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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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是农民出身,但是现在世道艰难,在农闲的时候,也偶尔出去打打猎,卖一些动物的皮毛。补贴一下家用。
皮毛这种东西有专门的店家收购,因此一上午就能摆弄完了。陈蜿见曹禅一个人孤孤零零的走着,心不忍就开口让曹禅与他们一起走,好有个伴。
不过这队伍中,欢饮曹禅的也就是陈蜿了,其他人就算是那腼腆汉子陈鹅射向曹禅的目光也是闪闪躲躲的。明显的不欢迎。
曹禅也不在意,自从借尸还魂,在病床上躺了十几日后,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这种目光这种不悦就伴随着他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还剩下这么多的草鞋没卖掉,就准备回家呢?大中午的。”陈蜿对曹禅的怪异举动也比较奇怪,不禁问道。
“还不是懒呗。蹲地摊蹲一上午就不想蹲了。”陈侯猴子似的对着笑着,眼神怀着某种深意道。
“我觉得你欠揍。”陈蜿扬起了手,捏了捏拳头,神色不悦的对陈侯道。
缩了缩脖子,陈侯打小就被陈蜿欺负惯了,这一下子还真是管用。缩着脖子后,陈侯一声不吭了。
“没什么,我卖了一上午的草鞋与草席。席子全部卖完了,但草鞋却还有十几双,坐一下午也未必卖的出去几双,与我花费的时间相比有些可惜。”曹禅笑了笑,对着陈蜿解释道。
“嗨,时间算个球。大老爷们有的是时间,你呀还不如坐在城中,把这几双鞋卖出去再回家呢。”陈蜿听完之后,双目露出失望,对着曹禅叹气道。
那失望看在陈侯的眼中,他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差点就蹦了起来。神情一抖,昂首挺胸道:“看看,蜿子兄弟,我说对了吧,他就是懒。”
陈冬与陈鹅也露出了赞同的目光,看向曹禅的目光更加的鄙夷了。本质就是本质,一个人就算是改变了生活方式,他也不会改变内在。
以前的富家放荡子,现在还是个惫懒成姓的烂泥。
曹禅心中却是令一种心思,这个时代的人对时间还停留可挥霍的认识上,没有人认识到时间也是一种宝贵的资源。
笑了笑,曹禅道:“卖出去几双鞋的时间,我为什么不去林子里砍点柴火明天进县城卖呢?”
这个问题使得陈蜿四人一下子愣住了,一个个都低头沉思,不过这个比喻老简单的,陈蜿一下子就计算出了里边的得失,哈哈一笑,忍不住拍了曹禅的肩膀,道:“这个比喻好,我怎么就没想到过呢。哈哈。”
“还不就是半途而废?”陈蜿的话很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唯有陈侯却是有点不服气,忍不住嘟嚷道。
“你这死猴子。今天真是欠揍是不是?”陈蜿面色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还作势上前,吓得陈侯连退了三步。摆着手,连连道:“有道理,这小子说的有道理还不行吗?”
队伍还是一样的队伍,但是气氛却是活络了一些,这些陈姓村民也不在用露在外边的神色看向曹禅了。
有知识,讲道理的人,到哪里都会受到尊重的。刚才曹禅将的那个道理,实实在在的教育了他们一番。在心里边,对曹禅的认知自然是微微的改善了。
还算有和谐的走过了八里路程,带队的陈东在一处小山头附近停了下来。绕过这座小山头,再走十里路就到曹禅住的清河村了。
“歇息一下吧。看你这小身板。”陈蜿挑着曹禅的扁担,对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曹禅关切道,在半路上,这担子就到了陈蜿的肩上了,陈蜿也发现对曹禅的另一个同情,那就是体弱。
一个十八岁的壮小伙子,挑挑几乎空着的扁担,居然也能累成那样。
听着陈蜿带着关切的话语,曹禅也不辩解,这个身子早年吃喝上女人,样样都干,早就虚了,再被人一顿毒打,躺床上半个月后,早就不成样子了。
曹禅自己寻了块石头,歇歇脚。一坐上石头,曹禅只觉得一阵清凉从脚底上冒起啊,还有些痒痒的感觉。曹禅知道这是脚起泡了,不用看也知道挺严重的。县城一个来回三四十里地,几乎没干过什么活,身体嫩白的曹禅不起泡才怪。
“他以前吃喝都有人供奉,现在能出来走上三四十里的路卖卖草席已经不错了。”对曹禅的印象有所改观的陈冬帮着曹禅所了句公道话。
“嗨,我这也不是埋怨埋怨嘛。”陈蜿一边放下担子,一边叫屈道。
“吃喝都有人供奉着,那日子啊,啧啧啧。”陈侯听见那是酸溜溜的,道。
“那日子不是咱能过的。”腼腆的陈鹅在熟悉了之后,也还算健谈,对着陈侯憨憨的笑了笑道。
“怎么不是咱能过的?凭什么他出生就是大户人家,我出生就是个农夫啊。”对着陈蜿,陈侯是不敢大声说话的,但是对陈鹅却是半点面子也不给。
“吃喝都有人供着,没有田种,没有猎打。你能过的下去?”陈鹅人憨厚,但也不蠢,一张嘴就是小道理。对他们来说,农夫就是农夫,天注定的。
“还真闲不下来。”摸摸脑袋,陈侯张着嘴想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一句。
“呵呵,富人估计也有富人的过活。要真富贵了,别担心会闲着。”陈冬的见识比较广,笑着道。
“嗯,还是冬哥有见识。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做了富人了,自然就知道怎么过日子了。”陈侯一脸的憧憬,道。
“咦,好像有动静啊。”忽然,听力敏锐的陈蜿轻叫一声,转身向南。矮小如猴的陈侯立刻趴在了地上,常年打猎的人,趴在地面上就能听听动静。
曹禅看着也不奇怪,只是神色凝重的看着陈侯。别碰到了什么黄巾乱民或山匪流寇了。
“没事是辆马车。”趴在地上好一会儿的陈侯,笑嘻嘻的道。
旁边的陈蜿立刻骂道:“还用你听啊,早看见了。”不远处,一辆马车向这边狂奔而来。身后还有几匹马在追赶。
“黄巾贼,快走。”只看了一眼,陈冬就面色大变,叫道。几个人虽然都骑着马,像是打劫的流匪,但是头裹黄巾,显然就是黄巾乱民的余孽。
“走。”陈蜿的面色也变了,挑起曹禅的担子,顺便的还拉着曹禅,几个人朝着道路两旁满是乱草,灌木的地方奔去。
“前边的几位壮士留步,我们乃是陪城王家的仆人,车内坐着我们家主人。如果几位壮士能停下帮忙,王家必定以重金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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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被劫
“前边的几位壮士留步,我们乃是陪城王家的仆人,车内坐着我们家主人。WWw。如果几位壮士能停下帮忙,王家必定以重金相谢。”
听见这一句,曹禅只觉得拉着自己的陈蜿走的跟快了。与先前同情曹禅有着天壤之别,不过也难怪,曹禅毕竟是帮衬一下,不费事。但要是真帮这几个所谓的王家人,那是要命去帮的啊。
“嗨,几个愚民。”眼见曹禅他们的作风,刚才喊话的车夫懊恼又不满的叫了一声,随即才对着身后的马车道:“小姐,您撑着点,老奴要加速了。”
“嗯。”里边响起的轻应声,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任何波折。看得出来,里边的小姐,涵养方面很不凡。
“架。”不过,这车夫所谓的加速就有些不自量力了,刚挥动马鞭,奔走着的两匹马就惊叫一声,人立而起。马车从飞速,到停顿,只是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哈哈哈哈,兄弟们,又是两匹好马啊。”几个黄巾贼匪的当中一个浓眉大眼,有勇夫相貌的汉子哈哈大叫着道。
“哈哈哈,是啊,刚来这地界就捞了这么一票,真是好收成,好开头啊。”旁边的另一个长相狰狞的壮汉跟着哈哈大笑道。黄巾贼洗劫天下,什么宝贝金子没见过,现在黄巾贼已经是过街老鼠对于他们来说,马匹,比一起东西都重要。一下子抢到两匹跑的飞快的马,是一件无比高兴的事情。
“刚才听说,这马匹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前边的那几个人也听见了,走漏消息就不好了,我去追回来。”三人中另一个比较文静,与冷静的汉子,道了一声后,就朝着曹禅他们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个廖化啊真是越来越回去了,想当初咱们在天将张将军的带领下,横扫了整个大汉毫无畏惧,现在一个小小地方的大户人家就让他怕成这个样子。”左边的狰狞汉子看着廖化离开的方向,不满道。
“弟弟慎言,现在已经不是大贤良师的时候了,小心点没错的。”为首的黄巾贼,讨论起这个,却是一脸的慎重。
“哼。迟早咱几个要恢复当年黄巾的风光。”左边的狰狞汉子还是不满道。
“二位,二位将军,二位壮士。这是陪城王家的马车,还请各位放我们过去,等事后,王家必定重金奉上。”车前的老车夫,听他们说着张角,说着黄巾,一脸的冷汗滴下,但是看了眼身后的马车,还是壮着胆子张嘴到。
“你当我们是傻子啊。事后?事后肯定是官兵来缴我们了。再说了,老子我们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过?当初都是用来铺设房间的,知道什么叫做铺设房间吗?就是一堆一堆的放在那里用脚踩。”狰狞汉子表达了自己的不屑,哼声道。
这年老的车夫立刻傻眼了,张着嘴,挪动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身后的情况,曹禅他们自然是不知道,他们五个亡命奔走。但身后响起的马蹄声,令曹禅几个都面色大变。
“怎么办?怎么办?那可是黄巾贼,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黄巾贼啊。”陈侯的腿都软了,瑟瑟发抖道。
“猴子就是成不了大气,有我在怕什么。怎么着也得拉一个垫背的。”陈蜿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别动,对方是骑兵,有战马有兵器,咱们跑是个死,反抗更是个死。”曹禅一把拉住了打算翻身去拼命的陈蜿,沉声道。
“那,那怎么办?”陈侯的腿在哆嗦,陈鹅也差不多了,这腼腆汉子哆嗦着看着曹禅道。就连那颇有见识,眼见是这四个同村人首领的陈冬也把目光看向了曹禅。
不知不觉间,曹禅的言谈。遇到祸乱,比他们镇定的表现,已经征服了四人。
“我就是一个念头,不想死。那就呆着,不要动。”曹禅看了眼四周,只觉得四双眼见期待的看着他。沉吟了片刻,沉声道。
随后,又带着平静,转过头。看着远处的一黄巾贼朝着他们这里奔来。
本来想下死手,结果了这几个人,但廖化见五个人在为首的曹禅带领下,平静的站在前边,心中奇怪。
策马来到近前后,不禁问道:“你们怎么不跑了。”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我们再怎么反抗也强不过壮士手中的钢刀。为什么还要跑?”曹禅平静的看着廖化,不着痕迹的给了个小小的高帽子。
“你很冷静。”看着不卑不吭的看着自己,言语间又颇为巧妙的曹禅,廖化眼中激赏一闪而逝,笑着收起了长刀,和善道:“我看你遇事冷静,还算不错,是个人物。怎么样加入黄巾如何?”
“怎么遇到抓壮丁的了。”曹禅心中苦笑,不过,加入黄巾也就等于是造反了,不到最后一步,他是不肯的。何况他家中还有慈母呢。
“入黄巾者都是英雄,壮士看我等歪瓜裂枣,恐怕污秽了黄巾之名啊。”曹禅心中一转,不得不一边捧着高帽子,一边婉拒道。
旁边的几个包括陈蜿都连连点头,他们也不是傻子,黄巾虽然还有大量的支流为被夷灭,但是张角三兄弟都已经消亡数年了,眼看着黄巾迟早被消灭,跟着黄巾就是个死啊。
“哼,不识抬举。”不想刚才还和善的廖化立刻翻脸,露出了黄巾贼将的另一面,冷哼一声,杀气隐现道。
曹禅被这一吼,心中一跳,冷静着分析了得失,如果在加入黄巾与死亡当中选一个,曹禅会选择加入黄巾。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已经死了一次的曹禅尤为珍惜这次生命。
片刻间,曹禅的心中闪烁了无数次,面上却是冷静依旧。投降也要有对策,如果对方一吓就要投降,这种孬种行为等入伙后,一定会被轻视。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稳妥,一定要泰山崩于前儿面不改色。
不过一下子,曹禅又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才能表现出不卑不吭的神色来。幸好,有人替他解了围。
那两个黄巾贼将劫着马车来到了附近,狰狞汉子见廖化与曹禅五人对视,不禁奇怪道:“廖化啊,你今天不仅是优柔寡断,而且还心慈手软了?”
“咱们刚搬到这里,大批的奴仆减员。我看这几个正好,可以劫回去烧烧火,洗洗脚什么的。”廖化面色淡然的回头看了眼,道。
“这个好,我喜欢。怪不得这几天觉得不舒服呢,原来是澡都没人搓了。呵呵呵。”狰狞汉子一听,脸上笑开了花,道。
“呵呵。那就一起压着走吧。”黄巾首领也是呵呵一笑,对廖化这个提议也比较满意,愉悦着道。
“还不快自己上马车去,等大爷的钢刀啊!”笑过之后,首领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森冷了起来,对着曹禅五人,扬着手中长刀,厉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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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话语
“等等,裴哥哥啊。wwW。这里边住着的可是俺的压寨夫人啊,怎么能与这些男人住在一起呢。”狰狞汉子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嘟嚷着道。
“什么压寨夫人,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用的着这样吗。”被称为裴哥哥的其实叫裴裞,他有些不满道,这车中的女子还真是美的让人只觉勾魂,但这个熊虎却不吭一声的说成了是他的压寨夫人,这让裴裞心中生了点愤恨。
黄巾即使在张角还在的时候,也不是很团结,何况现在黄巾已经名存实亡,兄弟情义也只是摆在面上看看的。想着,裴裞的脸上戾气一闪而逝。
“压寨夫人?”这年老的车夫面色骇然,这可是王家的小姐啊,王家不禁是陪城的大族,而且还是太原王家的分支,主脉族长叫王允。那可是官宦世家,历代以来郡守,刺史多不可数,朝中重臣也有一二的人家啊。
一边想着这支黄巾贼不要命了,一边却又愁叹自己命不好啊。作为家奴,要是小姐成了压寨夫人,他的家人也一定会被波及。
“咳,两位壮士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