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婚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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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件事吗?”紫玉淡淡地问他。
“是的,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把钥匙给你送回吧!”
紫玉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中。这也算一件事吗?看来,他到现在还是没有放下?
面对一个重物,你也许可以拿得起而放得下,而面对沉重的感情,你却很难保证拿得起又放得下。
“紫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干城在电话那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哼嗯,没……没有什么!我……很好呀!”
紫玉急忙打起精神,清了清喉咙,一口痰堵在她的喉咙上,让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没事了,你保重吧!拜拜”
他说完,并没有立即挂掉电话,紫玉听着手机,知道他在等她先挂电话。
她挂了电话。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望着窗外黑暗的夜空出神。
从窗外,飘来了一个女声演绎的歌曲:
微风中归家/人疲倦得可怕/谁愿意再增加心里的牵挂/唯求一壶红茶/来平静内心的风沙。
沉默地躺下/谁摇电话响起他方的你的话/这一刹那/仍完全尽不懂说话/唯讲一声你好吗?
在那天/为你哭过恨过/在那天/留下了伤心的我
知不知道/愁绪仍在天天增加……
……
是抒情音乐的宣泄,还是干城的电话,让她感觉似乎顺畅舒服了好多,吐完了所有的东西,她没了胸闷作呕的感觉。
手机的铃声又响起,这是短促的短信铃声,是运峰短信回复,他准确地猜中了那则字谜的谜底: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她看完短信,没有回复,默默地把手机关了。
她和他是没有结果的!他们这种情感该刹刹车,注意保持距离了,不能上了快车道!
她想起了李商隐的一首诗: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二十三章 天意人为
东城的天空没有下雨,但是,正如紫玉说的那样,西城正遭受一场特大暴雨的洗礼。林运峰回到西城,暴雨已经停了,他的家却开始“下雨”了。他一进家门,就看到吴多一张乌云密布的脸。
“这么快就出差回来了?”
他知道她开始闪电打雷,气定神闲地回答:
“办完事就回来,难道你不希望我回来?”
“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想法?你做事又哪用得着跟我打招呼?”吴多又开始委屈地抱怨开,林运峰赶紧闭嘴,他快速地换上舒适的拖鞋,想抽身躲到书房里去,息事宁人。
“看你那心虚的样,不会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吴多意犹未尽,仍然在挑起争端,“我查过了,这个月的电话费突飞猛涨,许多是打往东城的长途电话,我奇怪,公司业务上的事,你可以在公司里解决呀。”她把一张电话清单往他面前一摆,他想起有次在午夜时分,他给紫玉打过电话,两人聊了三个钟头,这使家里电话费突然比平常翻倍,引起了吴多的注意。
“你不出声就可以了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林运峰硬生生地问道。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人?”吴多看到他脸拉长了,脸色不好看,伤心地泪如雨下,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质问。
“你现在怎么整天神经兮兮的,像个侦探似的查这查那,你到底累不累呀?简单的事情到你那,就变得复杂严重,你是怕家里不乱呀?”对吴多的猜测生疑,他实在无法忍受。对她的眼泪也已经麻木,看来,不幸的婚姻不是生活中有太多的艰难,而是没有了艰难,不是觉得生活太不满足,而是太满足。
现在,他们的孩子长大了,他在城里又买了一套房子安置了老母亲,吴多有一份清闲的工作,他也升到公司副总经理的位置,按理日子应该是越过越幸福,但实际上,家里仍然充满吵闹声,吴多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也许就是太满足太清闲。
“我看你有闲功夫,不如去找点爱好来打发时间,去跳舞、健身或者出外旅游什么的。”林运峰把生硬的口气放缓,劝道。
“让我一人去跳舞旅游?你就不可以陪陪我吗?”
“你不知道我的事情多?哪有时间……”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时间陪老婆,却有时间陪朋友打球喝酒唱歌。”
林运峰听了,只得瞪她一眼,她简直是不可理喻,“真是更年期了?”他小声地嘀咕道,不再理她,转身走向浴室,他只想洗个澡,然后睡个好觉。
“你不想听,我也要说……”她憋了几天的话,也只得自己消受了。
往往这个时候的女人是最可怜可悲的,也是最不可爱无人同情的,而这时候的女人,却是最孤独,最需要家人理解安慰的。她们最怕听到的话,就是从孩子和丈夫嘴里甩出的一句话:“你真烦,是不是进入更年期了?!”
女人进入更年期意味着什么?虽然吴多的年龄离专家提出更年期的年龄还有一段,但她自己都怀疑是否已提前进入更年期?她越担心别人说她是更年期,越是表现出更年期特有的征兆。
其实,很多人知道,说一个女人是更年期,等于在骂她,是在说她,在身体、心理和神经上都在犯病。一个更年期的女人确实令人退避三舍。
她无力地瘫坐在沙发里,不再吵闹,也不流泪。她开始拷问自己。虽然丈夫已经回来,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仍然感到孤助无援。
她不禁回想起从前的日子,在林运峰生病的时候,她伺候在他身边,虽然奔波劳碌,但她是那么的开心;在他们刚结婚时,他们没有很多钱,两人省吃俭用,一件一件地添置家俱电器,记得一次,两人一块去一个离城很远的家俱城,为了买到便宜又好的家俱,在外面吃饭,两人吃一碗最便宜的面,但当时他们吃得很开心。两人就这样齐心协力地一点一点地把家筑起,努力把家装扮得温馨快乐,可要毁掉这个家却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吴多现在似乎有些醒悟。
这社会的发展变化让她感到眼花缭乱,婚外情、包二奶和外遇等等事常有所闻,而且就在她身边的朋友同事同学身上上演着,特别是那些一朝有钱有权有势的男人,发生这样的事是最为常见的。这不能不令吴多担忧,林运峰可以说条件还不是最好的那一类,但也不差:人刚好进入中年,正值成熟期,人长得不是很高大,但配上公司副总经理那点权,腰杆子就直了许多,变得高大帅气,再加上腰缠许多的私房钱,就足够征服一些年轻漂亮一心想“靠山吃山”的女人。
与其说吴多对他的爱越来越没有信心,不如说吴多对自己没有了信心,眼看着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在拉大,她却不知如何补救,她在自卑失落中,采取了一些直截了当的方式,一心想把林运峰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但看来她失败了!
现在,她觉得自己需要反省,毕竟,懂得反省和知道何时保持缄默冷静的女人,才是聪明的女人。她终于看明白,正如某人说的,男人身上的毛病就跟床单上的灰尘一样,怎么拍怎么有,而且是越拍越多,你不拍了也就没有了,况且,改变谁都不如改变自己更容易更省心。
这样想着,她豁然开朗。如果一心想靠别人给予自己快乐,那自己是很难快乐起来的,她要主动去寻找快乐。她想到,暑假来临,不如计划趁假期带孩子出去旅游。也许是心血来潮或者是想改变自己心情,她真的这么做了,一转身,她马上查阅报纸,打电话报名参加了一个华东六日游的旅游团,她是该出去开开眼界,散散心了。
女人如果心中整日地装着家里那点事,盯着一个男人,就容易钻牛角尖里,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黑,失去了自己的天空。如果胸怀世界,才知道家中那点事和世界每日发生的灾难比起来是多么微不足道,看到非洲饥饿的难民,看到身处战争危机的中东,就会珍惜自己身边的安宁,忘记了自己的痛苦。
幸福也许是和不幸的人比较而产生的。
吴多和孩子随旅游团开始了华东六日游。
林运峰下班回到家里,家里老婆不在,没有了往日热饭菜的香味,却有着一份难得的清静。
耳边缺少老婆的唠叨声,他反而有些不习惯,有点坐立不安,心里空落落的,像缺少点什么。实际上,这段日子,他都是这样,回到公司,处理烦杂的大小事务,与客户周旋,应酬朋友,在喧闹忙乱中,他感到孤独;回到家里,呆在安静的屋子里,更加感到孤独。老婆孩子在他身边时,这种感觉会淡些;当她们外出了,这种感觉几乎占据了他的心,更频繁地时不时地窜出心头,干扰他的思绪。
他会有意无意地躲开电话机,远远地坐着,否则他会控制不住地想拨打一个电话。他的手机一直开着,生怕会漏掉一个电话和短信,他习惯地不自觉地拿起手机,看上一眼,确信没有收到新短信,才失望地放下。
他不安地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其实他应该明白的。他如此感到失落和孤独,是因为紫玉好久没有给他打电话和发短信了。
自从那次与她分别后,到现在,对他,紫玉音信全无。难道那次他很重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抑或是她病了?他已经发了许多的短信给她,却没有回复;他打她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听;打她单位的电话,则别人告诉他不知道;他打她的手机,却总是关机。
好像紫玉已经从他的世界中永远地消失,他再也无法找到她,他这样想着。
这天,他正在家中,吴多从外地打电话回来,说她们旅游完最后一个景点,将要打道回府。这意味着几天来的清静和没有规律的生活也将要结束。
他一个人呆在沙发上,电视是开着的,他不停地按遥控器更换频道选择节目,可是,他根本没有耐心把一个电视节目从头到尾地看下去,他索性关了电视机。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一个朋友请他去打球,要在平时他早出去了,这天反而找了个借口推脱。他正无聊,为什么要推脱呢?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有件未决的事像鱼骨头哽在喉咙里一样地哽在他的心里。仿佛耳边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他赶快行动,他还在犹豫着,在决定前感到心烦意乱。
在他看来,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情比已知的即使是棘手的事情还要让人焦躁不安。
他走进书房,斜坐在一张大班椅上,两只眼睛微微地睁着,他的视线落在电脑桌上一排书柜上,那里整齐地并列一排的书,突然地,好像有了主意,他坐直了身子,开始从这排书架的第一本书开始数起来,去,不去,去,不去……
这种方法太过时太老土而又太招人喜欢用了,在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之前,他沿用了这方法为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这代表的是天意,而不是自行主张,他想把责任推给上天,来减轻对自己良心的谴责,即使这样,他还在沉默的上天面前为自己讨个公道。
当他一边小声地说着,心里却害怕知道最终的天意让他失望,在还有最后三本书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得到了答案:不去!这不可能,他不甘心地站起身来,也许自己漏数了一本?
他来到那排书架,仔细地看了看,果真让他看到,有一本薄一点的白皮书和旁边的书紧贴在一起被他漏数了,这样重新数过去,结果是令他欣喜若狂的,这就是天意,是天意让他今天去东城看望紫玉。
他拿出一个小旅行黑袋,里面塞一些简单的随身必需品,就匆匆忙忙地出门了。紫玉无声无息地从他的生活中消失,让他做出这个他看来几乎是失去理智的决定,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变成那个充满激情的年轻人,他听着自己心灵深处本能在呼唤,于是,他就跟着这本能的感觉走,感性战胜了理性。
他不再去考虑什么后果,只想着紫玉现在到底在哪里?她在东城吗?在干些什么?她不会是病倒了吧?这些问题一路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只想尽快赶到东城,弄个明白,无论结果是如何,也让他的心踏实些。
西城到东城的高速公路已经开通,原先需要十几个小时,现在已经缩短为八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紫玉,我来了,你在吗?他在心里默默地叫道。
第二十四章 风雨之夜
就在这天的下午,紫玉离开东城一个月后,又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东城。
在外地忙碌一个月后归来,她认为已经可以冷静地面对林运峰。她对他的那份情感已经冷却,再冷却!
他和她仍然是好朋友,对他,她不再心存非分之想,对他的爱没有更多的奢望,她心静如水。
她一身疲倦地回到了东城自己的家中,像卸下了沉重的包袱,整个人变得轻松开朗。
她哼着喜欢的歌曲,痛痛快快地洗澡洗头,一身清爽地躺倒在舒适的沙发上,双脚翘得老高,心里不由感叹,还是呆在家里舒服啊!
她换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随手从身边的一个茶几上一摞杂志中,抽出一本《读者》,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临近傍晚,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
东城很久没有下雨了?她今天回到东城,看到路边树上的叶子,都已灰蒙蒙地落下一层灰尘,东城确实需要一场大雨的洗涤。
她感到肚子咕咕在叫,便起身,简单地弄了一菜一汤一饭,吃完后,把碗碟晾在餐桌上,不急于收拾,这是独身的一大好处。
她重新往沙发上一躺,两只脚重新高高地支在沙发背顶上,让一双奔波大半天的脚舒坦舒坦,她继续看那本没看完的《读者》。
很快,她就沉浸在其中一则真实感人的故事中,忘记窗外的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她被那个故事感动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顺着脸庞往下流,她只好从茶几的纸筒里,抽出一张纸巾抹泪,抹完后,顺手往地上一扔。
随着书中悲剧的展开,地板上抹眼泪鼻涕的纸巾也就越来越多,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把地上一团团的纸巾吹得到处滚动。
“叮咚—叮呼—”门铃声响了起来。
有人来访?这一声声的门铃声把紫玉从书中的悲情故事拉回到现实中来。
这样的雨天,竟然会有人上门?该不是小区物业管理部的人,上门催收水费?那是一个很令人讨厌的老头,紫玉对他从没有好感。
或许,这段时间,她不在家,没及时缴纳水费,那老头知道她回来,上门催收水费。也不管天正下着大雨,敬业精神令人可畏!
紫玉有些不情愿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过手袋,从钱包里取出几十元钱。
“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