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弟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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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低头发现刚才倒在自己怀里的居然是尔沁，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尔沁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被遗弃了的流浪猫，头发凌乱的散落在她脸庞，表情看起来很受伤，目光呆滞的找不到一丝聚焦。只是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底滑过了一丝不易被发现的波动。他心里一紧。很想拥尔沁入怀，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这样做。
凡尘领着尔沁走进屋子，随手关上了门。这里，尔沁只有两年前来过一次，那年凡尘刚满十八岁，他的父母丢下他移居澳洲了。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房间依旧整理的一尘不染。乳白色的家具，纯白的皮质沙发，金属玻璃的茶几，柔柔的灯光洒在光泽鲜亮的木质地板上，这个地方干净纯美的好像天上的云彩，就像他的主人那样，纯净的好像天山上清冽的甘露。
我麻木的坐在沙发上，开始回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尘倒了牛奶放在我的面前，温柔的说：“沁，牛奶。”然后安静的坐在我对面，祥和的看着我。抬头望了他一眼，真的好想拉他过来抱，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娃娃般可爱的小孩子了。
尘用他纤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我的手臂，转而握住了我的手，很温柔的望着我：“沁……”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直在颤抖，此刻我的思绪已经完全混乱了。我紧紧的握着拳头，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女人的呻吟，杰烁的沉重呼吸。他们的对话。暧昧的场景一下子全都涌进了我的脑海。充斥着我所有的思绪，我不住的颤抖着，拼命的摇着头，胸口的疼痛压的我喘不过气。不要，不要。我睁大眼睛慌乱的看着尘，想告诉他我好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开不了口。
凡尘心痛的看着尔沁一点点的变化，瘦弱的肩膀不住的颤抖着，眼神彷徨无助，拳头在自己的掌心内握的紧紧的。
“沁……”凡尘悲痛的低吼着我的名字，摇了摇我虚弱的身躯“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了！！！”
一滴眼泪滑过脸庞，我喃喃的说：“他们……在床上……”两眼空洞无光。
“沁……”凡尘第一次主动的拥抱住了我，好紧好紧，不让我胸口有一丝一毫的空隙，耳边听见他悲鸣着：“我已经长大了，你知道吗？你不要这样，我好心疼！！沁…………”
我机械的抬起手臂，圈住了凡尘。紧紧的回抱着他，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艰难的说：“尘……我……好痛……”
体内积存着的情绪，痛苦，悲伤，孤独，受伤……全都涌上了心头，泪水倾泻而出，好像断了弦的珍珠般滑落。
一直深夜，我什么都没说，尘也什么都没多问我，只是让我躺在他的床上好好休息，无奈我怎么也没办法让双眼合上，一闭眼，想到的就是银铃和杰烁在床上的暧昧场景，一闭眼耳朵里就会听到那些对话。尘在床边坐着，静静的看着我，一直到天亮。
我起身准备梳洗去公司上班，尘轻柔的问我今天可不可以请假不要去了，说我应该在家休息。我浅笑不语，只是摇了摇头，以表示：不行。
杂乱无章的情绪现在已经明显好转一些了，我非常清醒理智的告诉自己说，我是成年人，不能一蹶不振。出门前。我回头冲凡尘微微一笑：“尘，最近我可以住你这里吗？”
尘愣了一会，点点头说：“可以…………”
我已经没有家了，尘，谢谢你。我万分感激的看着尘，他现在已经长成一个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大人了。
走到门口，尘突然从身后抱着我，下巴埋在我的颈间，低声细语着：“沁……你还有我。”
我苦笑的推开他：“别闹了，我心里好乱。”
尘目送我下楼，直到我发动汽车引擎离开小区。我从反光镜里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脸。心里有点不舍。可是，对不起……因为你是我弟弟。
第四、第五章　分手　安逸
　　　　停车场里，天涯看见尔沁的车缓缓驶入对面的车位，他看见尔沁忙乱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然后匆匆的下车，犹豫的一次又一次的检查自己是不是有落什么在车上。他微微皱眉，默默的在自己的车里注视这一切。然后在尔沁最后一次确认完东西，往公司方向去时，他才下车，默默的尾随而至。
今天的尔沁很不一般，双眼有很明显的哭过的痕迹，又红又肿，脸上没有了平时的精神奕奕。也没有了往常的红润光泽，只有苍白，眼神慌乱而落寞。让人心疼。
这条路，自己已经走了两年了，尔沁很茫然的按照自己平时一直走的路线往公司方向走去，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还有个晨会需要自己好好准备。她全然不知，身后一直跟着个关切她的身影……天涯，他正在微微叹息。
电梯里只有天涯和尔沁两个人，尔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和她一起在电梯里的人是谁。
身后，“尔沁……”天涯忍不住的轻唤，尔沁的思绪飘的太远了，现在的她就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尔沁……发生什么事了？”
我回头望了一眼天涯，那张俊美的脸庞，正轻皱着眉，看着自己。整理一下情绪，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好，可惜嘴角扯起的那抹笑，非但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反而让自己看起来更惨然…………轻轻的道了一声：“早。”有点话不对题。
晨会上，尔沁一直心不在焉，总是插错资料，以至于原本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完成的晨会，延长到了两个半小时。会议结束后，天涯示意让尔沁留下。
硕大的会议厅里，空荡荡的。最深处的位子上坐着天涯。修长的身材，慵懒的倒在皮质沙发椅上，神色凝重的望着尔沁。手指延着杯口慢慢滑动。他很想和尔沁好好的谈谈，但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对不起，我不该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尔沁知道自己犯的错误，主动的想要承认错误。
“这，不是关键。”天涯顿了顿，衡量着尔沁的表情，“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语气很强硬。
尔沁心里一阵反感，低头不语。她不想把自己的私事告诉他。更何况，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不想自己揭自己的伤疤。
“尔沁，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我会帮助你……”其实此时，天涯的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有感情的挫折，才会让女人如此消沉，更何况是尔沁这种以夫为天的女人。
“没事，我没事，天涯……我会努力把工作做好的……刚才的事，抱歉。”尔沁的态度很诚恳，她知道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只是她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很疲倦。
“尔沁，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今天我放你一天假。”天涯思虑了很久，才作出这样的决定，因为他不知道放假给尔沁，到底对她是好还是不好，但是，自己真的不想看到如此疲惫不堪的尔沁。“明天……我要看到容光焕发的你……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谢谢……”幽幽的声音。代表了尔沁的无限感激。
尔沁知道天涯对自己的好，也很感谢天涯每次都对她那么温柔体贴，从不让她难堪，也从不逼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他总是温柔而诚恳的和自己相处着，总是在一旁默默的帮助着自己。或许今天，她真的需要请一天的假。不是回去睡觉，而是要去她原来住的公寓里，收拾她的行李，她要离开那里了。
银白色的雪佛莱缓缓驶入小区。车内，尔沁抬头看了看她原来自以为幸福美满的家，然后播通了那栋房子里的电话。“嘟……嘟……嘟……嘟……嘟………………”持续了12声，没有人接听。“很好……”这句话，是尔沁对自己说的，因为她还没准备好要面对杰烁。她只想悄悄的离开那个地方。
熟悉的楼道，熟悉的门，只是多了一份自己从来都不熟悉的悲痛。钥匙旋转时发出“咔嗒”的一下声响，尔沁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恐惧和彷徨。
轻轻的拂过曾经用过的桌子，落地灯，手指柔柔的掠过精美的窗帘，尔沁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留恋的，喃喃的自言自语道：“要是，一切都没发生，多好……”。毕竟，这里曾是她以为要生活一辈子的快乐窝。
缓缓走进卧室，门是关着的。尔沁踌躇在门外，脑海中，昨晚的画面又在重演。要镇静，收拾点东西就走了，以后都不来了，尔沁不断的对自己说着。颤抖着伸出手，慢慢的转动把手，推开………………
床沿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很疲惫的男人，低着头，正对着房门。手臂支架在膝盖上，十指交叉，低低的向下垂着。一瞬间，尔沁感觉自己的血液凝结了，冰冷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贯彻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好像静止了很久很久，尔沁的手还握在门把上，房间里静悄悄的，气氛凝重的可怕。床上的男人慢慢的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
“昨晚去哪了？”男人的声音冰冷的像把利剑，直直的刺进尔沁的心脏。
去……去哪了……尔沁低着头，有点手足无措，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耳边回荡着那句质问，“昨晚去哪了。”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那般，可是昨晚……，不，并不是这样的……
“去哪了……”男人用他那冰冷的声音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话，声音里隐约可以听出一丝愤怒。
尔沁依然怔在原地，一直到男人愤怒的咆哮道：“快说！！！去哪了！！！”
“我……”我从没看见过杰烁这样的表情。是的，这个男人是杰烁。我感觉自己说话的舌头有点打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昨晚回来过，七点的时候。”故意强调了一下时间，其实是想告诉他，我看见了。虽然这话是自己说的，但在自己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像被活生生的割了一刀那样，疼痛不已。
杰烁脸上原本愤怒的表情，渐渐的缓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惊讶。她，发现了？？？可是，昨晚她不是加班的吗？怎么会……忽然间，杰烁想起了昨晚甩门的声音，顿时惊愕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当时，他以为那是隔壁人家的甩门声……
“宝贝……不，不是那样的……”杰烁站起身，急切的想要为自己辩解，虽然他知道这样的解释未必有用。
“…………”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回应他的话，我径自走到衣柜前，抽出行李箱，抓起自己的衣物往箱子里塞。心里，是无休止的伤痛。渐渐蔓延全身。
“你！你在干嘛！”杰烁一个箭步冲上来，抢走了我手上的东西，狠狠的把衣物从行李箱中又扔回了衣柜。他转身握住了我的肩膀，力道大的几乎可以把骨头捏碎。我吃痛的皱着眉头，努力不去看他，“我不会再住在这里了。”简单的几个字，虽然声音轻柔，但说的斩钉截铁。
“不可以，你不能走！”杰烁在我耳边大声的吼着。
抬头望了他一眼，依然是那么的英俊不凡。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而赋予了他更多的成熟魅力。这张我曾经无数次抚摸过的脸庞，这个让我深爱了九年的男人，这个拥有我无数个第一次的男人，心里真的很不舍。令自己惊讶的是，我竟然还爱着他。只是我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和他相处了，我不想在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会想起昨晚的事！那简直让人崩溃！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疼痛使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努力的挣扎着，却挣不开那双紧扣双肩的手。
“不，你不能走！听我解释，尔沁，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杰烁奋力的摇晃着我的身体，一阵晕眩。
“不！我不要听你的解释！”不是那样的，那是怎样的？？我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只是没有说出来，“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了，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的耳朵。”
杰烁血红的双眼里，闪现一丝暴戾，咆哮着：“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能走！这里才是你的家！”
“散了吧。”简短的三个字，肝肠寸断。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过脸庞。
肩膀上的手，松开了。杰烁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呐呐的说：“散了？我们在一起都九年了，你说散了？不会的，你不会舍得离开我的，你是我杰烁的女人……”
“可是，你不只是我的男人了……”心痛的无以复加，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我重新走到衣柜前，整理衣物准备要走。
“尔沁！”杰烁再次抢走了我手中的东西，紧紧的拥抱着我，不断斯磨着我的脸颊，用他最性感最诱人的声音轻柔的说：“尔沁，我们结婚吧。你不要走。”
那句“我们结婚吧”让我为之动容。19岁那年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说过要娶我。等了整整九年的求婚，竟然发生在这种情况下。真的是很可笑，这句话，不该出现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
转身，想挣脱出他的怀抱，“杰烁，太晚了。我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看待你了。我承认我还是很爱你，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我要的。我没办法忍受这样的事情。”
“我只是一时禁不起诱惑犯了错而已！原谅我好不好？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能给我次机会呢？”
“算了，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我也没有原谅你的勇气。”你的一时，有两年之久，这句话，我也没说出口。
“九年的感情，你那么绝情！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你不是一直想结婚吗？为什么我要娶你了，你不肯嫁？”杰烁的声音有点哽咽。
“让我走，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片刻间，屋子里安静的可怕，环绕自己的那双手，慢慢的送开了。杰烁颓丧的瘫坐在床沿，声音极其冰冷的说：“骗子，一定是你自己外面有男人了，嫌我老了，你这个骗子。”
我早已泪流满面，甩下这间屋子的钥匙就往外跑。身后传来杰烁恶狠狠的声音：“滚吧！滚了就别再回来了！”这愚蠢的争吵，带来的只有更多的伤害。
直到最后，我都没能拿走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任何一件换洗的衣物。
“沁？”沙发上，原本还在瞌睡的凡尘被我开门的声音惊醒。
“不是说要上班的嘛？中午就回来了？”
“嗯。”我面无表情的把汽车钥匙甩在了茶几上。
“怎么……”凡尘其实是想说，怎么又哭过。只是他怕会加重尔沁心里的伤痛，所以就活生生的把下半句给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