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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模范爵爷 罗莉塔·雀斯-第4部分

小说: 模范爵爷 罗莉塔·雀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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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打算替瑞麟找一位绘画老师,但对象决不会是温蓓雪。亚瑟顿决不会同意儿子向恶名昭著的陆家人学艺,尤其是这一位。
“找到了!”瑞麟指向一幅汉普德绿地公园的水彩。
宾迪望向那幅画,再次感到无法喘息,仿佛一拳正中心口。
那时一幅完美的水彩画,不只是线条、风格和用色,更重要的是其中所展现的神韵,仿佛公园片刻的美尽被画家捕捉在画里。
美得让人难以释怀的一幅画,他想买下它。
非买不可。
然而他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可能延聘这位画家担任瑞麟的老师,恶名昭著的女人并不适合指导易受影响的孩童。
韩克爵爷预期的绘画老师是男性,而非女性。
“怎样?这幅画可以吗?”瑞麟着急地问。 
说它不太出色,平凡无奇,只能算是二流作品。任何违背良心的评语,然后你可以从此将她抛在脑后。
“它非常出色。”宾迪说。
他闭上嘴,重新建立大脑命令舌头的系统。
“太出色了,事实上,”这是亡羊补牢,“出色到我不认为她会愿意浪费时间去指导刚入门的小孩,显然她预期的是有一定基础的学生。我相信那女孩是出自一片好意,说实话,她应该只是客气,才会对你提起她母亲可以帮忙,然而——”
店门打开,一位女士匆忙走出,望向他的方向……绊了一跤。
宾迪本能地往前,在她跌倒在人行道之前接住她。
他低下头。
歪斜的帽子凌乱地挂在颈间。丰厚的发丝一览无遗,在晌午的阳光下闪耀着蓝黑的光泽。
她仰起头,而他望进那双无尽深邃的蓝色大眼中。
他俯下头,她分开双唇。他收紧双臂,听见几不可闻的轻喘。
他察觉到他的手紧握住她的上臂,体温透过手套传来……呼吸扑上脸颊——他们的脸相隔只余寸许。
他松开手,强迫自己故作从容。事实上,他必须费尽全力才能正常呼吸,与思考。
他狂乱地想找出一条规则,任何规则,想让这突然被颠覆的世界回复正常。
幽默是最好的下台阶。
“温太太,”他说,“我们才刚提到你,想不到你便翩然而至。” 
*   *   *   *
他放开了她,蓓雪退后,扶好帽子,但伤害已经造成。她仍能感觉到他的指尖透过层层羊毛布料施加的压力,感觉他的呼吸拂过嘴唇,几乎可以尝到他的味道,太过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气息,男性的气味搔动嗅觉。她努力忽视这些,专注在比较安全的浆料和肥皂的味道。
他的味道很干净,一丝不苟的干净。她上次碰到气味如此清新,衣服浆得笔挺的男性,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她知道他的下颌有一道小小的疤痕,正落在嘴唇左侧下方,两公分长的一道浅痕。
她不想知道他有多少疤痕,不想知道他的气味,她不想知道与他有关的一切。自从杰克过世,她已有三年不曾留意过任何异性。而即使在他生前,她也几乎不曾注意过杰克之外的男性。她这样巨细靡遗地察觉到这位模范爵爷的存在,完全是命运乖张的恶作剧。
“洛斯本爵爷。”她说。依旧感到呼吸急促,面红耳赤,世界上有这么多男人,她偏偏跌进他的怀里。
“你说我们生活于不同的世界,”他说,“显然和现实有所出入,否则我们不会在这里碰面。”
“你说得对,但我该离开了。”她转身欲行。
“我们正在找一位绘画老师。”他说。
 啊。她回转身。
“教导莱尔画画,”他说,“我已故妻子的外甥,也就是昨天,呃,冒犯了温小姐的那个,他就在这里。”他朝男孩点头。
“那女孩昨天只说我画的不是很好,”莱尔爵士说,“没说究竟有多不好,结果韩克爵爷说我的画糟透了。”
洛斯本爵爷只低头看他一眼,男孩便匆匆又说,“我是说,温小姐好心地提供了专家的评论,显然,也说得很委婉。”
蓓雪错了,莉薇想出一个鬼点子不需要九分半钟。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她已在瞬间采取了行动。
莉薇的思考逻辑并不难猜:这家伙是个有钱的阿贵。而就像陆家的其它人,她本能地立刻将莱尔爵士当成目标。
蓓雪自己也不见得有多清高,一听到绘画课,她的脚步便停下了,不是吗?而且马上开始盘算要上多少堂课、收多少钟点费,才能让她在这个月内搬到其它地区去。
“莉薇总是有太多意见,”她说,“麻烦的是,她还唯恐别人不知道。”
“但她说的确是事实,”洛斯本说,“我的教子不懂绘画,情况若继续下去,他的野心将无法实现。”
“野心?”蓓雪很惊讶,忘了心里的算盘,“他只需要呼吸和吃饭,野心自然就能实现,不是吗?”
她转向年轻的莱尔爵士,“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亚瑟顿侯爵,”她说,“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涂鸦、上色、雕刻,而不管你画的多烂,都不会有人胆敢说它不好。你的朋友会称赞你才华横溢,眼光独到,还会请你送他们一幅画,让他们挂在马房,或是数百年没有不速之客来住的客房。你有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上绘画课吗?”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成为亚瑟顿侯爵,”男孩说,“但我也打算成为冒险家,到埃及去探险,而探险家必须懂得绘画。”
“你可以雇佣其它人帮你画。”她说。
“你最好接受暗示,莱尔,”洛斯本说,“温女士不想收你当学生。”
“你误解了,”她说,“那不是我的意思。”
“我懂你的意思,”男孩说,“你认为我只是一时兴起。”
“你必须确定你的确真的想学,”她说,同时逼自己正视眼前的状况,想起人生某些残酷的现实,驱散脑中金光闪闪的钱景。“想必你的姑丈应该明白,我必须为你另作安排,在你确定之前,继续谈论不会有任何结果。”
她迎视洛斯本的目光,那双黑眸里的光芒是如释重负吗?
那光芒一闪而逝,但确实泄露了某些情绪,而除了如释重负外,还可能有什么? 
她早该明白:只要洛斯本知道她的名字,自然也会知道其它的一切。英国社交圈可能没有人不知道温蓓雪是谁。
以此类推,他并不是真心想聘用她,他来到这里,只是应付那个男孩的要求……外加替他自己找些好玩的事。
或许他盘算的是另一种聘雇关系,男孩刚巧提供了方便的借口。
男人,即使是再完美的男人,都不可能过着禁欲的生活。就算他养了情妇,只要行事低调,这个世界依旧视他为贵族的典范。
“另作什么样的安排?”莱尔问。
“我们在耽误这位女士的时间,”洛斯本说,“这个问题改天再私下讨论,莱尔。”
“请自便,”她抬起下颌,“要是你打算进一步讨论,可以写信请印刷店的彭先生代转。日安。”她迅速的离开,脸颊火红,眼中盈满拒绝落下的愤怒的泪水。  

3 

    一如蓓雪所料,莉薇的确有个好主意,而莱尔爵士的确是她的目标。
这项计划早在将近一年前,她们搬到伦敦时便逐渐成形。
伦敦不像都柏林那样有趣。搬到这里之后,母亲订了一大堆规矩,她还必须每天去学校里看那个无聊透顶的女教师脸色。
爸爸在世的时候,他们在都柏林的日子快活多了。妈妈不像现在这么严厉,也常常大笑,还会发明有趣的小游戏,告诉她动听的故事。爸爸死后,一切都变了。
尽管他要她们不要伤心,他说在她们母女进入他的生命之前,他的生活从未如此快乐,但不想念他真的好难。爸爸一定不喜欢莉薇为他哭这么多次,妈妈也常在哭。
然而,爸爸过世三年了,妈妈并未恢复以前的样子。
莉薇很清楚原因:她们太穷了,穷人通常不快乐。会挨饿、会生病,很多人住在最肮脏的房子或工厂里,或是欠了钱被关进牢里。有些穷人会骗人,甚至抢劫或杀人。结果坏穷人被丢进监牢、流放或吊死。至于好的穷人,下场也跟做了坏事差不多。
当穷人不但很麻烦,而且被人看不起。
贵族的生活截然不同,他们完全不需要烦恼这些,可以随心所欲,就算做坏事也不会逮捕,甚至不会有人骂他们。他们住在豪宅了,又上百个仆人服侍。贵族不必工作。如果他们画了一幅画,也不必卖掉换钱,更不需和妈妈一样,教那些罗嗦又任性的小鬼画画。
但妈妈也是个贵族。她的曾曾祖父是个伯爵,而他的曾孙住在布里斯托附近,一处名叫索莫顿庄园的大房子里,里面有上百个仆人。妈妈的母亲是某某爵士的女儿,而她的祖母又是某某爵爷的表妹,简单地说,妈妈所有的亲戚几乎都是贵族。
问题在于:陆家人有两种,好的陆家人和坏的陆家人,而妈妈很不幸地出生在坏的这边。
她属于所谓“可怕的陆家人”……被所有上流社会的人排挤,因为……好吧,他们真的很坏。
妈妈一点也不坏,但这却是她最大的悲剧,以及所有不幸和贫困的源头。
她正像一位落难的淑女,一如莱尔爵士宣称不存在的神话里面所描述的那种。
他懂个鬼。那才不是神话。要是那个大猪头知道妈妈的遭遇,就不会说那种蠢话了。
骑士是存在的,而且现代的骑士不必穿这闪亮的盔甲,更不一定非得是男生不可。莉薇便是那名拯救她母亲的骑士。这就是她的计划。
她还不确定该怎么进行,不过有一点很清楚:钱是关键。
这也是在埃及博物馆,等她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后,依然决定和莱尔爵士做朋友的原因。
自爸爸过世后,他是第一个她能够接近并交谈的贵族。想到下次可能要等上许久才有同样的机会,莉薇自然得好好把握。
可想而知,妈妈不会赞成。
星期三晚上,她怒气冲冲地回家。
“今天我在彭先生的店外愚见洛斯本爵爷和莱尔爵士。”她脱掉破旧的披风。告诉莉薇。
“洛斯本爵爷?”莉薇重复道,故作一头雾水状。
“你很清楚他是谁,”母亲说,“你先攻击他的外甥,后来又怂恿那个男孩来学画。”
“喔,他啊,”莉薇说,“我告诉过你,那个男孩很可怜,他显然迫切需要画画。”
“而我们显然迫切需要钱,”母亲说,“可惜你找错了对象。”
莉薇开始利落的摆设茶具,母亲带着严厉的表情旁观,气色非常不好,眼窝底下浮现黑眼圈,面无血色,可怜的妈妈!
“你说的对,妈妈,”她流畅地接下去说,“大家都知道贵族买东西从不付账,我早该知道他们也会对家庭教师如法炮制。”
“这不是重点,”母亲说,“你已经够大了,应该了解我们的身分,你知道那些大人物并不欢迎我们。”
“洛斯本爵爷和你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不欢迎。”莉薇说。他看妈妈的眼神就像爸爸以前一样,而且妈妈还脸红了!
“他只是基于礼貌,”母亲说,“他是完美的绅士,而完美的绅士总是彬彬有礼。他不可能同意我教他外甥画画,正如他不可能让你的好朋友、那位当铺的老板教他算数。”
啧,真是遗憾。 幸好莉薇从不轻言放弃。她已经想到了新的主意。 星期四,一封故弄玄虚的信透过男仆交道瑞麟手上。年轻的男仆低声说要是被爵爷知道,一定会要他的命,问题是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拒绝那位年轻的小姐。
聪明过人的瑞麟听到男仆的描述,立刻猜出那位淑女的身分。
秘密送达的信让他坐立难安,然而他也清楚这封信必须私下阅读,否则会被其它仆人发现。越多人知道,越有可能传进管家耳中,而管家一定会禀报洛斯本爵爷。
瑞麟将信藏进外套内袋,忍受了几个小时的煎熬之后,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返回卧室,在没有旁人监视的情况下打开来信。
华丽而凌乱的大字体长篇大论地写满了好几页信纸。 爵爷:
我很清楚年轻的淑女不该写信给年轻的绅士,这是非常不庄重的举止,然而我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那就是我必须告知您真正的事实。我也知道这样做,会降低您对我的评价,不过,反正您对我的评价早就很低了,毕竟您可能已经听闻我遭到上流社会排斥并放逐的悲惨际遇。在家族的诅咒结束前,家母昨天提到在彭先生的印刷店碰见您和您可敬的姑父,再次对我鲁莽的行为严加训斥,说我不该试图招搅你向她学画。她也交代我永远不准再和您碰面。我知道对您而言,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孩,您或许根本没有意愿深交,所以这样的结果也无关痛痒。然而,那次邂逅在我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既然长辈严厉要求我们用不相见,我只能冒昧地采取这种秘密的方式,告诉您我有多仰慕您不甘于当个平凡贵族(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以及您想成为举世最伟大之探险家的企图心,也诚恳地祝福您在绘画的学习更有成就。
温莉薇敬上 又:请别再和我联络。我只但愿到家族诅咒能有结束的一天,在那时之前,你应该听说印度的种性制度里最低等的被称为贱民,请相信现在的我就是他们之一。 这封信真凄惨,难以相信出自一个女孩的手笔。信里充满过渡雕饰的花体字,夸张地粗字,和用力画得很黑的底线,显示她又感情用事的倾向、过度浪漫的思想,以及情绪化的性格。
瑞麟的双亲也拥有同样的性格,他的祖父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戴家人喜欢制造戏剧性的场面,总是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犯了滔天大罪,其实完全不明白他究竟做了什么。话说回来,逻辑在戴家人的思维过程中并不重要,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他们懂得什么叫逻辑。
这正是他偏好和姑丈一起生活的原因,洛斯本爵爷处理事情向来稳重而冷静,他的居所有条不紊,当碰到问题,他从不小题大做,更不会大吼大叫,或滔滔不绝地发表毫无意义的抱怨。即使偶尔感到不快,他也不会让脾气失控,顶多只是压低语调,表情凝重,变成大理石雕像般的平静。没有任何事,任何一件事,能让他失去镇定。
在姑丈身边,瑞麟不必成天提心吊胆,担心随时有大难临头;在姑丈身边,一切都清楚明白,有理可循。
至少在星期三晚上之前是如此。
洛斯本爵爷在回房更衣、准备外出前,进入书房看正在做拉丁文作业的瑞麟。纠正两处错误后,他告诉瑞麟,温太太“不适合”担任他的绘画老师。
意外而困惑的瑞麟忍不住追问。
“我不懂,先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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