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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爱情慢慢杀死你-第8部分

小说: 爱情慢慢杀死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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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子还要再继续追问,礼禾把她拉到一边,“是父亲推跌她,她摔倒受伤。”
礼子变色,“他殴打女人。”
礼禾叹气,“碍于面子,我未有报警。”
“你我最最憎恨家庭暴力,怎么允许这种事在母亲身上发生。”
“于启韶将代表母亲单方面申请离婚。”
礼子关心,“她的生活会有问题吗?”
“这方面,朱华忠十分慷慨,每个女人,都得到合理赔偿。”
“我们的母亲,也不过是其中一名女子。”
礼禾用专业口吻分析:“他先天缺少尊重女性的感情,成长后环境又允许他放肆,一发不可收拾。”
礼子说:“你好像并不恼怒。“
“只要她肯离开他,我已心满意足。“
两姐妹陪母亲整整一日。
朱太太问:“怎么不见志诚,他在医院做手术?“
礼子不出声。
只听得目清说下去:“志诚也算百中无一的好对象了;有学历有收入,长得也英伟。”
礼禾轻轻说:“爱你尊重你的才是最佳对象。“
朱太太说:“我因祸得福,如不是这段婚姻,我哪有两个好女儿。”
礼禾与礼子在客房里过夜。
客房本是她俩寝室,礼子说:“小时半夜常常听见母亲隐约饮泣,不知你记得否。”
礼禾叹气,“怎么忘得了,父亲往往临天亮回来淋浴换衣服,不到一会,又再出门,很少见到他。”
“真奇怪他会喜欢那样的浪荡生活。”
“二三十年了,好此不疲,仍喜冶游,他把家庭妻女当摆设,也不可缺少。”
“礼禾你决定与他脱离关系?”
“那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礼子,睡吧,我疲倦了。”
礼子入睡,可是不久,噩梦又降临,她在梦中苦苦挣扎,喉咙发出啊啊响声,吵醒礼禾。
她推醒妹妹,“可怜,果然心神不宁,来,喝杯热牛奶。”
礼子一额汗,呻吟不已。
“你梦见什么?”礼禾恻然。
“我背夫别恋,妒夫用刀插我。”
礼禾一听,忍不住微笑,“听上去好似十分值得。”
“那男友极其英俊,强健胸膛,温柔微笑,他有非常柔软嘴唇,我舍不得离开他。”
“是志诚吗?”
“不,不,不是他。”
“那么,这不是噩梦,这是绮梦。”
礼禾得不到回答,一转头,发现妹妹再度睡着。
她起床梳洗,看到母亲,连忙挂上笑脸。
“姐妹俩晚上说些什么?一直不住咕哝。”
礼禾答:“礼子一点也没有疑心。”
“那就好,你不知道的不会伤害你。”
“永远不对她讲出真相?”
“是,这件事由我来担当好了。”
“我要赶上班,放工再来。”
朱太太说:“我懂得自处,你们姐妹不必缠着我,倒是礼子,她与志诚为何老有龃龉。”
礼禾答:“两人个性都强,互不相让。”
“快要举行婚礼了,真叫人担心。”
“不怕,可以离婚。”礼禾微笑。
“这是什么话,当姐姐的言行要做榜样。”
这时于启韶律师来了,她说:“朱先生完全答应你的条件,在礼子婚礼后才宣布分手,他会出任主婚人。”
大家松口气,无限感慨。
礼禾说:“启韶,忙坏你了。”
于律师微笑,“哪里的话,我按时收费,你收到账单时便知不必谢我。”
于律师让朱太太签署若干文件。
礼子自寝室出来,仍穿着昨日那套运动衣衫。
礼禾说:“你看你多邋遢,这种没有腰头的裤子真坑人。”
于律师笑,“我一上飞机也立刻换上这个。”
朱太太笑,“从前我们老土得穿旗袍高跟鞋乘飞机。”
她们像没事人似谈笑,朱太太真的毫无感慨吗,当然不,她伤心吗,又何必做出给任何人看,有人会怪她无动于衷否?当然会有,但到了一定年纪,已知道不必表露真性情。
朱太太说:“你们都去上班吧。”
这时女佣走近说:“姑爷来了。”
王志诚在客厅等,礼禾与他说了几句。
他愕然,“家里最近发生那么多事,难怪礼子情绪欠佳。”
礼禾说:“你要体谅她。”
“是,是,我明白。”
嘴里是那样说,可是看到未婚妻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得模样,又皱上眉头。
礼禾看在眼里,“又怎么了。”
志诚搔搔头,“我原先以为女作家秀丽婉约,唯一弱点或许是太过伤春悲秋,没想到——”
礼禾微笑,“那不是真的,正如玉女明星也许外型不食人间烟火,但实际上可能好赌酗酒,你永远看不到真相。”
志诚不出声。
“后悔还来得及。”
“不,”志诚说:“我会改变礼子。”
礼禾摇头,“危险,本性难移,你若爱她,让她做回自己。”
礼子走近,“在说我坏话?”
礼禾说:“快做新娘子了,斯文些,别那么豪放。”
礼子诧异,“我待人彬彬有礼,我从不说粗话,难道要我学习笑不露齿,走不动裙。”
“礼子今晚你要见王家长辈。”
“不是已经见过了吗?”礼子吃惊。
“还有一群表亲。”
礼子呻吟,当初是怎么昏了头答允婚事的?
礼禾把衣物皮鞋手袋交在她手上,“记得换上。”
天气已经很热了,还得穿丝袜与半跟鞋。
礼子不得不与志诚冰释误会去见王家长辈。
那套淡黄色套装真讨好,家长们非常满意,议论纷纷。
“娘家看样子环境不差”,“她皮肤非常细结”,“那串大溪地珠子很圆很亮”,“笑脸十分甜美”,“不多话,颇文静”,“福气真好,嫁给医生,不必读医”。
他们似乎不介意礼子是否听得到。
人就是那样,去到一定年纪,自觉可享特权,不必再理会他人感受。
礼子如坐针毡,套装的领子有点紧,她趁人不觉,伸手去抓了一下,发觉脖子上有红疹。
礼子吓一跳,照一照镜子,原来整个胸口都起红斑,敏感!不知是否王家食物有问题还是不习惯长辈评头品足,皮肤又痒又痛。
礼子又忍耐一会,渐渐那红疹蔓延到耳后及腮旁。
她把志诚拉到一边,他看到也吓一跳。
“找个藉口告辞吧,真不好意思。”
志诚抱怨,“你确会淘气。”
他带她回医院打针吃药,礼子看着红疹慢慢平复,可是一两搭抓过的肿块却开始溃烂,需敷药粘胶布,礼子有点狼狈。
志诚说:“你还有什么暗病,好说明白了。”
礼子已没有幽默感,她轻轻答:“朱家患麻风。”
志诚也没好气,不再搭腔。
那一晚,又不欢而散,礼子不敢相信当初的两情相悦似乎已成追忆。
第二早,胸前的膏布一揭,她吓一大跳,皮肤已经起脓。
她连忙找礼禾诊治。
礼禾说:“不怕不怕,我给你下药。”
礼子有感而发:“幸亏还有姐姐。”
她记得极小之际,在小学一年级给顽童欺侮,姐姐赶来搭救,也是这么说“不怕不怕”地安慰她。
“公寓已装修好了,去看过没有?”
礼子问:“皮肤无故溃烂,是否食肉菌?”
“你可在王家吃过海鲜?”
“他们家把鲍鱼切了片当零食,我吃过一些。”
“这种习惯最不卫生。”
“姐,我对王家一无所知,亦不适应,真不想嫁他们一家。”
“礼子,新居是王家所赠,将来他们少不免前来作客。”
6
    “救命。”礼子叫苦连天。
礼禾欲言还休,有点吞吐。
“姐,你有话说?你我之间,直言不妨。”
“没什么,大人了,请你做人小心稳重。”
“不,姐,你瞒不过我,你心里有事。”
礼禾犹疑片刻,才缓缓说:“礼子,王志诚曾经有亲密女友。”
“那不是新闻。”
“她叫苏杭,后来分手,原因不明。”
礼子微笑,“你记得林杰与郝大雨吗,我与他们也无疾而终。”
礼禾说:“那女子住在本市。”
礼子诧异,“你去调查他?这是为何来?”
“因为我觉得蹊跷,我有第六感。”
“在背后探测不是好事,让我当面问志诚好了。“
“礼子,你太冒失,不能以心为心。“
“就要结婚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礼子忽然觉得烦躁,伸手把胸口膏布撕下,血水在伤口沁出。
“礼子,忍耐。”
礼子已经离去。
晚上见到志诚,她斟出香槟,他诧异,“庆祝什么?”
礼子答:“我喜欢香槟,闲时便喝,你不知道?”
“你嗜酒?”
“志诚,你我并不了解对方,认识你之前我已养成许多陋习。”
“不要紧,可以慢慢改过。”
“志诚,这些坏习惯都是我的生活享受,我不打算改过。”
志诚看着她,“如果相爱,就会互相迁就。”
她也看着他,“志诚,你从前有个女朋友?”
志诚一怔,忽然笑了,“我以前有许多女友,可以慢慢说给你听。”
“那么,我说清楚一些,她叫苏杭,名字如此特别,应有记忆。”
王志诚错愕,“你在背后打探我?”
礼子越来越觉得他与当初认识的王志诚不一样。
“你想知道什么?”
“谁是苏杭?”
“曾是未婚妻,后来她另结新欢,离开了我。”
礼子微笑,“她找到比你更好的人?”
“是,礼子,世上确有比我更好的人。”
“你可伤心?”
“我已痊愈,礼子,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讲我坏话,不要诧异,这世界充满黑心人,我劝你不必理会。”
她再也问不出什么,只得静静一个人喝完一瓶香槟。
“新居已经装修妥当,这是门匙,你可以去看看。”
礼子点头。
门匙上有一块可爱的牌子,上边写着“甜蜜之家”。
礼子不会误解舒适就是幸福。
“轮到你坦白,你从前与些什么男生来往,因何分手。”
“那当然是人家也找到了更好的对象。”
“真的比你好?”
“他觉得好便是好,别人的感受不要紧。”
“来,一起去看新居。”
志诚若无其事把车子驶往山上。
苏杭这个人在他心目中仿佛完全没有印象,抑或,他的伪装完美?
新居最突出之处是一间为礼子所设的宽敞书房:一直到屋顶的书架子,三乘六尺大书桌,对牢看到全海景的落地大窗。
礼子微笑,可是,坐在这里,不一定写得出好文章呢,世事还算公平。
“你应当满意,姐姐花了许多心思。”
这时礼子的电话响起。
志诚命令:“关掉,等我把话说完。“
礼子低头一看,是报馆打来,说声“抱歉“,走到露台去听,她再也料不到志诚会忽然动怒,追上来一掌把她的手提电话打甩。
那小小电话飞脱,一直的溜溜往二十多层楼堕下。
礼子吓得毛管直竖,强做镇静,不发一言,走回屋内,然后,抢过手袋,奔出新居。
王志诚在她身后喊:“礼子,礼子。”
礼子进了电梯,急急按钮,降到地下,奔到街上,叫了计程车便着司机速速驶走。
二十多层楼高,栏杆只齐腰高,他若大力推她,摔下楼的就是她,后果不堪设想。
此君如此暴戾,可怕。
礼子的心突突跳,吹着风,她忽然镇定下来。
她嘱司机把车驶往报馆,那是她第二个家。
她对他已有充分了解:这个人不适合作终身伴侣,他无法控制暴烈脾气,迟早会出事。
必须解除婚约。
老陈看见她讶异,“你怎么会有空?”
“我来复工,我的桌子在哪里,我要求恢复年资。”
昆荣迎上来,“惠明找你呢,她问你喜欢哪个牌子瓷器,大家合份送礼。”
礼子说:“我不结婚了。”
大家面面相觑,“临阵退缩,你害怕了?”
礼子点头,“怕得发抖。”
“他不该叫你辞工,在家时间太多,想东想西,想出祸来。”
“请帖发出没有?”
有人代答:“万幸还没有。”
又有人代为庆幸:“那倒还好,否则,得逐张去收回。”
但亦有人惋惜:“那么好的对象——”
昆荣这时走近,“可要替你在报上刊登一则分手启事?”
惠明说:“分手、悔婚,都是平常事,何用登报声明,留三分余地,以后好见面。”
“也许礼子永远不想再见他。”
惠明答:“若果以后成为陌路,何用刊登广告?”
昆荣感动,“惠明,你够忠恕,又真正忍耐。”
惠明对礼子说:“你考虑清楚,妥当处理此事。”
这时礼子跑去听电话,回到报馆,她又活转来,每个细胞都找到方向,如鱼得水。
只听得她大叫一声:“马上来,”立刻与摄影人员跑出去。
这是一宗警员受袭事件:“有一名女子报案,说丈夫用利器威胁她,女警安康与拍档上门调查。”
她走到门前,拍档配合,在后门守候。
她按铃,“陆先生,警察,请你出来应门。”
就在此时,隔着门,一枪射穿木门打中她左腿,安康倒地,她拍档大惊失色,召后援帮忙。
记者接获线报赶到,救护人员已把安康抬上白车,朱礼子扑上去:“她情况如何?”
“不要阻碍我们工作。”
“该警员有无生命危险?”
护理人员摇头,“一跳左腿轰得血肉模糊。”
礼子悲愤莫名,用手格开救护车门,只见受伤女警安康双目紧闭,面色煞白。
救护车飞快驶离现场。
事件当然没有完结,警员荷枪实弹包围民居,这时大量记者已经赶到。
可是,大门轻轻拉开,一名少妇抱着孩子走出屋外,警员立刻把她们接到安全地方。
接着,警员扑进屋内,记者紧张注视,以为会有枪战,可是只见警员静静出来。
“什么事?”有人大声问。
礼子走前询问,她得到结果:凶手已自杀身亡。
礼子说:“我向邻居访问几句。”
邻居纷纷出来看热闹,“这里一排村屋,孩子们都一起玩耍,陆先生是货车司机,工作辛苦,但收入不错,一家三口从来没有问题,完全看不出来”,她,恩见到记者说个不停。
“不过陆太太时时跌倒受伤,好几次带着黑眼圈送孩子上学。”
“陆先生待人和气,时时帮老人家修理电器。”
“真看不出”是外人常用语。
事发之前,一点先兆也无?没有可能,可是外人哪里看得出蛛丝马迹。
礼子到医院去探访女警情况,医护人员说:“警方稍后会得发布消息,此刻,她在手术室。”
礼子说:“我们回报馆交稿吧。”
这时电话响起,是惠明声音:“礼子,暂时不要回报馆。”
礼子讶异,“我们刚做完新闻。”
“王医生在这里。”
“什么?”礼子吃惊。
“他大吼大叫老陈把你交出来,似足失却理智。”
“不必理他。”
“礼子,他手持垒球棒,已经打烂你的案头电脑。”
礼子不相信耳朵,她忽然想起四个字:真看不出。
“现在护卫员已经包围他,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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