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囧史(原名:紫苏) 荆棘皇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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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稍微有些差距的尚且这样,两个毫无共同点又不觉得自己有缺失之处的人,又如何能天长地久?当最初那因为强烈的差距而产生的吸引力过去,以往令自己感到新鲜、有趣、甚至怦然心动的对方的“特点”便通通变成了缺陷。
他怎么就不能再文雅点?他就不能目光长远一点?他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意?
她怎么就不能现实一些?她怎么就不能简朴一点?我说的她怎么就是不懂?
……细微的裂缝随着时间渐渐扩大,最后镜子碎裂,纵使神仙也难复原。
我浑身一个激灵,我在这里冷眼看别人,那我与灏景呢?我们会不会也日久生厌?会不会他终有一天也厌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帮不了他……
而我呢?我又会不会嫌他只会在宫廷争斗中尔虞我诈?嫌他什么都遮遮掩掩,不与我明说……
打断我越来越灰暗的思绪的,是底下越来越激烈的争吵。
“总之你今天不把那头牛给我交出来,我们便无话可说!”
“牛兄咋能交给你咧?交给你不久玩完了咩?你才把那破织布机拿出来咧!那还是花地俺三年地工钱买地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拿它做什么?交给你?”织女嗤的一声:“交给你转手就把它劈了当柴火烧了!你这个没有修养没有学识的山野村夫!”
“你介人咋说话地咧?”牛郎鼻子都气歪了:“你介个没有妇德没有妇道人家模样地泼妇!”
“你是没有思想没有文化没有远见!”
“你没有感情没有心灵没有爱心!”
“你不懂柔情!”织女红着眼。
“你不切实际!”牛郎喘着气。
“你……”
“你……”
雨师在一旁先是陀螺一样左右劝说,劝说无效,干瞪着眼听他两人越吵越凶。最后忽然把头埋在手里,好像在哭泣。
我与白素一见这架势,齐齐一抖,白素脱口而出:“不好,他要爆发了!”
果然,雨师猛一甩头,仰天大吼:“你们都与我噤声!!!”
两人吵了几千年,怕是没见过雨师这等彪悍的协商人,一时齐齐收口,愕然看着雨师上演活生生的怒发冲冠:“不过是这么点小事,你们一个二个鬼叫个甚!”雨师花容……不对,俊容……也不对,总之是与本夫人酷肖的张脸,此际扭曲起来,颇有些疯豪的气概。
……我在想本夫人生气的时候是不是与他一样……
“你们这点小破事算什么啊?吵架了不起啊?!”雨师怒气冲冲的狠狠发泄道:“我同风仙都吵了十几万年了,因为是天君指的,分都分不开!”
“我……”
“闭嘴!”雨师粗暴的打断想要出声的织女,气狠狠道:“前公主了不起啊?本上仙活了十几万年,从红莲开始见过的公主没有一万都有一千,数都数不过来!”
“俺……”
“你也闭嘴!”雨师呼的转向牛郎,雷霆万钧的吼道:“会放牛了不起啊?本上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呼风唤雨无所不精,还不是一样要跟个比我小十几万岁的火爆脾气一起过日子?!”
小十几万岁?我暗自吃了一惊,我模模糊糊的好似记得风雨雷电四仙是同时降生的,雨师口中的那人必是风仙无疑,两人怎会相差十几万岁呢?
我皱起眉头越想越疑,完全忘记自己不再追究过去的誓言。
这段时日我强压下那些恼人的梦境,此刻似乎又开始翻涌搅动,腾腾的在我脑中晃动起来。
蓦的一个模糊的身影忽然闯进我的意识。
染血的白衣,有如千年寒冰的双眼……席卷天地的火焰……绝望的蓝色身影……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耳边传来白素的惊呼,我眼前一黑,模糊间仿佛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平衡栽倒下去。
心里还有点遗憾……真是的,本来还想趁机感受一下雨师的气动……为何他与红莲同司水,并且长得还与我分毫不差?
然而另一个更清晰的念头是:这下偷听要被人发现了,啊啊啊真是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啥都不说了,大家有兴趣加群玩玩吧~~~呵呵
昨天艳光四射了的,今天继续!
第六十章
数万年来本夫人从卧榻上滚下来过,从座椅上滚下来过,附学之时还从仙塾的蒲团上滚下来过
唔,不要问我如何才能从蒲团下“滚下来”,我附学时因为喜好偷懒,每至诵经课上,必然会最先到,以便抢那最后一排的蒲团。那最后一排蒲团紧挨着便是门,门外门内高度大约相差半尺。我偷偷睡着左右晃动之际每每便会向后一倒,摔出门外。
即是说,我比那蒲团正好矮了半尺。
这便是如何从蒲团上滚下来。
……总之,本夫人自诩阅滚无数,所见所闻,也算是个中好手,但从梁上滚下,在本夫人还是第一次。
再说这次这一摔摔得也甚奇怪,以往我不是从梦中摔清醒了,便是从清醒摔昏睡,很是干脆。
这次这一摔却摔得甚巧妙,恰似一个巧劲震碎了结实的闸门,铺天盖地的幻象顿时一股脑的袭来,气势奔腾而澎湃。
只是这些幻象甚为怪异,好似不但有我的,还夹杂了别人的。
例如我明明身处仙塾,旁边却站了一个我不识得的人,那人举止似十分熟络,同着一众师兄弟日日疯去,明明是极熟极亲近的,我再一眨眼,却发现那人是灏景。
再比如我身着靛青华服站在大殿一角,远远只见人影晃动,我似百无聊赖的等着什么人,不一会儿那人走来,还是灏景,只见他面色有些疲惫,却仍然难掩笑意……我恍惚觉着,这似是我与他定亲时的事情。
然而他却既不唤我“红莲“,又不唤我“紫苏”,嘴唇翕动,似是在唤“青夜”,奇怪,青夜夫人的名号是黎渊遇难以后天君安抚而赐的,即是定亲之日,他又为何如此唤我?
轰隆隆的雷鸣由远及近,我好似骑在一个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身上,细看竟是大雕模样的钦锫,我穿着白色的,同那山鬼一般极短的裙子忒英气的一手叉腰,一手拿剑指着斜下方的四条身影,周围恶浪滚滚,一边下雨一边火势凶猛,那样子实在是相当之诡异。
四人中间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不复艳丽,略显狼狈的雨师。
……这么说,那个“我”似乎是红莲呢……
“我”得意万分的朝好似刚刚被火烧过的男子笑道:“怎么样,烧了毛的大猫?”
……
我好似泅水跋涉的人,在杂乱无章的梦境中好似有一根细细的线,牵引着我。我恍惚觉着自己正顺着那根线走,而线的尽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是……我的记忆……
我顺着那条线,穿过跳跃的山精水怪,穿过厮杀的人群,穿过仙塾八卦着的众师兄弟,恍然间来到一所小小的房舍,里面是一团浑浊流动着的“气体”。
浑浊的气团,我却听到了脉动。
哎呀,真是奇怪的气团……
我习惯性的拿出团扇,凑上跟前准备戳——
“哎呀喂我苦命的傻丫头啊!你睡觉怎么不知道捡地方啊!卧榻、桌子、椅子,你说你睡哪里不好啊!干嘛跑到屋梁上睡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谁来替我熬汤阴紫苏……啊不对,叫我情何以堪……咦,也不对,咳。”熟悉的声线闯将进来,我隐约好似猜到接下来将要听到什么,脑海里的念头自发的换成了“好丢脸,真是太丢脸了,让我继续晕吧……”
愿望总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果不其然,那熟悉的声音换成了:“丫头,想我一代美男萧墨夜,又做爹,又作娘,含辛茹苦……千万年,好不容易将你拉扯大……”
我弹掉脸上清晰可见的“尴尬”,慢慢睁眼无奈道:“……就不能让我再多睡一会吗?”
……
老乌龟定定的看着我半盏茶不到的时间,迅速的收起脸上的惊慌、焦急、鼻涕、眼泪。然后……
啪!
我揉着作痛的前额听老乌龟唾沫横飞张牙舞爪上蹿下跳:“丫头你活腻了也不是这么个找死法!你不要面子我害怕别人知道你是我家的呢!你说你哪里不好爬爬人家横梁上作甚?”
老乌龟作势要来敲我的额头,还没靠近忽然横空里伸出一只手干净利落的把他扒拉到一边去。
“让开!”白素一把推开原地打转的老乌龟,端着一碗东西凑上来:“喝了。”
我低头:“这是……?”
白素捂着嘴笑得无比妩媚:“红枣莲子桂圆羹!”
“……你就不能端些更高级的,比如什么什么百年十全大补汤,什么什么万年雪蛤煲,什么冰山灵珠子……”我端着红白分明的甜汤,一边说一边把一碗都灌了下去,汤甜而不腻,滑滑凉凉的,我咂咂嘴,伸出手去:“再来一碗。”
“嫌弃便不要喝啊!”白素瞪我一眼,唾弃的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你还是少吃为妙,百年千年的东西,谁知道它朽了没有,若是动物,活了万儿八千年的,不是妖就是怪,说不定还带毒的。你不要误听误信什么鬼话,新鲜实惠才是最重要的!”
老乌龟终于停了下来,凑上来也跟着附和:“对对对!”
我捧着碗哀怨的看着碗底连丝的汤汁,叹息道:“可怜我一句话引来这么大一顿教训,巴巴的听完了,却连碗多的都没有……对了!”我想起昏迷以前的事情,转向白素:“织女牛郎最后怎样了?”
老乌龟气急败坏道:“我刚刚忘了说,你又提!你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点出息?你扒院墙,蹲墙根我都不说了,为了听个八卦跑到房梁上去;上去就算了,蹲不住又掉下来!你说你……”
“那夜雨师发飙,说了很多心底不满。不过好像取得了意外的效果。”白素径直对我道:“此刻他同牛郎织女一起上奏天君,让天君取消他与风仙之约。”
“噢……”我捧着碗呆愣:“那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呢……”
白素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被她扫到墙角窗边的老乌龟忽然“咦”了一声,刹那间脸色一变,扒着窗槛伸头向外望了一回,顿时脸色凝重,整个人都绷紧了。
“怎么了?”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紧张吓了一跳,老乌龟飞快的瞟了一眼,留下一句:“你们莫要离开!”白光闪过便不见身影。
我与白素面面相觑,随后我跳下床来也扒着窗口往外一看。
接着我猛转过身,结结巴巴的说:“白,白素,这里好似又起火了……”
白素弹起来同我向外一看,紫色的火焰,是火又非火。
那便是传说中的天兵天将。这么大的阵仗,我只在闲书里见过。
天兵一出,认罪伏诛。
白素是灏景的心腹,何况老乌龟也在此,怎可能会罪不容诛?
除非……
我心头一紧,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跳出窗外便朝那团紫气飞奔过去。片刻后白素便跟了上来。
这是黎渊遭难九千年来,我首次御风而行。如果我的担心成为了现实……我的攥紧手心,恨不能立刻置身现场。
天兵行进的速度也颇快,远远的我便瞧见站在行进的队伍最前头,那个熟悉的身影。
博伊。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九千年前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
莫非……莫非……
我赶上前去,忽听白素错愕的低呼一声:“爹爹?”
白炎帅着一众家将与博伊的天兵对阵,正如朱雀一族全是小红人般,白虎一族全是小白人。
博伊三叔板正一笑,板正威胁道:“白炎,你这又是何苦?交出那个妖孽,你我还是盟友。”
白炎粗豪一笑,态度谦卑:“你说的妖孽,可有余党?”
博伊双眼闪过一丝幽光,板正道:“其中牵扯到现下白虎伪君,你放心,等到此事料理完毕,你必重登白虎君之位……不,”博伊板正的声音头一次让我从中听出了一丝尖狡:“说不定四灵将之首也是你的。”
“那就对了。”白炎悠闲道,下一瞬间忽然敛去笑容,一反手将身后副将托着的大刀插入地里。“你口中的伪君是我白炎的女儿,你说我怎可能丢下自己的女儿与你合作?”白炎冷冷的注视着博伊,语气森然。
……我忽然觉得,大老虎还是很神勇的。
博伊微微一愣,皱眉道:“不过是一个女儿,怎可与大业相比?况且你儿女众多,何时死一两个,恐怕你自己连知都不知道!”
吓!这博伊狠毒我知道,但我亦知道他这一下确实点到了白炎的软肋。白炎一生风流,姬妾无数,别说私生子,就连正经挂着名字的儿女,他恐怕都数不清。博伊一句话,旨在点明他白炎也不过是个风流浪荡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根本不用再自己面前装慈父。
果然白炎眸色一暗,气势不复方才强烈。
我捉摸一阵,估计博伊口中的妖孽大约是我,扫视了一圈却未发现老乌龟的影子,也不知他这时候跑到哪去了……希望他果然如灏景口中那般靠谱……我迈步走到白炎旁边,向博伊款款一笑,招呼道:“哟,三叔,我们又见面了!”
博伊看见我时眼神都发亮,冷哼过后忽然大喝一声:“妖孽!还不束手就擒!”说着便要大手一挥,极其潇洒极有气势的将我团团扑倒,暴打,拖走,卡擦掉。
“慢!”白炎忽然拔起大刀,对着博伊:“这里是我白虎地界,谁敢撒野!”
……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大老虎这么有魄力?我心下使劲为大老虎鼓掌摇旗呐喊,这时白素也走到他身边站定;博伊似是难以理解白炎如何这么没眼色,阴沉道:“那么你是想阻碍天兵抓人了?”
白炎眯起狭长的眼睛,盯住博伊缓缓道:“不错,我白炎一生风流,所生儿女,自己都数不过来。”
我暂且无暇顾及大老虎剖明心迹,催动着自己麻木的脑子飞快的转动:博伊此刻带着本属灏景的天兵出现在这里,那便是灏景有了麻烦,或是根本就失势了,那么,灏景现下是什么情况?遇险没有?若博伊真是遵天君旨意带兵抓我;刚刚雨师、牛郎、织女还在此协商,似是完全不知情,那么,天君是要悄悄做掉我们,不动声色了?
若是博伊擅自出动,那么天君此刻必然已经糟糕到没办法控制局面了……同样……灏景也……
我使劲摇摇头,耳边白炎的声音在响,我却无暇细品味。
“不过就算我儿女遍天下,你要在我眼皮底下伤我女儿,那是不。可。能!”白炎一字一顿,每说一字,博伊的脸色便阴郁一分。
我脑子里的鱼汤好像熬糊了,纷乱的念头闪来闪去,抓不住重点。
会不会这也是灏景计划的一部分?可真要如此,他人呢?他的计划是把我们全做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