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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一起走过的日子-第28部分

小说: 一起走过的日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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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陈宇自弹自唱的声音,班上人都哄笑,说陈宇一个人在家里暗自过歌手的瘾呢。

    天漠顿时觉得陈宇追求梦想的精神难得,一口答应由陈宇领唱。但是辛忆为难地反驳,说陈宇唱歌的风格实在和《中国心》不符,天漠只好再找上声音清脆婉转的江慕和陈宇一起领唱。

    周六下午,歌咏比赛开始。

    班上的男生,无论高矮胖瘦,调皮聒噪的,斯文内向的,都统一穿上了白衬衣,黑裤子,显得精神抖擞,一个个都帅得不得了。女生们都身着白上衣,黑裙子,自然典雅得不得了。

    天漠提醒男生们都将上衣下摆扎进裤腰里,都将领口第一颗扣子解开,然后看看男生们,再看看女生们,忍不住赞道:“大家都好漂亮啊!”

    底下一片唏嘘声,却又忍不住自鸣得意,忍不住赞叹他人。

    其实在八班人眼里,别的班唱得如何,自己班又唱得怎样,最后打分多少,有没有得奖,都无所谓。那时候,他们最在乎的就是,这个星期短短几天,喜欢唱歌的,不喜欢唱歌的,都为着同一个歌咏比赛,一起切磋,一起商量,一起准备。那过程中的嬉戏打闹,交谈打趣,才显得格外重要。那过程中的八班人,唱得认真,笑得开心,才显得格外可爱。

    十一,国庆节,快乐!才怪!

    居然要补整整一天的课,太过份了。上午补课结束时,天漠还是满腹愤恨。辛忆提议道:“要不咱们去租本书看?免得下午太无聊。”

    “租……租书?”天漠从未租过书,竟不知道租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去租本言情小说好了。”辛忆说到“言情小说”四个字将音量压得低到不能再低。

    天漠不明白,租言情小说有什么不对了,不就是描述感情方面的小说吗?为什么辛忆要拉着她像做贼似的左躲右藏,前瞻后顾地走向书店。也正因为左顾右盼,辛忆不小心便撞到了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孩子。

    辛忆撞的力道不大,小女孩只是晃悠了一下便站稳了,辛忆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接着耳边响起的是稚嫩清脆的童音:“你眼睛长得做什么的,走路不看路,撞着我了知不知道,也不知道眼睛长到头顶了还是瞎了,既然看不到路还长眼睛干什么,挖出来扔了算了……”清脆稚嫩的骂声随着小女孩的身影渐去渐远。

    辛忆和天漠都傻在一边了,那童音的稚嫩清脆和骂语的世俗老道形成了一种多么强烈的对比,随之而来的是——讽刺,一个幼童,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流利地骂出成串的话来。

    天漠拽了把辛忆:“没关系,等她长大懂事就好了,我小时候也爱骂人的。”

    辛忆这才从惊吓中回神:“啊?你小时候也这样?”

    “可能吧,我所在的小学风气很差劲,上学放学路上,倘若迎面碰上一人血流满面,后面跟着一群人拿刀拿棒子喊追喊打也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口中挂着脏话也是正常事。”

    “啊?啊!啊……”辛忆连叹三声,“不过你现在一点也看不出来。”

    天漠笑得沧桑:“后来转到风气好的学校就学乖了,所以我说那小孩长大后会学乖的。”

    辛忆却不再对刚才的事情感兴趣:“天漠,你给我讲你以前的事好不好?反正书店还有一阵子呢。”

    天漠便勉为其难地回忆了两件事:一是,我四年级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得罪了初中部的一个师姐,她亲自找我算过两次帐。第一次,她刚掐住我的脸,我就开始鬼哭狼嚎,然后惊动了许多人包括老师在内,老师只是勒令她不得再来欺负我,并未深究,因为越给她难堪,她就会报复得更凶。即使如此,我的脸还是被揪得青紫了一大块。

    第二次,她在我放学的路上堵住我,要打我,我趁她不注意拔腿就跑,而且尽捡些满是泥泞的小路,她大概是怕被泥溅脏了衣服,于是没有追上我。

    后来,她干脆找了另一个师姐教训我,那个师姐把我叫到教室外面:“你知道某某叫我来教训你吗?”

    我说:“想到了但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

    那师姐说:“那你跟我去外边,在这里教训你影响不好,你最好不要让我用强。”

    我看着魁梧的她:“我跟你出去,不过你可不可以让我被打得明白些?”

    师姐问:“明白什么?”

    我问:“我怎么得罪那某某了?”

    师姐说:“她说你勾引她男朋友。”

    我问:“什么是勾引?什么是男朋友?”

    师姐惊愕,随后笑道:“你上次在乒乓球台边和一个男生谈笑风生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足足十分钟而后恍若记起,不久前一天下午放学,路过乒乓球台,一个乒乓球滚到我脚下,于是我顺手捡起,然后顺手扔给球台边的一个高个学长,哪知我走后,他从后面追上来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我便一边往家里走一边稀里糊涂地和他闲聊。到家时,他提议带我去好玩的地方玩,我扫了他两眼,摇摇头,回屋了。

    那师姐听明原委后冷笑道:“你这么干脆地拒绝他?”

    我说:“我妈让我一放学就回家的。”

    师姐说:“好了,这里左右无人,我得教训你一顿,否则没法交差。”

    我环顾左右:“是啊,反正左右无人,你就权当你刚才已经打过我一顿好了,我回去后也四处说我被人打了,这样不就好了,还免得你打得累,我挨得痛。”

    师姐忍住笑:“那你可别忘了回去后说你被打得很惨,要装得像一点。”

    我点头:“这个自然,请你放心。”于是逃过一劫。

    这第二件事是个惊险片。

    我念三年级的某天下午,我爸骑自行车载我去学校,忽然我觉得总有车在后面碾我的脚,碾着碾着我爸的自行车被碾到马路中央,然后轰地倒了,我被压在自行车下面,摔得混身酸痛无比。我爸气急败坏,这时一辆小轿车停在我爸身边,车里人招呼我爸上车,我爸便跳上车,追着肇事摩托车而去。

    我生怕在马路中央被过往车辆轧死,于是顾不得身上痛得厉害,硬是将我爸的老式二八自行车推起,然后拖到马路旁边,接着一步一瘸地走了半个小时到学校,想来也好笑,那时候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上课千万别迟到。

    上课老师一见我这种狼狈不堪的样子还以为我被人打劫了,后来班主任将我送回家里,我妈吓得半死,我哆嗦半天也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我妈只好谢过老师,而后将爸爸的自行车推回家里,接着给我洗澡,我妈说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活像一头梅花鹿。

    傍晚时我爸终于回家了,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那个摩托车司机是酒后驾车,而且摩托车也是偷的,当时撞到我们后,正好市领导的小车经过,领导们很气愤,便招呼我爸上车,追捕“逃犯”。

    小轿车虽然速度快,但是摩托车却灵活,即使小轿车追上他也截不住他。摩托车在仓惶逃脱中还撞倒了一个年轻女子,我爸还特地看望了她。

    小车见一车难以对付狡猾的摩托车,于是不断请求支援,后来动用了八辆小车,一辆吉普车,一辆公共大巴,也没有截住他,只是摩托车司机被追得急了,加上酒后并未完全清醒,于是一头撞到了树上。此次追捕才告一段落。

    我,还有我妈,还有我家左邻右舍的人们,都搬着板凳,围着我爸坐着听我爸绘声绘色讲着这段惊险追捕案,那时我发现我的门牙也被车把手磕了,生疼生疼的,但脑海里却全是大车小车追捕摩托车的壮观惊奇场景。

    天漠讲完的时候书店刚好到了,辛忆的嘴巴一直维持着吞下一个整鸡蛋的大小,天漠不得不伸手将其合上嘴巴。

    辛忆又张大嘴巴:“你……你怎么这么多事?”

    天漠耸耸肩:“我也不想的。”

    “还有没有?”

    “有也不记得了,你先借书吧。”

    辛忆果真是凡事都不入心很久的人,一旦开始着手借书了,便一头扎进众多本小说里,将天漠的传奇故事顿时抛到脑后。

    辛忆借的那本书,也许许多年后她和天漠都会记得一清二楚,因为那是她俩看的第一本言情小说,因为那是她俩躲着讲台上的老师,将书藏在抽屉里胆战心惊地看完的一本小说,因为那是一本情节虽然不错但是许多描写仍然超过了她们这个年龄阅读范围的书。

    因此,辛忆和天漠一起捧着那本破烂的书,在黑暗的抽屉里,摸摸索索地看。眼睛看得泛花,双颊看得泛红,心儿看得扑通扑通直跳。

    那本书是《罂粟的情人》,男主角是王竞尧,女主角是何怜幽,作者是席绢。

    10月5日是数学竞赛的日子,地点是八中,照例有几个人不识路,其中当然以天漠这个路痴为著,于是辛忆等一行人约在学校一同出发前往八中。

    路上,大家谈得十分热闹。原因很简单,两日前,世界杯的外围赛,中国队对沙特阿拉伯队的比赛,中国以一比零取胜,为中国进军世界杯迈进了充满希望的一步。

    不少人评价哪个前锋踢得好,哪个球救得好;邹鹏有时像模像样地评点一下中国队这次的阵容排得优劣如何;任杰偶尔打击一下说中国这次侥幸凭着下雨天,沙特不适应,因此中国赢了一分而已;辛忆则大声反驳说中国队就是有实力,不是凭侥幸,不是靠天气。

    天漠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像辛忆这样一个文弱的女孩子,会对激烈的足球比赛如此感兴趣,而且似乎颇为在行,反正天漠是一窍不通,为此也一言不发,听着一群足球爱好分子热热闹闹兴趣盎然地讨论了一路的足球,直到八中。

    这次是数学竞赛,是钱芳、韩杰和章萧墙尤其盼望的竞赛。由于数学是一个概念性很强的科目,为此在竞赛方面独树一帜很是艰难,在八班,将竞赛中心放在数学的人寥寥无几,韩杰和章萧墙除数学外还极其重视化学,可说双管齐下,而钱芳,几乎所有精力全部投入在自己钟爱的数学方面。

    这次竞赛对于钱芳而言,也有如蓄力一搏,钱芳很是盼望能够取得醒目的成绩让诸人惊叹不已。此外,钱芳也爱出风头,爱引人注目,因此对竞赛胜利的盼望自又多了一层。
第三十章 女子球赛
    数理化三科竞赛终于告一段落时,大家总算觉得稍微轻松了些,虽然学习氛围并没有松懈,但很明显,众人关心的问题已经开始由竞赛转向别的事情了。

    文韬提醒大家换座位,于是教室里乱哄哄一片开始挪动桌椅板凳。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一个教室里的同学们分为四组,其中两组居中,两组靠墙,为了做到公平,为了以防斜视,每隔两周,这四组便从左往右轮换一次,一组变二组,二组变三组,四组换成一组。前一阵子因为准备竞赛,谁都没顾得上调换座位,这不,闲下来了,这些闲事也该做了。

    任杰和叶汛又在抢着一张《体坛周报》看,因为中国队对科威特的比赛在即,大家纷纷投注赌中国队的输赢如何。

    苏靖小声对虞杰说:“我上次去送英语作业,听张老师说什么婚礼之类的。”

    “啊?”虞杰轻微惊讶了一下,“难怪我们七班不少男生都说她在国庆时结婚了呢。”

    坐在一旁的郑学俊于是大叫:“张菊芬居然结婚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文韬嘿嘿笑道:“人家结婚要你看出来作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这节课就是张菊芬的英语课,她依旧是披散着长发,穿着咖啡色女士西装,神情冷淡,要求严厉。

    课后,辛忆皱眉:“不像婚后幸福甜蜜的样子。”

    苏靖点头:“我找了一节课也没在她手上找到戒指。”

    天漠叹道:“依我看,她是参加婚礼了没错,不过可能是参加别人的婚礼,顶多当个伴娘。”

    文韬惊讶道:“天漠你怎么这么清楚?难不成新娘……”话未说完被天漠手中的英语书砸中了。

    郑学俊挠挠他那毛茸茸的大脑袋:“不过,国庆节前那次,张菊芬旷课,不就是约会吗?”

    郑学俊一说大家都记起来了,那次张菊芬有课不上,让大家自习,后来坐在窗边的谢朝晖轻轻地告诉众人:“张菊芬在楼下约会呢。”

    于是班上所有人一窝蜂涌到窗边,只见张菊芬穿着一身大家从未见过的雪白色的西装,和一位男士并肩离开学校。由于只见到了男士背影,大家意犹未尽,便开始戏说张菊芬是“见色忘义”,见了男友忘了学生。

    天漠突然想起什么:“文韬,郑大头,你们两个这么关心张老师的婚嫁问题干什么,难道你们对年轻漂亮的张老师图谋不轨?”

    郑学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她年轻是年轻,漂亮还谈不上,图谋什么不轨?”

    文韬笑道:“我们只是希望她嫁出去后心情好些免得总是折磨我们。”

    辛忆突然说:“我将来一定不当老师,免得又被学生说不漂亮又被学生说嫁不出去。”

    众人呵呵一乐,顾书廷迈进了教室,磕磕巴巴地责备道:“即使下课了,大家也可以看看书,不要总是嘻嘻哈哈,疯疯癫癫的。”

    班上顿时安静了不少,但多数人都怀着一种不屑与怨恨的目光,如果目光可以似利剑的话,顾书廷的身上早就千疮百孔。

    顾书廷环视着安静的教室满意地点点头,又说:“我知道大家竞赛辛苦了,现在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你们如果想出去玩玩也可以。”

    众人惊讶,这事想都没想过。

    顾书廷理所当然道:“在我们黄冈高中那边,都是竞赛前没日没夜地准备,一旦比赛结束,就大玩一场放松一下。”

    众人开始欢声雀跃。

    顾书廷接着说:“不过,化学复赛在两周后,那之后你们想去哪里玩,我一定全力支持。”

    欢呼声起。

    周五体育课,阳光明媚,和风拂面。

    男生们依旧各自领略着篮球足球的快感,女生们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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