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房子里 开满蓝玫瑰-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豪无杂质地笑着﹐我对她笑笑﹐希望她能看到﹔人永远都是悲伤的动物﹐或以物哀﹐或以己悲。当我的整个灵魂被抽空之后﹐就只剩一个脆弱的躯壳在世间飘荡。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受苦吧﹐快乐或是幸福都不会是长久的﹐镜花水月般雁过便无痕。二十二岁的我﹐就像在一个无比伤感的海洋里挣扎﹐游不到岸﹐甚至见不到有渔夫的小船。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幼儿园的六一儿童节﹐在镇上参加完文艺汇演后﹐穿著新裙子﹐妆还未卸的我从学校沿路跳回家﹐那种心情无比地欢快﹐如果给我一双翅膀﹐我一定能飞起来﹔读小学一年级时﹐扎着高高的辫子﹐经常被班上的男生扯得哇哇大哭。因为这个原因﹐赌气剪掉了小芳式的长发﹔我做了小组长后，报复似频繁地去抽查老是扯我头发的那些男生的家庭作业或是要背诵的课文﹐一查到他们有问题就屁颠屁颠跑到班主任面前去打小报告﹔二三年级的时候﹐喜欢上唱歌的我最想做的文娱委员﹐可是班主任老是让我做学习委员﹕理由是除了成绩好之外﹐我背书特快。于是﹐我成了小组长的头﹔四年级的时候﹐充满热情的我带有点点私心地自告奋勇当起了卫生委员﹐那时候的概念里﹐能指挥别人是一种很了不起的事。后来才知道﹐每天回家最晚﹑干活最累的最脏的也是卫生委员﹔再后来﹐做班长﹐少先队大队长﹔初中时却隐逸了﹐三年的时间我就像一个影子般每日只活动着清晨与夕阳里﹐我开始讨厌喧闹的人群﹐故意远离与躲避﹔开始厌烦生活与学习﹐没有人的时候我把书本扔得一地都是﹐心情平静了以后又自己慢慢地去捡回来﹐拍掉灰尘后再整整齐齐地放在课桌上﹔我讨厌数理化﹐每每看到那些枯燥而冗长的公式时我就恨得直掉眼泪﹔我开始频繁地逃课﹐一个人跑到山上或是离学校很远的河边发呆﹔我开始患上轻度忧郁症﹐开始自闭﹐甚至一迈进学校的大门﹐我就拼命地流眼泪﹐晚自习的时候我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悲哀地沉默﹔再后来﹐我便常去医院﹐其实我身体根本没什么问题﹐但每次我觉得自己不行了﹐要倒了﹐就真的不行了﹐结果就真的不行了﹐晕倒或是呕吐﹔初三的欢送会﹐我是唯一一个没有红眼睛的女孩﹐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留言本的女孩……那段最灰暗的日子﹐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走出来的﹐只记得读师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连一个可以通信的人都没有﹐悄悄自我反省后﹐我对每一个人微笑﹐用最真诚地心去帮助每一个人﹔我是如此地渺小而平凡﹐但如邹菊般总会散发着一股让人惊叹的光彩﹐朴实无华……
关于我的青春记忆﹐看到谢东走进我房间时就定格了下来﹐我冷冷地说﹕“难道某人的素质真有那么差么？连要敲门的礼貌都不懂了么？”我揉了揉眼睛﹐不待他回答又慢斯条理地说道﹕“虽然你是房东没错﹐可是即使房子租给我了﹐使用权暂时就是我的了﹐这个你懂吗？”他走到我床边﹐好似以暇地看着我﹕“小玫﹐怎么说咱俩也是室友了﹐没必要把我当仇人看待吧。一起去吃饭﹐如何？”我坐起来﹐理了理衣服﹐还是不看他﹕“我不觉得跟你一起吃饭会有好胃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想你会去的﹐方林和卓良请客﹐他们明天就要回山东结婚了﹗”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脸﹐我仿佛听着一件毫不关己的事﹐眉毛一挑﹐与他对视﹕“那与我有关系吗？我记得新娘好象并不是我﹗” “小玫﹐我们都希望你能解脱﹗是解脱﹐你懂吗？”谢东在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些急促﹐还抓起了我手。我立马抽回来站起身﹐口气与眼神在剎那间都变得无比地坚决﹕“我跟你去﹗”然后順從地跟著他走了出去。
第十六章 你一定要幸福
再见到方林与卓良﹐我竟然平静地出奇﹐相对而言﹐他们就显得略不自在了﹔卓良与方林好象都瘦了些﹐但却还是神彩奕奕的﹔我把头发往耳朵后拢了拢﹐就顾自坐了下来﹐谢东坐在我旁边。
“新年快乐﹗”我先跟他们轻快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脸偏向谢东﹐以很亲呢的口吻问他﹕“难道你没有为你表弟及弟妹准备些新婚贺礼吗？”说完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对于我突然间转变的态度他似乎很意外﹐但马上邪邪地对我笑到﹕“如果我把你打包了﹐当作礼物﹐你愿意吗？”不管开始说那句话出于什么心理﹐我倒是真的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下意识地去看方林和卓良﹐很忧伤地看着他们﹕卓良的眼中依旧有心痛的神色划过﹐方林满怀期待地看着我﹐我们都不说话。谢东轻推了我一下﹐继续卖弄他的幽默细胞﹕“如果你想看新娘新郎的话﹐估计现在是不怎么好看的。要不然﹐那些所谓的化妆师就没得混了﹗”他见冷笑话并没起到什么作用﹐又故作正经地说道﹕“三位﹐有人还没吃早餐呢？能不能关心一下劳苦大众先？” “哼﹐不知道是谁晚上看通宵球赛﹐然后早上睡到十一点﹗”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方林与卓良后我心情好象出奇地好﹐一直想笑。“阿东﹐玫儿﹐你们……”对面的两人都很诧异﹐我知道他们意外的是什么﹐我看了一眼谢东示意他不要说话﹐由我来说﹕“我们住一起了﹗”语气暖昧得让我自己都怀疑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方林看看谢东又看看我﹐好象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卓良望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不敢再看他的脸。但我还是以挑战似的眼光问他：难道你不知道吗？心口淡淡的被扯痛。谢东比我想象中更为无赖﹕“先不说这些了吧﹐解决民生问题比较重要﹗亲爱的，你想吃什么？”我也抬起头来﹐回答到﹕“是啊﹐我也有些饿了﹐先吃东西吧。我想吃剁椒鱼头﹐红烧猪肚﹐酸辣肥肠﹐还有铁板田鸡﹐还有……”当我注意到六只眼睛都在看我时﹐就停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再接一句﹕“一定要吃正宗的麻婆豆腐﹗”谢东先笑了起来﹐跟着卓良与方林也笑了﹐气氛也由此变得热络了。
吃饭时我很专心﹐好象忘记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不快﹐谢东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很体贴地帮我夹菜﹐还时不时地跟我开个小玩笑。方林和卓良话则很少﹐但都不住地往我脸上看。吃得差不多以后﹐我觉得我要开始说话了﹐端起身前那杯还未动过的酒﹐对着方林和卓良举得高高地﹕“仅管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但那些我想都应该过去了﹗我会把所有不愉快的事全部忘记﹐在我的生命里﹐还是有一个最爱的男人﹐一个最好的朋友﹗所以﹐如果你们能幸福﹐我也会高兴的﹗”我们三人的眼圈都有些泛红了﹐我率先把那杯酒喝了下去﹐谢东帮我倒了半杯﹐轻轻地问我﹕“你行不行啊？”我举起酒杯对他笑笑﹕“我应该要谢谢你的是不是？怎么说你也从05年守我到06年啊﹗哈哈﹐要不要干杯？”不等他答话﹐我仰头把酒就灌了进去﹐这才觉得有点辣。谢东见我喝完后就拿下我的酒杯﹐笑嘻嘻地看着我﹕“女孩子不能喝太多﹐喝到这样就刚好﹐不用化妆了﹐白里透红啊﹗” 我摸了一下开始发烫的脸颊﹐我的脸一定红了﹐怪不得谢东会那样说。卓良和方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地沉默﹐只是一昧地看着我﹐我把脸靠近一点﹕“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啊？林儿﹐喝酒吧﹐我们来喝酒行不？卓良﹐你不要跟我喝吗？”我把谢东手中的酒瓶抢过来﹐倒满了我眼前的酒杯。
仿佛听到方林一直在跟我说那句“对不起﹗”﹐连着眼泪也一起在酒杯中喝了下去﹔卓良在跟我说﹕“一定要坚强﹐你可以找到更好的﹗”﹐那深沉的目光却不再有任何与爱情有关的东西﹔谢东总是抢我的酒瓶与酒杯后又被我抢回来﹐借酒发疯地向他撒娇﹔后来﹐喝了一瓶又一瓶﹐我反复地在说着﹕“祝你们幸福﹗”﹐方林和卓良也反复在说着﹕“你一定要幸福﹗”我哈哈地笑着与他们碰杯﹐口里念着﹕“你一定要幸福哦﹗”对方林说﹐对卓良说﹐对谢东说﹐也对自己如是地说。再后来﹐我就在幸福里醉了﹗
第十七章 做我女朋友 好吗？
平淡的日子如水一般﹐在指缝间不经意地就溜走了。我已经习惯了白房子的生活﹐习惯了坐在窗台看外面光秃秃的土坡﹐听收音机里略带磁性的声音讲述这个都市里一个又一个但与我无关的故事。谢东是一个很好的房东﹐当初他劝我搬过来的时候﹐我曾怀疑过他的企图而与他口头协议了一大堆“不可以”﹐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但自从方林和卓良回去后﹐我们就很少说话了﹐偶尔在客厅碰到了也只是打个招呼﹐或是说上一两句毫无意义的话。我潜意识里在逃避他，因为他是卓良的表哥，我不想再跟卓良扯上任何关系。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即使现在还是在新年他好像还是比较忙﹐早上一大早就出门了﹐晚上一般到十一点才回来。我很少出去﹐从那次喝过酒后几乎是大门不出﹐每天呆在房间里。他可能是怕我无聊﹐便把他的计算机搬到客厅里﹐书房的门也随时都敞开着的。实在无聊的时候我就到各个论坛去潜水﹐静静地看贴。要么就去书房看卫斯理的小说﹐日子就这样过得风淡云轻。
明天就要到金苗幼儿院去报到准备上班了﹐相关事项也跟李姐谈妥﹐但我还是在考虑要不要搬到幼儿院去住。说真的其实我很喜欢这里﹐虽然没有青山绿水﹐但对我来说还是净土。即使挨着闹市也看不到那些纷争与丑恶。以前有事没事总会到这里来看着白房子发呆或是浮想连翩﹐没想到现我却住在里面了﹐世界上的事真的很难说啊﹗我两个月关的生活与状态与此时截然不同：对爱情存在着无比幻想的心情现在已经荡然无存。我又想起方林与卓良来﹐胸口已习惯了这种淡淡的痛﹐便努力拋开他们不再去想。脑海中又出现了谢东的那张脸﹐他总是这样不经意地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同时跳出“卓良的表哥”。我拍拍自己的额头﹐可能是太久没有与外人接触了﹐所以想得起的也只有他。对了﹐我那还在箱底睡觉的手机﹗我从窗台下来﹐到皮箱里去找一个月前我封存的讯息。可能因为蛮长时间没用﹐电池都耗尽了﹐我又拿直充去充电。
我好象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的手机信息﹕手机开机后﹐短信息就铺天盖地而来﹐还有好几通留言。留言都是方林的﹐除了“对不起”以外就是“你现在哪里﹐我们都很担心你﹗”此类的﹐短信前一大部分都是卓良发的﹐依旧是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还有几条是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学长﹐以及前一家公司的同事发过来的新春祝福。最后二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希望看着你走出来﹐然后让我走进你的世界﹗我真的很喜欢你﹗” “小玫﹐做我女友﹐好吗？我是谢东﹗”看完这两条莫名其妙的信息﹐我竟然笑了起来﹐我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颠倒了﹕谢东？那个我私下里跟他说话不超过二十次的人说喜欢我？他居然叫他表弟曾经的女友做他的女朋友？……我除了知道他叫谢东﹐是卓良的表哥外﹐其它一无所知﹐我做他女朋友？
我是不是又回到初中的状态了呢？我歪着头想。还是说我的脚步太慢了﹐以至于有些变化让我措手不及﹕像方林和卓良突然成了豆豆的亲生父母﹐冒出一个谢东来﹐除了是卓良的表哥外还是白房子的主人﹐而且我还住到了这里，更不可思议的是谢东居然说他喜欢我？……唉﹐一下子觉得自己好象很老了似的，以至于这个时代的快节奏我都无法把握。把手机丢在床上﹐突然就有了一种无聊的感觉。当我看到躺在衣箱最上面的那个手袋﹐欢呼一声就拿了起来﹐心情高兴极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去逛街﹗我好久没买新衣服了﹐明天就要到新的环境去上班了。我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穿得美美的﹐给别人一点色彩﹐也给自己一个好心情！把手袋抱在怀里﹐我坐在床上喜滋滋地想﹗又想起手机里的那条信息﹐想起刚从白房子醒来时对谢东的幻想与感激，不知道为什么﹐竟偷偷地笑了。
第十八章 服装店相遇
当我甩着手袋﹐迈着大大的步子走在街上的时候﹐一直做着深呼吸。尽管喜庆的色彩已渐渐退去﹐但这个城市夜晚的街道似乎比白天还要有活力﹐即使是寒冷也能被人群给哄热起来。挤在人群里那种悠然自得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地哼起小曲来。每个人的脸上在夜色下都闪烁着朦胧﹐即使是淡淡的忧愁﹐也被夜给掩盖了。“白天匆忙的脚步将带走一天的光阴﹐于是夜赶在未落幕前如爆发般精彩地演出”用这句话来形容这个特别的城市再也贴切不过了。
现在虽然还是春寒料峭时节﹐但大部分服装店春装已经开始上架了﹐透过玻璃看着那些鲜艳明亮的色彩﹐心情更舒爽了。走到那家“千色玫瑰”女装专卖店门前﹐我推门走了进去。“玫姐﹐你来了啊﹐好久没看见你了呢﹗”店员辛子见到我显得很高兴﹐连忙放下手中的衣服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辛子是我半年前在一家饭店认识的小女孩﹐那时我见到她时还是只有十七岁﹕因为要供弟弟妹妹上学初中刚毕业就出来了。她和我一样﹐都来自四川的山沟沟里﹐初来这个城市时举目无亲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觉得特别想照顾她。那时她在饭店里洗碗﹐每个月拿500块钱﹐工作繁杂而艰辛。我实在不忍看她稚嫩的双手每天在满是油腻的污水里泡着﹐再加之小女孩乖巧懂事﹐又能说会道。且正好这家服装店要招请促销员，我跟老板娘心月又是好朋友。于是打了个招呼后就把她介绍到这里来上班了。辛子并不比我矮﹐差不多两个月没看到好象她又长高了﹐我弹了弹她的脸﹕“才两个月没见啊﹐就高了这么多啊﹐又漂亮了这么多﹐嗯﹐估计世界上又多一个幸福多几个伤心的男人了。” “你还说呢﹐这么久没来﹐手机也关机了﹐我到你租房那里去找你也找不到﹐我以为你回去嫁人了﹗”辛子好象满腹委屈似的，我又拍了拍她的脸：“对不起啦，小妹妹，你姐我呢最近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才消失了这么久。不过，我换了住的地方了。哎，对了，你老板娘呢？”平常都会看见心月坐在柜台前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