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坏叔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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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恶!你这丫头,竟然敢碰我的东西!”不知怎地,阎领风一看见墙上的字画,脸色立刻一白,疯了似地开始扯下那些字画,撕碎一地。
“啊!阎哥哥,不要撕啊!那不是你写的东西吗?还有云姊姊的呀!”紫荆急忙拦阻他,却使不上力。
“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恨?你是故意要刺激我、看我笑话是不是?”他一把掐住她的衣领,对她横眉竖目的叫嚣著。
“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阎哥哥,你弄痛我了。”紫荆沮丧地解释著,原来她的一番好意,却害他挑起旧伤口。
“几年前,你为什麽不一刀砍死我?那样云娘就不必死了,而我也不用活著来让你这小鬼来折腾我。”他满眼的血丝,声音沙哑地数落她的不是。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快乐一点,我又搞砸了吗?对不起!我笨嘛!难怪你老是不喜欢我。我好抱歉,好抱歉哪!”紫荆第一次在他面前掉泪。或许是她长大了,她更能感受到阎领风对她的排斥与误解。
“小鬼,你—;—;”阎领风看她声泪俱下,突然心口一震,气竟然消了大半。
“我知道,要我滚嘛!我滚,我马上滚,只要你别再生气,我立刻消失在你面前。”她用著蓄满眼泪的双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拂著泪,转身就走。
“小豆芽!”他第一次这样唤她,声音是冷漠中略带温柔。“以後别打赤脚,危险—;—;”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怪怪的。
尽管那句话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却让紫荆高兴得一整夜睡不著觉。因为那是这几年来,她的阎哥哥除了“滚”字外,最特别的一句话了。
紫荆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得意又开心地想著:多亏这脚丫子!
自从那天起,阎领风对紫荆的态度已经有明显的转变了。
谈不上对她好,但至少不会再动不动对她大吼大叫,还由著她经常在他的更漏院转来转去,也不急著把她赶走了。
“阎哥哥,你很喜欢秦姊姊吗?”她开始敢跟他聊个几句。
“她是我朋友。我不对女人动真情的!”他偶尔也会回答个几句应付她。
“那……你会跟她生孩子吗?”对这事她已经有概念了,不像以前那麽幼稚。
“小孩子别问这麽多,去去去,去帮我到书房找一本书过来,我要练功。”
“哪一本?”她问著。
“你识字吗?上头写著‘形意之道’四个字。”那是一本武功秘笈。
“喔!那一本哪!不必找了,我马上背给你听。”紫荆就这麽大剌剌地背著,还一字不漏地背完。
“你……你怎麽办到的?”阎领风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不只这本,你书房里所有的书,我全都背完了,你还要哪一部?”
阎领风这才发现她真的与众不同。她不仅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这几年来,他对她那麽坏,她还把他当成亲人般关心他、讨好他,丝毫不在乎他粗暴的言行。
这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呢?他突然升起了想要了解她、疼爱她的渴望!
“小豆芽,你想不想学功夫?”他脱口而出。
於是,这整座空谷山庄又骚动了起来。因为,那向来水火不容的一大一小,竟然开始在後山练起武功来。
“庄主,阿东也想学,可不可以?,”此时的阿东又长高了不少,但仍给人滑头与霸气的感觉。
“你想学武功?哼!你没武功已经常常惹事,搞得庄里鸡飞狗跳的,要是再让你学了功夫,那你就去杀人放火了!”阎领风一眼就看穿了阿东的个性,他不但没有答应,还把阿东骂得狗血淋头。
“小豆芽,看在我这麽疼你的份上,你把庄主教你的,也教我一些行不行? ” 阿东恨得咬牙切齿,但脸上仍挂著笑脸,改向紫荆要求。
“不行!阎哥哥说不行就是不行!”她对阎领风的话是言听计从。
阿东除了悻悻然走开之外,十五岁的他,倒也还玩不出什麽花样来。
这一日,秦苏苏突然差人捎了一封信过来,请阎领风走一趟,说有要事相谈。
“唉!哪有女人这麽不识相?领风才刚回来,就这麽迫不及待把他叫去。”阎 林飞燕唉了一声,搁下手中的碗筷,不悦地说著。
“娘,我有要紧事,可能过几天才回来。”阎领风平静地收起信函,站起身来 打算出门去了。
“不是说不喜欢女人吗?我看哪!不过是借口罢了,存心敷衍老娘的。”
“奶奶,别说了!说不定……阎哥哥是跟秦姊姊去生小孩的。”紫荆扯了扯阎 母的袖子,安慰地道。
“小豆芽,你也收拾收拾,跟我去苏苏那儿。”不料,阎领风思索了一下,竟要她一同前往。
待他们走後,牛哥这才缓缓地对阎林飞燕说道:“老夫人,有希望了!您的豆芽仙子开始施展魔法了。”
“是吗?可是,她才十二岁。”虽然她觉得小豆芽的魅力无法挡,但是,小豆芽跟领风……她实在不敢想。
“再等个四、五年吧!咱们小豆芽就是小美人了。”牛哥认真地分析著。
“拜托!死阿牛,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会怎麽说少爷?”彩姊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
“哎呀!就顶多是老牛吃嫩草嘛!你想想,这全天下除了小豆芽外,还有谁敢惹少爷?”
“还有秦苏苏啊!不知道她这一回葫芦里卖什麽药。”阎林飞燕嘟囔著。
而在晓风残苑里,一场精采的歌舞盛宴正在进行。
“你来啦!”秦苏苏一身白纱衣坐在阎领风的身边,对他咬起耳根子。“看见前面那些人吗?听说,那本阎家家传的武功秘笈就在他们的手里。”
“哇!好热闹啊!我从来都没来过这里耶!”突然,紫荆从阎领风的背後跳出来,一脸的兴奋。
“是你?你怎麽把她带来了?!”看得出来,秦苏苏甚是诧异。
“我自有我的道理!”阎领风只说了一句,便寒著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原是一本属於他们阎家的武功秘笈,只不过那秘笈裹的东西太深奥,而且全是用琴谱写成的,因此,他始终无从练起。直到他娶了精通琴艺的杜云娘,才将这本秘笈从密室里拿出来,让杜云娘解出其中的意思。谁知,杜云娘的心始终都在冷鹰堡的单剑飞身上,於是,在她与单剑飞私逃之後,这本秘笈也让她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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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後,江湖上的人经常为了争夺这本秘笈而互相残杀,也因此泄漏了单剑飞与杜云娘的形迹。杜云娘原是想要让单剑飞习得秘笈里的武功,好让他有足够的能力应付阎领风的追击,殊不知,这却成了他们败露形迹的原因,而这一本武功秘笈,也在失踪一阵子後,辗转又流落到另一批人的手里。
阎领风决定,他要让这件事从此画下句点!
在酒酣耳热的喧闹里,秦苏苏依著心里的盘算盛装出现在会宾台上。她一身透明轻薄的长纱,飘过众人面前时,就像是仙女下凡,她还特地对那些人回眸一笑,放出她强大的电流,试图将他们电得浑身酥麻。
“各位大爷,小女子苏苏,为了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特地拿出了我从回疆带 来的雪山云筝,为各位弹奏几曲。”雪山云筝是江湖上传闻的奇珍异宝,据说,已 有百年的历史,而且是出自回疆的天山上。
“雪山云筝?听说这筝只要一弹奏,便会自然生香,而且,其音色极为优美, 让人听得是如痴如醉啊!”底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一旁的紫荆也没闲著,她赶紧搁下阎领风点给她的瓜子、花生,重新抬起头, 专心聆听秦苏苏的演奏。
秦苏苏弹奏得好极了!她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巧熟练地划著筝上的弦,而弦 上的乐曲像是潺潺流水,从她的手里流溢出来,飘进了听者的耳朵里。
紫荆听著,感动得全身疙瘩顿起,她想,要是能在那雪山云筝上弹过一回,该 是多麽令人陶醉的一件事情!
琴音戛止,在所有人屏息的陶醉静默中,秦苏苏突然叹了好大的一口气。
“唉—;—;”这口气,她故意叹得又长又沉重。
“苏苏小姐,为何事叹气呢?”其中一人起身问著。
“我是感叹,让这雪山云筝委屈了。”
“怎麽说?”
“这麽好的一把筝,不该只弹奏这些小曲的!只可惜,这些年来,苏苏都无法 寻得能配得上这筝的曲谱,唉!这恐怕是苏苏此生最大的遗憾了。”她将眉头拉了 下来,摆出幽怨的脸孔,怔忡地望著前方。当然,她是故意放出钓饵的,果不其 然,底下那些人捱不住了。
“苏苏小姐,不知道你听过‘香矜’这曲子没有?”有一位中年大汉问著。
“‘香矜’?听说那是一首来自仙境的乐章,内容深奥,没几个人能看得懂, 况且,这只是江湖传说,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当然是真的!而且,这本琴谱就在咱们的手上。只不过,这琴谱跟一般的琴 谱不太一样,我们哥儿俩研究了好几年,都没能找出它的精奥。不如,就请姑娘为 咱们弹奏看看。”他从包袱里拿出一本琴谱,打算递给秦苏苏。
“慢著!”突然有人出声阻止。“大哥,这样做太冒险了,要是让苏苏解了其 中的奥妙,却又不告诉我们,咱们不是吃大亏了吗?”
秦苏苏眼看著即将到手的琴谱又被收了回去,焦急地看了一旁的阎领风一眼,
不知如何是好。
“不如这样吧!为了让这些大爷放心,就让这位小妹妹帮苏苏看琴谱吧!苏苏就依她念的弹奏,这样一来,大家就可以安心地欣赏雪山云筝与香矜的合鸣,不是皆大欢喜吗?”原来,这就是阎领风带紫荆来此的原因。
他的提议果然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因此,紫荆依著他的话,站到了秦苏苏的琴台边,再由一位大汉守在另一边,这才将“香矜”拿给她,让她读一遍。
她每读一段,秦苏苏就随之弹奏一段,但是总觉得怪怪的,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而大家也说不出来。
“嗯,怎麽这麽难听啊?”
“是啊!没什麽特别嘛!”
“难道是咱们搞错了?这根本不是什麽武功秘笈。”大家议论纷纷起来。
“小豆芽,你都念完了吗?”阎领风问著。
“全念完了!”紫荆才刚点了头,就发现阎领风倏地纵身一跃,在那些人尚未会意过来之前,就跳到她的身旁,抢下她手上的琴谱,扔进他事先准备好的火炉里烧。
“哎呀!快,快抢回来呀!”只见这一堆人乱成一团,纷纷奔向火炉,要拾起烧得几成灰烬的琴谱。
“可恶啊!你活得不耐烦啦!敢抢老子的东西?上,给我剥了他的皮!”那老大一声令下,整个晓风残苑顿成战场。
这些江湖人物个个身手不凡,不过,阎领风却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只见他一个啃踢,一套落英掌,就把这一票人打得落花流水,哀声不已。
“这本琴谱本来就是我阎家的东西,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将它据为己有!今 天,我要你们分筋锉骨,这是你们应得的教训!”说著,他就运起气,用力一震, 顿时飞沙走石,桌椅纷飞。
“不要!阎哥哥,不要杀他们!”突然,紫荆跳到阎领风的面前,焦急地替他 们求情。“他们拿了你的东西,是他们不对,可是,罪不致死啊!小豆芽求你放了 他们,要是他们死了,那他们的孩子不就成了孤儿吗?那实在太可怜了!阎哥哥, 千万不要啊!”
阎领风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不决。眼前的那张小脸,如此的真诚,散发出悲天 悯人的慈悲,他深深的被震撼住了。
“滚吧!”终於,他放下手,迸出这样一句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这些人一听,二话不说,抱着肚子纷纷逃出苑外。
秦苏苏看了看“行为异常”的阎领风,又看了看紫荆,不知怎地,她的心口颤 了一下,她知道,除了杜云娘之外,现在阎领风的心里又多了这个小女娃的存在。
那她呢?她轻叹一声收回心思。
“领风,你怎么这么意气用事?那可是你们阎家百年的武功秘笈呀!就这么毁 了,实在很可惜。”她望着已成灰烬的秘笈感叹的说。
“我当然不会这么做!”阎领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转过身来对紫荆笑说: “小豆芽,你全背齐了吗?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全在小豆芽的脑子里了。”紫荆对他笑说,再对秦苏苏问:“苏姊,你有纸 笔吗?”
她果然是过目不忘!连这么艰涩的乐谱,她都照样一字不漏地写了出来,让一 旁的秦苏苏面露惊讶,更让阎领风引以为傲。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秦苏苏瞠目结舌地望着紫荆写出来的东西, 啧啧称奇。
“是啊!我阎家的人可是个个身怀绝技喔!哈哈哈—;—;”阎领风笑得很得意,而他那一句“阎家人”,无意问透露他这几年被紫荆收服的心情。
是的!他早已把紫荆放在心里,只不过碍于面子、碍于心里的阴影、碍于一大堆有的没的原因,他嘴巴还是不松口,还是死守在自以为是的界线里。
要不是一场意外,他对紫荆的感情,恐怕连他自己都还不知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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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外,是发生在晓风残苑的隔天清晨。一声声叫卖桂花糕的声音与桂花糕的香气,划破了清晨的静谧,也飘进了紫荆的耳里。
“哇!好香的桂花糕呀!苏苏姊,你想不想吃?小豆芽去买!”紫荆一大早就跑来秦苏苏的房里,求她教她弹些小曲儿。
“也好!你家那恶魔庄主也差不多起床了,别让他瞧见你在弹琴,他会不高兴的!”秦苏苏站起身来,将房里所有的窗户重新打开。
“干嘛这么隐密?弹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紫荆着实搞不懂。
“别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昨晚是不得已,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最痛恨古筝,在他的空谷山庄里,是绝对不准弹琴的,那是他最大的忌讳。”
“是这样吗?”紫荆搔搔头,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不过,她也没再问下去,因为,外头的桂花糕正在催促着她。
她兴匆匆地奔出晓风残苑,四下寻着卖桂花糕的身影。没一会儿,她在巷口转 角处发现了那摊子,她索性买了一大包,想趁着桂花糕热呼呼的时候,让她的阎哥 哥尝一尝。
不料,她身后有一群汉子盯上她,并且一路跟她进了巷弄。
“哈哈—;—;小鬼,好久不见了!你还认得我们吗?”突然,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