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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风情万种-第23部分

小说: 风情万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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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来不及了。你让我娶张岚,这当然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只是这样太对不起你了,我心中有愧啊!”这么多年来,田波光伪装得很好,我从没有想到田波光竟然对张岚如此迷恋,痴情,也没发觉他对张岚有什么非分之想。我静静地听着田波光把话说完,问道:“田波光,你以为现在做出了这种事,就能对得起我们多年的友情,心中就没愧了吗?”田波光用颤抖的手点上一根烟,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田波光的错,我愿意为此承担一切责任。”“那好,我要你尽快离婚,并跟张岚结婚,我不希望她成为你包的二奶。”“这个没问题,我跟晓霞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离婚只不过损失一半财产而已。我会尽快办好这些事的。”“还有一点,张岚虽然今后不是我老婆了,但是我不允许你欺负她,如果我一旦知道她过得不开心,我一定找你算账!”我用手指着田波光,说完话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听见田波光在背后怯生生地问了一句:“吴铮,今后我们俩的朋友还有得做吗?”我嘴角翘了一下,一脸苦笑,“你说呢?”
第二十五章
    黎娟从上海回来了,我们相约在奥杰酒吧见面。黎娟看起来很兴奋,说:“我的签证拿到了,下个月就可以动身去加拿大了。”我说:“那恭喜你了。”“你好像遭受了什么打击,面容憔悴,双眼失神,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到上海之前就感觉到你有点不对劲了。”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灵敏。我“咕嘟”灌了口啤酒,说:“我老婆跟别人了。”黎娟瞪大了眼睛望着我,说:“你别开玩笑了,尽胡说。”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是真的,我离婚了。”“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吧?”“怎么会呢?跟你没关系。”“那还好,不然在我临走之前拆散一对夫妻,罪就大了。”“如果你不出国,会不会考虑嫁给我?”“可能不会吧。”黎娟低着头,搅着面前的咖啡,“因为你这个假设不成立,事实是我下个月就要出国了。”两个月前,也是在这家酒吧,黎娟问我:“如果你没老婆,会不会想娶我?”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可能不会吧。”“没老婆也不想娶我?”黎娟又大声问了我一句,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说不会有这个可能,因为我有老婆。”我解释道。“可是我说的是如果……”“请不要说如果,这种假设不成立。”我打断黎娟的话头。如今情况正好相反,改由我问黎娟相似的问题,黎娟回答我的话也跟当时我回答她的话相似,都是假设不成立。

    那天晚上,我喝了三罐啤酒,虽然不多,但是对于我来说已经有点过量了,我平时只能喝一罐啤酒。黎娟知道我的酒量,平时滴酒不沾的她不但没有阻止我多喝,还陪我喝了一罐,虽然呛得直咳嗽,还是捏着鼻子像喝茶似的,把最后一口酒喝光。走出酒吧时,我们俩都喝得面红耳赤,晕晕乎乎,互相搀扶着上了一辆的士。下了车,到了黎娟的家楼下,一阵带来寒意的秋风吹来,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肚子里的啤酒一股股往上翻,我顿时蹲在路边吐得一塌糊涂。黎娟赶忙上来,拍着我的背,掏出纸巾给我擦脸,她的酒劲好像过去了,费力地把我扶到家里,放到床上,手脚麻利的地拿来热毛巾给我擦脸,还泡了杯茶给我解酒。我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很快就沉沉睡去,半夜里渴醒,下床喝水时,发现黎娟和衣趴在我身旁睡着了,月光下的她娇柔可爱,楚楚动人。我轻轻把她抱起,放到床上,盖上毛毯,黎娟睡得很沉,只是轻微动了一下,又甜甜睡去。喝完水,我的睡意全无,我突然有一种想回家的奇妙感觉,这是以前我住在黎娟这儿从来就不曾有过的感觉。虽然我知道现在家里已空无一人,张岚也许此刻正躺在田波光的怀里睡得正香。我摇了摇头,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蜡烛柸”,拥有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一旦失去,又觉得弥足珍贵。老婆在家的时候,自己却想在外面风流快活;老婆睡到别人屋里的时候,却又对家无比眷恋。

    我提出跟张岚离婚的时候,她似乎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纸巾抹着“扑簌簌”止不住的眼泪,说:“吴铮,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我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是的。”“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张岚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到张岚的可怜样,我真想过去抱住她,告诉她其实我是可以原谅你的,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这样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张岚都不见得是件好事。我痛苦地摇了摇头,说:“对不起,张岚,我们的缘分已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时候,张岚的手抖个不停,仿佛手上的笔有千斤重,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打在纸上,自己的两个字的名字花了五分多钟才写完,笔迹歪歪扭扭,像一团缠绕在一起的蚯蚓,全然不像往常签名的那般洒脱。张岚坚持把家里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我,她只拿走属于自己的衣服,别的什么也不要,如果我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就不同意离婚。在一个雾霭沉沉,阴云密布的早晨,我拎着张岚昨晚收拾好的一个皮箱,走向田波光开来接张岚的“宝马”。田波光赶忙从车上下来接皮箱,被我一把推开,田波光打开行李箱,我把皮箱放进去,摆好,“砰”地一声关上。张岚走进车之前,扶着车门,抬起头来,用略显红肿的眼睛恋恋不舍地望着曾经住过的地方,又泪流满面。“张岚,我们走吧。”坐在驾驶室里的田波光轻声呼着,张岚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秋风吹散了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张岚,我希望你能幸福、快乐!”我说。张岚把头转向我说:“我也祝福你!”“宝马”缓缓地开出了小区大门,拐上了大路,风驰电掣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卷起的漫天烟尘。我和张岚的婚姻终于没能打破婚姻七年之痒的宿命论。

    坐在星云茶馆里,徐容华咽了一口茶说:“我早就说过田波光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凭你,肯定玩不过他,怎么样,应验了吧?”我摇着头说:“真没想到七年的夫妻,十多年的朋友转眼就没了,像做梦一样。”徐容华激动地说:“你以前跟他好得穿一条裤子,我有些话不便对你说,田波光这种人在利益面前,自己的亲娘老子都能卖,何况你呢?现在你吃了他的亏,上了他的当,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不过代价好像大了点。”我说:“大师,我求求你,别说了,你一说,我心里就堵得慌。还是说点开心的事吧,你跟路云的事,什么时候办啊?”徐容华的神情突然黯淡下来,说:“我和路云的结婚证没领成。”“什么?!”我惊讶地坐直了身子,“你们不是挺好的吗?”“她也不是处女。”徐容华从牙根处挤出一句话来。“又是你问她的?”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徐容华摇摇头说:“在领结婚证的前夜,她自己告诉我的。你还记得路云写的那篇题目叫:《现代女大学生的性观念令人堪忧》的文章吗?”我点点头。“路云就是其中那个失身给中学老师的女生。”徐容华给我讲了路云的故事:路云出身在一个穷山沟,从小就学习刻苦,成绩总是在班上名列前茅。考上重点县中,读了一年多书后,家里太穷,实在供不起她,就让她退学,回家务农。父亲来接她回乡时,酷爱读书的路云哭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这时,路云的语文老师――一个将近40岁的,又黑又瘦的老光棍站了出来,说这孩子今后的上学费用,我全包了。就这样,路云后来的三年高中学杂费,生活费全从语文老师微薄的薪水里支出,让路云感激不尽的还不只是老师无偿资助,还有老师无微不至的关怀。老师经常辅导她的功课,帮她复习迎考,还经常买一些好菜来给路云加强营养,自己却舍不得尝一筷子。高考发榜时,路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一所名牌大学的新闻系。拿到录取通知书时,路云激动成分,她一路跑着去老师那儿报喜,到了老师单身宿舍的门外,意外地听见老师粗重的喘息声,好奇地透过门缝望去,只见老师躺在床上,手握着自己的家伙来回使劲地套弄着,一脸愉悦的神色,把门外情窦初开,略通男女之事的少女看得面红耳赤。听说老师曾经谈过几个对象,结果都因他的自身条件太差,很快吹了,至今仍然孑然一身,孤苦伶仃。路云转身走出几步,却鬼使神差折回头,推开虚掩着的门进了屋。老师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慌忙提起裤子,路云扑到老师怀里,说老师,我给你!老师说不行,简单是胡闹!路云却紧紧抱着他不放手,几番较量下来,结果可想而知,一个正值壮年,从没尝过女人滋味的汉子怎能经得住一个青春美少女的肌肤之亲。事后,老师望着床单上的那朵盛开的红玫瑰,失声痛哭,捶胸顿足,不久就主动向学校要求调到一个边远的小山村教书。路云此后再也没见过老师,不过,她至今仍说她不后悔,她说老师给了我一切,我应该报答他的。“你们正式分手了?”我问徐容华。“还没有,路云说完她的故事,望着呆坐在那里的我,说如果能接受她,就在一周内给她打电话,她等我的回音。”“你爱路云吗?”徐容华点点头,说:“当然,我很爱她。”“如果爱一个女人就应该包容她的一切,既然路云跟你坦白了过去,你就应该给她一个机会。”徐容华低着头,使劲搓揉着自己的头发说:“这些天来,我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路云,可是总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责问我,路云报答老师的方式有千万种,她为什么会选择以身相许呢?这样做是不是对自己,对未来的丈夫太不负责任了?”

    茶馆里的音箱放着孙燕姿的《我不难过》:又站在你家的门口我们重复沉默这样子单方面的守候还能多久终于你开口向我述说他有多温柔虽然你还握著我的手但我已不在你心中我真的懂你不是喜新厌旧是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当你寂寞时候别再看著我说著你爱过别太伤痛我不难过这不算什么只是为什么眼泪会流我也不懂就让我走让我开始享受自由回忆很多你的影子也会充满我生活我并不懦弱你比谁都懂虽然寂寞这会是我最后的宽容抱紧我再抱紧我这一份感动就请你让我留在胸口别再说是你的错爱到了尽头是非对错就让它随风忘了所有过的比你快活……自从张岚走后,我其实很想回家,却又怕回家,我想回家是因为,我想一个人不开一盏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像一个受了伤的鸟,不停地舔着自己的伤口;怕回家是因为我害怕无尽的黑暗,睡在床上我会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做恶梦,恶梦醒来不是早晨,而是如锅底一般漆黑的漫漫长夜,让我更加孤独,寂寞。我就会从床上爬起来,上网找一些伤感的音乐听,伤感的音乐更能跟我产生共鸣。我从网上下载了一首著名的伤感曲子《黑色星期天》,据说在国外有一百多人听了后自杀了。上传曲子的网友特别友情提醒,心情不好的人,不能听!我毫不犹豫地听了一遍,尽管曲子非常凄婉、哀怨,令人神伤,却没有想像中的感染力和震撼力。不知道是这首曲子徒有虚名,还是我的理解能力欠缺,我又接连听了好几遍,除了感时鼻头酸外,并没有让我产生自杀的欲望。两个心情不好的单身男人娶在一起,会更加伤感,我和徐容华决定今晚一醉方休。我们来到路边的一家小酒馆,每人要了两瓶啤酒。喝酒时,我们定了个规矩,不谈爱情和婚姻,于是我们谈巴以冲突,谈摄影艺术,谈张美欣。

    张美欣上次从拘留所出来时,我和徐容华去接她,见到我们,她的脸“刷”地红了,很羞愧的样子。一起吃午饭时,田波光也匆匆赶来,他刚开完一个重要会议。徐容华说:“德宏,不,美欣,我们都是老同学了,我今天想说你两句,你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想办法帮你,也不至于要去做那种营生吧?”张美欣低头不语。我和田波光赶忙打个圆场,说:“先吃饭,吃饭时不谈这些不高兴的事。”张美欣突然抬头说:“大师说得对,我今后是要做些正经事了,我欠叔叔的债也还清了,没了负担,我会轻松地面对生活。”大师说:“这就对了,你的诗写的很好,还不如在这个方面有所成就。”张美欣说:“我是想静下心来,专心写诗,出本诗集。”田波光说:“现在流行美女作家,看来不久就要流行美女诗人了。”我端起酒杯,说:“对,我们今天就为未来的美女诗人干一杯。”张美欣笑得一脸灿烂。那天,张美欣采用一陪一的方式,硬是把我们三个老同学都放倒了。张德宏以前在大学时滴酒不沾,如今她却死能喝。看来要想练好酒量,除了遗传因素外,还要做个女人,俗话说,女人天生半斤酒。而做过小姐的女人,身经百战,更是海量,吆喝起来都是:春风吹,战鼓擂,小姐喝酒怕过谁?大师说上个月张美欣来找过他,带了一本诗集,说这是她闭门在家一年多,创作,整理出来的诗歌,问他能不能帮忙联系发表?大师打了几个电话给相关熟人,又领着张美欣跑了好几家出版社,人家都不肯出版,说现在哪有人看诗啊?出这个东西,我们肯定赔钱,要不,你自己包销。也有人出主意,说或者你买个刊号,自费出版,花个万把块钱,印一千本,送送亲朋好友,实在送不掉的,就自己留作纪念也好。张美欣气得脸都绿了,一把从出版商手中夺过书稿,扭头就走。徐容华连忙跟出版商陪不是,出版商大度地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一般漂亮的女人脾气都大。再追出去找张美欣,人早跑得没影了。其实也不能怪人家出版商,人家也要吃饭啊,印的书卖不掉,压在库里,怎么办?这年头,文学不景气,诗歌首当其冲。唐朝时,有个“旗亭唤酒”的典故,说的是诗人王昌龄、王之涣、高适相约在酒馆喝酒,来了一群执掌乐曲的官员和歌女(相当于现在的歌星和经纪人)进店来练习当时的名曲,艺人们先后演唱了三个大诗人的作品,当他们得知自己崇拜的大诗人就在眼前时,激动不已,自谓“俗眼不识神仙,乞降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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