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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紫色婚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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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笑了笑,她发现他的手摸了几次腰间的手机,他担心手机的铃声会让紫玉感觉不愉快,就把手机设置成来电振动,但他几次伸手摸手机的动作还是让紫玉看在眼里。
“好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希望,你以后……走好。”他向她伸出那双大手,紫玉也伸出自己的手,他的手是那么温热有力,把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手中。
“你的手这么凉?”
“是空调太厉害了,冷得有点受不了。”真是空调太强劲了吗?她明白,这仅是托辞,令她真正受不了的是这样的最后晚餐。
“紫玉!”干城低声叫道,对着面前这个女人呼唤她的名字,以后他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想到这,就让他的心隐隐酸痛。
“什么?”紫玉回过头望着他。
“以后,你可以尽情地吃你最喜欢吃的鱼头了。”她听了,想起他说的那个故事,明白他所指的自己最喜欢的鱼头是什么。
“你也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地吃你最喜欢的鱼尾。”她回了他一句。她就这么成全他和他外遇情人,简直是没有来个大吵大闹寻死觅活地抵抗,就拱手相让地把干城送给那个女人,这多少让干城感到意外和少许悲伤。
只有紫玉才知道,她这一招有多狠。凡是从婚姻围城里出来的,和仍然在婚姻围城里挣扎的女人,才会明白她这一招的狠劲,到底怎么个狠法,她现在也难以说出个一二,只能是意会难以言传,也许有一天,她会更清楚地悟出其中的道道,说出来的。
他握着她冰凉的手,没有立即放开,她也没有坚持把手从他温暖的大手中抽出。在这个他俩分手的晚上,他们怀着复杂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拥抱一起,在这家宾馆,度过了他俩的最后一个春宵。
第二天,她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时,干城已经离去。她不禁感到一阵失落和伤感。事实上,紫玉并不像她表面表现的那么坚强那么无所谓。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湖光山色,她静静地倚在窗边,透过窗玻璃,欣赏着外面的景致。在湖边有一条沙尘路,时不时有小车飞驶而过,因为很久没有下雨,路面干燥,车轮辗过后,掀起一股飞尘,迷漫在空中。
紫玉看着纤细飞扬的尘土,感到自己像那飞尘。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欢快的铃声,她拿出来一看,是林运峰发来的一则短信:
“你好!老朋友,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想你!”一股暖流淌过她的心尖,眼睛瞬间湿润。
她用纸巾,拭去涌出的泪水,开始在手机上给林运峰回复短信:
碎了
惶惶然
独自承受
生活的重压
干渴枯萎的翅膀
不可抑制纷纷扬扬地飞
不可抑制纷纷扬扬地飞
期待暴雨淋漓地冲洗
重新归附坚实臂膀
不再纷扬
静静地
睡去
林运峰收阅了这条诗一般的短信,他明白,紫玉已经离婚。
现在,她很孤独,需要人安慰和鼓励,这个时候,她最需要他,他想立刻来到她的身边,但是,他不能,他已经不再是十年前充满激情的他,现在的他要考虑的事太多,心头的顾虑和责任让他压制住自己的情感和欲望,不再感情用事。
他只能对着这条短信,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第二十一章 心锁难开
    女人一辈子都在爱着她的第一个男人,不过不是用她的肉体,而是用她的记忆。这是高尔基说的。紫玉就是这样的女人,只不过,她不仅用她的记忆爱着他,还想用她的肉体,尤其是在她恢复独身以后。因为无法得到她所爱的第一个男人,在她的记忆中,他总是那么完美,让她有了非分之想,有些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动。
她想起在世界杯赛期间,她和林运峰曾经有过的一场赌局,她输了,按照他短信说的,她应该请他吃饭。
现在,她像是打开身上心上所有的枷锁,挣脱所有的束缚,没有了顾虑,可以名正言顺地追求她想要的。而对林运峰来说则不可以,所以,紫玉还是犹豫了一段时间,不知是否应该给林运峰发一则短信,这则短信,她在一个月前就写好并储存在手机里,这天,她又打开这则短信:
“你好!还记得我们的打赌吗?如果你能过来东城,我希望可以兑现我的诺言,请你吃饭打保龄球。”
这次,她积极主动地向他邀约,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她很想见他。
过去,每次和他相聚,她总是让他失望,或多或少有意无意地伤害了他,这一次,她不会让他失望的,只要他需要。
她这么想着,便轻轻地按下了手机的“发送”功能,只需几秒时间,在遥远的西城,林运峰就可以收到这条短信。他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委婉地拒绝?
过了好一会儿,紫玉才清醒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她已经把自己推进了一个忐忑不安的期待中。
就算她情绪低潮时,林运峰常发短信给她,抚慰她,她也没想过要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但是,现在,当她对他有了更多的企求和奢望时,他和她原来那种轻松随意的关系,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了,无形中给他和她增加了压力。
林运峰在收到她这则短信后,并没有马上给她回复。
是的,他是感到了一些压力。他当然明白她这则短信背后的真实意图,他了解紫玉此时的想法,他知道,这次,只要他愿意,他一定会得到她的全部,但这反而让他爽快不起来。
当已经预知到一件事的结果及其后果,则会提前被这个预知的结果折磨着。
他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在决定做一件有背常规情理的事情时,总会被良心和道德之类的东西拷问着。除非他陷入其中或酒醉状态或失去理智时,面对此人此情此景此气氛,几乎没有更多的时间三思而行,才有可能挣脱良心和道德的拷问,尽情尽致地做出后悔或不后悔的事来。
对这点,紫玉也许还不了解男人,抑或是她不想让林运峰事后为此后悔,她给了他一个很长的考虑时间,而把自己推到一个被动的等待之中。
几天后,林运峰仍然没有给紫玉回复短信。
他确实有一番难言的苦衷,这段时间,吴多对他的“家教管束”严了许多,她好像灵敏的猎犬,从他那嗅到一点蛛丝马迹,开始注意他的一切活动。
一听到电话,就要查问一番,俨然是个敬业的警察,特别是对女人打来的电话。她还千方百计地查看他手机上的短信和电话号码,尽管知道他不乐意她这样做,她只是趁他一不留意时,偷偷地查看。
在老婆这般“风声鹤唳”之际,紫玉对他发出热情的“邀请”,让他不得不三思而行,万一自己的一个“风吹草动”,惹来了家庭地震,闹得个“四分五裂”,对孩子心灵的创伤及成长的影响,对自己的事业前途等等的影响都是不堪设想的。所以,他在苦苦地寻找一个万全之策,既不让紫玉失望,又不让吴多知晓,还得让自己良心过得去的办法。
紫玉在等待中,表现不急,她不打他的电话探问,也不再发短信催促,并不是她不在乎,而是她一向的矜持自爱和很强的自尊心,让她不这么做。
她不愿意得到他勉强的爱和同情,若是那样,她宁愿不要。
她一边满怀着期待,一边在精心地准备着。在护理她一双腿脚时,她不是用小钳子来拔净脚上的汗毛,而是专门去买了一支昂贵的脱毛霜,并把脚上老化的角质层仔细地磨去,精心地涂上一层滋润护肤霜,使两条玉腿光滑可人。
她还光顾了两次自然美容室,让专业美容师对脸部进行护理修饰,修整眉毛,消除脸上的细纹,对脸上皮肤进行深层去斑护理。
独身后,她有了许多的时间,也有了这份闲情,更重要的是为了这次和林运峰的相聚。此时的她,觉得等待的心情就像山村正谈恋爱的村姑,要和相好的男人在村头柳树下见面,姑娘总会把两条辫子梳得溜溜的,刘海弄得齐整整的,头发上还不忘插上一朵好看的小花,早早地坐在柳树下等候心爱的人出现,这时的紫玉觉得自己就是那位村姑娘,虽然她已不再是昔日初恋的她。
望着重新焕发光彩的脸,她想到那次和林运峰见面,她毫无准备手忙脚乱去赴约时的狼狈,不禁哑然失笑。
那次,在办公室里,她竟然把一支免费的紧肤霜往脸上抹,为的是让自己在林运峰面前显得更好看,为悦己者容,可见,她是多么在乎他的爱啊!可是,现在,她一直得不到他的短信回复,心里不禁有些黯然。
她和他的爱情游戏,毕竟需要两个人在一起才能够进行,不像打保龄球,把球扔出去,击中目标就成了,也不像打高尔夫球,一杆子把球击得远远的,为了某个目的;而倒像打乒乓球,一个人把球击到另一个人的桌面上,那个人要把球挡回去,这样,一来一往,才可以继续玩下去;倘若有人没了兴趣,不接球,那这个游戏就结束了。
紫玉之所以认为是一个爱情游戏,是因为游戏总会有结束的时候,她和林运峰的爱是看不到希望和没有结果的,也许有一天就结束。所以,她不敢让自己太认真地投入,但又无法摆脱这样的诱惑。
谁都知道山珍海味美味诱人,但它却不能成为主食。如果每天都是山珍海味,高蛋白高脂肪的东西吃多了消化不良食欲全无,也会忍不住地大喊:翠花,上酸菜!就着白粥、粗馒头反而让你胃口大开起来。浪漫的爱情就是那山珍海味的大餐,酸菜白粥就是那平淡的婚姻生活。
紫玉和林运峰在品尝了各自平淡婚姻生活的同时,他们也想尝一尝久违的浪漫爱情大餐。对一般人来说,浪漫的爱情在婚姻生活中,被一点点地冲淡稀释,融化到生活每一个角落里去了,而紫玉和林运峰的爱情,却停在时间长河的某个点上凝聚,不仅没有被冲淡稀释,而且越来越浓得像蜜蜡,把两个人重新粘在一起。
她越来越感到,她像一只飞蛾因为惧怕黑暗而扑向火中,在欲火焚身的痛苦煎熬中,她深深地体会到,去爱本来就是一件冒险的事,爱一个人,难保不会有心碎的时候。
正在紫玉不知如何打发一个难耐无聊的周末时,她的手机响起欢快的铃声,她急忙查看,是林运峰发来的短信:“你好,我现在就在来东城的路上,你有什么好节目?”
“真是一阵来去飘忽无踪的风!”
紫玉叹道,她拨通了他的手机,对他很不客气地说道:“你真是个顽固的家伙!老毛病总改不了,为什么来之前不告知我一声呢?你想让我怎么打发你呢?”
“你不是说请我打保龄球吗?”林运峰笑道,心里却暗暗叫冤,其实他这次来东城和紫玉相聚完全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在临时决定前,他并没有想到要去东城,在吴多带孩子回娘家,他手头上的事又刚好处理完,于是,在这个空隙里,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东城。
毕竟,紫玉的邀约始终挂在他的心头上,挥之不去。
“那好,我们在东城最大的那家保龄球馆里见面吧。”
在东城保龄球馆的门口,紫玉见着了林运峰。
一眼看去,林运峰是一身极简单休闲的装束,走近细看,紫玉发现他一身的装束全都是名牌,不像是冒牌的A货。他好像混得不错呀!
紫玉则是一件短袖白色恤衫配一条米白色休闲裤,还戴着一副白色边框的太阳镜,很酷很抖的样子。
“看来,你的精神面貌不错。”林运峰和她见面,就握住她的手说道。
“天塌下来顶多当被子盖,况且,天还没有塌下来,我没有理由不好好地过,对吧?你怎样呢?”
“老样子,这次跑出来透透气,轻松一下。”
“听起来,好像你是刚从监狱里出来似的。”紫玉开起他的玩笑。
“你是解放了,我还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可以拿我来取乐。”
“什么呀?我还羡慕你呢,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知道吗?现在,我反而不习惯独身的生活,这两天,我还专门仔细地浏览报纸上的征婚启事,还想找个水深火热的坑往里跳呢。”
她大笑起来。谈笑间,两人开始玩保龄球。一开局是紫玉上场,林运峰看着她抛出的球滚到边沟里去,就一边摇头,一边笑道:“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呢?”
“你先别笑我,等会轮到你,可别让我看到你抛出臭球。”她不服气地说道。
“看好了,再怎么差劲,凭我的力气也不会把球推到沟里。”他上场时,很自信地说道,他的话音刚落,甩出去的球旋出正道,朝边上滚去,只击中边上两只瓶。
“看来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啊。”
紫玉反倒幸灾乐祸地跳了起来,好像她击中了个满贯似的,那神态让林运峰看到了学生时代的紫玉,难怪她没有很大的变化,她的心态依然年轻乐观。
“再露一手给你看一看。”他不服气地推出一个球,这回真是大满贯,所有的瓶子全都倒了。他得意地看着紫玉,紫玉乐了,走上前,和他击掌庆贺。
时间过得飞快,每次两人在一起时,时间总是在和人比赛般地飞跑着。他们玩了几局,有些累,便找了一家安静的餐厅吃饭,这时,已经是下午。
“今晚,我得赶回去……”两人闲聊了一阵,林运峰终于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紫玉听了,抬头望着他,他正低头喝着汤,紫玉没有出声,心一下子坠入一片失望海洋中。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
“运峰!”她轻轻地叫道。
“你说吧。”他心里不好受,也清楚她的心也不好受,他等着她责怪他。
“记得我们恋爱时,有一次我正在办公室上班,你打电话给我,那时候,打个电话是那么难,打长途电话就更难了。当时,你在电话里问了我很多情况,而我却无法回答你,因为在办公室里,就只有一部电话,在我的身边周围站了好些人,有的在等电话,有的要打电话,个个都盯着我看,我能说什么呢?我想象电话那头你的周围环境肯定是很自由,也许,你独自一人在一间办公室里自在地打电话,你可以随便说些什么。”
紫玉停下来望了一眼林运峰,他正在努力地回忆着,好像是有这么一次,在电话中,紫玉使他的心受到伤害。
“是的,当时我是很让你失望,我匆匆地把电话挂了,我知道你会伤心的,但我无法不那么做。”紫玉平静地缓缓叙说着。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它干吗?”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们现在的情形和当时的情形是一样的,只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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