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盖情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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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银行辞退,就连本该拥有的那点退休金也没有了。如今上了年级还要为生存求谋。在建筑工地上找到一份很辛苦的活。他进屋去拿药。
“前天收到林晓美寄来的信。”林龙深对进屋去的文志说,“我把它放在桌子上。”
“有我的信吗?”他问道。
“这回没有你的信。”
将药与信一起拿了出来。给伤处擦药的时候,文志把信拆开。
“每一回都有您的信,这一回她是怎么了。”林龙深对女儿的做法很不理解。
“也许没有时间,反正知道,虽使给你的信,我也会看到,这样就没必要写两封了。”
由信中得到她近段时间里的情况。二年来,一直靠信件来维持友谊。一直隐瞒真实的处境。为了她能出国,为了债务,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公子哥。他不想让她知道,每次寄去的生活费用收到回信时,她总认为他是一个很讲信用的公子哥,心存感激。然而对文志来说,有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沮丧心情。事实上,把她当成生活中的一种寄托形式,一种动力,一种当遇到各种困难时,能使心灵重新点燃勇气的精神支柱。
尽管未能收到来信,心里有种不好受的滋味。只是被信中想告知父亲的消息给吸引住。感到她不应该,或者至少不应该浪费一个好好的假期,不用在学习上,与法国的女同学去海滨做假期工作。
“她利用假期与相识的法国女友,在马赛海滨浴场找到了一份工作。”林龙深把写有电话号码的纸片交给文志,这对他来说如获珍宝。
从林家离开回到俱乐部,今天好像没有往日那种坚定持着的信念。连续两个月没有与她通电话,感到自己现在没有了主张。在进入大厅的时候,碰巧遇到高洪,正带着一个表面上看十分臃肿的女士往外走,可能是她的要求,离开夜总会到外面去逛街。高洪朝那位女士说了一点什么之后离开她,走到了文志的身边来。
“郑进在你走后,朝你打来了电话。”他说。
“他在电话中说了什么?”接到郑进打来寻求帮助的电话,答应愿意援助。尽管如今事有变迁,还是觉得要遵守承诺。
事情突然变迁无非是刚才从林龙深那里得到林晓美的情况。得知她利用暑假与同学去打工。说实在的,不想让她这样去做。但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上个学期,寄去的生活费用,知道少了一些,可是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二年来,一直瞒着不将实情告诉。事实上在她赶赴法国的那一天起,就不是原来的公子少爷。被家庭赶了出来,为还清她家的债务,被那些债主们送到俱乐部,一切债务由他来承担。这个月生意仍不很好,没碰到一个很大方又有钱的寂寞女人,都是一些只付钟点费用的保守顾客,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得不到格外收入,让他感到绝望。
“郑进说明天就回来。”高洪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今天那位买你钟点的女士,在你走了之后,隔了许久才离开夜总会,从表情里能够看出,对你有一点恨意。”
文志默默地注视对方,没有作答。高洪根本不知道女士曾经与他的关系。只从工作角度上来看待这件事情。性工作者的工作性质比任何行业应注意的事项都要多,特别为女人提供这项服务的人,更要讨得她们的欢喜,不然,本来家庭中所产生的怨恨,最容易转嫁到提供服务者的身上。一旦觉得不满意的时候,做法让人不敢去想象。会想出让人发指的方式来折磨对方。
“别磨撑了!”臃肿的女人催促说,不满意高洪与同事花时间用在谈话上。
“那么!她说了什么没有?”文志急忙地问道。
“没有!”高洪边说边走离,“房中的物件被她打碎了不少,为此,她出了一笔钱!离开俱乐部只有半个小时。”
文志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说实在的,告诉的消息,对此感到有一点不近情理。为那么多的女人提供了服务,为什么惟独对她是这样,总的说来,从心里恨她当初的做法,将自己推到深渊,然而也应该对她突然从美国回来,主动上夜总会来找他,也许她已有一个帮助的计划。毕竟这已是过去的事情。
猜想没有错,黎佳丽这次从美国回来,的确有一个计划,的确是来帮助他。事隔这么久,明白当初给他造成多大的困境。想尽量去弥补过失。尽管如今对他已没有以前的那种生死欲罢不能的情感,可是留存内心中的往日情怀无法抹掉。如果接受方案,就有能力去改变他的处境,可以将他带到美国去,经时间的愈合,最终会重新被家庭接受。昨晚与他呆在一起的时候,激起往日情怀,吃惊的是,对她完全出于工作性质方面上的应酬,没有激情,没有情感。更惊讶的是,将生活的全部中心转放到,只为林晓美一人甘愿付出的上面。与她在一起竟还激起了内疚来。
在他走了之后,一直透过大窗望着他在俱乐部的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生气,恨怒,可是又没有任何的办法。用一种怯弱的方式来表达对她的恨意。毕竟他没有能力当着别人的面,表达不满与愤慨,现处的环境使他不能这样做。还有一点感悟到,那就是心中不再给她留有一席之地。
从夜总会出来乘车前往机场,对这次台北之行感到万分沮丧。充满信心前来,以彻底遗憾而回,不知怎么去对父母说明这趟之行的收获。来的时候,以打点台北的业务而来,事实上所有业务不用操心。父亲将产业移交给她,用学到的科学管理机制,让一家管理机构将产业事项管理的十分顺畅,几乎可以说整天无事可干。
出租车转弯时的短暂颠簸,想到有必要与文家通信息。将她与文志相处的短暂时间里的感受诉说出来。尽管相当短暂,可是发现一个重大问题。这是以前不曾认识到的,一个暗在的实质性的问题。自从遭受到情变的遭遇后,她真正地成熟了起来,观念与理性等等方面,都得到了升华。也自从那个时候起,暗地里认真思考文家,为什么不能容纳文志的行为。一个方面当然有她不可推卸的责任,主要的无非在于文俊义是想通过与她,也就是黎家联姻的方式,来汇集更多的资金去扩充商业目的。由于文志的举动彻底违背了意愿,于是不能原谅他的过失,迁怒他,用一个发生的事实理由将他赶出家门。想来想去,不知不觉里,客观分析出一个结论,确认这个分析结果,文志是他父亲商业欲望的牺牲品。
在车中朝文家打去电话。希望文瑛来接,果然心随所愿。
接到黎佳丽打来的电话。得知独自一人从美国回来,来打点台北市的业务。尽管二年前就离开台北,全家去了美国的西雅图,可是仍没有忘记她们之间的情感。
乘车朝机场赶去的路上,通过手机询问怎么就要急着回去。
黎佳丽没有正面答复。内心无限纳闷,这一家子人都不能宽恕文志的过错。就连思想比效开明的文瑛也陷入了父亲的思路里,不再去认弟弟,更不用说会帮助他。没有了姐弟之情,难道真的迫于文俊义的威严吗?对于这个猜想是否正确,不能下结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呢?那是上流社会里所讳忌的通病在作怪。自身过分洁爱在作怪。从另一个思路来理解这一家人的做法,说实在的,完全可以把他们的做法归纳到信守承诺上去。虽使失去亲人也不愿失去曾经许下的诺言。当时文俊义在召开家庭会议上宣布,希望整个家庭成员都自觉遵守,如果文志不与黎佳丽和好,那么整个家庭将不认他这个人。
只是文志仍然坚持着自己的做事方式。
文瑛在停车场下车,走过宽广的停车坪,远远看到黎佳丽站在机场候机大厅门前的台阶上等着她的到来。装扮十分显眼,高档、时髦的鲜艳时装,高佻苗条的身段,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特别引人注目。
随着众多旅客一起朝候机大厅,朝她走去。黎佳丽眼尖地认出人流里的文瑛,走下台阶来迎接。两人相见是那样的娟娟淑女风范,很多旅客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来,欣赏她俩,那些不用急着走开的人更是睁着圆圆的大眼。一年多的时间不见,文瑛这一次真的从她身上看到成熟大家闺秀的标榜。
“你到机场等人吗?”陪着走进候机大厅,突然间明白过来。“是回去,回美国去?”
“是的!”黎佳丽拖长声音回答,“我已来了三天。”
“是有关业务的事情吗?”文瑛问道。这两年黎佳丽投入到企业事务里,据她所知,她像一个良好的专业人士那样管理着台湾的资产。
“这一次回来不是为了工作。”
“是……。”想说出猜测,黎佳丽微微地点点头,从鼻孔里轻轻地亨出一个音符作为回答。然后抬起头,大眼紧紧地盯着巨大显示屏幕,寻找飞往纽约航班的班次。
在朝休憩室走去时,文瑛不知如何是好,“今天真的要走?这是真的吗?”
“我只能这样决定。”
“可是……。”
陡然间里,脑海里产生出千万个不容拒绝的挽留理由,当临了之际,无法从中选出最好的理由。“你已有一年的时间未回来,”只好这样试着说,“总得呆上几天吧!”
黎佳丽默默地摇了摇头,努力克制内心里涌起来的忧伤。不想回答,没有较好的话去回答。主要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坐下,一位机场服务人员来到她俩身边。
“请问两位小姐之中谁是黎佳丽小姐?”
“我就是!”
机场服务人员礼貌地打量应话的小姐,感觉致佳。从口袋里把护照及机票拿了出来,同时与护照上的照片对照一番,做到准确无误。客户的护照是今天早上由一家五星级旅店承担旅客购机票的人员送来,免去旅客排队验照的繁琐,把护照及机票交给它的主人,职业性地道别走了。
尽管在一年的时间里学会对感情的克制,此时多少仍有一点伤感,不知使用多么大的力量才熬过认为可以凉解,对熟悉的人能起到陌生作用的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一人远在异国他乡,没有同亲朋好友通过电话与信件,满心希望经过一年半的时间,文志能消除对她的怨恨,如今她已不是任性的女孩,同时也希望他在这段时间里认识到自己,她失算了,彻底、痛苦地失望。仍然不能原谅她当初的行为与误解。
虽然觉得太对不起文志,付出的真心举动多多小小感到有一点安慰,很显然,那是从万分自责的心态上转移到超然形态的惋惜心情,真诚全部耗尽,除了深沉的叹惜之外,已没有眼泪。也尽管如今那种对不住的心灵折磨正在飞速减轻,要想彻底地摆脱,还是办不到。当初那轰击心房的痛苦霹雳及过后真情的喷发,交叠的过程产生的余波早已深入到五脏六肺,做到真正的忘记是永远办不到。
“姐!”黎佳丽问道,语气里夹带心碎的忧伤,朦昏的目光落在文瑛的脸上,也是那般的凄凉,“自从他离家之后,你就一直没有文志的消息?”
“不完全是,只是得到不少的传闻。”
“你从来就未去试着证实过?”
文瑛避开她的目光,头沉重地低垂到胸前,大理石雕琢般的脖子,两侧的青筋在颤抖,“没有!”她承认道,“是没有真心实意去寻找过他,这一点我不能原谅自己。”
“对不起文瑛,我没有责备的意思。”
她缓缓地摇晃着头,经此一提,像引发一个炸雷。文瑛相当清楚,佳丽并不是有意识去提及,不论如何,没能帮弟弟一把是一个过错,要不然文志绝对不会落到这种地步,感到懊悔,很想申辩,不是不想去帮弟弟,只是害怕家中极有权威的父亲,在他得知后,会用权威来对待她的做法。
“姐!我的意思是想请你,”试着说,“用你能力所及的办法去关照文志一下。”
“我会的。”她轻声回答。
“文志目前太需要人帮助了。”
“这么说,你见到了文志?”
“是的!”她说,“我昨天去俱乐部见到了他,还买了他的钟点。”
有一丝游离的神色飞快掠过脸颊,相继浮露出的羞惭极为短暂。恰到好处地收起此话引起内心顾虑与难过的意识。那是为弟弟从事的工作,为之很难理解的,不愉快的心绪。
“我来台北没有别的事,为业务只是一种借口与说法而已。”黎佳丽继续说。
不需要过多的猜测,结论很明显,文瑛问道:“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见一见文志!”
“这才是真正来的原因。”她忧郁地说,“我发现文志已无任何的退步,仅靠内心一股意念在支撑,希望从今之后应当去关怀他,也许他可能不会接受。”
“我会的!”
“文瑛姐!这次我的到来别告诉你的家里人,答应我好吗?”
“我答应!”
苦涩地笑了笑,还想说一些什么,竟被大厅扬声器里发出来的播音声打断,播音员告知旅客们,前往纽约的旅客可以登机了。她站了起来,“现在我的走了。”
没有说什么,知道想走的意思是坚定的。看着对方走向验票的走廊。茫然若失地走出候机大厅,来到停车场的轿车边,昂头仰望深邃的蔚蓝天空,看到有一架客机正从视线里飞过,发出的机械噪声,震耳欲隆。钻进汽车里,没有马上发动,伏在方向盘上整理头脑里乱糟糟的思绪。黎佳丽突然回来,目的何在?知道她见到了文志,离去留下难题。事情完全出人的意料,且又是十分简单。
实际上本来简单的事务经人们从各种环境,及意识形态上过多考虑之后,就变得异乎寻常起来。更多的顾虑投入进去,自然变得不简单。导致第二天整个脑海里如同一桶糨糊。
她站在办公室,巨大檀木办公桌的一旁,整个大脑里一直回想与黎佳丽相逢,引起涌心酸楚的愁郁情绪之中,佳丽说的话细仔地想来,的确自己有一定的责任。害怕父亲的强权做法。另一个存在本身虚荣原因,暗恨太软弱,告诫今后要有主见。
今天的工作内容似乎比起往日来要多出一倍。看了一眼工作日程表,一心想把面临的工作做完,可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陷入到沉思之中,那是一种深埋在内心深处很久的思念情绪,并且相当快地被它左右,她努力克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父亲给她打来了电话。
“早上好父亲!”她说,清早离开家,只对管家交待过有事情,并没有说明什么原因。
“昨晚的宴会你缺席了,文瑛!出了什么事?”平常不论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