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高喊我愿意-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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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杯子还给他,徐缓的吐了口长气,然后对他说:“我想回家。”
“等你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再说吧,这个礼拜你都要去医院换药,我有车比较方便,别让你父母跟着辛苦了。”肖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你不用担心,我打过电话去你家了,我告诉他们你陪我到外地出差,顺便旅旅游,散散心。”
“你做得可真周到啊。”我有点尖锐的说,不知道家里二老会怎么想的?这样不吱一声就跟一男的往外跑,跟私奔似的。
不理会我的嘲讽,肖祎转移话题:“肚子饿不饿?厨房里有吃的,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
“吃完东西我就回家去。”我不想呆在他家,哪怕我回去会让爹妈吓趴下也好,总之金窝银窝赶不上自己的狗窝,而且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乐意我不乐意。
“我已经知会过你的家人,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好了,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呢?”肖祎脸色微愠的说。
“你骗我爹妈说我去旅游捏,到时候他们问起我要咋跟他们圆这个谎啊?是咋样便是咋样呗。”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怕跟他扯破脸。
肖祎咬着牙说:“好啊,你就回去跟两位老人家说你在外面跟人打架扭到了脚,然后又发现自己的死党原来是个同性恋,伤心到哭得晕过去了才失踪了一天一夜,这么解释给他们听吧!”
我瞪着他,冷冷的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这些都是事实,不是玩笑。”他倏的转身走出去,没多久厨房里发出乒哩乓啷的声音,估计那些不符合“人体工学”的柜子给他糟践的够呛!
其实仔细想想他这样做也没啥不对的地儿,他算是站在我父母的立场,替他们着想,毕竟谁愿意看到自己的闺女好好的出去一趟却带着伤又失魂落魄的回来啊?!
一会儿后肖祎热好小末留下的晚饭端进来,发过脾气后的他用难得平静的表情面对我,而冷静后的我也大方的跟他说:“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
他看着我,无言的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搁到我的膝盖上,说:“先吃饭吧,呆会儿该吃药了。”
我点点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伤养好,只有这样我才能早一天回家去,我边吃边问:“你咋不吃?”
“下班的时候吃过了。”他拖了张小矮凳坐下,略显疲惫的揉了揉鼻梁,突然想到了啥似的,对我说:“如果你怕在这里养伤不方便的话,就不用操心了,我不住这里。”
不住这儿,那这儿是谁的家啊?我一直以为这是他的住处捏,我疑惑的抬头看他。
“你忘了,我是搞建筑的,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了,样板房随我挑着住。”他又说,“我也拜托那个谁了,让她这几天搬过来跟你一起睡,你们都是女孩子彼此好有个照应。”
那个谁?那个谁是谁啊?!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退化得厉害,听不懂小末的话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肖祎的话我都不大明白了?!
见我咬着筷子使劲儿寻思,他好心的解释给我听:“就是那个今天照顾了你半天的女孩子啊!”
啊,小末嘛!他怎么连人家的名字都说不上来啊?!太奇怪了吧?!小末也是,本本分分、鞍前马后的替老板跑腿办事儿,有多少好机会啊也不知道替自己多争取争取,居然甘愿做个“编外人员”,还没啥大不了的说:按时发薪水给她就好。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一对活宝啊?一个比一个更不在意,真想不到人与人之间还有这种相处方式的,我算服了他们了。
“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心细手艺又棒,听说她在你手下干了有3年多的时间了,是个很能干的帮手吧?”我忍不住夸赞小末几句,希望能给肖祎提个醒,该提拔的就提拔,该嘉奖的就嘉奖,别把人家凉在一边不闻不问的。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找她来帮忙了。”肖祎好像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自顾自的拿出手机打电话:“喂,那个谁,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你是不是该过来了?”
“……”
“你快点,再晚就没公车了……对,明天还有几个会要开,我得加班看看资料,就等你来了……饭她正在吃……好,好,就这样。”肖祎把手机一收,若无其事的把视线对上我的,对我说:“她人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需要换洗的衣服我也交代她顺便买了,你先将就着穿吧。”
我,无语捏……
第六十六节 陌生人
时间过得飞快,今天已经是我最后一次到医院换药了,帮我看脚伤的大夫一边缠绑带一边唠叨,从我伤到哪几根筋、哪几块肌肉磨叽到复建的重要性、保健的必要性,等等等等……然后又将我之前拍的X光片跟现在的X光片搁在一起比划,我当是听和尚念经,听了等于没听,看了也白看,就肖祎很认真很仔细的投入进一大串让人感觉非常专业的医学术语里。其实总结出来就一句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开的药全买家去兑着猪脚、大骨汤渴劲儿造就成捏!
出了骨伤科到了眼科,虽然我的视力早就恢复了,但肖祎怕我留下后遗症,抵死让我再来看看医生,我听他在瞎掰,眼睛发炎难不成还能整出个白内障?!结果这个眼科大夫也不是啥省油的灯,看我没啥毛病居然开始说教起来,说我都是一成年人了,居然会犯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不该犯的错误,怎么可以用手用力揉眼睛?!手上的细菌那么多,最容易引起交叉感染,特别现在又是气候干燥的秋冬天……我瞅着她开开合合的嘴巴,严重怀疑这个挣扎在更年期边缘的小老太太是咱家飘姨失散多年的姐妹。
历尽千辛万苦总算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我斜眼看了看手里提着俩大袋药的肖祎,突然很想讽刺他俩句——就算中国人全病死了,咱也不怕没药吃。但转而又一想,他这样也是因为在意我的伤情恢复,做人不能太不识好歹了。
“送我回家吧。”上了他的车,我便说出憋了好多天的话。
他故意装做很忙碌整理那些药袋的样子,然后才哼唧了一声:“噢。”
看他那要死不活的表情,我吐了口气:“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真的非常感谢你。”
肖祎盯着前面的路,撇了撇嘴:“不客气。”
我整了整喉咙,说:“看病的钱加上吃你的花你的费用,我会还给你的。”
他仍旧倔强的坚持着不看我,对着空气说:“用不着。”
“咋用不着?算清楚了心里舒坦。”不想说什么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咱们啥关系都没有的无聊话,目前没跟他起争执的心情而且完全没必要如此矫情。
估计他现在的感觉特象精挑细选了鲍参翅肚、山珍海味却煮出一锅东北乱炖,千里送了鹅毛没落个好,即生气又说不出口,闷得不肯吱声。车窗外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将车内烘得暖洋洋的,上升的温度消弭了从医院里带出的最后一丝丝药味,让人忍不住想懒懒的伸个腰,然而身边的肖祎俩手死紧的捏着方向盘,整个人显得跟这难得的悠闲有点格格不入,严肃的样子仿佛是债主遇上了讨不回来的呆账。
我沉默的偏过头去,每个人面对现实的态度会随着时间和经历的累积有所转变,指的就是所谓的成长,苦恼痴缠怨恨改变不了的就只有改变自己,将来的路要怎么样走?我不要糊里糊涂的过下去,是乐观吗?是多了一份面对的勇气吧……这是从老三身上学习到的。
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我有种落叶归根的感慨,看着自家小区里路边枯黄了的草地、掉光了叶子的树枝都觉得莫名的亲切,我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恋家的人,人说男儿志在四方,我是女人难怪没啥志气。
到了我家楼下,肖祎扶我下车,脚还有点跛的我靠着他的车,等着他把车里的那些药袋拎出来,抬起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一片云絮都没有,宁静得仿佛可以将时间凝固,相较于在这片天底下奔忙劳碌的人们,完美的诠释了何谓天差地别。
陈旧狭窄的楼道里我跟搀扶着我的肖祎受脚伤之累停停走走,这时我才相信了骨科大夫的苦口婆心,做人真的不能太自以为是,瘸了只脚不是啥大事儿,缺了只脚事儿挺大的。我喘了口恶气,抬手抹了抹汗,听见有人从楼上下来,赶紧单脚跳到一边乖乖给人让路,未曾想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老三,他站在离我们几级高的楼梯上看着我们,神情木然,半长的头发落拓的披散在脑后,铁灰的休闲外套和洗白的牛仔裤让他看上去清爽帅气,手里提着一个大包,鼓鼓啷啷的不知道装了啥?
肖祎的握着我手臂的手蓦地收紧,我下意思的低下头皱眉看了看,老三却在此时错身而过,我呼吸一窒视线跟撒出去的渔网般向他罩去,即期望他能回头来看我一眼,又害怕他若真的回头了自己会绷不住,肖祎的手跟钢爪似的扣着我,低声在我耳边说:“我们走吧。”
已经走到下一层拐弯处的老三连眼皮都没抬起来过,仿佛刚才遇到的是千千万万个在马路上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直到他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眼帘里,我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憋气憋得胸口都痛了,肖祎大力的拽着我往上走,我混混沌沌的半跛的跟着他,不知道是心痛得厉害点,还是脚痛得厉害点?
回到久违的家,先是被我受伤的事情吓了一跳的飘姨在缓过神后才一边数落我,一边忙着张罗茶水招待客人,跟肖祎有过一次“非常接触”的老头沉静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什么意见都不发表。
“这么大个人了咋会不小心崴到脚捏?”飘姨戴上老花镜把我的裤腿卷起来查看伤势,对肖祎报告的下火车时崴了一下的说词深信不疑。
“这都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绿。”肖祎自告奋勇的帮我出头。
“哟,这话咋说的?看你丢下工作不管特地送她回来,真是费心了。”飘姨呵呵的直乐,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架势。
我累得不想参与他们之间你来我往展现热络的场面,拉下裤管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说:“我去躺会儿,你们接着唠你们的。”
“嘿?这丫头真是的,咋能撂着客人不管啊?”飘姨耷拉着脸冲我喊。
老头对她说:“孩子身子不舒服,别勉强她。”
“不过是脚崴了一下而已,又不是嘴巴坏了,说会儿话能有多勉强?”飘姨唠叨起来没完。
肖祎连忙说:“让她去休息吧,我陪伯母聊天。”
“呵呵……还是你这孩子懂事儿……”
磕上门我往床上一倒,眼泪跟坏了的水龙头似的哗哗往外流,狼狈的扯过棉被遮住头,我不想承认再次见到老三,让我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轻而易举的瓦解了,他是我的罩门,我的死穴,我的软肋,遇到他我只能兵败如山倒,一点辙都没有!
傍晚,肖祎被飘姨强留下来一同用膳,以兹酬谢他连日来对我的照顾有佳,他屈尊降贵的跟着飘姨在厨房里观摩北方菜的烹饪方式,讨好的嫌疑路人皆知。老头老僧入定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的新闻,我陪在一旁失神的瞪着电视“看”,良久老头问我道:“你还好吧?”
一句话差点又让我当场洒泪,我真想象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那样扑到老父的怀里痛哭失声,寻求慰藉。我扯出一抹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笑意,说:“就这样呗。”
“三儿好像搬去跟他爹妈一道住了。”老头难掩遗憾的说。
“也好。”心里象空了一个洞,我无情无绪的转开头。
“呆会儿红跟他媳妇儿也要来,知道你脚受伤了他挺担心你的,本想给你打电话的,我说你正在睡觉,所以他就说要亲自来看看你。”老头低叹了叹,闹到姐弟间的感情起了隔阂,始作俑者还老在眼面前晃悠,哎……
“有啥好看的?他又不是医生。”我光听着就头痛,现在跑出来这么些个人简直就象一群聒噪的鸟类,叫我疲于应酬。
老头本想说点啥的,家门却被打开了,说曹操,曹操到的红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周菲一眼就看到了我,笑嘻嘻的说:“姐,好久不见了,听说你的脚受伤了,没事吧?”
就算心里再厌烦,可伸手不打笑面人,我僵硬的对她笑了笑,说:“没事儿,过几天就好捏。”
“那就好,看吧,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阳红还不信,非要亲自来看看不可。”她边笑着边娇羞的轻拍了红一掌,作态到颈后寒毛全体倒立。
红复杂的瞪着我上下打量,然后还不确定的问:“真的没事儿?”
我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周菲脱掉外套补了一句:“看姐好好的,现在总算放心了吧!”
“到厨房去帮妈的忙。”红打发自己媳妇儿赶快走开。
周菲瞄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不满和来历不明的嫉妒,撇着唇转身进了厨房,我本想告诉她有客人在厨房里,可红已经坐到了我身边,一脸关心的问我:“怎么受的伤?”
按照肖祎之前的说法,我淡淡的说:“下火车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
“上医院看过没有?”
“看了,也拿了药了,没啥大事儿,休息几天就好了。”他的关心里参杂着些些对我的愧疚,当我是蔡文姬还是王昭君似的,这样恭维实在让我哭笑不得,如果真的想维系姐友弟恭的和睦,之前就不该逼着我向肖祎低头。
没过多久。上了饭桌,一家五口人加上肖祎,心情最好也最没城府的就剩飘姨一人捏,她热情的替自以为的未来女婿肖祎布菜;催促突然变得别别扭扭干吃白饭忘了夹菜的周菲多吃菜;提醒我注意忌口别逮啥就往嘴里送……忙得自己都没怎么吃到东西。可能是北方菜看着好看,吃起来不大习惯,肖祎几乎没伸手夹过菜,跟应付似的把飘姨硬塞给他的菜吃完,熬时间一样熬到了用餐结束,他游移的神色看起来很不对劲儿,即没看我一眼也没看红一眼,盯着筷子尖猛研究——多神奇的俩根小木条呀?咋就能夹得起美味佳肴捏?!
饭后,周菲在厨房里刷碗,这有悖过去撂了碗跟大爷一样翘脚在客厅看电视的情形,我楞楞的瞅着,发现自己怕是外星入侵者吧?这根本就不是我家。
第六十七节 翻江倒海
门被敲得咣咣响,我从床上坐起来,把脾气忍了再忍终于平静点了,才跛着脚将门打开,红站在外面端着碗不知道加了啥料子的补汤——我回家后他每天都往这儿奔,跟一刚进城务工、特实诚的小保姆似的老围着我转悠,还和飘姨一起捣腾些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