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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志盖情感-第7部分

小说: 志盖情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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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桌换牌,四号桌应牌。”
白翔闻听到领班的叫唤,有一点惊蛰,有一点颤抖,虽然早已成为习惯。尤其是:当他换到别人所管的桌子,对原管此桌之人有一种歉意的心情产生出来。尽管该事情是相当自然的,对方也不会见责。可是总有一点揪心于怀的歉意在心中,无法驱走。也不知怎得,预感今天有一点不对劲。
他不安地瞅视身边伫立的高阳,身处热闹的环境里,仍然能够做到视闻若茫。
他迈开步子朝七号桌子走去,途经许多桌子,不可躲避于猎奇的目光之外。他卑俚地接受与讨好地报以微笑。每天习惯生活在目光淫浅,如同要撕剥的刷视里。他厌恶这一切,尤其她们那不知所云,突然间爆发出来的笑声,厌恶无比。
领班看到女士点中的人走了过来,赶紧收起洒在桌面上的照片,移至邻桌去朝女士们兜售。白翔由他的身边经过时,他微侧了一点身子,将他叫住,并且小声地告诉:
“是一位太太,据我的经验来看,也许是一名寡妇。”
走到女士圆桌边坐下,灯光正好斜照过来,很清晰地看清这名女士的脸,经过精心打扮,由于光线的原因猜不出她的年龄,柔和的红色光线总能使人年轻不少。
白翔说话的口气犹如是老相识,“您好!”他说:“今天见到您,让我感到万分荣兴。”
“但愿彼此都感到高兴,”回答很冷淡,话音里暗藏惊讶的成分。“你恐怕只有二十二到二十四岁吧!”
许多的寂寞女人,需要人陪伴时,总是表现出一种令人感动的叹惜模样。仿佛先来一番做着,会使人觉得她们是在有意地劝诫你,关心你,从来不认为这一套做法相当俗套。总是自作聪明地认为,有了如此的开头,能把折磨看成是另一回事。白翔对这一切早已熟知透彻。不由地想起老俊男们所说的经历与经验,当遇到寂寞的,尤其是被丈夫弃之于家中的太太,像她们这一类型的人,都有暴力发泄的倾向,要特加防备。
“让您说准啦!”他回答,“娱乐与年龄,在两者之间是没有明显的区别。”
她凝视一番后说道:“我们先喝点什么呢!来一杯酒如何?”
“我不会喝酒。”
“是吗?”
点点头,可以想象酒吧间,那些酒吧女在招待客人与客人娱乐时,是不是也心有余悸。女士叫住一个走来的侍应生,吩咐她的需要。白翔被一声短暂,响亮的耳光声给吸引,声音由音乐与杂碎的话语声中溢出,寻声透过半明半暗的光线,看到摩登打扮的女人站起身,朝俊男啐了一口,嘴中咕嚷着什么,随后又在原座上坐下。这一做法引发邻桌的女士们欣喜地欢呼,吹着口哨。被打之人离开了桌子。从离去之人的背影得知是高洪,他顿时伤心起来。近段时间里,高洪总是遇到一些假装前来消遣的女士,真是倒霉!近一个星期里,发现来俱乐部消遣的女士当中,有不少人是阮囊羞涩,又渴望来此见识一番的女人。
在不经意之间,发现对方偷偷地注视他。白翔收回目光,尽管显得随便又自信。面前的女士冲他露齿一笑,现在终于从浓妆艳抹的外表看出已有一点年级,至少有三十五岁。颊角的面皮肌肉呈松弛状,只是风韵幽仙,舒缓得体的举止里,透露出令人不敢想象的贵体溅糟的气质。侍应生送来所点的饮料,她朝他问道:
“你叫白翔吧!”
“是的。”
贵妇人眉心一展,“这么说,我今天十分地碰巧。”
“是的,这也许是一个机遇。”
她很高兴,“对!这太对了。”
有一刻间,凝视着桌面,有的时候趁他没有注意,用邪恶般的目光盯着。现在她拿起了酒杯,喝掉里面的酒,放下杯子后要求道:“去跳两曲舞好吗?”
“这当然,”白翔回答道,“能与你跳舞是我的荣幸。”
他将手伸递过去,“请!”极有礼貌地说,只是口气相当揶揄。
她挽着他的手臂往舞池走去,紧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有办法改变你的一切,我很认真。”
“我会珍惜与你的相遇,亲爱的女士!”
“听我的,保证能改变你的一生!”
此话听的太多,一天之中能听到好几次。来俱乐部的女士中有这种类型的人,她们受到一时的冲动,控制不住情感。在短时间里,有可能将他们当成丈夫,情人的角色,或者当作儿子去看待。会在他们的面前撒娇,自诉苦衷,闹出一点别扭来。只是获得满足之后,立即会从整个形态与神态里,表露出厌恶。做出无端地侮骂,再也不会把你当成人。只当成是一个玩物,一个能够自理的玩物,十分下浅的贼。接着开始痛恨你,仿佛你从她们的身上,窃取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样地痛恨你。
在舞池中两人翩翩起舞。对方的舞技十分高超,她有着魔鬼一样的身材,随着舞曲激烈的节拍扭动自如。迫使人不由地想到舞技功底深厚,尤其让人深思的舞姿,每一步伐中都存在令人不可抗拒的性挑衅。她是干什么职业的?白翔惊奇地自问,因为只有老练的舞女才有如此的技能。
“我很确信您所说的是一个事实,亲爱的女士!”
“你很会讨我的欢喜。”
“我会尽力的。”白翔答道。
在舞池中起舞的时候,有一人正密切地注视他俩,此人是高洪。今天算是只有坐冷板凳的份。他手臂交叠于胸前,靠在酒柜台边站着,神态颓唐地注视面前的一切。
时间飞快地流逝,夜色降临总是让人产生出各种各样,漫无边际的遐想。那种深埋藏于内心里的回忆,本来好端端地搁置在那里。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然地淡忘掉。只是一旦受到外界某种因素的刺激,记忆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控制不了。现在文志就陷入了回忆里。想起整个事件的由来,以及迫使命运由此改变的整个始末。那还是在二年之前的夏季里。在那个季节中的一天晚上,他永远记得这一天。
一阵风吹拂而来,林晓美打了一个寒颤,文志赶忙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非常感激地瞥了他一眼,仰头去望布满星星的天空,眼眶里挂着泪水。在中山路的石板凳上,坐了许久,相对无言地沉思着。
“林晓美!”文志不愿意沉默一直存在,朝她唤道。当转过脸来的时候,将目光投往前面不远的那棵,被风吹得摇晃不停的小树上,“这一次并不能标志着你的命运。听我说,林晓美!还有许多的人同你一样呢!”
“也有许多的人同你一样地幸运。”她轻声地抽泣,“现在不知怎的,我开始相信命运,说不定这一切确实是命运注定与特意安排的呢!”
他打断她的话,“晓美!请再一次地听我说,--命运并不能规范一个人的奋斗,我说同学!请你振作起来吧,明年再考。”说完偏着头去看,目光中充满无限的安慰。“你主要是太慌张了,我坐在你的后面,看到你仿佛很疲劳。”
他的话像是天边刮过来的飓风,而她仍然处在内心产生出来的自卑情绪里,用手扰了扰眼皮,“不是吗?如果怀疑的话就用现实来做比较,用你来同我相比。”
“这样难道是说,我的命运就值得你去羡慕吗?这可说不定呢!”文志抿着嘴,搜肠刮肚地寻找着,能够更好去安慰的词汇。可是大脑中无法理解此话引发的茫然。
这么看来,我的命运真得与她不同吗?即时,一股由衷的心情将整个身心锁住。--不!决不承认这一点,反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真想不通,就整个班的学生而论,其他的学生没有考上,那还说得过去,然而林晓美,可是班里的佼佼者,一直是同学们尊重,老师们器重的人。她没有考上,难道是命运的捉弄吗?可是面对事实,不知如何开口说出宽慰的话语。沉默又一次地降临于俩人之间。
“是呀!难道我真的这样悲观吗?”林晓美自言自语。
“对!我早就知道,这一点挫折对于你来说,简直如同没有一般,”文志由衷地高兴。“我不相信有什么命运,你也是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我想你也会这样地说。”
“不一定!”
“为什么?”
“因为它好像存在!”
这是人们意念与寄托的产物。正想冲口说出之时,她轻叹了一声,两只眼睛发直地望着天空,如同天上的星星发出冷冷的光亮。脸吼紧板得像青玉一般,嘴角存在一丝游离的讥笑。细细地琢磨面部的微弱变化,心情也随之从由衷变成怜悯,仿佛能感到她那苦涩不堪的心境是多么的惆怅,顿时,整个身躯热血沸腾起来,希望能为她做点什么。
她扭过头来深沉地注视了他一会
儿说道:“谢谢你在此陪着我,”目光转到车辆穿梭的大街上,“时间不早了,文志!我们回去吧!一定还有许多的事情正等着你去办呢?”
“我有的是时间。”
“你什么时候启程到美国去念书呢?”问话间,一股孤单与被遗弃的心情升了起来。
“要等一个月之后。”文志回答。
“这个月可以尽情放松地游玩啦!”她低下头默默地说,用手拨动前额的一小撮头发时,悄悄地将眼角流出来的泪水擦掉。
“我是这么想得。”他轻声地回答。接着转换一个话题,“看这晚霞,说不定明天是一个阴天呢。”尽量不去提可能引起悲伤的话题。
默默地踩着红砖朝前慢慢地走着。在盆地型的台北市,不到深夜的话,仍然闷热得使人透不过气来。第一次体味到世事不寻常,以及捉弄人的命运。这次理想的落空,脱离了心中修筑的轨道。那番对人生未来的憧憬也随之破灭,校园生活的结束,从此之后大家开始为找工作而忙碌,不知今后如何去维持以往的友谊。
“时间不早了,让我开车送你回去。”文志说。
“再一次地谢谢你,我想步行回去。”
很想陪她走一走,心中想到可能让她独自一人回去,说不定还好过一些。女孩子总有打算。了解林晓美对什么都考虑的相当全面。
“你有什么打算?”
话一出口,立即恨自己一个没完没了,他想马上去补救,已来不及了。此话引起她注目远眺,“真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
林晓美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双手环抱于胸前,“找工作,当一名公司里的小职员。”
“我觉得你可以保留学级明年再考,或者自费留学。”
林晓美苦笑起来,“你了解我的家庭状况,大学几年以足够拉累家庭,何敢谈自费留学,其实目前的结果足以令我满意,像我的邻家小姐,只念了高一就已经打工,何况我已有了大学文凭。”
“你很想出国深造,获得博士学位是吧!”
“昨天有过这种想法,到今天就没有了。”违背内心,佯装出一副坦达的表情,“我考虑清楚,以我这样的家庭,趁早谋一个职业为好,出国深造一番后回来,还不是同样,于是我想好了不如趁早一些。”
文志真心实意地说,“我倒很想帮助你呢!”
“在资金的方面上?”
避开那灼人的目光。现在很不安,承认了想法,“如果你愿意的话。”他低着头,脸顿时绯红起来。
有一分钟,被她的目光笼罩。脚在路面上磨蹭,足以表露内心的恐慌。不知为什么,在她的面前不愿谈自己。自从在一次运动会上相识后,就觉得她与全校的女学生有所不同,不软弱,同时也有少女那种敏感易受伤害的心灵,刚才不凡的慷慨表示,怀疑不啻是一种新的刺伤。
她对他的话只是抱以淡淡的一笑,“要是你的话让黎佳丽听到,可又要责怪你了。”
当时他支吾地回答,“这……不会吧!”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从尴尬里解脱出来。
是的!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也不知黎佳丽从什么渠道得知。开始在家里闹别扭,耍着各种各样的大小姐脾气,闹得两家鸡犬不宁。
回想起父亲受到别有用心做法的影响,一天晚上召开全家成员座谈会,整个会议的内容全围绕他的事情展开评论,权威地吩咐以后该对事物如何去处置。
“你要明白,父亲这样的做法是有道理的,因为你还缺乏足够的认识经念,往往有一些人很可能想通过你的认识经念不足,通过你来达到他们幻想的目的。”
“爸爸!”文志坚决地反对该种观点,一直相信世人好的要占多数,父亲的话让人听起来有一点骇人听闻的感觉,并不是人人都带有,某种可怕的阴谋与可耻的企图。
“回答我!”文父生硬地对儿子道:“你了解林晓美的家世吗?”
“爸爸!从您的话中仿佛听出来一点东西,那就是同我们打交道的人,个个非得要具备显赫的家世吗?说实在的,这一点我不明白。”
“文儿!你就说给你的父亲听吧,尽你所知道的一切。”
坐在一旁的文母实在憋不住,这简直是一场审判。从众多的女儿之中站了起来,把儿子扯到身边,心疼地紧紧抱住,想借此给他增加勇气,万分地祈祷这场审讯性质的谈话,能够快点结束。
“你的行为与做法,是想要我决定换一个谈话的场地吧?”文俊义狠狠地瞅了妻子一眼,有一股愤怒的情绪在增长,“请您回到您的坐位上去,难道您没有看到您的宝贝儿子,马上要回答了吗?”当夫人很不情愿地回到坐位上去后,他扭头直盯儿子,“说吧,说说你对她家的了解?”
他小声地回答道:“她的父亲是公司里的一名雇员。”
“一个穷职员之女!”
“爸爸!请您不要产生某种想法。”
“可是我不会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您如果真的那么想的话,那就错了。”
“为什么不这么去想?”知道儿子努力使自己不要往哪个方面上想,这是办不到的。他若有所思起来,“公司!”恍惚间,明白话中的意思,“她的父亲在我们公司里工作?”当儿子抱以点头后,银行家如同看透什么一样地频频点头,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今后你不能同她有来往。”
“可我们是同学!”
“听着!”再一次重复刚才的话,“我不允许你与她来往,对此你不能有意见。”
“我不同意!”
“这不是你的真话,对吧!”拖长着声调问道。
“不!爸爸!”
“这是决定,”文俊义不理睬,“当不完全了解的时候,最好别频繁地相处,你不同意也不行,今后必须遵照安排行事,明白吗?”
声音落下去的时候,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以此加重语态的严重性。诸如此类的事件发生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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