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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御赐女巡按-第7部分

小说: 御赐女巡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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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这样想有些卑鄙,也有些同情对应南天痴心一片的明月,可他还是庆幸应南天心中有人,那么明月归属他的机会就变大了。

    叹了口气,尤子清有些戏谑的说:“人真是很奇特,人人心中却有个理想情人的样儿,可到头来心动的对象却往往和理想相差千里。”他说这话,相信应南天了解他的意思。

    和很多男人一样,他们期待的情人一定也是温婉、柔情似水的,可很显然的,明月不是这样的姑娘,而应兄心上的人更不是这样的姑娘。

    东方云笑了出来。“想来尤兄这话儿可说得很有感慨呐!”

    “对了,应兄的意中人是哪家的姑娘?城里人吗?”

    “不是。”犹豫了一下他说:“她是个很特别的人,目前还不适合同你说太多,时机到了,我再介绍你认识。”和尤子清情同手足,有些事他不想骗他,可时机未到他又不能说太多。

    他信任尤子清,可更需要保护萱凝风的安危,他不能不防着有个万一!

    尤子清一笑。他知道他不想说的事一定有他的考量,他不勉强。喝了一大口酒后,他忽地沉默不语,目光眺着黑暗的远方。

    “有心事?”他算了解尤子清,每当他沉默的眺着远方时,必定是有什么困扰的事。

    尤子清收回视线苦笑,“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应兄可有听说泰原山庄前些日子接受了一批朝廷兵器订单的事?”

    “那不是许久前的事了吗?”早在他上一次离开山庄时他就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了。

    “那批货最近要出,我亲自验货,可兵器中的铁含低于试刀,几乎每支一试便断。”他叹了口气,既生气又无奈的说:“那批货可是要送往边疆给守疆将士使用的,只是这样的兵器如何能上战场?”敌人的刀剑一砍便断的兵器,那有拿不等于没拿?甚至家中拿把菜刀、柴刀都比那些不堪一击的兵器强。

    一上了战场,兵器就如同战士们的生命一样,如何能开玩笑?

    “那些兵器师傅没按规矩来吗?”此事非同小可!

    “那些师傅没那个胆,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他言至于此,相信应南天该知道那些兵器师傅是奉了谁的命,在泰原山庄又有谁敢如此做。“这样做是要杀头的,我真的不明白庄主为什么要如此?”

    应南天沉默以对。

    “我自小就生活在泰原山庄,也知道庄主做了不少违法的事,甚至是私吞了账灾官银,我原以为他只是一时财欲薰心,终究会收敛的,可这些年来,他非但没有收敛,还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明目张胆,甚至连朝廷派下的巡按也欲置之于死地,我……其实好想离开山庄,可偏偏我爹又助纣为虐!”

    “巡按的事你知道?”

    他点了头,“派死士去狙杀微服出巡的巡按大人是庄主授命我爹去做的,幸好失败了。不过,听说最近巡按大概也快到泰原了,由于她是微服暗访,因此我爹最近这几天都派人到城门口搜查。”说着说着他皱了眉。

    “皇上也真是奇怪,像巡按大臣这种事,叫男人做都尚称是苦差,更何况是个姑娘家?还是单枪匹马的暗访,他就不怕巡按会中途遭击,永远回不了京城吗?”

    “也许她有什么独到之处吧?”

    “说的也是。十个死士能给杀个片甲不留,最起码女巡按的功夫到家。”顿了下尤子清再说:“泰原山庄的死士武功个个不弱,绝不是什么乌合之众。更何况死士的可怕之处并不在武功强弱,而在于个个视死如归。一个不怕死的人抵得上十个平常人。这么说来,那女巡按的独到之处,莫非是……她比死土更不怕死?若真是如此,皇上果然眼光独到。”

    东方云想起了萱凝风刚烈的性子。要是让那丫头捉了狂,也许连死士都怕她,可尤子清这么说她也未免好笑,说得好像她出生就是为了赶死似的。那姑娘会被选来当巡按的确是该有什么理由。

    “好像对她有些好奇了。”尤子清像是自言自语喃喃的说:“在我想来,她该是长得虎背熊腰、一脸正气凛然,且视死如归才是。”

    他的话令东方云笑了出来,为什么女巡按一定得长成那样?女人长得“虎背熊腰”已经很悲惨了,为什么还得视死如归?

    这是什么道理?就不知道当尤子清看到娇美可人的萱凝风时,会是什么表情。

    东方云只是一迳的笑,不置一语。

    尤子清道:“应兄难道不赞同我的猜测吗?”他可是很认真的。

    “没见到人,我无法评论。反正如果你的消息正确的话,咱们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女巡按的庐山真面目。”萱凝风该快到了才是。

    “虽说我对她很好奇,可还是没机会见到比较好,因为见到她有可能是在山庄的地牢。一旦捉到女巡按,又万一她知道了什么罪证的话,想必庄主不会留活口。”

    “如果有那么一天呢?你会帮她吗?”

    尤子清犹豫了。“我想帮她,可却不知道会不会、行不行帮她。”苦涩的一笑,“我在泰原山庄长大,即使明知道庄主的行为是错误的,我却没法子叫自己六亲不认的秉持正义。因为一旦帮了朝廷,那等于是背叛了山庄。那庄主、明月、我爹该怎么办?现在的我是骑虎难下,回不了头了。”

    “这倒是你的难处。”他也颇同情他,可真的没什么法子可行吗?

    “那你呢?”应南天是个聪明人,他虽足智多谋的帮了泰原山庄不少事,可事实上至今他仍是清清白白,双手不沾罪的。上一回庄主要他办件事,由于那涉嫌贪官银,庄主拉他下水的意图十分明显,而他却故意留书失踪。从那时起,他也注意到他心不在山庄。

    其实他原本就不该属于泰原山庄的,会在此全是因他所累,对于应南天,他一直有着愧疚。“如果是你,会如何?”

    东方云看着他,脸笑上笑容一绽,“我一向是个自在的人,我只做我觉得自在的事。”尤子清信他,在他面前他毋需掩饰。

    尤子清一笑,“很像你会说的话。”

    东方云看了看空了的酒坛子。“酒没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他起了身,拍拍身后的草屑,往坡下走,走了数步尤子清叫住他。

    “应兄!有时候我好羡慕你,你一直都很自在、随心所欲!”他向他挥了挥手,目送他走远。

    自在、随心所欲吗?东方云笑了。

    那大概是因为他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萱凝风自比天下第一可怜人!此话怎讲?且听她道来就知道了。

    话说她和东方云分别至今也有一旬又过一日了,在这期间,为了能平安无事的到达泰原,她果真采纳了东方云的意见。

    于是她拿了件质料上好的女装,去向一个乡下大婶换了件补丁多处的村姑装,又找来了木碳把全身抹黑,还在脸上点了几颗大黑痣,最后她把如瀑般的长发放下,抹了些蜂蜜上去,好让自己看起来就像多日没梳洗一般。

    一切准备就序,她便出门卖身葬父了。也许是过度打扮,她第一天没卖出去,只听到路人站在不远处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一定不是本国人,而是南国或西疆来的,否则怎么会全身黑到只看到一双眼睛。

    第二天她碳抹得淡了些,整个人除了皮肤黑些,脸上的痣不雅些,其实还看得出原本清丽的模样,这种情况招来了两个登徒子。当然那两个登徒子也没什么好下场就是。唔,十天了,不知道他们能下床了没有?

    后来她又用和土的面糊拍在右脸上,作出灼伤的样子。就这样,她卖身葬父的孤女模样大致定型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到今天,也快十天了,至今她仍卖不出去。追究的原因是——会拿出银两义助卖身葬父孤女的善人实在太少了。有的话也是看在那孤女的模样。长得好的话,带回家当丫环、小妾两相宜。

    所以,拿得出银两义助的人,会先看看孤女的样子再决定要不要掏银子。

    卖身葬父四个字说穿了,其重点是在卖身二字,葬父只是附带的。而她这孤女显然是真的太丑了!黑也就算了,还长了几颗黑又圆,且位置不讨好的痣,然后还灼伤了半张脸。

    长得太丑,若强壮粗勇些也还有利用价值,不能当门面,起码可以带回去劈柴、挑水,人手不够还可以充当家丁。可偏偏她又长得娇小瘦弱,一副也快随“父”而去的样子,买主买了她也许还得担心她什么时候挂了,到时多出一笔棺材费。

    总之,她流浪了十多天,卖丁十多天身,没有一日是成功售出的。不但如此,她还形同乞丐的走到哪里睡到哪里,因为一般的客栈根本不收她,好心一些的从门缝塞了颗包子给她,打发她走,那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怜噢!这么久以来,有哪一个巡按过得比她凄惨的?不过,还好,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给她流浪到泰原了。

    看着城门碑匾上写着“泰原”二字,萱凝风总算松了口气。她进城后找好位置的第一件事,便是吞下东方云交给她的药丸。

    听说这是灵药,但是什么灵药?不知道!反正东方云叫她吃,她就吃了,她想该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才对。如果东方云想害她的话,同行时他多得是机会,没道理拿一颗药丸骗她服下,毒死她吧?死在泰原,风水又没有比较好。

    把草席铺好,她将写着“卖身葬父”的布条挂起,又开始了她卖不出去的日子。刚开始走过她面前的人还会好奇的看她几眼,到后来也不太有人搭理她,和坐在她身边乞食的乞丐其实没什么两样,只是她多了布条。可是,她比他们更惨,乞丐是坐着乞食,她还得用跪的。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旁边的乞丐攀谈了起来。

    “哎哟,最近的人是越来越吝啬了,以往用乞食的方法,还得以三餐温饱,现在一天能有两顿可吃就要偷笑喽!”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乞丐说。“呃?今天的弟兄怎么只有咱们俩啊?”

    “你说到这个我才生气哩!前些日子,我和一些丐帮兄弟在东街那头乞食时,来了个县府走狗,说要我们十日内离开泰原,要不便课以重税!说什么京城来了个巡按,因此在泰原不准出现乞丐。格老子的?这分明是粉饰太平嘛!”另一个五十多岁的乞丐说。

    对方的话引起了萱凝风的注意。她一面听,心里想着,原来这里的县府也防着她来到,想做一番表面工夫给她看呀?

    “有这事?!我前些日子病了,倒不知道有这消息。”老乞丐慌慌张张的起身欲离去。“看来我得快走,否则给逮到县府地牢可不好了。”课以重税若拿不出银两,那就得往地牢去了。

    “您老别走,我就是不离开泰原,看那走狗县太爷能把我怎么。吱!那种人根本是狐假虎威嘛!”他不悦的继续说;“县太爷应该是地方父母官,却沦为泰原山庄的走狗。说来我还比较怀念上一任县太爷,可他也不如怎么了,颇受人民爱戴的好官忽然被罢黜了。”

    “听说那好官就是不愿供泰原山庄趋使,这才沦落被罢的下场。”老乞丐感叹的一叹,“泰原山庄虽无官职,可却上交一些权臣富豪,因此其影响力可及得上一些封地千里的皇族,且又不在京城受约束,俨然成为一方霸主。”

    “真是可怕!也许时机一成熟,明家那老贼还会起兵叛变哩。”

    老乞丐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嘘,小声一点,这些话给泰原山庄的人听了,可会出人命的。”

    “自己做得,别人说不得吗?”

    萱凝风看了看那两个人,心想,人说丐帮的人消息最灵通,果然!又想,南二才那些话如果连乞丐都知道,想必知道的人不少。何以不见任何官员上报?难道泰原山庄的势力真的那么大足以蒙闭天听吗?

    她看了眼那老乞丐,想打听更多事,可嘴一张却说不出任何话,一阵“啊啊啊”的比手划脚引来乞丐的注意。

    “小姑娘,有什么事吗?”

    “啊……”为什么没法子讲话?萱凝风有些慌了,她一急又努力的开口,可除了啊之外,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早些时候她还能向人开口要饭吃啊!

    可怜的小丫头,不但死了老父还是个哑巴。“小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告诉你,这泰原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啊……”为什么会说不出话来?!

    “可怜,听人家说哑巴通常也是聋子,只怕我说的话你也听不到。”老乞丐同情的看着她,把早上要来的包子分了一半给她。“看你瘦得像猴子似,只怕打你老父死后,都没能好好吃一顿,这包子你将就的吃吧,吃完了快走。”

    不用了,老伯,我不饿,我是天生吃不胖,并不是老父死了才饿成这样。萱凝风努力的想将话说出来,可从她口中吐出的,却只有啊啊啊的声音。

    “你不用跟我客气,拿着!”老乞丐将包子硬塞给她。

    “啊!”就说不饿嘛!她又塞还他。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这丫头性子怎么那么别扭?拿去!”

    “啊!”

    就见一老一少为着半颗包子争论不休之际,身后忽地传来一低沉悦耳的嗓音。“请问真有人要卖身葬父吗?”

    老乞丐转过头一看,口中念念有辞,“来……来了,泰……泰原山庄的少……少主……”

    卖身葬父?萱凝风只注意到这句话,顺着老乞丐的目光,她回过头去,看到立在身后的熟悉身影时,一瞬间怔住了。

    东方云!真的是东方云!她开心的展开笑容,回过身一步步向他走过去,可没几步就有人挡住了她。“喂,臭乞丐,这卖身葬父的人是你吗?”一随从打扮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啊?”不会吧!东方云不会因为她变成乞丐婆模样就认不得她了吧?

    在她发呆的时候,老乞丐拉住了她,小心的交代,“那个年轻公子可是泰原山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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