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江湖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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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请前辈归还晚辈。”杜宇听了,转头一看,目光之中尽是喜不自胜之色,申振报以微微一笑。潜修子瞟了申振一眼,淡淡地道:“你是他的叔叔?”申振微笑道:“晚辈虽然不是前辈高人,但也是丐邦帮主,岂会谎言相欺?”潜修子轻蔑一笑,道:“你是丐帮帮主?真是不知自量,老子当年当上绝世城的城主都已经是三十岁,你小小年纪,会是丐帮帮主?真是笑话。”转眼见杜宇对他冷笑,他刚才被杜宇抢白了一顿,知道他这次又要说自己没有本事,再也不敢让他说话,鼻子一哼,当作没有看见。
申振微笑道:“晚辈怎么干欺骗前辈?前辈若是不信,请看看这个。”随手捡起一根树枝,随手扬起,东点西划,使了两招丐帮绝技打狗棒法。丐帮前任帮主以打狗棒法闻明江湖,潜修子自然知道。而丐帮打狗棒法从不外传,即使是帮主高弟也未蒙传授一招两式。潜修子一见之下,自然知道面前确实是丐帮帮主无疑。但是潜修子见杜宇骨骼清奇,十分适于练武,意欲传他衣钵,他又不愿与别人商量,是以见杜文明等人在旁,丢下一句借用几年,日后必还之语匆匆而去,杜文明等人竭力追赶,他尚且不还,何况申振只是叔叔,当下冷笑道:“你是他叔叔又怎么样?他自愿跟我,又不是老子抢来的。”申振见他气势凌人,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城主是前辈高人,若得城主另眼相看,何幸之至?只是他若是不愿,城住又何必强人所难?”潜修子怒道:“你说什么?你说他不是自愿跟我?你问问他是不是自愿跟我,真是岂有此理,竟然说是我抢来的。”他若不是抢人在先,心中有愧,凭申振这一句话,早已一个耳光上脸。申振转头看杜宇之时只见他先是怒视潜修子,后又朝他摇头,便知道他心中极不愿意。当下笑道:“是否自愿,当由他自己说了算,请前辈解开他的哑穴。”
潜修子白眼一翻,道:“凭什么你说了我就要做?老子比你小么?”话罢,也不待申振开口,身形一起,便欲从申振身旁冲过去。申振微笑道:“得罪了。”左肘一横,便朝潜修子的面门撞去。潜修子大怒,喝道:“你敢当老子的去路。”右手朝前推去。他的内力已是深厚无匹,加上前冲之势,更是凶猛。申振不敢大意,左手牵引,右手擒拿,扣潜修子的右腕。潜修子冷哼一声,道:“老子没功夫陪你玩。”竖起手掌,朝申振劈了一掌,申振见这一掌汹涌刚猛,顿时不敢大意,竖起左掌直劈,右手连勾带末,同时身子后退。潜修子身子猛窜,从申振身边经过,申振反手一捞,却没有抓住。潜修子脚步不停,朝前疾跑,只眨眼便跑出二十余丈。申振暗暗惊服,不敢有丝毫大意,展开轻功追赶。申振的轻功丝毫不弱于潜修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赶了片刻二人距离有所拉近,但是十分短少。如此追赶,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追赶的上,而且潜修子的内力胜申振不止一筹,长跑下来,申振必定跑不过他,不禁暗暗着急。申振微一凝思,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当即停步,他凝神思索之时,脚步顿时慢了下来,与潜修子的距离愈远,此时潜修子如一溜烟前奔,相距已经有三十余丈,申振却不着急,脸露微笑,仿佛成竹在胸,提起高声说道:“潜修子城主原来是见了后生晚辈就会临阵逃跑的人。”
第一章5
申振内力修为深厚,这一提气传声,远达数里,潜修子便是跑得再远也听得到,果然潜修子听到此话,顿时勃然大怒,转过身来,朝申振驰近,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老子会怕你?你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在老子面前不堪一击。”说着竖起右掌,朝申振狠劈。申振见他掌如斧钺,锋利不可挡,而且掌力十分霸道,不敢硬拼,忙展开行调步,身子一摇一晃,以巧劲避开,只是潜修子的力道不止一重,申振若是分心旁骛,势必为其所制,因此反攻也是不能。待潜修子一掌使尽,身子一晃,如疾箭一般冲到潜修子身边,双掌抓拿,全部是攻向潜修子的穴道,这些穴道全部都是一些软穴麻穴,并无要害。潜修子见申振手法精妙,暗叫一声好,嘴上却不肯喝采。右掌猛拍,一股十分霸道的掌力涌到,将申振的攻势全部封住。此时二人相距既近,已无法避让,唯有硬接,申振见事出突然,无法闪避,忙凝力于双掌,缓缓推前,潜修子的掌力轰轰作响,有如雷鸣,这是轰雷掌。申振的双掌却悄细无声。两人掌力相触,申振手臂酸麻,禁受不住,后退了十余步。他这是后退消力,并不是被潜修子逼退。潜修子知道申振武学修为非刚才那些人可比,因此用上了八成内力,没有想到他能够硬接而不受伤,心下也是佩服,但是仍鼻子一哼道:“也不怎么样。”身子猛然前扑,竖起右掌直劈,一掌劈下,更不稍停,身子绕到右边,又是一掌劈下,如是劈出六掌。申振竭尽全力,脚步踏定,身子不断打转,将前五掌一一化解,待到第六掌之时,抵挡不住,朝后退了四五步。
潜修子鼻子一哼,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没有必要见着你就要跑。”便返身疾奔。申振没有想到潜修子陡然间又不怕别人贬低他了,始料不及,愣了一愣,忙发足追赶。这次二人相距较近,不过片刻,申振便追近潜修子身后一丈处。申振待再追近潜修子些许,便一扑而至潜修子面前。而这时潜修子身旁的长草之内窜出一人,大声喝道:“潜修子,还我宇儿。”潜修子反脚一踢,便将那人踢飞。申振已经看清窜将出来的正是他的二哥杜文明。申振见杜文明被潜修子踢中胸口,大吃一惊,不及追赶,慌忙飞身将杜文明接住。刚刚落地,申振便问道:“二哥,你怎么样?”这人是一个三十三四岁的中年汉子,身材削瘦,但是浓眉大眼,一脸的憨厚之气。
杜文明睁眼见是申振,十分欢喜,说道:“三弟,原来是你。快快,快去追潜修子,他把宇儿虏去了。”申振见杜文明说话中气充沛,丝毫没有受伤的模样,便道:“二哥放心,我已经知道,你自己怎么样?”杜文明道:“我没有事。啊!我明明被他踢了一脚,竟然没有事,他武功很高呀!不会踢不伤我的。”申振知道潜修子无意伤人,用的是巧劲,暗想:“潜修子并不是恶人,他之所以将宇儿抢去,有他自己的想法,未必会伤到宇儿。”申振扶杜文明站起,见他容颜憔悴,风尘满面,十分幸劳,自然是追赶潜修子几日几夜未曾睡觉。暗想:“我道二哥的武功不在那两个太监之下,如何连潜修子一招也接不住。原来是这样。”从怀中摸出丐帮大补之药大补丸,递给杜文明道:“二哥,你先服下。”杜文明接过药丸,一口吞下,急形于色,道:“三弟,你不要管我了,快追潜修子吧!”
申振知道潜修子已在数里之外,肯定追赶不上,但是未追怎能不追?当即点点头,和杜文明一同追了下去。追了十余里,哪里有潜修子的踪影,不说潜修子,也一个鸟兽都没有。申振二人又四处找了一遍,仍是影踪不见。申振知道潜修子极其自负,万万不肯躲在这长草之中的。见杜文明虽极力支持,但是脚步蹒跚,身子晃来晃去,显然这几日劳累过度,此时已然难以坚持。申振怕他劳累以致伤身,便道:“二哥,我们走吧!潜修子狂妄自傲,是不会躲在这里的。”杜文明一想也是,叹了一口气,道:“宇儿被他捉了去,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申振微笑道:“潜修子虽然高傲自大,为人却不歹毒,他若是有意与我们为难,刚才踢你一脚,便不会留情。”杜文明沉吟思索,觉得申振所言确实不错,点头以示赞同。申振道:“潜修子脚程极快,此时肯定不知去向,我们两人盲目寻找终究不是一个办法,不如我们先回丐帮总舵,我传令丐帮弟子寻找。”杜文明脸露欣喜之色,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潜修子便是钻入地底,也可以找得出来。”申振微笑道:“正是呢!”两人从草丛中出来,沿大路奔行,一炷香时间来到市集,其时天色已晚,二人便在市集要了一间房间。两人在市集打听了一遍,又是一无所获。晚上二人共榻夜谈,各述这几年来的经历。杜文明等人这几年在边疆一带行侠仗义,而且打探军情。匈奴本来是要见机入主中原,但是后来机密情报接连被盗,匈奴官员一阵惊慌,将计划取消。杜文明等人在边疆买了房子置了地。可是这天他们正在外面玩耍,潜修子不期而至,见到杜宇,二话不说,便将杜宇虏去,并说借用几年,日后必还之语。杜文明等人便沿路追了下来。杜文明情急之下,跑得急,与众人失去联系,独自追赶下来。追了几天几夜,未曾合眼。申振自思借用之语,也是猜想不透,见杜文明神困力乏,便叫他睡觉。杜文明着实累了,刚应了一声,便沉沉睡去。他知道申振本领远在其上,有他在此,此事便不会十分棘手,因此睡得十分香甜。申振想了一会,着实想不明白,便也睡了。
第二日申振醒来,见杜文明兀自沉睡未醒,便没有叫他。待到日至半空,方才醒来。杜文明梳洗食用饭菜后,两人便买了两匹马,赶往丐帮洛阳总舵。两匹马脚程极快,但是也到半夜时分才赶到。申振当即传下命令给护法长老。护法长老当即传了下去。一夜无话。第二日,申振备了纸钱,准备到萧惠兰与大哥的坟前跪拜。原来当年申振当上丐帮帮主,李渊进攻洛阳,但是洛阳守御极严,李渊一时打不破城门,反而折了不好人。申振一干人便于黑夜之中闯到城门,杀了守城官。打开城门放李渊进城,但是打斗之中,欧阳春受了重伤,终于不治。便埋在丐帮总舵的后山。后来萧惠兰丧命,也埋在后山,与欧阳春比邻。申振与杜文明准备到后山拜祭这二,外面一名弟子匆匆赶进来,躬身道:“外面有人求见。”申振忙问道:“是谁?”那弟子道:“那人自称是帮主的五弟。”申振与杜文明大喜,申振忙道:“快请。”那弟子道了一声是,匆匆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道:“三哥,你当了丐帮帮主,架子越来越大,我来见你,都要人通报。若是二哥在这里,我一定要告诉二哥。”申振与杜文明相视一笑。声音刚落,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走了进来。那青年身体健壮,团圆圆的脸上挂着笑容,身着黄色袈裟,手持佛珠。此人正是申振的结义兄弟,排名第五,俗家姓名叫成惜玉的五台山主持净尘僧。净尘僧见杜文明,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二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申振微笑道:“这些事情暂且慢谈,我们要去拜祭大哥与表妹,你去不去?”净尘僧本来笑容满面,顿时黯然神伤,叹道:“既然来了怎么不去?只是我没有脸见她。”申振知道他有一个心结,杜文明却不知道,顿时一脸茫然。原来当初萧惠兰丧命,数年之后,他又喜欢上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对他也含有深情,但是他认为自己不该另结新欢,心中一直十分内疚。
申振等人来到后山,沿路申振将潜修子掳走杜宇之事告诉净尘僧。净尘僧道:“还有这样的事情?”申振点头道:“我已经派人查找他的行踪。”净尘僧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潜修子便是上天入地,也一定会被找到。”边走边谈,不一会儿便来到后山。山上有两座坟墓并立。申振在时,时时打扫,这几天离开,他也吩咐了弟子管理,因此坟墓上面十分干净。申振等人将纸钱烧了,磕了头,看墓碑并立,上面书写了二人的名讳,都不禁叹气。净尘僧更是满脸愧疚之色。三人呆了一会,便回到总舵,一路上净尘僧总是唏嘘不已。回到总舵,刚刚端起茶水要喝,便有一名弟子匆匆赶了进来。申振问道:“什么事?”那弟子道:“帮主昨日所传下的事情,如今有了线索。”申振等人大喜。申振连茶也不喝,道:“快说。”那弟子道:“今早甘肃分舵、陕西分舵都飞鸽传书,说在这两个地方见到帮主所说的人。”申振奇道:“两个地方都有?”那弟子说是。申振让他出去,问道:“二哥,五弟,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净尘僧道:“这一定是在潜修子闹玄虚,只是他是干什么呢!”申振与杜文明同时摇头。净尘僧道:“不论如何,我们总是要追去看看的。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分兵两路。三哥去甘肃,我和二哥去陕西。”申振向杜文明望去,盼他示意,杜文明道:“也只好这样了。”
当下申振吩咐弟子备好马匹,他又将丐帮的事务分配好,便启程前往陕西,而杜文明与净尘僧前往甘肃。三人在半路上痛饮一场之后,便分手上路。申振快马兼程,两日便到甘肃,可是在甘肃打听,久无消息,再派弟子查访,也是一无所获。申振感到万分诧异,命人以飞鸽传书询问,净尘僧与杜文明在甘肃也没有发现潜修子的行踪。申振不由感到十分郁闷,暗想:“潜修子如何有隐藏了踪迹,难道是遁地了不成?”这一日闲来无事,到一座酒楼喝酒,顺手舞起旁边的木棍,突然想起自己这几日为了寻找杜宇,已有多日未曾练习剑法,便找到一个安静的所在,拔出妙虚剑,准备联系剑法。这是一把锋利之极、削铁如泥的宝剑,当日因潜修子掌力太急,跑得又快,因此来不及拔剑。只见这剑剑身明亮,在阳光照射下,一溜光芒自上而下地滑过。申振舞动宝剑,顿时周身冷电四射,金蛇乱舞,申振身处其中,如裹在一片白雪之中。但是时间一久,申振手上的劲道竟然慢慢减退,出剑之际,竟然力不从心。这是从所未有的事情,申振不由感到惊奇,暗自运气,才知道自己中了神医程世山研制的‘失力散’。这‘失力散’并不伤命,但是一旦服用,全身便会慢慢虚软无力,若是过度服用,便会晕倒,不服解药,十多天不会醒来。这药有麻醉作用,可以用以止疼。
申振不由感到惊奇,自己是何时中的毒,竟然自己都不知道。此药虽然厉害,但申振对它也不是束手无策,如果盘坐调息,以内力逼出药力,药性自解。申振正待坐下运气,哪知道背后一杆长枪无声无息地刺到。申振有所感应,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