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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罂粟的情人-第5部分

小说: 罂粟的情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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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你?”他眼眸在转瞬间已移近距她咫尺处,完全无声无息的教人心悸。
她低喘一声,懦弱的躲开了眼,艰涩的吐出会令他不高兴的话。不知怎地,她知道他会不开心,就是知道。
“是的。买下我今夜──以及往后他需要时,我就得提供的肉体。”
他捏住她尖尖的下巴,逼她正视他的眼,一字一字的问:“你打算卖多少钱?一辈子还是一夜春宵?”扫过她身子的眼光似乎在估量货物的价值。
何怜幽猛地闭上眼。
“不要这样!”声音已充分显示出她的认输与软弱。
自诩文明先进的人类依然摆脱不了弱肉强食的自然生物法则!否则她今日岂会在他的强势动作下动弹不得、任他欺负!他甚至不是她的什么人!连恩客也算不上。
“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
“凭什么我该是?”她又睁开眼,平静的担忧,相信自己能应付眼前的一切。她不是他的人。
“如果钱能衡量一切,我愿意破例花钱买女人!但,在开价之前,你得让我明白你的价值,衣服脱掉。”最后四个字轻得像呢喃,语气却沉重得让人明白那是违抗不得的命令。而且他的眼神冷硬又鄙夷,以一种召妓的面孔看待她。
她面白如纸,双手抓紧衣襟,更往沙发中缩,看着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中的他。一下子,他也成了像李正树之流的恩客之一。不!他一定是在戏弄她!他这种男人不需要花钱买女人,尤其她还是个发育中的高中女生。她稳住呼吸,开口:
“我开的价是天价!卖的是一辈子,但金钱则是不断付出,直到我家债务偿清,以及二位弟弟死亡或──完全康复!你有钱吗?很多很多的钱来填我家的无底洞?不值得的。你不必检验我的价值,我没有很好的本钱来与你付出的金钱相抵。”而且……他看来也不像是巨富,比较像是一个帮会老大!不出三十的年纪,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作为。飞车党或与人打架生事,这种人,与李正树那败家子是差不到那儿去的,没有任何社会价值。
“如果我付得出来呢?”他懒懒的开口。
“是吗?”她不自在的环住双手,笑得勉强。他不像是会虚张声势的那种人,如果买她的人是他呢?一个可怕且无法控制的男人!她将会在他无情掠夺中被生吞活而至骨无存!
他,王竞尧,伸出一只手。
“过来。”
无波的面孔看不出他意欲为何。何怜幽听得出他的命令,而她别无选择,只能过去他面前,身心微颤的立在他身前一步远,然后立即被他使力拉入怀中。
“别这样!”她低声斥责挣扎着;她不喜欢有任何人接触到她的身体,尤其眼前的他巨大又可怕,一身蛮力可以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挣扎在他下一步的举动中吓呆了!他一把扯开她制服的前襟,五颗薄弱的白扣子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四分五裂,露出了她雪白的衬衣与大片白里透红的肩颈肌肤!
他是个野兽!
一双修长的手移在她光裸示人的颈子上,在她能反应之前罩上她胸前两处小巧的浑圆。没有逗弄,只像在宣告什么。
“没有人碰过,是吧?”
她点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再一次的挣扎会引来他更疯狂的举动,到时只怕她真会全身不着寸缕了!
“你怕吗?”他声音更低沉。
她又点头。吞下她的恐惧,跳得飞快的心跳想必传达到他手心了!
他漂亮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一手扶住她后脑,倾向前,细致的吻着她没血色的唇瓣
“你的唇,我的。你的身体,我的。你的心,以及一切一切,今生今世都是我的。”吻到她因缺乏空气而气喘不已时,他压她贴入他胸膛,满意道:
“我喜欢冷然又安静的女孩。我买下你的一生。”
“你一定疯了──”她发抖的双手抓紧制服,空气中全是他强悍的味道。她怎么会惹上黑道上的人呢?一个大她十岁以上的“老”男人怎么会看上她呢?
他像是纵容,又像是珍惜的轻轻拍抚她的背,嘴唇贴在她弧度优美的耳朵旁,用着一贯的低语调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不要让我看到有别的男人与你接近,否则杀无赦!”
当他语调越轻,那种威胁性更加骇人!她又开始发抖了!他是说真的!她心中无力的想着。
他又笑了,沿着她纷颈往下亲吻。
“怕吗?不要怕呵!我不会打你,我只会让那些对你有企图的男人不得好死。”
此刻她终于肯定,她惹到了一个不能惹得男人。何怜幽再如何冷漠的心,也仍起了阵阵寒颤。
第三章
温泉饭店的四楼附设酒吧。
庞非与黄顺伶坐在不显眼的一角,啜饮着酒,共同看着一小方窗口外的夜景。
庞非的多重身分中,其一是王竞尧行动的记录人。所以大多时候,他常是如影随形的跟着王竞尧走。他也是王竞尧各方面──商业与帮派的参谋军师;所以王竞尧没有拒绝他的如影随形,也明白他在做什么。
“你的情况如何?”庞非打破沉寂的问。扎成一束的金发侧垂在身前,一贯的冷峻贵族气势。
黄顺伶苦涩的笑道:
“除非他想理我,否则我能有什么进展?你说过他不欢迎主动的女人。”
“他也带那女孩同来了,是不?”庞非纠紧浓眉。“他明知道三十岁以前必须娶你,否则他会失去所有继承权;一旦失去了,老太爷也不会饶他。老爷子的势力不是那小帮派领受得起的。”
“老爷子知道那女孩的事吗?”
“知道。但尚不足以列入注意之中。”庞非交上的报告有所保留。老爷子不会在乎王竞尧玩弄多少女人,只会在乎他娶不娶老爷子钦定的女人。
所有人可以不在意,但她不能!黄顺伶紧紧握住杯子外缘。她爱他七年了!从见到他照片的那一天起,即被狠狠的吸引住视线,芳心只为他跳动。不只因为他的富可敌国、俊美无比;是那一双眼使她陷入痴狂。冷洌的、无情的、危险又狂猛的,擒住每个人的心,深深受到震撼。在极冷之中,又散发一抹炙烈的火光,像是要将人焚烧殆尽似的。这个又像寒冰又有烈火的矛盾男子,是碰不得的,可是却要命的蛊惑人心?直到今年,她被老爷子审定合格后,才能已完美姿态去面对她心仪七年的男子。他比照片上更能震撼人,更让她如痴如狂。可是数月来,除了公事,他不理她,视她为无物。如今又多出一个女人,她怎么能不心碎?她也有她的美丽幻想呀!看着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住在一起,他的热情用在别人身上,却吝啬的没给她任何温情。他明知道她对他的心,以及他必须要娶她的!她不是个纯粹拜金的女人,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嫁给一个英俊多金的白马王子;而她是真正爱他才会七年来做着成为他妻子必须会的事!甚至必须相信丈夫可以拥有天下美女的容忍之心。但……但……他至少要给她一段甜蜜的日子来让她觉得一切有代价呀!王竞尧什么也没给她。
最沉重的伤害是他看也不看她一眼。他尽力做着他交代的工作,极尽完美的连挑剔的老爷子也忍不住一再点头。可是他偶尔有的情绪是冷笑。他并不欣赏认真工作的女人。她有能力,可是并不嚣张。
王亿豪认定日本妇女是全世界最适合娶来当妻子的女人,所以七年来以日本的妇德教育她,让她在公事之外,是个能柔能媚的完美女人。这七年已使她失去原本自我的性格了,为什么他仍不看她?
“庞非?你与他一同长大的,告诉我,要怎样他才会看我?以对待那女孩的方式对我?”黄顺伶几乎是垂泪了。
庞非温文俊秀的面孔被昏暗的灯光遮去了神情,看来有些许阴森,口气却是温柔的
“你明白,连自以为最了解他的老爷子也掌握不住他。我与他一同成长,一直都是与他人相同,不知不觉得痴痴跟随他身后,对他投以惊叹的眼光,永远抓不住他真正的心思。他太善变了!我只能在他过往的行为中去深思其中的蛛丝马迹。”
黄顺伶倾身更急切道:
“老爷子说你最有智谋的,你必定了解他比别人更多。而且他也看重你这一点才让你跟随那么多年。求你,告诉我!至少让我能多了解他一些。”
“他并不需要任何人了解他,他只要别人的服从。他有绝对的无情与火山的热情。可是阴晴的落差太强烈,永远让企图讨好他的人提心吊胆。不要讨好他,当他要时,他会自己去掠夺拿取。顺伶,老爷子一再交代的,竞尧不会要你主动奉上的心。你表现得愈无动于衷,愈能激起他的征服欲。收起你的感情。你下午见过何怜幽,应当明白她吸引他的原因。因为何怜幽没有将王竞尧看在眼底,使得王竞尧生平第一次以钜资买女人,誓死也要得到她。”
“她……有没有比我美?”黄顺伶接受了庞非的所有建言,但不安的心仍在。一向自傲的她,在见过何怜幽后没有了信心。谁比较美?她要客观的答案。
这女人究竟仍脱不去庸俗的心胸!庞非叹了口气。一向高贵优雅的黄顺伶在不安时,居然可以平凡到这地步!他对老爷子的眼光有些失望了。
“美丽的比较不是重要的事,他要的是不凡的心!”王竞尧要天仙绝色还怕没有吗?他身边的女子那一个不是美丽的?但美丽不再是他选择的重点了,或者说,从来不是。因为他生来就不缺乏。
黄顺伶毕竟也是聪明的,在他点明之后,就不再问更多失态的问题,一迳陷入深思。心痛又依恋的回想王竞尧不凡的仪表与冷笑。那个惹尽天下女子心碎的无情男子!如果能不爱上他有多好!如果她只是纯粹的拜金女郎该有多好?……
※               ※                 ※
五月末的日本是没有什么看头的,既来不及赏樱,又看不到枫红。幸好春夏之际,至少还有一些花儿可看。
昨天抵达成田机场,在东京下塌;没有机会看清东京这座有二千万人口的大都市。中午时刻,王竞尧带她来到了箱根;山路蜿蜒,使得坐飞机没晕的她,终于晕车了!傍晚到达他的湖边别墅时,依然什么也没看到、玩到。她来日本简直是参观饭店陈设的。相信王竞尧会有些后悔带她同来。她为他添了麻烦,败了他的游兴。办完东京的事后,什么话也没交代的就把黄顺伶丢在东京,带她来箱根。一意孤行是他的行事方式。他可以命令任何事,却命令不了她在山路中不得晕车。
他的别墅是日本传统造型,都是和室,全榻榻米。一楼还比较西式一些,有沙发什么的,二楼就完全日本化了,以纸门隔间,像在看日本古戏码似的。
他将她抱上床,平方在好床榻的一张床上,表情有些无奈。
一个日本老妇跪在门口对他说了一些日本话,就间他也回了些什么,一挥手,老服放下两杯茶,拉上纸门退下了。
“我带你去洗温泉,身体会舒服些。”
“我好多了。”她坐起来,接过他的茶润喉。
昨夜的他既冷漠又可怕,宣告着种种威胁,他会做得到他说的。后来他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夜的清酒,燃烧怒意的眼眸始终投射在她身上,似乎要将她烧毁,也让她害怕得一夜无眠。大概是失眠才会晕车吧?但她的不适也使得他付出一点温情,不再严厉以对。她是在庆幸吗?
“换上。”他拿出两套和服。
一式同款的日本民族花色。黑白相间,宽大那件是他的,瘦小的那件是她可以穿的。他怎么会有女用的和服?这种是浴衣也是睡衣。昨天在饭店时就看过了,日本饭店会为住宿者准备和服。可是,他怎么会有……女用的?
“我有带睡衣。”她没接过。不想穿那种遮不了多少肌肤的东西。
他微微邪气的笑看她。
“我要看你穿上的模样。只在这里,只有我能看。”
何怜幽无言接过,捧在手中端详,语气有丝叹息
“日本的东西。”
他坐近她,将她及肩的黑发揉了揉,有些嘲弄
“民族意识太浓。你是八年抗战转世而来的英魂吗?我希望你有世界观。”
她摇头,她没有那么伟大的胸怀;在她虚无的心魂中,世界种种没有值得关注的,非关仇日情结。只是……不喜欢加诸于自己身上的色彩罢了。
“你要我像个日本情妇吗?”她跪坐着替他更衣。如果他要,她就得服从。
“不,你谁也不要像。”他拉她入怀,摩擦她脸。
“连情妇也不像?”
“是的。我的女人与众不同。”
沉默了会,她问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
“为什么是我?”
“你生来就是为我而存在的。”他狂妄的口气,一如他所深信的一般。
“希望我不是唯一。”
他托起她的面孔。
“你不愿当我的女人?”表情像要发怒。
何怜幽双眼闪动一抹绝望与无奈。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他的世界中不容许别人的意念存在,又何必多问呢?太多太多女人愿意当他的女人,但他偏选了她。其中原因之一就是她不要他;如今却要她改口说乐意当他的人。这人的喜怒无常会弄得他人无所适从,使得伴随他的人心力交瘁。如果一开始她是要他的,他不会选她、紧抓她不放。凭什么在半个多月后的今天强迫她拼命点头同意当他专用的妓女是她今生所愿呢?他到底想要别人如何?这样的欺凌她,欺凌一个不会还手的人,当真是一点羞耻也没有了!
“你要我说愿意吗?”她回答得很大胆,却也很瑟缩,几乎是委曲求全了,又相当不怕死的隐含挑衅。
不过,出乎她意料之外,他没有生气,没有粗暴。反而放声大笑地将她压在床榻上,覆住她唇,往她颈子中啃咬。他的笑意弄得她心神震汤,身子也有些麻痒。
“我就喜欢你这样,聪颖又懂得惹我!却又该死的恭顺,让我气不起来。”
他是个疯子!她心中再一次肯定。
“你常生气。”
“你还未真正见识过我的怒气。定论别下得太早。”
这么说,以往的粗暴与威吓全是“轻微”怒意而已?让她吓得浑身冒冷汗,只算是小儿科的承受是吗?这个二十九岁的男人如此难以捉摸。倘若她长到二十九,也会如此吗?不会的。他是集所有格性的极端,独一无二得让人胆寒。如果少些权势也就算了,至少不会造就他无匹的狂妄与目空一切。但他生就天之骄子的身分让他习惯呼风唤雨、傲视群伦,以自己为神祗的创造自我宇宙的信仰,也得以让他随心所欲,演变出奇突的性格。
这种性格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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