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我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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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克服一下吧,现在太冷了,我明天给你们带来就是了。” 我说。
“不行,马上就要吃上,谁和我去啊?”她说。
“没人去,要不然你也别去,等吴琼明天带来。”大伙儿说。
她还是执意要去,还把她那些好看的衣服拿出来,穿得很漂亮,亭亭玉立的出门了,我们就留在家里聊天。
过了好久,一个弯腰驼背趿拉着皮鞋的袁玫回来了。
“怎么回事?搞得这么狼狈?”大家异口同声的问。
袁玫一手挎着包,怀里抱着苹果,头发也散了,说:“这北京,简直就不是人住的,那个王府井怎么就有那么多的人啊?”也不知道她想问谁。
“你去那里干什么?那里本来人就多吗!”我说。
“好吧,就说那里人多吧,你们北京了不起,可这个风,这个风都能把人吹到墙上贴着,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你在北京怎么活?”她看着我补了一句:“打死我也不来北京过日子。”
我们看着一个美人出门,回来的却是一个邋遢妞,更好笑的是,等她缓过劲来,我们已经把她买回来的苹果吃得差不多了,结果她才吃了一个最小的,她大喊冤枉。
那一次,我们聚会的插曲还挺多。在我们要离开酒店的时候,剧组告诉我们有一个电话单需要我们自己付费,大家一看,电话费竟有三百多元,那在当时是很吓唬人的,我们都觉得莫名其妙,不可能,谁会打这么昂贵的电话呀?
为了搞清楚,我们都互相查问,彼此也极力推脱,我问服务员:“这是打往哪里的电话?”
“打到印度的。” 服务生说。
“天哪?谁会往那里打电话呀?肯定是搞错了。”我们说。
“帐单都打出来了,肯定是你们打的,你们看着办吧?” 服务生说完就走了。
这下可麻烦了,要查清楚这件事情,好像有点阶级斗争的味道。那个年代,像我们安徽这样的地方,相对还很闭塞,“印度”?听起来都陌生,别说有什么人可以打电话了,结果,大家都把视线转向袁玫,觉得她来自广州,相对是个花花世界,也许和外面联系多一些,所以,袁玫的嫌疑最大。
袁玫见我们都看她,很认真的说,我是有朋友在国外,可绝对没有印度朋友,如果是我打的,我不会不承认,这个电话确实不是我打的。
我相信,我们都相信,可这电话费是哪里来的呢?我们决定一起去找剧组声明不是我们干的,也许是服务生打扫房间,擦电话的时候按错钮了,反正不是我们干的。
后来,剧组把话费给处理了,大家才踏实的各自回去了,是一场小误会。
《综艺大观》快要录制的时候,姐妹们都为自己穿什么发愁了,我把所有的衣服拿来给她们选,等观众看到我们的表演时,杨俊和亚玲穿的是我参加“中国风”去香港演出时带回来的衣服,因为那时国内的服装款式还是比较单调的。
《综艺大观》播出反响挺大,那也是我们几个姐妹第一次在全国的媒体出现,正值花样年华,如花似玉一般,配得上“金花”只词。
袁玫对爱情和婚姻的要求很高,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我们曾在广州国际大厦的咖啡厅一起聊过天,她说我对爱人的要求很平庸,有一点指责我的味道。
“你想要什么样子的爱人呢?” 我问她。
“让我心动的爱人。” 她说。
“什么样的男人是让你心动的呢?”
“起码看上去要帅,要高大,我的爱人一定要高大,这样的男人才能让我心动。”
“都什么年龄啦,还这么强调外表?”
“什么年龄?什么年龄也不能放弃对美好事物的追求,第一眼不能让我心动的男人,我是不会爱上他的。”袁玫理直气壮的说。
“没有想到你这么在乎男人的形象。”
“那当然,在一起生活吗?起码让你赏心悦目,你看你以前的男朋友,说实话长得都不怎么样!”她不屑地说。
袁 玫(3)
“行啦,我估计我以前谈的男朋友,在你眼里也就属于歪瓜劣枣类的。”
那天的广州,细雨蒙蒙,我谈我过去的爱情,她诉说自己的婚姻,说到伤心处,我们都不自觉的泪水模糊,心在那一刻靠得很近。
我很欣赏袁玫对生活品位和质量的追求。她一个人可以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她向往的日子是不要太操劳,那是男人的事情,女人的日子就是抱着小狗,躺在沙发里,眼里看着书,耳朵听着音乐,家里的阿姨最好还会炖燕窝,煲汤喝,高兴的时候和好朋友去游泳、听音乐会等,这些都是袁玫想要的生活。
“你就是想过贵夫人的生活呗?”我说。
“是呀,那样的生活多悠闲那。”她说。
“那有什么意思呀?”
“怎么没有意思?难道整天忙得像小二一样的日子你就觉得有意思吗?”
“可是人活着不就是要干点事情吗?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多无味呀?”
“你真是受累命,穷人命。”
“好吧,我就是一个穷人命。”我想,我从来都没想到去过一种象她描述的那种生活,看来我就是一个劳碌命,虽然我不曾这样想,但是我还是欣赏能够拥有这种生活的女人。
要说传统,我们几个都很传统,但是袁玫的传统观念更多,别看她很小资,但骨子里传统的东西非常深刻。
袁玫非常顾家,袁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让她操心,结婚不久,她就把家里老老少少接到广州家里来住,丈夫不像家里的主人,倒像是个客人,为此,小俩口也生了不少是非。在她的心里,弟弟是他们袁家的顶梁柱,弟弟的小孩是袁家的正宗传人,待遇也明显不一样,亲侄子的事情比自己的事情还重要。
我问她:“是不是将来你自己有了小孩就不这样想了?”
她说,“我有了小孩,最多和小侄子一样待遇了。”
袁玫几次来北京,我们都一起吃饭,我喜欢她的率直,比如,我问她想吃什么?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到北京,当然吃涮羊肉了。”不跟你绕弯子。
虽然和袁玫相隔较远,但是每次相聚,还都能说说小姐妹之间的悄悄话,把彼此的苦恼或是喜悦倾诉给对方。
上次袁玫来北京参加“艺术人生”节目,介绍当年《红楼梦》剧组的专题,袁玫问我,马兰最近有消息吗?我说,不太清楚,听说可能要开一个音乐会。
袁玫说,唉,这么久了也该出来露露面了,要不然韩再芬的势头就要超过她了。
我知道,她说得也是我们几个姐妹的心里话,虽然,我们曾经并不是特别亲密,甚至是竞争对手,但我们也是看着马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是不容易的,这里面不可否认也有我们的努力——那就是我们做了称职的绿叶。
我们看见韩再芬今天的成绩很高兴,但我们也希望马兰能够继续在黄梅戏领域里再度辉煌。
“马兰也许现在是收起拳头,为了更好的出击吧?听说她最近和省黄梅戏剧院关系不太顺,也许她还有些放不下吧?”我对袁玫这样说。
“有什么不能放下的,为了工作,事业,说实话,现在要是有人把我踏在地上,从我身上踩过去,我都无所谓,人活着还是要心态平和一点才好。”她的话让我很意外。
我没有说话,接着她说:“其实,说实话,吴琼,真正不应该离开黄梅戏的是你,你他妈的就是为黄梅戏所生的,你离开太可惜了,对黄梅戏事业的发展太可惜了。”
“你这么看高我吗?”我问。
“我讲得是实话,当然,离开安徽,你的物质生活肯定比原来要好的多。”
这么多年,袁玫从没有就我离开黄梅戏剧院表过什么态度,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这样说,我想了很久,她的话也许有些道理。
听说,袁玫准备了很久的一部大制作,已经开机了,袁玫是该剧的制片人和出品人。我相信她能够胜任并且会做得很好,也希望袁玫还有我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实现自己的最大的愿望:生一个健康快乐的小宝贝,完成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全部过程。
我 们
确实,“五朵金花”已经成为过去,花瓣也早已凋谢,庆幸的是,曾经绽放过,而且,绽放的那么绚丽。现在,我们还在紧紧拉住青春的尾巴不肯撒手,还希望在艺术的海洋里继续翱游。但是,我们都有准备,对于未来,似乎已经看见我们未来的样子,因为我们已经到了不惑之年。
从十二三岁开始,我们住在一个宿舍,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一步步,一天天、一年年,走过了近三十年啊,这么一算真的吓人一大跳。
童年时的争争吵吵,转脸就烟消云散,崭露出灿烂笑容;年青时的和和气气,背脸却有可能硝烟弥漫,甚至藏着心机;现在,我们都放慢了脚步,平和了心态,也有了心情给予对方美好的祝福,而且,都是真诚的,发自内心深处的真诚祝福。
这就是我们真实的成长过程。
我想,马兰一定还会有好的作品献给喜欢她的观众和朋友,如果她的新作问世请我们去欣赏,我们几个姐妹还会像上次她首演《秋千架》时一样,从四面八方赶去捧场,带着最真挚的情感去祝贺她。
亚玲是我们当中最后一个坚持在安徽省黄梅戏剧院的小姐妹,因为她的坚持,她获得的成绩是理所应当的,是值得欣赏的,相信亚玲在享受美满家庭给她带来幸福的同时,还会有更多更好的艺术作品带给我们。
杨俊和我一样是个操心的命,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说起杨俊,她塑造的舞台人物就会闪现在我的眼前,我想这就是她的魅力,我惊叹杨俊的艺术天赋。杨俊和我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的爱情之路并不十分顺利,我们都曾经为自己童话般的爱情梦想付出过惨痛的代价。幸喜,杨俊现在有了圆满的归属,我对她的现状很放心,如果,她能够如愿添一个小宝贝,我想她的人生,就更不同了。
袁玫向往的是贵族式的生活,我知道,她一直在为自己的向往而努力,对自己的事业和工作从来不敢懈怠,她肯定爱情中的一见钟情,对爱情仍拥有原生态的怀想,这在现在生活只已不多见,衷心祝福她想的和要的都能如愿。
自己的故事:往日恋曲
初 识(1)
我一直叫他Hi哥,是他,让客居异乡的我第一次有了亲人的感觉。
过去,很多朋友都叫他Hi哥,现在也许不会了,因为他的职务变了,人们往往会因为某人的人事职务变动,而对他的亲妮称呼也随之变得生硬起来。
认识HI哥的时候,是在一次大型颁奖晚会上,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具有国家级别的盛大晚会,所以,基本上是什么人也不认识,除了湖北文化音像出版社的贺老师,我叫他干爹,因为他们家没有女儿,两口子就把我当成了宝贝,他们是带我来参加首届金盒带比赛的,因为他们公司录制了一盘我唱的黄梅戏专集,销路很好,所以推荐我到北京参加比赛暨颁奖晚会。
Hi哥大约是这次晚会的协调人之一,因为我看见Hi哥出现的时候,大家都很尊敬他,当然也有人很媚态的样子,女孩子一律都叫他Hi哥。他对人有礼有节,但在我的眼里,好像很有一点距离感,或许是因为他那浓密的大胡子微微上翘的样子,让我看见他不易被人察觉的傲慢,我感觉他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因为我还看见不少我很崇拜的人对他都很客气,所以问贺老师:“他是谁?”
“他?你不认识吗?他是台里的导演呀,很有前途的年轻导演。”贺老师说。
“哦,怪不得,那么多人巴结他呢?”我轻声说。
“哎,不是巴结,是尊敬他,他人缘可好了,对人从来不摆架子,我们是铁哥们,一会儿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介绍你们认识。”贺老师自信的说。
“我……他才不会把我们地方来的放在眼里呢?”我嘟囔着说。
“那他不是这种人,再说,你是我的干女儿,这个面子他不会不给的。”正说着,迎面就碰着了他,干爹马上向他介绍我,并强调,我是一个如何、如何好的演员,唱工了得,他很客气的点点头,看我有些拘谨的样子,他笑着说:“你认贺老师做干爹,算是对了,我想叫他干爹他还不干呢!”经他这么一说,我们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
往后的几天里,我们接触很平凡,也因为他和贺老师确实很要好,我就成了他们的小跟屁虫,走哪儿都把我带上。Hi哥的幽默让我领略到北京人确实是皇城根边上的百姓,天子身边的臣民,那种恰如其分的话语,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无法与之相比,我们最多是说一说身边的笑话,而他是幽默,这不在一个层面,我认为那属于高智商范畴,所以,无论走到那里,Hi哥都是我们中间的核心人物,我想,即使他不是在那样特殊的位置上,他的智慧也足以让他做得很好。
记不清因为什么我们一大帮人去了友谊宾馆,在等待什么人的时候,我欣赏宾馆走廊上的画,Hi哥走到我的面前,那一段时间因为我们常常在一起,大家已经很熟了,彼此之间好像已没有什么距离。
“你喜欢这里的哪一幅画?”他问我。
我站在一幅画的面前说:“我喜欢这个。” Hi哥低下头看看我,又抬起头看看画,脸上一头雾水,不解和疑惑,那是一张不太大的油画,我清晰的记得,画上只有一棵树,而且是一棵断枝残叶的树,树上栖息着两只鸟,也许是乌鸦,我不确定。
“你喜欢孤独吗?”Hi哥说。
我没有回答,我对自己比较偏好凄凉的景物,至今不理解。
然后我们走到商品柜台,我看中一条白色的镶嵌着亮片的腰带,很喜欢,Hi哥看我犹豫的样子就说: “服务员,请把这条腰带拿给我。” 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钱包付款,三十多块,这在八十年代,应该也是不菲的价格。
我还懵着呢,Hi哥已经把腰带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我回去给你钱。”我低着头说。
“好。” Hi哥说,语气有点平淡。
第二天,我心里一直很犹豫,Hi哥昨天的平淡语气让我困惑,不知道是否应该把钱还给他,因为这几天大家开始拿我们开玩笑了。我承认,Hi哥的幽默与豪爽对我是有吸引力的,但我更担心的是他是否有家?而且,我也有男朋友,所以不想节外生枝。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把钱还给他。为了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