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的日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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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余然惊问。
“当然!”天漠翘起嘴角,“我老爸是一级厨师,我耳濡目染之下,怎么也算个二级吧。”
余然微微一笑:“原来你的级别是这么来的呀,那我们要看看你二级的实力了,不能只拿做菜来敷衍我们哦。”
天漠龇龇牙:“不就是二级水平嘛,难不倒我。”
辛忆在一旁扯着天漠的衣服:“你真的这么厉害?”
天漠托着腮帮子:“也不是,我只向我老爸学过雕花,说到做菜,真的不会,不过我觉得有些东西是天生的,不是吹牛,我总觉得我是有我老爸厨艺的遗传因子的,只是还没到遗传因子表达的时候。”
辛忆笑着说:“对了,什么是雕花?”
“你有没有看过一盘比较上等的菜,盘子的一角总会有一朵花?其实那是用土豆或者萝卜雕成的。”
“啊?可是那花怎么会是红色或者黄色的呢?那可不是土豆或者萝卜本身的颜色啊?”
“你还看得真仔细,那只不过是燃料罢了,所以那些花只能看不能吃,尽管是用食用染料染的,但还是色素多,不能吃。”
“你爸爸会这个?你也会?”辛忆羡慕地问。
天漠点点头:“我爸爸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曾经考级,每天也要上课,有次我爸送我上学,结果我和我爸将书包背反了,我背了我爸那本装满菜谱的书包去上课,我爸则背走了满是语文数学的书包,可逗了。我爸为了练习,买了一大盆的土豆和萝卜,每天放学回来没事就雕花,雕花不只是雕花,还雕仙鹤,二龙戏珠,凤凰之类的,不过雕花最简单,所以我就只学会了雕花而已。”
“啊!好有意思哦,那你岂不是每天的菜都很好看?”
“哎哟,那么精细的活只用在酒宴上,比如二龙戏珠,仙鹤乘凉,凤舞九天,百鸟争鸣之类的,哪有平时吃这些的?再说雕花可费功夫了。”
“那……你会不会雕几朵带来看看?”辛忆小心翼翼地问。
“也许吧,要看周末作业多不多,如果有空的话,我自然也想雕几朵,因为我也好久没碰过雕花刀了。”天漠怀念道。
辛忆用手梳理着长到肩部的头发,然后看着天漠:“你的头发都扫到颈子了,是打算留长了么?”
“也许吧,不过也可能学习一忙就剪短了;你呢,是决心留长了么?”
“应该是吧,当初是柯敏逼着我留长的,虽然她回原班了,但是……”辛忆说着伤感起来,“听说她真的和她的……那个……那个分手了,哭了好久呢,虽然有人传言她和教历史的梁老师好了,但她……唉,问起她,她也避而不答,只是,最近又瘦得厉害了。”
天漠拍拍辛忆的肩膀:“你别多想了,柯敏又漂亮又聪明又能干,用不着你这么担心的,她会照顾好她自己。”
辛忆点点头:“对了,他们都说这段时间我变了。”
“变怎么了?”
“他们说那段时间我和柯敏在一起,实在……实在不像个学生,可现在和你在一起后,我又变得像个学生了。”
“是吗?”
“是啊,我自己也感觉自己变了,虽然我觉得柯敏还是个好女孩,可是回想起自己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做得事,说的话,想的东西,实在……太不像自己,太可怕。”
天漠咧嘴笑道:“哟,我把你带回正途了?”
辛忆不好意思地笑着:“所以要感谢你哦。”
第三十三章 野炊之旅
野炊是10月25日,星期六的事。
天漠虽然前一天晚上为了雕花睡得很晚,这天还是起了个大早,因为段天翔要带着三个人到家里来拿木柴。
天漠的妈妈看着天漠精心雕制的花赞不绝口:“哟,你还真有天赋,这些手艺活一学就会。”
天漠欣喜地看着那一朵朵野菊花,大理菊,玫瑰花,每一朵都要用不同的雕花刀,都要用不同的雕花手法,天漠不仅花了两个小时雕出三朵花,还调制出三种染料,将它们染成鹅黄、金黄、殷红三种颜色,看来这次是可以好好炫耀一番了,天漠得意地想。
“咦,都八点了,你的同学们怎么还没来呢?”母亲惊讶地问。
天漠不安起来:“妈,我下楼去看看。”天漠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走下楼,在路口看到了坐在自行车上的余然,他一脚踏地,自然而然休闲地斜着身子,清晨破晓的阳光一缕缕洒在他的身上,涂上了朝气而又明朗的色彩,然而余然微垂着脑袋,兀自出着神,额发轻轻垂下,将眉眼掩埋在了一片阴影中,显得深沉而又清冷。
天漠突然觉得余然是一个魅力无法阻挡的人,和任杰的帅气不同,余然的魅力是一种浸渍在深处不轻易散发的魅力,只有去慢慢感受那扩散出的一层层致命吸引力,才发现那竟然是无法抵御。
“哟,天漠,你在这里?”余然发现了端着牛奶杯的天漠,“那个段苕,到处找你呢。”
“啊?他不是知道我住在这里吗?”天漠很快回过神。
余然微微笑道:“他只知道你也住在八卦嘴,但是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就到处找你了。”
“找?怎么找?我可没听见他叫我名字。”
“他也没叫你,他说叫不出口,于是就在每栋楼底下转悠。”
“转悠?转悠就能找到我?你们还真不急不忙,万一迟到了怎么办?文韬说过过时不候的!”
“不候也得候,不候的话他拿什么生火野炊?”余然乐呵呵的。
天漠鼓着腮帮子:“那王傲江和方展然呢?”
“这里呢?”只听方展然答道,再一看,他还有王傲江,段天翔分别从三个方向走过来,原来他们都去别的地方转悠着找人了。
天漠斜眼看着余然:“那你为什么不去找?”
余然仰头想了想:“我觉得你应该就在这里……”
段天翔走过来,傻傻地说:“你就在这里啊,其实我也觉得像是住在这里。”
王傲江迫不及待地骂道:“段苕,你这个苕!”
天漠招呼着:“好了,赶紧和我上楼搬木柴吧,要不然迟到耽误大家就不好了。”
四个男生上楼做苦力,段天翔和余然爬上阁楼向下扔木柴,王傲江和方展然在底下捡起木柴分别向四个口袋里装,天漠看着他们忙上忙下的,段天翔灵巧,余然儒雅,王傲江实在,方展然利落。
天漠一口喝光牛奶:“好了,出发了。”
天漠一行五人到达学校时,班上的其他人已经到齐许久了,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装满了鼓鼓囊囊的东西,整装待发的样子。
终于,八班的三十五号人浩浩荡荡地开始了野炊之旅。
其实天气不是很好,天空云彩很重,好不容易崭露头角的阳光也被迅速遮掩下去,整个天空阴沉沉的,而且刮着十月秋日的凉风,甚至飘着些许细细的雨丝,八班的人们也只能借一句“罗曼蒂克”来安慰自己了。
到达江北边界之前要过黄石长江大桥,这座桥建得虽然很丑,但据说桥的拱度是全国第一,于是这国内第一拱可害惨了八班的同学们,每个人都骑车爬坡,爬得气喘如牛,忙里偷闲看看江色的时间都没有,辛忆甚至一个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辛忆那天穿着一件蓝色格子衬衣,这一跤摔下去就将肩胛部的衬衣摔了一个小窟窿,说是小,可是衬衣里面的内衣便露了出来,天漠见状连忙脱下自己的白色外套给辛忆穿上,辛忆一看天漠的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短袖T…shirt,在秋风中似乎凉快了点,于是想将外套还给天漠,可是一想自己没了天漠的外套会尴尬万分,于是犹豫不决。
跟在辛忆和天漠后面的周峻看到了这一幕,上前小声道:“我有个亲戚就在桥那头,等到了之后你们可以去他家里换衣服。”
辛忆感激不尽,连声说:“谢谢。”
天漠扁扁嘴,未置一词,踏上自行车走了。天漠对周峻向来有偏见,周峻,周兴和来峻,会有什么好;人不好吧,就应该长着一副不好的相貌,可是周峻偏偏胖乎乎的一副忠厚老诚的样子,有时候故意说着些诚恳的话,表一些忠心的态;人精明吧,就精明得让人佩服好了,可周峻偏偏要耍些让人看得出来的聪明手段,既玩狡猾又被人识破,实在是……唉,天漠记得许多人谈起周峻时都这么叹一口气,于是她也叹了口气。
“怎么了,冷吗?”辛忆关心地问。
天漠摇摇头:“没关系,快到桥那头了。”
如果说上桥时是艰难的爬行,那么下桥时是愉悦的滑行,飞一般地冲下去,段天翔、许天仪几个旷野的家伙一边飞奔下桥一边高声大叫,而虞杰、苏靖几个车技不高的女生则不得不下车步行下桥。
到达桥头后,辛忆叫住文韬:“我和天漠、周峻去有点事,你们先走,呆会追上你们。”
文韬指着桥头一侧的大坝说:“就从这里下去便到了,我们在江边等你们。”
周峻想不就是江边吗?大坝下面就是了,于是并没有在意;天漠一直是路痴,也没在意,只等着辛忆和文韬交代完了便随着周峻到了他亲戚家。
天漠和辛忆躲进内屋,辛忆脱下天漠的外套和自己的衬衣,然后再将天漠的外套直接穿上,天漠则穿上辛忆蓝色的衬衣,这样的话辛忆既不再尴尬,天漠也不再寒冷。
片刻之后,三人回到桥头,向大坝上走去,准备和大部队汇合。
三个人轻轻松松在大坝上走着聊着,三十分钟之后,三人便开始心慌意乱起来,大坝一眼望不到尽头,大坝的一侧是一望无际的稻田,一侧是葱绿茂密的树林,哪里才有同学们野炊的江边呢?
“我们还要走多远?这一眼望过去连个头都没有?文韬不是说不远吗?”天漠着急了。
“可是文韬说从大坝走过去,也只有这一条路啊。”辛忆无措。
周峻左右一看:“要不你们俩在这里等着,我骑车到前面去看看。”
两个女生点头:“小心一点,大坝上骑车很危险的。”
周峻于是骑车前去探路,转眼只见丁点大小的背影。辛忆和天漠内心焦急无比,天漠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们走错了,不可能还沿着大坝走那么久的。”
“但是,除了这条路没有路了,”辛忆也皱着眉,“要不我到坝下去找人打听一下?”辛忆将自行车留给天漠看管,自己走下大坝,来到稻田里,找到一些农民打听有没有看到一群学生。
天漠看看周峻远去的方向,看看坝下到处问路的辛忆,忽然叹了口气,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八班,八班,你在哪里?在哪里?告诉我,好不好?我们迷路了,我们今天是出来一起休假野炊的,不是到处探路的,我们三个不想和大家分开,所以告诉我们,八班在哪里?”
辛忆气喘吁吁地走过来,满脸愁苦:“他们说没有见到过一群学生。”
周峻也从远处回来:“我想我们是走错了,我到那边问人,他们也说没见到一群人过去。”
天漠咬着嘴唇,皱着眉头,泫极欲泣。
辛忆慌了:“天漠你可千万别哭,都怪我不好,让咱们落单了,你不要着急,咱们一定能找到大家的。”
周峻突然说:“天漠,我们现在三个人,我和辛忆听你的,你说怎么走就怎么走,你如果哭了,我们也就觉得没希望了。”
天漠睁大眼睛看着周峻,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突然感觉自己该清醒着想办法而不该怨天尤人。可是四周都空旷矿的,到哪里去找人呢?天漠揉了揉太阳穴:“江在哪边?”
周峻指着稻田那侧道:“我们在江北,江应该在南边,就是这边。”
辛忆说:“可是看不到江啊。”
天漠振作起来了:“可能是我们沿着大坝走,反而离江越来越远,既然大家是在江边野炊,那么我们找到江边,然后沿着江走,一定能找到大家。”
辛忆笑了,周峻说:“我们听你的。”天漠知道周峻是给自己一个责任以免自己过于消沉,遂感激一笑,然后鼓起勇气:“咱们到坝下去吧,先走到江边。”
于是三个人推着自行车下了堤坝,从一大片稻田里穿过,走过一条沟壑,突然进了一大片棉花田,在那一片棉花田里转来转去,由于视线被挡住了,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三个人绕得心急如焚也走不出迷阵一般的棉花田。
辛忆心里着急地像千万个蚂蚁在爬,却笑着说:“这就是棉花田啊?好有意思。”
周峻也装成无所谓的样子:“如果我们今天要在这里绕一天也值了,就当别人出来野炊,我们出来逛棉花田好了。”
天漠在前面带着路,知道那两人都是想办法在安慰自己,遂更加努力地想办法。天漠看到远处有一片小树林,心想到了树林总比这密密匝匝的棉花田好,遂快步到达树林,幸好又碰到了一个当地人,于是向他询问如何能到达江边的沙滩。
那人指指身旁的一条小路,说这走过去就可以了。
三人心中一亮,马不停蹄地从羊肠小路踏着泥泞,一路走出去,终于豁然开朗,见到了广阔无边的长江,见到了混黄平展的江水,见到了灰白细软的沙滩。
天漠环顾四周,指着桥头的方向说:“我们沿着大坝离开桥头很远了,我觉得他们所处的沙滩应该是离桥头不远,所以我们往回走好不好?”
辛忆笑道:“无所谓,听你的。”
周峻也笑:“就是,如果回去找不到,我们回头再找就是了,反正他们肯定在江边的沙滩,不怕找不到。”
三个人就这样盲目地沿着沙滩走过一阵子之后,天漠突然眼睛放光:“你们听,听到没有,好嘈杂的声音,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辛忆和周峻将信将疑地点头,三个人便飞奔向前,终于,一点点的接近,一点点地清晰,八班每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们三人的眼前,有蹲着生火的,有踢球玩耍的,有架锅炒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