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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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听错了吗,她的问句里掺杂了些些嘲讽。
“她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他吼着,再度强调!
哦,那就是肯定的意思了。陆繁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雷大哥,既然你有好感不如就接收了算了。”她打了个呵欠,
多简单的事呀。
他手下一滑,差点撞车:“拜托,我是劝你说服她的。你说服我
干吗?”
“接收不是很好吗?事情很简单就解决了啊,就如了她的意,你
又没什么损失。”
“我有老婆!”他要被气疯了。不,他早就疯了,不然怎么会早
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正常还找上她帮忙?
“那也很好啊,齐人之美。”她很轻巧的接口,“这不是你们男
人都想犯的错误吗?”当年某位功夫老大一句“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可是经典名句啊。
“我不想。”他断然拒绝。
“如果她说服不了呢?你不介意和大嫂之间背负上了一条人命吗?”
“如果说服不了也没办法,我是不会对不起宝宝的。”他很坚决
的回答。最坏的打算,就算背上说他怎样冷血的骂名,他也不会任什
么破坏他的家庭,伤害他的老婆。
“我知道怎么做了。”上车后,陆繁星第一次笑开。
她知道怎么做了?
雷煦阳被陆繁星推出病房后还在发愣,她真的知道怎么做吗?真
的可以做到吗?
在车上,她笑过之后,又教训了他一番什么没意思就不要乱招惹
人,有家室就不要乱对其他女人好,风度是孔雀拿来招摇的尾巴,对
女人适当尊重就好,不必要捧在手上当她们太会碎之类的道理。
他差点以为是他弟弟上她身来教训他了。即便现在依然心乱如麻,
他还是忍不住笑了,或许,她和他弟弟真的会是绝配。
笑过之后,担忧的眼忍不住又爬上病房的门,眼前这关,究竟能
不能顺利度过?
病房内。
面色苍白的女子警惕的看着瞅着她笑得很欢的女人,这女人是谁?
说客吗?
“如果不能和雷老师在一起,我就去死。”她率先开口,右手也
摸上左手的点滴,大有你一劝我我就把这些都拔了的架势。姿势非常
标准,看来有跟着电视练过。
“我知道啊。”陆繁星皮皮笑着,踱到她的病床边坐下。
“你、你干什么?”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居然在拔她身上插着的管子,而且动作十分
野蛮,拔起针头的时候还带出了许多血。
“帮你啊。”陆繁星递给她一个“你放心,我全部帮你搞定”的
笑容,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拔了点滴之后,又去拆她腕上的纱布。
“我不要你帮!”女子尖叫着,把手抢了回来。
陆繁星无所谓的放开她的手:“我刚才来的路上问过你雷老师了,
他说他管你去死啊,你爱死就去死好了。”
“不、不可能。”女子摇着头,拒绝相信她的话。不可能,不会
的,他对她那么好,不会对她那么残忍的,他只是暂时不知道他真正
爱的人是她而已。只要她做过这次,他就会知道她对他来说多么重要
的。
“怎么不可能?你没看见刚才我让他不用在这,他表情多开心?”
陆繁星挑了挑眉。
“你胡说!”
“你心里知道我说的是真的。”陆繁星觉得好玩的按了按她的伤
口,听到她的呼疼声还开心的笑了起来,“说真的,我也觉得你不如
死了算了。刚才死干净多好,也不用现在在这受这种苦了。为什么刚
才没死干净呢,原因我帮你分析了下,因为你割的是静脉,这个死起
来太慢了——”她拿了床旁桌几上的水果刀,放到她手上,又拉她把
水果刀比在腕上,“呶,就这里,割吧,相信我,会死的很爽的,死
前还可以看见血喷出来的样子,真的哦,不是流,是喷出来了哦!”
女子呆楞在那。她想象过会有许多人来劝她,安慰她,而她会坚
持住,不达目的一定抵死不从,可是从没想过自己会碰到这样的场面。
“呀?”陆繁星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不割?喜欢慢慢死?
那也容易啊,割静脉好了,多割几刀,效果也是一样的。”她又拉她
的手移了下位置。
女子还是不动。
“唉,真难伺候。”陆繁星的语气有些无奈,从她手里拿回刀,
“这样吧,我陪你好了,你一刀我一刀的,大家有个伴。”语音刚落,
她就在手腕上划下了一刀,血一下就渗了出来,她的表情一点都没变。
女子的瞳孔一下放大。
“怎么?还不够吗?要我一刀你一刀才爽?好啦,大不了我先你
一刀。”她说着又在腕上划下个伤口。
女子倒抽了口冷气:“你是疯子!”
“很多人这样说。”陆繁星不甚在意的挥了挥刀,从水果篮里拿
了个苹果削了起来。刀上的血沾到了苹果雪白的果肉上,很是妖艳。
她咬了口带血的苹果,手腕上的血染红了她的袖子:“经常听见
人这样说。我是疯子你是什么?拿自己命来搏这些东西就不疯了?”
她嚼了几口:“我有个朋友是写言情的。她最烦你这种女配角了,
说是垃圾作者拿来凑字数的。我想想也有道理,一本书那么多字,光
靠男女主角谈恋爱怎么撑的起来,虽然你们存在还是有意义,但是我
还是很讨厌。很厌恶。”
她笑容一收,寒下脸来:“你知不知道不管配角怎么自杀都是改
变不了结果的?只是让人讨厌而已?”
“可是、可是我们又不是活在小说里!”女子鼓起勇气顶了她一
句。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太疯狂了,好象随便激一下就可以杀了人再
自杀的那种。
“我也可以让你活在小说里啊。”她粲然一笑,“病房杀人案也
不错,还能上社会新闻的。要么就说我们两个搞GL,不被社会接受,
所以只有殉情这条路。”
“你、你……疯子!”
“换个名词啊,听腻了。变态什么也满好听的。”陆繁星很无奈,
换点新鲜的才好玩呀。
“你、你……变态!”
真是容易管教的孩子呀。陆繁星觉得很满意的又削了个苹果:
“你知不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就是要他内疚一辈子!”女子心中其实早在割下脉那刻就为
疼痛动摇了,此时还在犟嘴。
“对对对,他会内疚。”陆繁星把苹果递过去,“你每年忌日他
会内疚下,最多再初一十五给你烧烧香,其他日子他就抱着他的亲亲
老婆亲啊摸啊,这样又那样。”
女子脸色更雪白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活得好好的。起码要比他老婆好。天天打扮
的比他老婆漂亮在他面前晃,要比他老婆懂事,比他老婆懂他,比他
老婆体贴,比他老婆更不为难他,要耍阴才会赢嘛。”陆繁星暗暗吐
了吐舌头,如果被雷煦阳知道他在怂恿她追他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她相信这个女孩子总会被她说服的,只是时间长短罢。因为,
生命总是会自己给自己找出口。
久久,久久,有很细微的声音,不确定的响起。
“这样……真的可以吗?”
这么长时间了,到底解决了没?
雷煦阳烦躁的来回踱步。
“哎?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穿医生袍的长发男子走了过来。
他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才发现打招呼的是正在医院值班的小顾。
因为跟雷煦明去过几次当归,也算熟悉,就把这丢脸的事情说了一下。
“星星在里面?”小顾的脸色一下变了。
“恩。”雷煦阳感觉奇怪,还是点了下头。
小顾一转身就用力捶病房的门,根本不管别人都奇怪的看着他:
“开门!快点!不然我踹进来!”
“来啦来啦,真是的,催命啊。”
门一打开,小顾就看见了陆繁星无赖式的笑脸,还抬起一只手和
他打招呼:“呦!”
呦你个大头啦。小顾理都不理她,径直拉出她藏在身后的那只手,
果不出他所料的让他看见了让人看了心惊肉跳的艳红。
“你!”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想好好教训番,又不能不管她的
伤,只有吞下一连串的脏话,拉了她完好的手往护理站走,“跟我来。”
雷煦阳疑惑的目送他们远去,将视线调回病房时,就看见女子对
他扬起了坚强的笑容:“我会活得好好的,你等着。”
没来由的,他打了个冷战。
这事,这样算是解决了吗?
医生休息室。
“痛啦痛啦。”陆繁星呼呼喊疼,希望可以勾出眼前这个一脸铁
青的男人的同情心。
“痛死活该。”小顾撂下狠话,手上的动作却轻了,“又是两道
疤,加上你以前的,你的手腕上都可以弹琵琶了。”
“也算民族乐器啦,作为中国人时时将爱国放在心上是应该的—
—痛痛痛!”
加大的劲道成功止住了她的胡言乱语,小顾低着头处理她的伤口,
并不看她:“我叫同事帮忙打电话叫西西来接你了。你上次答应过我
们……”
“啊——”陆繁星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正好打断他的话,“怎
么有点想睡觉了。”
小顾抿了抿唇,放弃和一头牛打交道:“你先躺着吧,西西来了
我叫你。”
雷煦明一下飞机看见了手机上的留言,急匆匆跑到医院就看见雷
煦阳一脸放松后的疲惫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怎么样?”他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眼病房紧闭的门。
“不晓得怎么样,好象是解决了。”雷煦阳身子前倾,双手支在
膝盖上,搓了搓脸,虽然那女生眼里的坚决还是有些吓人,但是起码
不会闹出人命来,“不要告诉你大嫂。”
听说解决了,雷煦明松了口气,笑了出来:“你还知道不要告诉
大嫂啊。”
“我并没有对不起她。”雷煦阳从手间猛抬起头,他并没有做错
什么啊,“只是不希望她担心而已,你干吗说的好象我做了什么事一
样。”
“已婚男子,请自觉和其他未婚女性保持一米以上距离。”他双
手插到裤袋中,镜片后的眼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语气认真。
“好了好了,你之前已经有人教训过我了。”
“谁?”这么英雄所见略同的?
“你那英俊潇洒雪白干净的丐帮帮主。”拿他当儿子教训啊,怨
念。这么有共同语言,不结拜都该结婚了。
“你碰上她了?”
“去找你,正好碰上她,死马当活马了。”不过也亏了有她,他
很感激,“对了,她刚才手腕割破了好象流了很多血……”雷煦阳话
还没说完,便发现自己被一双手抓住衣领提了起来,一张带了几分不
解几分紧张几分怒气的脸凑到了他的面前——“为什么你的人自杀会
是她流血?”
这个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那个向来浅浅淡淡,有什么都爱压
在心底的弟弟吗?
雷煦阳迷糊了,忘了去计较“你的人”这类倾向性太重的话,但
还知道回答他的问题:“我不知道,小顾把她带走……”依然还是话
没说完,抓着领子的手瞬间抽走,他跌回了椅子上。
“喂……是我……是的我在医院……我知道……你们现在在哪里
……医院门口?好,我马上过来……”
雷煦阳茫然的看着打着电话越走越远的雷煦明的背影。
眼前的这个焦急打着电话的,是他的弟弟吗?凡事都三思而后行,
讲究人与人之间距离的那个弟弟?
雷煦明的背影消失在走道的拐弯。
雷煦阳从震惊中慢慢缓了过来,棱角分明的古铜色脸庞上浮现了
笑容。
只是朋友?
骗鬼去吧。
夜晚的医院门口,并没有太多的人往来。
他快步走出楼梯,就远远看见了门口伫立着的那三人身影。
小顾最高,白色的医生袍也很是显眼,欧阳东西的橙色头发,在
夜色里也可以当光标看,可是他的眼睛在第一刻捕捉到的,是站在他
们中间那个不高不亮,素素绑着辫子的人。四目相触那瞬间起,他的
目光就没停开过她。
他疾步走了过去。
她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有些发青。
好象有很多话想问,可是又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一步二步三步——“伤怎么样?”这个问题好蠢,缠了那么多纱
布还隐隐透出红色,明显是伤的不轻。
四步五步六步——“痛不痛?”这个问题比上个更蠢,想知道痛
不痛不会自己去割着玩玩?
七步八步九步——“怎么会搞这样?”恩,这个问题还算有点脑
子,可是解释起来可能要点时间,她又好象很需要休息的样子。
十步十一步十二步……
他脑子里飞快的闪着各式的问题,可是当人真的站到了她面前,
那么近距离的看她失了红润的脸色,看她缠的厚厚的手,所有话就梗
在了咽喉,只感觉有根细线缠住了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而难以
呼吸。
“呦!”她眨了眨眼,见他半天不说话,便先抬起手学阿拉蕾打
招呼。
他喉结动了动,想压下从胸口涌上的烦闷,未遂。
“什么时候从南京回来的?”
“……刚才。”他出声含糊。
“安啦安啦,我已经帮你哥哥搞定了。”她大拍胸脯,大有老将
出马,一个顶俩的架势,不过马上在小顾一记白眼下乖乖放下了手。
“怎么会这样?”他的眼滑落到她的手上。
“这个啊,刚刚和你哥哥学生抢苹果吃,不小心就这样了,太灵
异了。”她又痞痞笑了起来。
他的眸色加深。这样的说法,谁会信?不过他以后有的是时间搞
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车来了。”小顾搂上她的肩,引她看停到他们身边的TAXI。
“那我先走了。”她抬起手轮流动了动手指,“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