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高喊我愿意-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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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后他每天都往这儿奔,跟一刚进城务工、特实诚的小保姆似的老围着我转悠,还和飘姨一起捣腾些偏方啊、补药啊,把我的胃当成是试验田拼命浇灌,也不想想我人受得了受不了?!这娘儿俩简直就是731部队的。
“这又是啥?”我堵在门口说啥都不让他把那碗很有“内容”的东西端进屋。
“猪脚煲的药膳汤,里面加了可以舒筋活血的几味草药,听说很有效。”红特地用手掌扇了扇:“闻闻,多香啊。”
我的反应是把门拉上,他赶紧把脚一伸抵着门,说:“老妈可是熬了一上午的,你不心疼这些材料也替她心疼一下煤气钱吧?你知道现在煤气涨得多厉害吗?”
我也没让她花这冤枉钱啊?我的脚都好得差不多了,根本不用这补那补的,而且这种以形补形的补法难道就这么管用?就不怕赶明儿我另外长出只猪脚来?!我叹了口气,特没辙的接过来:“好了,好了,我吃。”
他挡开我的手,说:“太烫,我来就行捏。”
结果红还是登堂入室,把猪脚汤搁到床头边的矮柜上,示意我趁热喝,守在一旁监督着。
我敷衍的拿起汤匙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浓浓的药味儿让我直犯恶心,但瞥见红一脸不依不饶的较真样儿,我也只能闭气往肚子里吞了。
“你咋就这么有空?不用去找工作啊?”我随口问道。
红坐到床上,说:“不急,等过一阵再说。”
“为啥不急?现在工作不好找,都年底了更难。”我看了他一眼。
红说:“人家又没跟我解约,说不定我还能回去接着上班。”
我瞪着他,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我说:“你还要到肖祎那儿上班?”
“为啥不去?犯错的又不是我,我只是替罪羊,现在就等他自己怎么安排,要是我走了,不落人口实了吗?说我是引咎辞职,这要传出去我也就甭混了。”红说得理直气壮的。
我把汤匙一扔,敢情他天天到我这里来献殷勤为的是卖个乖,讨个好啊?全是做给肖祎看的,让他以为我们有多么的姐弟情深,好在公事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知道啥叫急功近利吗?”他的心态根本有问题。
“你别看不惯我,咱们都一家人所以实话也不妨给你往了白说,现如今你走到了这一步,横竖是回不了头了,干嘛要便宜了他啊?”红不平的说:“就算再不甘愿,你迟早也是他肖家的人,现实点有啥不好?趁着这热乎劲儿没过,能捞多少好处就捞多少好处,而且你不捞人家也以为你捞了,傻乎乎的表现清高要给谁看啊?”
我不想去追究到底是为了啥红变了这么多,我累得不想再看到他,无力的冲他挥了挥手,说:“你出去,麻烦你现在马上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阳绿,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别再想着隔壁那痞子了,他啥都不能给你,跟你分手那是他聪明,识时务,在这个世界上面包比爱情重要多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红站起身,一副“我吃的盐你你过的桥都多”的表情,轻哼了哼走了出去。
要不是怕可惜了粮食我真想把整碗猪脚汤扣到他头上,我倒尽胃口的躺回到床上,突然又听到门口有动静,烦得受不了的说:“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又闹别扭啦?”
我一听是老头的声音,张开眼睛看过去,老头朝我屋里探了探头,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咋是您捏?”
老头看到床头柜上的猪脚汤,走进来说:“别跟自己身体赌气,虽然红的话不太中听,但这汤喝下去对你好。”
“您都听到了?”我搔搔头,有点无奈,好在家里面还能跟老头搭得上几句话。
老头坐到床前,说:“瞅你这些日子整整瘦了一大圈,都快不成人形了,你妈嘴上埋怨,其实心里担心得不得了,实在太辛苦的话就别勉强自己了,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就撒手别管红捏。”
“您老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象红刚刚说的那样,我是回不了头了,而且您让我拿啥脸面去见老三?没事儿的时候跟人嘻嘻哈哈,有事儿的时候一脚把人踢开,他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又不是自家养着玩的哈巴狗。”我把这话说完心里很不滋味儿,我跟老三是有缘无份,说不定摆脱了我他兴许能过得更自在些。
老头沉默了好一阵儿,心里应该是赞同我的意思的,我懂得他特心疼我和老三的心情,有个这样知我爱我的父亲,这辈子也就没白活了,说句特白烂的话——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他的女儿!
“有件事儿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老头顿了顿声儿,瞄了门外一眼。
我挑起眉跟着往外看去,客厅里很安静,估计被我轰出去的红跑到外面溜达撒气儿去了:“有啥事儿您直说。”
老头清了清喉咙,似乎不怎么大愿意说些不太光明正大的话:“昨儿我瞅见那个姓肖的小子跟周菲在咱家楼下说话,你说姓肖的是不是又想要干啥啊?”
肖祎跟周菲?!我愣了愣,他俩不是才认识吗?有啥好说的?即使肖祎有事儿也该是找红去说,咋是找人家媳妇儿捏?
“是不是为了红回去工作的事情,周菲去求他啊?”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唉,她咋这么傻啊?干嘛拉下脸去求人捏?就算那肖家的枝头再高,也没有非得攀上去不可的道理,她跟红还都那么年轻,有手有脚的想过好日子还怕没机会吗?”老头摇摇头,“给他们这样一搅合,将来你不就更难在姓肖那家人面前抬起头做人了?”
娶啥样的媳妇儿可真是件该睁大眼睛仔细瞅清楚的事情,如今的红会这样周菲怕要负大半责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算了,他们爱咋咋的,我管不,也根本不想管。”就当是肖祎没事儿自找的麻烦——一个不情不愿的女人搭上俩虎视眈眈等着掏空金山银矿的弟弟、弟媳妇儿。
过了几天,我的脚伤好得差不多了,肖祎来电话说要庆祝一下,约我到他公司去等他下班,然后一起下馆子。搞不明白这有啥值得庆祝的?我原来不想去,但想到上他公司能遇到小末,这次亏得她帮忙照顾我,还没来得及对她说声谢谢,而且有日子不见怪挂念她的,这个有趣的小姑娘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去见见她也不错!于是我打了辆车特地提前了点时间赶在他们下班前上办公室去,路上我看中了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子,觉得特适合脸蛋小小,下巴尖尖的小末戴,打算当做礼物送给她。
请人包装好,想象小末戴上的样子肯定跟非常可爱,我满足的笑起来,有时候给与的感觉也是很快乐的,我充分的体会到当初老三为啥老是想给我买东西的心情了,可惜那时不知道珍惜,如今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进了肖祎的办公室,发现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真是古怪。这跟我第一次找上门来预备砸码头的情形异常类似,我吃一堑长一智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到5点半啊?莫非这屋里的天鹅们集体翘班捏?!我想了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发现今天居然是周六,我靠,肖祎这小子不是上班而是加班,看来当大老板也并不轻松啊,别人眼里的风光背后是加倍的付出。汗颜。
我瞅了瞅肖祎的那间玻璃房——整个全玻璃的跟长在温室里的草儿似的——房间内放下了百叶窗,啥也看不到。我努了努嘴,觉得有点无聊,信步走到印象中小末的办公桌前,把礼物放到她桌子上,再找出纸和笔,既然没办法当面把礼物交给她,好感谢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那只有退而求其次给她留条儿了。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记得跟她要手机号码,方便联系。
刚写了俩字儿,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从没有完全闭紧的门缝里传出来——“……这件事到此为止,希望你不要再来烦我了,以我们将来的身份、立场,实在不应该这样私下见面……”
肖祎的声音听起来是忍无可忍,濒临爆发的边缘,他在跟谁说话?!我还以为除了我他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捏,停下手中的笔,竖起了耳朵。
“我们将来是什么身份和立场?姐夫跟弟妹?还是曾经有过一夜情的露水夫妻?”
“咣当!”
“谁?!谁在外面!?”肖祎一把将隔间的门打开,见到将椅子踢翻的我,顿时脸都骇白了,僵成了一座石膏像。
“姐…姐……?!”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我弟弟的媳妇,我的弟妹,一个姓周名菲的女人,却奇迹般的站在肖祎的背后,并且用艰涩的声音叫着我。
我眼花了吗?我耳聋了吗?我是最近病糊涂所以产生了幻觉了吗?我听到了啥?!我又看到了啥?!我自己都不太确定了,这个现实实在太难让我接受了!!!比范丫对我说喜欢我还要让我觉得荒唐,简直太离谱了!!!
我看看肖祎,再看看周菲,这俩个是我认识的肖祎和周菲吗?!我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跟做了一个噩梦一般!
“绿,绿,你听我解释……”肖祎垂死挣扎着,缓缓的向我靠近了俩步。
我麻木的望着他以及他后头脸上印着“死定了”三个大字的周菲,氧气忽然稀薄了起来,然后仿佛有另一个我在说:“是该好好的解释一下。”
第六十八节 柳暗花明
时逢周末,餐厅内人潮汹涌,吆喝声不绝于耳,唯独在角落里的那桌人仿佛是遗世而独立的怪圈——沉冷、萧然、僵硬,是这个彩色世界里的黑白阴影。连瞎子都看得出磁场不对盘,人们尽量离得远远的,餐厅的服务员都避而远之,还没下雪就先出现三个雪人了,世道不好,人心叵测,还是明哲保身吧……
肖祎说要解释,可是都坐下半天了也没打出个屁来,跌着张灰白的脸,双目失神的看着不知名的前方;周菲端着杯子盯着杯里的白水瞧,好像光看着水就能变成香醇的美酒;而我在等,等着他们谁能良心发现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回想最初红跟我们介绍周菲时的说辞,说她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高贵出尘的女孩儿,热情浪漫、涉世未深,比起他的前女友那小家子气、黏巴的个性更能吸引他,不惜背上喜新厌旧的罪名也要跟她结婚;当然我也没忘记范丫对周菲的评价——“交友广泛”、“大众情人”,还预言红总有一天会“栽跟头”……我的心一瞬间跟苍老了几十岁一样,再也无力去读懂人心,再也提不起劲儿去看明白世事,已经到了苟延残喘境地。
时间沉重的走过了一秒又一秒,肖祎似乎仍没有半点要开口的意思,倒是周菲先沉不住气,首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事已至此也没啥好顾忌的,豁出去拉倒,于是说道:“我在认识阳红之前就先认识了肖祎,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听见他的朋友们叫他肖公子,那夜过后我们没再见过面,结婚后我也没有再跟过去那些朋友联系,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阳红嘴里老提起的肖经理就是他,直到上次在家里见到他才发现的。”
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上床,大玩一夜情,难怪范丫要说她是“大众情人”了,我叹息着闭上了眼睛,红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跟过去的女友计较自己不是初恋狠心抛弃别人,结果丢了西瓜捡了芝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那现在捏?我不管你过去咋样,但你已经嫁给红了,是不是应该对自己的婚姻忠诚?”照今天我看到的情形,她好像是不止一次去纠缠肖祎了。
周菲向我射来一眼,很不以为然的告诉我:“你想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也行,我知道你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反正你本就不想嫁给肖祎,逮到我的把柄正好给你找到了出路。”
一旁的肖祎面无表情的道:“你能不能先走?我想跟绿单独谈一谈。”
周菲看着肖祎,抿着嘴啥也没说,重重的把杯子放到桌上抓起包包旋风般卷了出去。
我疲惫的捂着额头,这种所谓的“出路”我才不稀罕好吗?事实一旦揭发出来,把她当成自己亲闺女般疼爱的二老会怎么的伤心啊?还有把她捧在手心里当成公主的红又要怎么面对?只要一想到将来会把整个阳家闹成啥样,我就提前崩溃了。
“你想怎么样?”肖祎问。
我抬头望他,觉得可笑的反问道:“你说我现在该咋样?!”
“就象周菲说的那样,这是你巴不得看到的,可以理直气壮的指着我的鼻子说:滚出我的视线,从我的生命里彻底的消失!是这样吧?”肖祎盯着我的脸,阴郁的说道。
“肖祎,请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人类复杂就复杂在人跟人之间有太多的感情牵绊,每做一件事儿,每说一句话的背后有多少人会受到伤害?”所以我痛恨那些只顾自己享乐,完全不把别人的痛苦当一回事儿的人,轻率又不负责任。
肖祎顿了顿,说:“很荒唐吧?你一定觉得我是个花花公子到处留情,现在终于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了。”
那是一个我所不熟悉的世界,我不懂得那些把感情甚至是性爱当成游戏一样玩耍的人的想法,我只想到留下这个残局要怎么收拾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也许法官可以判定谁有罪,该怎么惩罚?但有谁来告诉我关于他和周菲之间的烂摊子要怎样归属对错?
“我想你应该想想要怎么跟红他们夫妻俩把事情好好的解决了,跟周菲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不是个事儿。”她三番四次的找上门来,目的是啥?因为余情未了?因为想替丈夫捞点好处?不管是啥,她这样做已经背叛了她的婚姻!
“那你呢?”肖祎打量着我。
“我?”我不解的问。
“对,你。”肖祎深深的看着我,“不要去想你弟弟,你的父母,就单从你的立场来考虑,你对这件事情的想法。”
没有,完全没有,我脑袋里想的全是我的家人,除了这些我还应该有啥想法?
肖祎苦涩的笑起来,他说:“没有什么感觉对不对?一点被人背叛的感觉都没有对不对?因为你从来就没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所以就算我被你捉奸在床你也不痛不痒的,如果今天撞见的女人不是你弟妹,我想你会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我呐呐的无言以对,不否认他说的话是事实,没想到我的反应也许更深更重的伤害到了他。
“好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抱歉不能送你回家了。”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肖祎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瘫坐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