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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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不知自己是怎样度过的。
第二天,我没钱交房租。
怎么办?在无计可施之时,我突然想起米丽对我说的那个摄影师。
我为什么不去找他?现在的我,还在乎什么?我的生活一片黑暗!我原以为,我那唯一的希望会在尘世间永存!没想到它在无声无息地消失着,消失着——
拍吧!不就是把衣服脱下来拍几张照片吗?在这个世界上,穿衣服与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衣服代表着什么?高贵?下贱?卑俗?还是人们所说的尊严?
啊!尊严?去他妈的吧!
如果想活下去,脱掉衣服又有什么?我没有偷,也没有抢,更没有和男人上床。倘若现在真有男人跟我上床,我也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还能在乎什么呢?当一个人对这个世界绝望的时候。
打定主意之后,我给那个摄影师打了电话。
他让我过去,我按照他告诉我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工作室。
他把他拍摄的照片拿给我看,还讲了一些他对摄影艺术的观点,他要做别人没有做,也不敢做的事!他要把东方女性展示给世界。
我认为他拍照片不光是为了艺术,也是为了卖钱,可他否认我的看法。
最后他对我说:“你是搞文学的,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对摄影艺术的追求!”
我坐在他的摄影机前很久说不出话来,好像整个人都变了样!一个多月前我被抓住以及昨天晚上路尚楠和那个女孩坐在那儿的情景,浮现在我的眼前。
“你还没有想通,是吧!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多想一会。”
我的思绪还没有回到摄影机前。
“既然生活不完美,我就要破碎地活着!”
这声音在我的心中响起,而且一声比一声响,刹那间,我没有了思维。
好吧!我脱。
当我赤身裸体地站在摄影机的面前时,我的眼泪像黄河之水从天上来。
那声音是如此之悲,又是如此之切!它能使天上的云儿停止行走,行人止住脚步,鸟儿停止歌声。
那是来自宇宙的悲声!那是来自我生命的悲声!那是来自废墟的悲声!
面对此情此景,摄影师呆住了。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着,它似乎流了五千年。
“洛桑,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我能告诉他吗?为了爱情,我在破碎地活着!
不要问我!不要问我!!请你把镜头对好!开始拍吧,尽情地拍吧!不管你是为了艺术,还是为了金钱?如果你是为了艺术,那么我就为之献身;如果你是为了金钱,那么我就成全你!把你的同胞卖给老外,让他们获得满足的快感!他们不用爬山汲水从世界各地涌进这片土地,只需用他们手里的钞票就能达到他们的愿望。
“没怎么?只是有些激动,开始吧。”
我一边擦着眼泪,他一边拍着。
大约拍了一小时。
在拍摄过程中,他让我做什么姿势我就做什么姿势,只是我的表情无法随着他的意志而改变。
“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别他妈的瞎掰了!什么与众不同?他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眼泪!
我走的时候他说希望以后再拍一些,我不会来了!决不会再来了!因为我的眼泪已经流尽了。
我拿着用我的眼泪和耻辱换来的200元钱,在凄风冷雨中走着走着——
回来后,我交了房租,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想见。
这天晚上,我连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第二天上午,我还在梦中时,我的呼机响了,回电话时,对方问我。
“你是洛桑吗?”
“请问您是哪位?”
对方是个女孩,她说她是米丽的邻居,米丽出事了,让我马上过去。
我一听就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天为什么和我过意不去?我的朋友怎么都?
我立刻骑车到了米丽的住处,那个女孩告诉我。
“米丽煤气中毒,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我是从她的电话本上找到你的名字和呼机号的,你去看看她吧,医生说还有希望抢救过来。”
“怎么会煤气中毒呢?她在生炉子方面挺有经验的。”
“我想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她把门窗关得严严的,炉子敞开,10点钟,屋里还没有动静,而每天这个时候,她早就起床了!”
“怎么发现的呢?”
“我去找她换煤。”
我到医院的时候,米丽已经醒了过来。
“洛桑,我不想活了!我看不到未来,我感到绝望,一切都很绝望!”她边哭边说,“那个男孩不理我,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我。”
“既然这样,你没必要想不开!中国男人这么多,难道就找不到一个爱你和你爱的人吗?我相信会的!无论怎样,都得活下去,哪怕是破碎地活着!假如你真的死了,说不定他还高兴呢?值得吗?没有谁都能活着,毛泽东,邓小平死了,中国人民不还照样热火朝天地活着吗?”
“对,还是你说的对,我不能死掉!如果我死了,说不定他还真高兴呢?我不能死,我要好好地活着。”
“这就对了。”
“我跟你回去。”
说完,她立刻下床,跟我回来了。
非常庆幸米丽没有出事,如果她再出事,说不准我的精神真会垮下来。
这时,我深深地感到米丽的不正常似乎变得正常了。
为了安慰和照顾米丽,我回来很晚,当我走进院子的时候,看见我的灯亮着!
我感到很奇怪!莫非进坏人了?不然我的灯怎么亮着呢?我快速地走到门口,这时门开了。
“怎么才回来?”
路尚楠站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理他!他又来干什么?寻找安慰吗?
“还在生我的气?”
“你想来就来,是吗?”
“如果你不想让我来,我就不来了。”他看着我说,“我还以为你会欢迎我呢。”
“我怀疑你是不是有病?”
“你以为你正常,是吗?”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正常的人!”
“那就别要求我。”
“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我。”
没错,你是你,但我也是我,既然你想怎样就怎样,想把哪个女孩带回来就把哪个女孩带回来,那么我遇到我喜欢的男人,我也会把他带回来。
“你今晚来干什么?”
“来看你。”
“来看我?”
“别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跟我说话!”
“请问你想让我用什么样的声音跟你说话?”
“难道我是你的敌人?”
“莫非你是我的朋友?”
他见我这样说,就不说话了,但过了一会,他还是动用了他的嘴唇。
“我不想失去你!”
“我对你重要吗?如果重要的话,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我不是故意的。”
“怎样才算故意?”
“她不是走了吗?”
“所以你又来找我,满足你的欲望?”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但你要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
“可是,你也要知道,你在我心中已经不重要了。”
“为那女孩?”
“她是你说过的园子里画画的那个女孩吗?”
“不是,是在酒吧里认识的。”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原来是三陪小姐!”
“你不能这样说她!”
“那是什么?”
“她在酒吧里给人画像。当时我和一个朋友,就是送你诗集的那个朋友,为了感激我给他写的评论,请我去宵夜。当我们到酒吧时,宋倩走过来,要给我们画像,我们不画,但她非要给我们画!这时诗人送她一本书,她立刻对我们有了兴趣,于是我们就谈了起来。”
“然后就谈到你的床上来了。”
“我只是对她好奇。”
“她是女人嘛!”
“她很特别!”
“你不是说过女人都是一样的吗?”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她是最有超前意识的女孩,是个性开放者。”
“所以你就把她带来了。”
“我说过了,只是好奇,她愿意跟我来,我也没有办法。”
“她怎么没跟那个诗人走呢?”
“我也很奇怪!”
“这么说她喜欢你,那她为什么又走了呢?”
他不说话,只是凶狠地瞪着我。
我们睡觉时,他还想用疯狂的做爱来化解我们之间的不快,但他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因为我的身体拒绝他。
身体的拒绝来自于精神的拒绝,如果你在精神上不拒绝他,那么身体也就理所当然地不会拒绝他。
那天晚上,无论他运用原始技术,还是现代高科技,都无法打开我的心灵之门。
第二天,他走的时候对我说:“我爱你,我真的很在乎你!如果我伤害了你,那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你知道,我不想伤害你!我希望你幸福快乐。”
我冷冷地听着他那动人的台词,可不管这台词怎么动人,都不能感动我了。我的情感已经冻结,多一句和少一句没有差别,让一切流过尘世吧。
说什么你爱我?不想伤害我!你还想怎样伤害我啊?还嫌我伤得不苦吗?还嫌我伤得不痛吗?
那个女孩!他是用什么方法把她骗来的?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性开放?管她呢?是不是性开放与我有什么关系。
十七
关于路尚楠这次艳遇,两天之后,我从彭莱仙那里知道了一些详情,并且非常具有戏剧色彩。
路尚楠和那个写诗的朋友认识宋倩后,宋倩的确想给他们画像。他们二人也的确为宋倩的天生丽质所倾倒,于是二人就各显其能,对宋倩大献殷勤。
诗人想用一本诗集和他那风度翩翩的外貌来吸引宋倩,没想到路尚楠当场为宋倩写了一首诗。
宋倩很是感动。
还没有走出酒吧,宋倩就风情万种地挽着路尚楠的胳臂,诗人见状愤然离去。
路尚楠把宋倩带回来,当晚就上了床,至于上床的情景,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下午,路尚楠那里聚集了几个朋友。宋倩的确开放,她时不时地与屋里的男人调情,据彭莱仙讲,宋倩跟他调得最厉害,他们还接了吻。
这情景使路尚楠受不了,但宋倩不管你受了受不了,她要尽情地享受不同男人的吻!她想和谁接吻就和谁接吻,这是她的权利和自由。
宋倩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彭莱仙,并且说:“我恨你!”,而彭莱仙把“我恨你”三个字翻译过来,“我爱你!”
只有爱,才有恨!彭莱仙是这样理解这三个字的。
路尚楠不情愿自己弄来的猎物掉到别人的嘴里,然而奇迹总是在不经意时出现,眼看那天晚上宋倩要被彭莱仙带走时,哲人出现了。
哲人没有上过大学,但古今中外的哲学书他都读遍了,北大、农大都留下了他的身影和足迹…
实话实说,哲人的外形比彭莱仙好得多,再加上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使人看起来的确有学问!但宋倩对学问不感兴趣,唯一让她感兴趣的是处男。
当她听路尚楠说哲人还是处男的时候,她迅速地从彭莱仙的怀抱,投入到哲人的怀抱。
哲人被弄得不知所措!这时路尚楠和屋里的人都出去了,彭莱仙更是愤然离去。
那一夜,路尚楠没有回屋睡觉。
在凛冽的寒风中,他和一个住在他附近的朋友像梦游者一样在大街上行走。
由于天气太冷,就在街上跑,跑累了就休息一会,然后再跑,他们就这样熬了到天亮。
这时,哲人和宋倩还在梦中。
路尚楠不忍敲醒他们的梦,又一个人跑到废墟,想从那里寻找温暖和安慰!真是无巧不成书,彭莱仙也在那里,望着残缺的石柱发呆。
路尚楠走过来,彭莱仙一看是他,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要打他,然而拳头刚举起来又落下了。
也许他知道自己不是路尚楠的对手;也许他知道为了一个性开放者也不值得,于是,他站在废墟旁发出了一声悲叹。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哲人和宋倩已经起床了,见路尚楠回来,哲人很愧疚。
“对不起,不知这一晚上你在哪儿过的?”
“没关系,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宋倩笑了。
她告诉路尚楠,哲人的处男问题还没解决。哲人认为解决这个问题非得在自己的床上,于是两人手挽手走了。
他们走后,路尚楠开始睡觉。
他实在又困又累。
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梦游一般的生活!他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如果他不说出哲人是处男,那么宋倩不会对哲人感兴趣;如果他不摆出大侠的风度,给他们让地方……但无论怎样宋倩投入哲人的怀抱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躺在那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哲人的处男问题解决后,他把路尚楠叫了出去,对路尚楠说他准备给宋倩50元钱,不然的话,他觉得过意不去。50元钱实在是太少了!但他没有钱,每日的生活费都是父母寄给的,为了他研究哲学。
路尚楠不管这事,给与不给都是你自己的事,要与不要是她的事。
我问彭莱仙:“宋倩要了吗?”
他回答我说:“当然要了,她是以此为生的嘛!”
假如她不要钱,彭莱仙能说她是以此为生的吗?路尚楠为什么不这样说?假如宋倩不走,假如宋倩不是性开放者,假如宋倩爱路尚楠!那么她会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接吻吗?会当着他的面投入别人的怀抱吗?会解决哲人的处男问题吗?
不!不会的!!
路尚楠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又来找我,又说他爱我!如果他真的爱我,他会这样吗?还把宋倩带去见我,向我展示什么?他的魅力?他的本事?
我和路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