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爱上你不是我的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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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保从他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用不可一世的眼光看着我。
我看了。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到牛保这个家伙竟然连校学生会主席这顶光芒四射的官帽子也混到手了,但是马上我的目光又变得鄙夷不屑起来,我笑了。
我说,我这个人很古怪,我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做官,所以对你的东西我并不感兴趣。
很好。我很佩服你的执著,但总有一天你会感兴趣的。
桌子上堆满了饮料、啤酒、水果色拉和点心。牛保拿起一瓶啤酒,拧开盖子,每人倒满了一杯,又拿起一瓶橙汁每人倒满了一杯。牛保举起酒杯,你们是新生,我也算地主,我先敬你们一杯,祝贺你们跨出了人生的第一步!我干杯,你们随意,喝酒的喝酒,喝饮料的喝饮料!我们都举起酒杯,心照不宣的碰在了一起,淡黄的液体和橙黄色的液体溢了出来。流到了水果色拉和点心上。牛保一饮而尽,我和自豪也一饮而尽。牛保放下酒杯,突然又说,对了,差点忘了向你们介绍一下,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叫简婕,也是大三,和我一个班的。
简婕看了我一眼,向我笑了一笑,伸出手来和我握手。
那一刻,我神魂颠倒,我被电击了一般,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涌遍全身。我几乎要瘫软在地,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目光,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迷人的微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柔软的手。那一刻,我的心狂跳不已,我几乎要窒息而死。我发现我掉进了一片深不可测的泥潭,我无法动弹,我越挣扎我陷得越深。我发誓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我等了十八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想,就是她了,就是对面那位有着一头黑瀑布一般飘逸长发的女孩子了,她的手如雪一样洁白,如棉花一般舒适、柔软。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了,我找到了,而她却已经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了!
直到自豪狠狠地踩了我一脚,我才如梦初醒,我的无限深情的目光仍然定格在简婕的脸上,我的手仍然握着她如棉花一般柔软的手。
善解人意的自豪赶紧为我圆场,哦,我也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自豪剟?牛保打断了自豪的话,陈自豪?知道!是曾经拿着假枪指着我的那位吧?
自豪接着说,陈年往事了,想不到你还跟耿耿于怀!这位是常曼,徐亮的女朋友。
牛保不说话,站起来,凶狠的瞪了我一眼,像是在警告我,想抢我的女朋友,别做梦了!
牛保牵着简婕大摇大摆的走了。
牛保走了,常曼也“腾”的站起来,把剩下的半杯饮料砸在桌子上,怒道,徐亮,我算是看透你了!然后疯了一般跑出了雕刻时光。
自豪叫我去追,于是我就麻木的去追。
我追上了常曼,叫道,常曼!
常曼回过头来,甩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找你的简婕去吧!
我没再去追常曼。常曼的这一巴掌把我所有的自尊都打掉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挨别人的巴掌,是个女人,是常曼,我像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记耳光了。
我也没再回雕刻时光,我一个人晕晕乎乎的回到了学校。我一推门,一股冲天的酒气扑鼻而来,接着又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我看见酒鬼牧原在醉生梦死,烟鬼际军在吞云吐雾。际军见我回来了,和我打一声招呼,要走。我说,去哪儿?我去阳台。际军,还有吗?我也想抽一支。际军扔给我一支,问道,你也抽烟?我点点头,只是偶尔抽一下。事实上我已经好久没抽烟了,我几乎要忘记烟是什么味道了。牧原见了我,扯着粗嗓子向我叫道,你回来的正好!来,来,过来!陪兄弟喝几杯!他叫我陪他喝几杯,可我没看见桌子上有杯子,全是酒瓶。牧原拿起一瓶酒递给我,他似乎已经醉了,说着疯话,干了,干了,不干我操你大爷!我没有和他计较,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把它干了。牧原也干了,可能手不听使唤吧,漏了很多出来,他的衣领和胸襟都湿透了。牧原放下酒瓶,趴在桌子上发酒疯,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一会儿,他又坐起来喝了一瓶,接着,突然伏在我身上,像小孩子似的痛哭了起来,嘴里不断的叫唤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我说,你醉了,我扶你到床上去吧。牧原胡乱的挥舞着手臂,大声说着他没醉,说着说着牧原突然呕吐起来,把他今晚吃的喝的全吐了出来,而且全吐到了我身上。我当时恶心之至,忍不住骂道,妈的,老子今天倒了八辈子霉了!可骂完之后,我仍然要若无其事的端来水拿来脸帕为牧原清洗了一番,再为他到了一杯开水。牧原吐完之后不疯了,喝了水就躺下了。一切办妥之后,我跑水房来冲了一个冷水澡,刺骨的水珠向冰渣子一样狠狠地砸在我的身上,我有一种虐待自己的快感。
今夜我无法入眠。我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简婕。
想起了简婕温柔的目光。
想起了简婕迷人的微笑。
想起了简婕柔软的手。
我又想起了牛保那凶狠的目光。
我又想起常曼愤怒的摔打和她那一巴掌。
于是我发现自己很卑鄙?
我们的军训开始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已多年没有和我联系的涛哥竟然成了我们的教官!
这真是一个奇迹!
这些日子以来我想念着的涛哥,有怨恨着的涛哥。涛哥竟然那么狠心,一走了之,什么也没告诉我,只告诉了我他部队所在的城市的名字,从此以后,杳无音讯。三年来竟然一封信也没有写给我!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我的大学就在涛哥的那座城市,但我不知道涛哥在这座城市的什么地方,以至于我来到这座城市可仍然无法去寻找涛哥。
可是,当涛哥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仍然忍不住地抱住了涛哥,仍然为涛哥留下了思念、喜悦的泪水。
涛哥说,原谅我,原谅我这三年来对你的残忍!
不要说了,涛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做的任何一件事情!我相信你一定有苦衷!
你明白就好,我还以为我永远也不会见到你了,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的。亮子,知道吗?涛哥真的怕有一天会失去你!
涛哥,我也是。我更怕会失去你!
平静之后,我告诉涛哥,我们村的自豪,大庙村的牛保还有常曼也在这所大学。自豪、牛保涛哥认识,和自豪寒暄了几句后,涛哥说想见见常曼。于是我对自豪说,自豪你带着涛哥去校门口等我,我去找常曼。然后我们一起去雕刻时光聚一聚,我请客,算是为涛哥接风洗尘。于是我跑到女生楼去叫常曼。宿管科的值班阿姨叫了好几声“常曼下来,搂下有人找”也不见常曼的影子。我等得不耐烦了,本来这次来找她要不是为了涛哥,我哪里会如此厚着脸皮来见她,她的那一巴掌我怎么会这么快就忘记?我差点就要走了,这时候常曼就披散着头发有点疯疯癫癫的跑下楼来,还拖着一双高跟拖鞋。常曼一见我就紧紧地抱住了我,似乎早就忘记了她给我的那一巴掌。常曼激动地说,徐亮,知道吗?刚才听见有人叫我,我有一种预感,肯定是你来了。当时,我正在洗头,我洗了一半就随便弄了一下就匆匆忙忙的跑下来见你了,连鞋都没换。我怕呀,我怕换了鞋就见不到你了!那一刻,我真的好怕失去你,我怕极了!我知道是我不好,那一天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但那也只是我太在乎你了,太爱你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徐亮,你原谅我吧,你打我骂我吧!你千万不要不理我啊!常曼哭诉了一大串,我感觉常曼太神经质了。我本来想说“够了,我现在没有工夫听你说这些”可脱口而出的却是,常曼,别这样了,事情都过去了,再说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现在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上去换一双鞋吧,我们要去雕刻时光。常曼擦干了眼泪,说不换了,反正天都快黑了,没多少人会注意的。常曼又问我去见谁,我告诉他是涛哥。涛哥?就是你经常向我提起的涛哥?今天我可要一睹他的风采了,一直听你把他说得神乎其神的。
涛哥见到了常曼,常曼也见到了涛哥。
涛哥说,徐亮你可真有眼光啊,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常曼一点也不害羞,盯着涛哥直言快语,一直听徐亮说你如何如何好,今日一见,想不到你这么英俊魁梧,充满阳刚之气!以后我也叫你涛哥吧,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的,涛哥笑笑。
走路的时候,常曼虽然挽着我的胳膊,可她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涛哥身上。
等涛哥走远一点的时候,我对常曼说,我警告你,你要是想打涛哥的主意我饶不了你!
常曼调侃道,怎么,吃醋了?你也会吃醋啊?人家只不过看看帅哥而已,就生这么大气!帅哥本来就是给人家看的嘛!这样吧,你也长得蛮帅的,你让我多看看你,我就不会再看别人了。怎么样,是个好主意吧?
我愠怒道,真没见过你这么无聊的人!全世界的帅哥你都可以看,唯独涛哥你不可以!
哎呀呀,好大的口气啊!涛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有什么资格不准我看?
我不想你玷污了涛哥啊!别废话了,快赶上他们吧,他们已经把我们落下好久了!
到雕刻时光了。今晚的雕刻时光没有往日的浮躁和喧嚣,没有了歇斯底里的摇滚,放的轻柔舒缓的softmusic。今晚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小资女人和绅士男人,面对面的坐着,慢慢啜饮着优质的红葡萄酒,浅浅的笑着,柔声细语的谈论着一些比较高雅的东西,往往是红葡萄酒刚喝了几口,酒桌的点心还丝毫未损的放在那里,绅士男人就带着小资女人款款而出。
我刚进雕刻时光,就一眼认出了我两次邂逅的那个流浪艺术家。那个自称没有名字的流浪者在舞台上忘我的自弹自唱着:
这个世纪很快就要结束
这个冬天很快就要结束
飞鸟带走的歌声又将活在枝头
秋风带走的春色又将绿在河岸
在这个沉寂的世界里
我们暂不必喊出自己的声音
远处的钟声就是我们的语言 ……
流浪者唱完了,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走向前去。
嗨,流浪者!我挥手向他打招呼道,我不得不相信,我们确实有缘!
流浪者也看见了我,脸上同样也写满了兴奋,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
我走到他跟前,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唱歌?
赚点馒头和咸菜,好继续赶路。
你好像换了一首歌。
那首歌仅仅属于我一个人。
我那边还有朋友,能否过去和我们聊一会儿?
不啦,我还有很多事儿。
那么,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不想。名字是身外之物。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你会去找一个人?
从来没有。我永远都是一个人。
那好,请记住我这个无名者。我相信我们会有缘再见的!
从雕刻时光出来,月光如水一般倾泻在我们的身上,抬头望天,竟然发现这儿的月亮比我们藕香村的要圆要亮,又突然想起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难怪如此。只是我已记不起家乡的月亮是什么样子了。我想和涛哥独处一会儿,就叫自豪和常曼先走了。我和涛哥走了很久,才在街道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说,涛哥,这些年来,你还过的好吗?
还可以吧。只是有时候非常想你。
可是我却没有收到你写给我的一封信。
其实我给你写了很多信,但是我没有寄给你。
为什么?
我想忘掉一些人和事。
包括我?
是的。
我激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忘掉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是想忘记你,可我做不到,如果我真的能忘记你,我今天就不会来你这里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不知道这一天有多远。
不远了。
有女朋友了吗,涛哥?
没有。爱情对我来说很奢侈。我已经是一个军人,我的价值在军队里。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爱情和你是一个军人这两者很矛盾吗?
是的。对我来说很矛盾。
我和涛哥终于无话可说,于是我们拥抱、分手。我心绪纷乱的踩着破碎的月光回到了宿舍,突然之间,我发觉涛哥好陌生。涛哥像是变了一个人,脱胎换骨似的,变成了一个满腹心事,深不可测的人。我和涛哥相处原来那种轻松、愉快、亲切、安全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抑、沉默和不知所措。三年了,涛哥已经成了肩负国家使命的军人,难道这就要是三年的军营的生活所带给涛哥的最终结果?
第二天,军训就开始了。
已经是连长的涛哥指挥全连官兵在军训开始前为我们进行的一场气势宏大的军人基本动作要领表演。同学们看得津津有味,热烈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然后,涛哥又代表全体官兵向我们表演了中华武术、空手道、擒拿手等个人绝技,引起了全体轰动。全场的人都齐刷刷的站起来。我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涛哥轻如飞燕,气若洪钟的身体上,那些女生尤其如此。涛哥的表演激起了无数多情女生的爱慕、崇拜的心理,当涛哥腾的跃起,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安稳落地时,女生们一阵阵尖叫,仿佛重回武侠时代一般,而涛哥无疑就是无数倾城女子为之魂牵梦绕、御剑飞行的侠士。其实在进部队之前,涛哥已经学会了好几种武术,至于他的日本空手道是怎么学会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表演结束后,常曼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跑下去为他端茶递水,还拿出纸巾为涛哥擦汗。涛哥自然懂得分寸,喝了水,却拒绝常曼为他擦汗。涛哥说,常曼我自己来吧,请你顾及一下徐亮的尊严。常曼说,我相信他不会那么小气的。况且你是他的兄弟,我们又没什么。我只是看你太累了,帮你擦擦汗而已!但涛哥还是走开了,常曼一脸的沮丧。我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常曼这种女人太不要脸了!
涛哥成了我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