺痴情的······不会吧,看起来不像啊······你挺痴情的,可婚姻不顺,可能要结两次婚。你在三十几岁时会有一场大灾······”宋美丽嚼着汉堡,小拇指在我的手心划动,嘴中念念有词。

  我打断了她:“你看看我手心有没有出汗。”

  “没有啊,干干的,怎么啦?”她抬头看我,不解的样子。

  “没、没什么。”我环顾四周,看到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她们的小女儿围坐在一起,小女孩满脸幸福。

  “哎,傻了,想什么呢?”

  “我刚才在想,如果将来我能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绝对不会让我老婆生个女儿。”

  “为什么?”

  “不知道。真的。”我低头喝了口可乐,不去看她的眼睛。往事开始跳跃着浮现在我面前。我突然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

  “你有点不对劲。说说你认识的女孩吧。”

  “说她们什么?”

  “随便。就是想知道你们这帮孩子现在都怎么处的。再说我儿子也马上要到这个年龄了。”

  “我以前认识一个女孩,我特别特别喜欢她。她跟我处了大概两年多了吧,就分手了。”我突然发现有些彻骨铭心的感受只能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一想,要把它表达清楚是很困难的。

  “骗人呢吧!是你把人家女孩甩了吧?”她笑眯眯地看着,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我突然特别讨厌她,讨厌她什么都明白似的样子。

  我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后景排队的人们身上。

  她见我没有说话,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有点讨好地问:“你在我之前认识的都比我年轻吧,很漂亮吧?”

  “是的。她们都比你年轻,也比你漂亮。”

  宋美丽嘴巴张张,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她被我的话噎住了。她看着我,然后低下头吸了口可乐。

  我看着她。日光灯底下,她吃着我给她买的汉堡,竭力把进食的速度控制得很慢。那张脸虽然保养得很好,但是仍然有了几道皱纹。头发齐耳,肩膀上落着星星点点的头皮屑,好像我小时候养的蚕卵。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在这座城市里,我俩是没人关心的两条可怜虫。

  为了弥补我刚才语言的唐突,我问宋美丽:“你刚才说你儿子怎么了?”

  “他呀?”宋美丽的脸上顿时现出一片温情,“前几天他特别害臊地给我说要给我看样东西,我以为是这次月考没考好呢。结果——”

  “结果怎么啦?”

  “结果人家从书包里取出来一封信,说是班里一个女孩子偷偷让人转交给他的。这孩子特老实,有什么事都跟我说。”说到这里,宋美丽显得有些得意。

  我故意打趣道:“说不定人家这是声东击西呢。”

  “什么意思?”宋美丽皱着眉头看我。

  “我是说他和一个女孩谈恋爱的同时,把别的女孩给她写的信给你看——这样你就对他很信任喽,而他就可以从从容容地和女孩子相处了。”

  宋美丽扯着脖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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