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仇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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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没有手术工具,根本无法实施。他在桌子抽屉里找到了之前医生放在这儿的备用手术刀,立刻消毒,快步跑过去准备实施切开术。
许青鸟心中气闷,好好的计划都被苏翼搅乱了,但她绝不能就这样放弃。左手被绑,陆业森还有右手,她倒要看看,苏翼能有多大本事!这回,她全部的灵力都用来控制住陆业森的右手,让他再度扯掉氧气罩,扣住自己的脖子!而且这一次,扣住的力气更大!那手背上正插着吊针,一使力,血液回流而上,一直沿着塑料输液管流到输液瓶里,将整瓶药水染成了可怕的血红色。
“陆爷爷,陆爷爷你别这样!”苏翼喊道,“你得活下去,活下去!”他用力扯住陆业森的右手,让他松开自己的脖子。
只见陆业森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挤出几个字:“苏。。。。。。许。。。。。。帮。。。。。。她。。。。。。”
“滴。。。。。。”
仪器上,微弱的波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象征死亡的平行线。
“陆爷爷!”苏翼无力地垂下双手,早就知道,身为医生,一定会面对死亡。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却原来,还是这样痛心。他真的很想救人,真的。。。。。。
“死了。。。。。。么?”许青鸟望着远处的病房,和躺在那里的老人,她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嘶哑得不像人。
她原以为,杀死一个负心之人,为林美云报仇,是一件正义的事情。可为什么,陆业森心跳停止的那一瞬间,她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就像小时候,她不小心把碗打碎了,邻居哥哥收拾碎片的时候扎伤了手。她看着他手上流的血,乖乖地等着挨骂。她做错了吗?
突然,陆业森的身体上,有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坐了起来。那是陆业森的灵魂。陆业森看着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身体,还有旁边自责地站着的苏翼,伸出苍老的透明手掌,拍了拍苏翼的肩膀。
陆业森的脚底下蔓延出红色的地毯,那长长的红毯一直向上伸展,伸向碧蓝的天空。红毯的尽头,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自虚空中忽而冒出。陆业森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跟他们离开。一股森寒潮湿的气息刮过天际,红毯上又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水鬼黑色的长发铺在红毯上,冲撞出诡异绚丽的色彩。
许青鸟出神地望着,很想去跟黑白无常问一问,问一问爸爸在哪儿,他过得好不好。水鬼的身影变得几近透明,一股银色闪亮的水泉从她身体里涌出,在半空中旋转三圈,突然冲向许青鸟!
许青鸟胸前一凉,低头一看,鬼露中白气涌动,竟已充满了三分之一。难道这就是林美云给她的灵力?
许青鸟连忙跟上去,在房顶上奔跑,跑到房顶边缘,险些一脚踩空。她惊吓地喘息着,五楼,万一掉下去就完了。再一抬头,陆业森、水鬼、黑白无常,还有那神秘的红毯全部消失在天际。
楼下一阵骚动,闹出了很大的声响。陆新清醒过来,发现爷爷去世了,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许青鸟从来没见他哭得那么伤心,前世陆爷爷死的时候,是他们上大一那年。而那时候,她和陆新正处于分手的状态中,对他家里的事情丝毫不知。陆爷爷的死讯,还是他们大三复合时,他告诉她的。
许青鸟把望远镜收好,下楼去。来到他身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为杀死他爷爷的人,无论现在说些什么,都显得虚伪可笑。
“你去哪儿了。”
说这话的人是苏翼,他站在她左侧,审视着她。身为陆新的女朋友,许青鸟的表现未免太过平静。
许青鸟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我去顶楼透透气,需要跟苏医生报备吗?”
“刚才地震,你怎么能往顶楼去?”
“苏医生有时间盘问我,倒不如好好反思,怎么会让陆爷爷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事!”
“够了,别吵了!”陆新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
没了陆新的遮挡,许青鸟看到了陆业森的脸,那狰狞惨烈的表情,还有那微微凸出来,狠狠瞪着的灰白眼珠。一具死尸,却好像知道凶手是谁,狠命地瞪着她!尸体的气息,消毒/药水的味道,一齐冲入她的鼻腔。她的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巴冲了出去。
☆、第18章、病魅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一些转折点,也就是让我们的命运偏离原定轨道的某个人、某样东西或者某件事。它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到我们身边,猝不及防,且无法摆脱。譬如:死亡。
许青鸟生病了,发烧、咳嗽、呕吐,反反复复,复复反反,整整三天。她怎么都不肯去医院,妈妈孙雪莉只好让女儿在家里呆着,请社区医生来家里诊治吊水。
“青鸟,我可怜的孩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孙雪莉守在女儿身边,不停地哭泣,嘴里喃喃低语,恨不得替女儿生了这场病。
阴暗诡异的梦中,红色、白色、黑色交织,头颅、眼珠、黑发、鲜血缠绕,每一样东西都让许青鸟心惊肉跳。她拼命地逃,拼命地逃,可是无论她逃向哪个方向,都是无法逃脱的冰墙。许青鸟狠狠地砸那冰墙,冰屑扑撒在她脸上,冷得她直发抖。终于,冰墙破了,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啊!”许青鸟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那张苍老的脸,分明是陆业森,那个被她亲手杀死的人。
“青鸟,你醒了?”孙雪莉满脸惊喜,长时间守护导致的疲惫因为女儿的苏醒一扫而空;“感觉好点儿吗?还有哪儿不舒服吗?想喝什么?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妈。。。。。。”许青鸟嗓子很痒,发出的声音也低沉粗糙,“我想喝点儿水。”
“想喝水?好好,烧已经退了,医生说就得多喝点儿白开水。”孙雪莉把床头的茶杯端过来,里面的水温度刚刚好。她早已把水烧好,倒在杯子里,等着女儿醒过来喝。凉了就倒掉,再倒一杯热的冷着,现在总算是让女儿喝到一口恰到好处的白开水了。
孙雪莉看着女儿咕嘟咕嘟地喝完一大杯水,露出满足的微笑。
许青鸟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见妈妈眼角又湿了,连忙说:“妈,你放心,我没事。挺过去,就好了。”
许青鸟在心中告诉自己,对,挺过去就好了。杀了人又怎样,一来,那人该死,二来,换得了灵力,她就有能力保护妈妈和青岩了。所以,她不需要自责。就算杀人是一种罪孽,那么所有的罪孽,她愿意一力承担!
孙雪莉听着女儿说的话,心里担忧:“什么挺不挺过去,说得这么严重。就是重感冒而已,休息两天就好了。”
“嗯,我明白。”
母女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互相安慰一番。许青鸟刚刚发完汗,身体还很虚弱,在妈妈的催促下又睡了下去。半睡半醒之间,冰冷的气息贴近她的脸,不用睁开眼睛,她也知道是谁。
“严总,你很喜欢登堂入室吗?”
“看来病得还不够重。”
“所以呢?”许青鸟微微睁开眼,看见他英俊却森冷的面容就在自己面前,忍不住讽刺道,“严总准备强吻一个生病的人?”
严砺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却仿佛能够看穿她此时的虚弱无助。他伸出冰冷的手,抚摸她额头缠绕的纱布,突然用力一按。
“疼!”许青鸟疼得直往后缩,伤口原本就没完全愈合,如今这么一按,恐怕又要裂开出血了。
“有人在等你。”严砺森寒地的话语刚落,许青鸟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单手抛向地面,再一睁开眼,就已身处红毯之上。
红毯下面黄涛翻滚,一望无际的黄色海浪映得天边呈现出黑黄的奇诡色泽。红毯上有很多人在走路,他们或者头破血流,或者面白唇青,或者腰间插着一只刀子。。。。。。眉间都有一颗红痣,色泽艳丽异常,可他们全都无知无识,面无表情,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却又不能停下。
“你来了。”林美云温柔地将她扶起来。
许青鸟看着她的脸,微微惊讶,属于水鬼的那副可怕容颜已经完全消失,现在的林美云仿佛回到了十五岁那年的模样,清纯美好。林美云身后,站着陆业森。但这已经不是那个苍老的他了,而是回归了年轻时期的灵魂。
“谢谢你,让我能够提前离开,见到美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陆业森诚恳地说,“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几十年。真的,谢谢你。”
“你。。。。。。”许青鸟觉得心脏紧紧揪起,“你不怪我。。。。。。不怪我害你性命?”
陆业森摇头,温柔地将美云拥入怀中:“这是我欠你的,我会在未来的炼火中补偿你。”
“未来的炼火。。。。。。什么意思?”许青鸟不解。
“时间到!”白无常忽然出现,要将两人押走。
林美云在她耳边留下最后一句:“推你下水的人,和扔下花盆的是同一个,你要小心!”
“他是谁?!”许青鸟的问话回荡在浩淼的黄泉路上,能够回答问题的灵魂却已消失无踪。无知无识的鬼魂在红毯上继续游走,却无人看得见她。
许青鸟突然有些害怕,这些鬼都非善终,死相凄惨可怖,他们会不会突然跳起来把她给吞了?
许青鸟想逃离这红毯,脚步凌乱,险些撞上一个嘴歪眼斜的鬼魂。她惊叫一声,继续在红毯上奔跑。
红毯那边,有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男人背对着她,直挺挺地立在那儿。是严砺,一定是严砺来接她回去了!
“严总!”她奔到他身后,大口喘息,“请带我回去。。。。。。”
“你想回地府?”那人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精致的黑色面具。
“你不是严砺!”许青鸟倒抽一口气,“你是。。。。。。黑无常!”
“嗯哼。”那人耸耸肩,伸出被黑布包裹的修长右手,“不过,我更喜欢人家喊我‘季界’。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鬼王的小/情/人。”
空旷素净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严砺森寒如星的冷眸盯着床上的一团墨绿雾气:“病魅,别让我再看见你!”
墨绿雾气中露出一只黑色的巨大眼睛,透着狡黠:“鬼王,抱歉啦,许青鸟的病体实在是太香甜了,特别是她自责难过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的香甜滋味,真是入口回甘呐!”
☆、第19章、疑惑(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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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砺浑身爆发出冷厉的气息,手掌心凝聚出黑色气团,那黑气汹涌旋动,伴随冰蓝的电光。
病魅是至阴至邪的鬼妖,往往挑有心病、受了伤的人类附身,专门吸食人类*的健康,让有心病的人疯魔至死,有身病的人病重而亡。许青鸟因为初次杀人,负罪感极强,又眉心受伤,一不留神竟让病魅有机可乘。
病魅吓了一跳,巨大的独眼瞪得老大:“鬼王,你不会真要为了一个小姑娘,伤伤。。。。。。伤了和气吧?我我我。。。。。。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你挑中的鬼执,再说,红鬼簿的鬼执都是怨灵,还从来没有过重生体。不知者不罪。。。。。。”
“别再让我重复,滚!”黑色气团扑向病魅,冰蓝的电光立刻化身蓝火,烧得病魅急急哀嚎。
病魅窜窗而逃,墨绿的身体被烧得缩了一大半,吭吭唧唧地咒骂鬼王。突然,他听到“乒呤乓啷”的嘈杂声音从远处街道的一户人家传来。这是一户普通人家,丈夫和妻子为了一些小事情争吵不休,甚至互相辱骂殴打。七八岁的儿子躲在一边不住地哭泣:“爸爸,妈妈,别打了。。。。。。”
丈夫和妻子打得正酣,一不留神竟将家里的玻璃打碎,玻璃碎渣迸进了儿子左眼里!
“啊!疼!”儿子捂着眼睛,小手指缝里渗出了血。
夫妻俩发现了儿子出事,这才停战,急急忙忙地抱着儿子去医院。
病魅巨大的独眼闪出愉悦的暗光:“嘿嘿,这个味道不错!”他飞身过去,墨绿的气团窜入了男孩眼中。
许青鸟在季界的护送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季界怂了怂面具之下高挺的鼻尖,嗅出了房间里鬼魅的气味儿:“鬼王,你把病魅干掉了?”
严砺瞪了季界一眼,没有回答。
季界朝青鸟吐吐舌头:“这家伙脸真臭,对吧?”说完,他黑色的身影立刻消失。许青鸟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走了,她还没有向他道谢。
“见到他们了?”严砺冷眼看着许青鸟,语气中却透出少有的一丝温柔。
“嗯。”许青鸟点点头,小声回答,怕被正在厨房忙碌的妈妈发现,“见到了,他们说。。。。。。要谢谢我。”突然,许青鸟脑海中闪过一丝大胆的猜测,莫非,严砺把她送到黄泉路,去见林美云和陆业森,是为了让她放宽心,别再自责?会吗?他会有这么好心?
“嗯。”严砺道,“这次水鬼给你的灵力,可以使用两个月。但并不能保证你两个月后就能活下来。接下来的时间,你至少还要帮助三名冤鬼复仇。待鬼露充满,你的灵魂和重生体就可以完全契合,不必担心灵魂脱体灰飞烟灭了。”
“好的。”许青鸟乖顺地点头。
严砺见她如此安静,森冷的眸子微微一闪,身体被一团雾气笼罩起来。
许青鸟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就意味着他要走了。她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襟。严砺看着她的手,眼里有疑惑。
该问他吗?许青鸟心中十分矛盾,问了,他就会回答吗?如果他并非好心让她宽心,那她岂不是显得自作多情?
“有事?”
“嗯。。。。。。”
“什么事。”
许青鸟犹豫着说:“我想说,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如果没有这次重生,她如今恐怕就像黄泉路的红毯上那些无知无识的鬼魂一样,再也没有机会感受人间的温暖了。
“我说过,这只是交易。”严砺无情地把她的手挥开,“做好身为鬼执的本分,记住,等你报仇雪恨那天,我会来取你的灵魂。”
果然,还是这般无情呢。许青鸟心中自嘲地想着,罢了,既然已经道过谢,她以后照他说的做便是,而自己的心再也不欠他。
连生病带恢复,整整折腾了三四天。因为就读高三,课业紧张,所以从周日晚上开始上课,一直上到周六晚上。
许青鸟再度回到班里的时候,已是周六下午。她原本不想来上课,可是妈妈说她已经耽误了不少课程,可不能再耽误了。她只好拎着书包到学校来。
一进教室,许青鸟感觉到整个班级的气氛十分诡异,好像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怪物一样。虽然她以前孤僻难相处,同学们都不喜欢她,后来因为陆新追求她,大家都在背后议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