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爱上你不是我的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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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确实不是我做的,我哪有什么理由啊!
没想到自豪这么死要面子,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从此以后,我对自豪不理不睬,自豪没有了我的支持日子也并不好过,宿舍里他也抬不起头来,整天生活在冷眼和歧视当中。牧原愤愤不平的对我说,你对自豪那么好,他竟然恩将仇报,太不像话了!徐亮,只要你一句话,我帮你揍他一顿!我说,牧原,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拳头解决的。这几天际军一直保持沉默,对我和自豪之间的事不做任何表态。际军的咳嗽仍然不见好转,而且愈发严重,我又好几次看他咳出了血。我叫他去医院,他仍然不肯。叫他不要抽烟了,可他仍然一支接一支的抽,我想他的咳嗽可能就是抽烟抽出来的。他说,如果我现在不抽烟,我就会立刻死去。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我的烟是鸦片,戒不掉的。富贵在天,生死由命,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际军的言语里有一种致命的悲观,他似乎对一切都已经绝望。是的。每天早上起来我都发现自己已经死去。际军说。际军的绝望影响了我的心情,我内心深处潜伏的忧伤被激发了出来,我回想起我五岁时那个忧伤的场景。我在忧伤的时候我很容易就会想起一个人,那就是涛哥,涛哥说他能够理解我的忧伤。我至今仍然不知道涛哥为什么会理解我的忧伤,其实连我自己也无法理解我的忧伤。涛哥的音容笑貌浮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个时候我很容易拿自豪与涛哥相比较,发觉涛哥才是我至死不渝的真兄弟,于是涛哥的形象在我的心中愈发高大起来。
我拿出涛哥送给我的那支箫,仔细的端详起来,突然有一种想吹一吹的冲动,我想起了那首忧伤的曲子,想起了那个吹箫的男孩,想起了那个男孩的死亡。于是我来到了枫叶林,站在以前那个男孩站的地方开始吹那首忧伤的曲子。我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微风一吹,白衣飘飘,我又模仿当年那个男孩吹箫的姿势,于是我的感觉马上就来了。吹着吹着我感觉自己真的成了那个男孩,很多人也把我当作了那个男孩,不断有惊呼声从我背后传来,我吓跑了很多人。很多人说我借尸还魂,很多人说我是死而复生,顷刻间枫叶林的人全走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的吹着那首忧伤的曲子。我闭上眼睛,那一刻,我全身上下升腾出一丝恐惧,我不知道我是我,还是那个男孩。这时候,我看见那个男孩突然站在了我的面前,幽幽的说,你不要再吹了,你再吹就会像我一样忧伤的死去。于是我的箫声嘎然而止,有种抽刀断水的感觉。
我听见常曼在我的背后对我说,你模仿得很像,但即使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我说,你怎么不走?他们都走了。
常曼说,我为什么要走,我从来没想过要走。
我说,你不走,我要走了。
常曼拦住我,你走可以,但你让我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我这次来的目的是要告诉你,你不要再冤枉你的好兄弟自豪了!他是清白的,他根本就没有扣压你的照片!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和你走得很近的那个人面兽心的女人陆碧云啊!我早就提醒过你,这个女人不安好心,可你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我和陆碧云是同一个宿舍,那天下午我闲着没事就在宿舍睡觉,而她就在我的下面做着摄影大赛作品的登记工作,你也知道她是摄影协会的宣传部长,这项工作是她负责的。我亲眼看见印有你名字的照片被她偷偷摸摸的藏到了她的抽屉里,我趁她上厕所的时候看了看她的登记簿,结果没有你的名字。于是我就知道了她的险恶用心,至于后来那张照片为什么到了自豪的文件夹里也只有那个贱女人自己心里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自豪根本就没有扣压你的参赛作品。这是其一,还有一件事我也想告诉你,陆碧云经常在系党委书记面前说你的坏话,她甚至为了自己能够轻松入党,不惜捏造事实中伤你,硬是把你从入党积极分子培训班里挤了出来!可你呢,徐亮,竟然对她那么好,相信她的离间之言,却不相信兄弟的肺腑之话,你真是有眼无珠!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害苦了自豪!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在我做完一件事情之后再把真相告诉我?
早点告诉你?你给过我机会吗?打电话给你你不接,找你你推辞,碰见你你连看我一眼都没看,你叫我怎么告诉你?要不是自豪向我诉苦,恐怕你这一辈子也别想知道真相!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连迈动步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僵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被刀子割破的夜晚,我把碧云叫到了枫叶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切都是你一手设计的,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是的,我以前对你的好全是我伪装的,我是在利用你,我对你好是想骗去你的一切!然后打垮你!因为我不准你比我强!另外我要报复你!因为你拒绝了我的爱,你伤透了我的心!所以我要报复你!我要把你弄得一无所有!我要让全系的人都知道,我才是这个系最强的人!哈哈,徐亮,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所有的杂志社的工作全部归我一个人所有了!你去哭吧!
想不到你如此狠毒,你加害于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陷害自豪?挑拨我们兄弟俩的感情?
为什么?因为他是你兄弟!因为他和你一个鼻孔出气!因为他坏我好事!因为他经常在领导面前夸你!因为……
够了!你给我滚,你这个卑鄙的女人!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时候,如影随形的常曼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冲到碧云面前,响亮亮的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就是你这种卑鄙女人的下场!
碧云平生第一次受到女人的巴掌,气得七窍出血,凶神恶煞的给了常曼一个更响亮的巴掌。
这一巴掌就是你这种多管闲事的女人的下场!
于是两个女人扭做了一团。
正文
我已经好久没有去枫叶林了,自从枫叶林没有了那个男孩的箫声后,我就不太习惯去枫叶林了。枫叶林确实是一个令我伤心的地方,忧伤的箫声以及箫声主人莫名其妙的死亡,我和涛哥鲜为人知的故事,我的那一脚是否真的把涛哥踢向了绝望的深崖,我和常曼的无奈的分手,一幕幕如烟如雾的往事浮现在眼前。今天,我忍不住想去枫叶林走走,我知道那个地方一定会触痛我内心深处的伤疤,但我本质上是个忧伤的人也就不觉得什么了,正好可以让忧伤化解忧伤。我好久没有见到常曼了,想当面向她说声谢谢也不可以,想不到我刚走到枫叶林就看见常曼一个人低着头走出来。
常曼。我叫了一声,谢谢你对牧原的帮助。
不必。常曼淡淡的说,我并没有帮他。
常曼说完就走了,可没走多远她又回过头来,问,徐亮,陆碧云对你好吗?
我不知道常曼为什么突然会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如何作答,我以为常曼看见了什么或许是她嫉妒碧云对我好。我只好沉默。
总之,你要小心她。
常曼这回真地走了,没有再回头。
常曼刚走,碧云就来了。我惊讶碧云竟然用于常曼一样的口气问我,陈自豪是你的好兄弟吗?我的答案一个字,是。碧云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小心为妙。说完碧云就走了。我陷入了疑虑当中,我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在说些什么,一个好朋友,我的救命恩人,一个好兄弟,我的铁杆哥们,这,有什么值得小心的啊!这两个女人的话我一个也没它放在心上,全当作了耳边风。
我回到宿舍,看见自豪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自豪见我回来了,一脸焦急的问我是否看见了他的参加摄影大赛的照片。我说没有。唉,真是急死人了,今天就要交了,找不到哪里弄张照片来完成任务啊!系里也真是的,大赛就大赛,干嘛非逼得每个人都去参加呢,还说什么要计入学分!于是我就帮自豪一起找,可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也没找到。我急中生智,对自豪说,要不,你拿我的照片去交差吧,反正我的照片多的是!自豪说,那怎么行?万一获奖了怎么办?我怎么可以拿你的心血据为己有!我说,自豪啊,我们两个连父亲都快成一个了,还有什么东西不可以一起分享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还分什么彼此啊!如果你不肯接受那你以后就不用叫我亮哥了!再说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自豪无可奈何的说,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际军的咳嗽越来越厉害了,有时我在半夜里也能听到他的咳嗽声。我感觉到际军为了不吵醒我们强忍着把声音压低了很多,那种想咳又不能咳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因为我曾经感冒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体验。我一直把际军的咳嗽当作感冒,我叫他去医务室看看,他不去,说以前也是这样过一阵子就会好的。我买来感冒药给他,他也不吃。直到有一天我看见际军躲在阳台上痛苦的干咳着,竟然咳出一丝血来,我这才知道际军肯定不是一般的感冒,肯定得了什么病了。我再一次恳切相劝际军去医院看看,可际军执意不肯,他说他的病很怪,就要可出血来才会好转。我将信将疑,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怪病,但身体是际军的,他不肯我只好作罢。当宿舍里只剩下我和际军两个人的时候,际军对我说,徐亮,你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好,能够认识你,我这一辈子死而无憾了。徐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你的朋友背叛了你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样?我说,我的朋友不会背叛我的,就算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也肯定有苦衷,我会尝试着原谅他。
一个月后摄影大赛的结果揭晓,颁奖大会的那天我仍然不知道我的作品是否获了奖,但我一直认为我的作品在风光摄影组拿一等奖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不是我自负,因为我上交的那幅照片确实花了我很多的心血。我拍的那幅照片叫做一只鸟的冬天。画面中一只美丽的知更鸟遭遇一场风雪,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躲在一户人家的窗台前,然而它依然以顽强的姿势仰首向天,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我在偶然的一瞥中发现了这只小鸟,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大光圈,以虚化的建筑为背景,为知更鸟留下了并非浪漫的诗章。知更鸟身上的羽毛花纹以及还未抖落的细雪,都被我的长焦镜头清晰地记录了下来,使人感受到了顽强的生命力量。我企图通过拟人化的手法,向观众透露出生命中简单而又深刻的哲理。我坐在观众席上平静的等待属于我的那一刻的到来。我听到了碧云的名字、听到了自豪的名字,连常曼的名字我都听到了,却始终没有听到我的名字。我感觉像喝了一瓶浓烈的酸枣汁,从喉头一直酸到心头。空空的大礼堂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自豪坐在我身边久久不肯离去,用充满无限愧疚的目光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际军、牧原也在一旁不断的安慰我,牧原牢骚满腹,咒骂着摄影大赛的评委们,我制止了他,说,牧原,不要说了,这不关评委的事,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自豪终于发话了,亮哥,你放心,我马上去系里说去,说这是你的作品不是我的,拿奖的应该是你!说完就要走。我怒道,自豪,你别太天真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就算有人相信你,这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其实我觉得这没什么,我并不伤心,只是感觉有点荒谬而已,像这样的大赛要不是有自豪说的那样的好处,我是不屑于参加的。全国、甚至世界性的摄影大赛我都拿了一大堆奖,区区一个系里的大赛又算得了什么。
我看见了碧云,我看见碧云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向我快速走来。
碧云说,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获奖吗?
我不太习惯于碧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慢。碧云以前不是这样的,碧云以前对我非常的谦恭。但自从她接手了我在几家杂志社做的工作之后,特别是在我的鼓励下成功竞选了摄影协会的宣传部长之后,她就开始变得趾高气扬起来,经常顶撞甚至嘲笑我的一些见解。我给了她很多机会,她却把这些机会据为己有,经常独断专权以至于有几家杂志社对我的工作表示了不满。当我把在《摄影天地》担任资料搜集整理的工作转手给牧原之后,碧云竟然怒气冲冲的跑来质问我为什么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这样做了。我感到很可笑,不屑于与她理论,我说,牧原很需要这份工作。而今,碧云在摄影大赛又获了奖,而且还是一等奖,她的资本更加充足了,她的野心和傲气也日渐显露出来。
我对碧云的问题并不感兴趣,我面无表情地说,恭喜你,碧云。
志在必得。碧云竟然在我面前如此大言不惭的说。
碧云又说,你没有获奖的原因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参加比赛。你的参赛作品被你的好兄弟陈自豪扣压了。现在,你的参赛作品估计还在他的文件夹里,我是在与他一起自习的时候偶然间翻看他的文件夹而看到的,那张照片题目是一只鸟的冬天,我不相信他会拍出这么好的照片,一看落款竟然是你,于是我心里就明白了大半。
我想当头棒喝,不可能的!自豪是我的好兄弟,他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信不信由你,你回去翻看一下他的文件夹就知道了。我早就告诉过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为了自己能够获奖,在送交我们班的参赛作品时就把你的暗中扣压了下来,这样的事我已屡见不鲜了!你以为这个世界会像你所想象的那么美好?
可是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是这样一回事!当时我以为你并不屑于参加这样的比赛,我以为那张照片是你送给他的。直到昨天我无意中问起你们宿舍的牧原才知道你也参加了比赛,我从他的口中得知你的参赛作品就是一只鸟的冬天!但是我昨天没有必要告诉你,况且已经来不及了,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