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树下的泪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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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楚晴什么都忘了…… “走，我们走！”苇均紧张地说。
楚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她说：“这儿就挺好！这儿就挺好！”她仍然活在云端里。
“走！”苇均推起了车子。 “不，你背背我！”云端里的楚晴固执地站在原地，样子像个孩子，在苇均面前她经常感觉自己是个孩子。苇均只得放下车子走过来弓下身子，楚晴轻轻一蹿，爬了上去，立时她像孩子一样嘎嘎的笑了起来，多长时间没有这样笑过了，楚晴感觉自己闷闷的身体中从头到脚全都贯通了，苇均也回过头来笑…… “你颠颠我……”楚晴达了一下他说。听到这甜甜的命令，苇均就迈着大步左摇右摆扭秧歌，楚晴再次开心大笑，此时她不仅在云端还似乎回到了童年，后来楚晴还感叹，有时候受点蒙蔽真好，人不可以什么都明白。
一会儿，苇均把楚晴放在地上，又一次轻轻地对她说：“跟我走吧！” “去哪里？！”她这才从云端里落了下来。苇均的确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但这决定和她没有关系：他复婚了……只是复婚的他再也找不到了感觉…… “我已经调到这里来了。”
“啊！”楚晴吃了一惊，自己的消息实在闭塞，也许苇均已经升职……可她还是不明白他要自己跟他去干什么。 “走吧！现在离上班还有两个来小时，一切全都来得及。” 楚晴明白了，苇均的决定和自己的决定有多大不同……她微微地把头垂下没有动，如今自己和他算做怎么一回事？她不愿意！可苇均有些动情了，他近似企求地说：“这些日子你知道我多想你！”说着他又走过来，轻轻地把楚晴抱在怀里：“走吧，我求求你……” 楚晴的抗拒就在这紧紧相拥中动摇了，她经不住这个男人的企求，尽管她不愿意！是的是的！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怎样去恨他，似乎他只向她微笑就能把她征服…… 来到苇均的宿舍，楚晴发现苇均的确已经升职，门口的标识牌上分明写着副院长……坐在苇均的床上，楚晴的自来水就又打开了，她希望苇均理解这泪水的滋味，不过她似乎模模糊糊地知道，苇均其实厌恶女人流泪…… 苇均没有理解这泪水的滋味或者是不打算理解或者是不肯理解，他自己宽衣解带完毕，就很快的给楚晴解……尽管她是半个女人，尽管半个女人也有过那么强烈的渴望……但此时楚晴没有感觉，她一方面因为仍在依恋苇均而不能拒绝，一方面因为他做的那个决定，还有眼前这些行为与真爱无关而伤心。
她哭，她一直在哭…… 难得的是，她的哭一点没有影响苇均的情趣，他的高潮伴着楚晴伤心地抽搐很快来到了，他疲倦地只在楚晴身上趴了一小会儿，就迅速地整理衣装，很快他又成了一个威风凛凛的男人。
楚晴爬起来，擦擦泪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儿，果然看到了苇均的眼神中透露出了焦虑，那是害怕楚晴在这里拖延下去的焦虑，因为墙上的挂钟已经踱到了七点。楚晴擦擦止不住的泪水，看都没看苇均一眼，快步迈出了苇均的办公室，身后苇均站在门里面，带一点焦急的神色低声说：“有机会我再去找你！” 楚晴走了，回到小屋，把脸挤在枕头上恸哭……后来苇均又来找过两次，楚晴都是一扭头走了。尽管一边走着，苇均高大魁梧的身影还一边在心底摇晃，摇得她几乎肝肠欲断，但自从上次以后，理智让楚晴把苇均在自己心目中的影子彻底抹去……
她是女人但不是妓女！是呀是呀！是人是女人就需要一个名分！是的是的，、！这又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第十章 （4、孤独的滋味）
楚晴继续孤独！比较被当作玩物，她倒宁愿孤独！方方不能忍受这种孤独，尤其是星期天，她看到小朋友们坐在爸爸妈妈自行车后的小筐里，今天姥姥家明天奶奶家，就羡慕得不得了……
总是一遍又一遍地问：“妈妈咱们去哪里呀？” 楚晴说：“好孩子！妈妈带你去公园！” “不！都去过一千遍了！”方方说。楚晴就说：“咱俩跳皮筋。”
“不！你不会跳！”方方最近变得似乎有些倔强了，如今想来这是不是因为她得到的爱太单调也太少呢？人在孤独单调中就容易发怒。
“那你说怎么办？”楚晴不由沉下脸来，心里想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看见方方撇着小嘴转眼泪，就又赶紧把孩子搂在怀里：“方方乖，是妈不好，全怪妈妈！” 楚晴想还是应该再找一个……可
因为有方方，上哪里找那么合适的？
第十章 （5、丰哥 ）
没有婚姻的痛苦，有婚姻的也不一定幸福。
处在新旧交替时代的中国人，在婚姻方面也有着特殊的国情——不少优秀的男人或女人由于种种原因和自己并不相匹配的伴侣生活在一起，过着没有爱情的麻木日子。
局机关里就有一位人称“帅哥”的丰哥，人不光长得漂亮还颇有才气，文革期间，由于受右派父亲的牵连而下乡。最后当村子里只剩下他一个知青时，为了早日返城摆脱苦难，他娶了工商局长丑陋刁泼的老千金。
现在不幸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最小的才只有几岁……住在附近的人们天天都能听到他家大呼小叫，知情的人说，可叹一个风度翩翩满腹经纶的小丰。当初他也曾想过离婚，有一段局里局外闹得沸沸扬扬，在老千金神经几近崩溃之际，和他相好的女孩却突然出了车祸。他曾对人说：这就是命。
结果，婚没有离成，妻子为了栓住他，趁他不注意，又要了第二个。
丰哥对楚晴很好，知道楚晴一个人的日子过得艰难，总是问：“有什么困难？” 不仅给方方找了一个当地最好的幼儿园，还让园长签字，免去了全部学费。楚晴知道他心里藏着许多话，但他从来什么也不说。
有时，来到楚晴的办公室，他们默默地坐在一起，只感觉惺惺相惜。一次中午已经十二点半了，他还在楚晴旁边坐着，孩子早已放了学，在局机关的走廊上玩耍，等着他回家，还不时的推门问什么时候走。楚晴说：“大哥，你们在这儿吃吧，我到食堂再买两份饭。” “不。”他摇头。
楚晴知道他要说什么。看看叫着阿姨活蹦乱跳的小男孩，楚晴不禁暗暗摇摇头，更何况他还有个小妹妹，她怎么能够让两个孩子都失去母亲，况且还有小森的教训。而那个几近神经质的老千金又怎会善罢甘休……
楚晴清楚地看到：外在的不利因素肯定会影响夫妻感情，即使走在一起，前面的路上也未必写着幸福。又坐了一会儿，丰哥说：“我不爱到你这里来，怕你让别人说。”
“没事儿。” “我已经无所谓了，可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无所谓。”楚晴说，但楚晴略带冷漠的态度分明在说有所谓。
因为此时她仍在坚信那个品格超群、忠于爱情的他，一定就在未来的什么地方等待着自己！她更坚信一个真正的男人，决不希望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做妻子……她还年轻，年轻就有希望…… 丰哥走了。
楚晴的屋子里，自此他没有来过。但有什么事找到他，他都当成自己的事一样去办，而且不会让人感到你欠下他什么。这是一个让人尊重的男子，只是命运比楚晴还不幸，明明生活在坟墓里，却连出逃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楚晴不是住在刘常的隔壁，日子还将这样平平平静静的书写着。
第十章 （6、交心）
现在想来，和刘常的矛盾多数都是误会，是嫉妒和流言制造的误会。
楚晴调到局机关后，住在刘常夫妇的隔壁，开始他们对楚晴非常好。因为各种原因，人们同情弱者。
刘常还把两家的重活全都担在了自己身上，那时侯还没有暖气，把煤面子打成蜂窝煤，就是个不小的力气活。
开始，楚晴执意要自己干，因为自己的身份，她知道自己更应该独立。对此刘常就稍带不满地说：“你可真是见外！” 他的妻子施菲也说：“他一个大小伙子闲着也是闲着！” 施菲是个善良的人，大家看得很清楚，她常在楚晴下乡的时候照顾方方。
一次楚晴下乡回来，看到施菲正给方方生火，屋子里的浓烟把施菲薰得瞒脸是泪，就在那一刻，施菲在楚晴心中就是姐妹了。
婚姻上虽然经历了风风雨雨，理念上还是个文人，还生活在文学作品中制造的诸多神话当中…… 施菲也常对别人说：“看着娘俩可怜……” 似乎人天生就有倾诉欲望……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与这种渴望倾诉的欲望不无关系。
楚晴在这里没有亲人，施菲对自己的帮助，让她感动，一时间，她们就像姐妹一样亲近，很快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尤其是在对于异性的探讨上，使她们成了知音。
然而愚蠢的她忘记了：生活中蕴涵的规律就是哲理，哲理的核心就是变啊。男人是女人的多数话题，女人似乎都喜欢对男人更深一步的进行探讨。
楚晴又不是那种可以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人，没有几日，就把最近关于与某个男人的一点特殊经历当作女人之间的悄悄话告诉了施菲。是呀是呀！有的人一起住上多少年，也未必会成为朋友，有的人刚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还有许多话要说，是的是的！楚晴认为好就应该交心。
她和施菲真是很有缘分的那一种。可缺乏阅历的她不知道所谓朋友只适合在一起玩耍，尤其是本单位的朋友更是不能“交心”。
唉唉！大祸临头了还未发现自己如此之蠢！如此之笨！“千两黄金易得，世上知音难求”怎么就不能感悟出其中的滋味呢？！在施菲的一再追问下，楚晴还实实在在地把某个男人的名字供了出来。
她本来是不肯说出真名实姓的，她知道这样做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别人，假如真的传出去，别人难看自己也不光彩。可施菲就是不停地追问，反复追问，最后当施菲略带恼意地说：“你还是信不过我？！” 楚晴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说实话就真是不相信人家施菲，就真对不住施菲的一片诚心了。
尽管仍然挺难受、尽管挺不情愿，面对施菲的孜孜以求楚晴还是把名字说了出去。如此看来楚晴的确不是个聪明人，她往往摔个跟斗才长一点教训。理所当然，这名字成了她今后四面楚歌的根源。
这个秘密的泄露，让人们对楚晴的人格产生了怀疑，谁还敢接近这样一个不知深浅女人！ “男人本质上都是好色的！”楚晴说。
“我看也没有几个好东西！” 施菲也说，接着施菲也把自己的一些经历告诉了楚晴。
按说她们如今共享秘密应该是对等的，可楚晴只有施菲一个倾诉对象，而施菲却不止楚晴一个朋友，况且楚晴是那种并不擅长交流的人，施菲实在是个特例……唉唉！关键是身份已经决定施菲说什么都行，楚晴说什么都不行！ 那天她俩聊了很久，得到的结论当然是施菲说的那句话：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
由于有了这样的经验和观念，与江瀚走到一起后，江瀚好不好色就成了他俩矛盾的焦点。
很快楚晴就发现江瀚和别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看到街上的美女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 楚晴冷笑了几次后，为了“和平”他就不大敢看，走路时也尽量的目不斜视。但楚晴很快发现，他虽然不像过去那么露骨地停下脚步，可那眼睛的余光却并没有浪费，趁楚晴不注意，他就时不时地就要“逮”上一眼。
好色真是男人的本性呀！楚晴哭笑不得，反正让看也是看不让看也是看，后来见到美女，楚晴就干脆主动的指给江瀚说：“快看！美女！” “没关系！丈夫不就是爱看个美女么？媳妇让你看个够！”楚晴带着一点酸味儿笑着调侃。其实哪里用她指，江瀚的眼睛虽小，但灵敏度却极高，在哪里一站，只需扫上一眼，就把一切尽收眼底。
自从江瀚可以光明正大看女人以后，两个就一起看，有时还讨论，有时当楚晴感到江瀚关于对方的相貌言说不实、夸夸其谈的时候，楚晴就会生起气来：“真有那么好看！”她故意大声地说。江瀚赶紧提示：“嘿嘿！因为这个也打架？她好看不好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她本来就没有那么好看！真是孩子是自己的好，媳妇是人家的好！”楚晴的醋瓶子盖儿都打开了。 “尽管她长得不错，但比照我妹妹可就差远喽……”聪明的江瀚赶紧认真地说。
不知是不是心里话。不过楚晴知道刚刚恋爱的时候，自己在江瀚的眼里几乎真是天下第一美女了。
可过去的经历，让她对自己的相貌一直没有信心，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丫头就把肖刿给毙了，每当想起此事楚晴就感到屈辱：是呀是呀！找，你也找个好点儿的！江瀚对楚晴的赞美，才让她找到了感觉。是的是的！和江瀚在一起她总能找到感觉。在别人眼里她一米七多长窜了个头儿，在江瀚眼里那是模特一样的身材，能写几篇散文那是才女……说来也奇怪，后来的日子就真的总有人夸：越长越漂亮，越长越年轻了。楚晴也是个喜欢美的人，她比较江瀚看美女的嗜好一点也不逊色。一次她就被一个梳着长长发辫的女孩给迷住了，看着自行车上的女孩又黑、又亮、又粗、又长的发辫在细细的腰间飘来荡去，她竟渴望看看对方的脸庞，为此她尾随人家骑车追了一站地，结果对方不经意间回过头来，那咧得像瓢一样的嘴巴让她几乎晕菜……
江瀚说：我真幸运，媳妇还允许我看女人，我小时侯的一个同学就很不幸，一次用自行车带着媳妇回丈人家，因为看女人差点让媳妇给杀了。
楚晴说：“呸！” 江瀚说：“是真的！两个人骑车在路上走着，突然对面就骑过来一个美女，由于对方速度很快，我同学没有看清楚，就不由回头又看了一眼……”
“男人都这么好色，有什么办法。”楚晴说。 “这一回头可惹了大祸，她媳妇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那还不生气！”楚晴猜测。 “我同学见媳妇从自行车上蹦下去了，心想有什么事呀这是？就赶紧停下来拐了回去，没想到媳妇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嘴巴！” “好！”楚晴说。
“这一巴掌把我同学打懵了，一生气就骑上车甩下她走了，回家后，忘了长记性；又多看了小表妹两眼……” “那叫狗改不了什么……”
“啪！”江瀚在楚晴脸的一侧一比划，楚晴没有提防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