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囧史(原名:紫苏) 荆棘皇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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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乌龟也听见了,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听了一听,才道:“黎渊的魂结好了。”
我捧着茶碗点头,那一瞬间有点泫然欲泣。
后来我听得老乌龟说,听说那日芙蕖仙子在凡间遇上了一个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白衣男子。这男子见到仙子,立刻痴恋于她。
可惜,仙凡殊途,芙蕖仙子虽不忍伤他痴心,终归也只能独留他在凡间日日苦恋,夜夜神伤。据说那男子手上一把折扇,本是白的,他呕心沥血,在上面画着仙子倩影,终日对扇以解相思……
……我绕着荷塘只走了半圈,眼见太阳开始往西沉了,遂抽身回去。
这荷塘甚大,却也不像我初来时想的那样无边无际,我走了一半已看到头,只见那尽头远远的倒像又连着个小池子,远远看着,水面如镜,甚是平滑。
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待我回房,华丽的宫娥小队正在摆饭,见我回来了马上开餐。
我仍专注对付紫苏煮鱼,同时注意消灭其余菜色。
待到月明星稀的时候,山大王归寨前照例到我这里遛遛弯。灏景进来时有点疲态,不过还是保持着平日那甚是嚣张的气势。
桌子已经撤得干干净净,我问他用晚膳了没有,他摇头。我便回身拿过那个我用气温着的陶锅,打开,里面鱼汤还微冒热气,我甚是满意,便说:“想你那边晚膳已经摆了,用膳之前,先喝点汤吧。”
他看那汤,微微怔住。
我赶紧解释:“这汤是我吃之前先盛出来的,绝对干净。”
他过了一会才闷闷的说:“碗呢?”
“碗脏了,给他们撤走了,” 我掏出留下的勺递给他:“你就用勺对着锅喝吧,也挺方便的。”
这难伺候的人脸色立刻黑了。我以为他会生气走掉,刚想收回勺子,他一言不发的抢过去,闷头就着锅喝起来。
我看他喝得挺有滋味的,也往凳子上一蹲,问他:“好喝吗?”
“唔。”
“还热吧?”
他点头。
我想了一忽儿,才说:“其实吧,我觉着你这的厨子别的菜都做得胜我百倍,不过这鱼汤吧,还是我做的味道好些。”
他喝着汤还嗤笑一声。
我有点恼他这等瞧不起人的态度,他以为我吹牛呢!心里豪气一涌:“不信,赶明儿我做给你尝尝,看是不是我吹牛。”
“……那我等着。”他抬头狡猾一笑,我才知道又上当了。
看他喝汤那个专注的样子,我心里有块地方忽然柔软起来。
以前跟老乌龟的时候莫提;在白虎族的时候虽然天天锦衣玉食,但终归是在人家屋檐下;后来回到钟山,和黎渊两个人日夜提防追兵,平日抓紧时间逮着什么吃什么。追忆每次送了鱼就下山照顾他母亲。
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慢慢吃饭,在我还是第一次。平时看起来那么嚣张阴险的下任天君,拿勺子喝汤的样子像个小孩。
我见他卷起袖子拿个勺在一个破陶锅里舀得起劲,一下没忍住说:“唔,怪道那闲书里的女角儿都喜欢小孩,会吃会咂嘴的确实挺可爱。”
他顿时噎住,拍着胸猛咳起来。
造孽哟!瞧给他饿的!我见他脸红脖子粗的咳得甚辛苦,忽然特想发挥一下贤妻良母的特性,替他拍拍。
结果我一巴掌刚过去,那人忽地站起来,面容狰狞的对着我。
接着大手一挥:“晚膳摆到夫人这里来!”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我想起那一堆堆的盘子饭碗要从灏景那边浩浩荡荡一路搬来,好心道:“……不,不用罢!丫头们搬来搬去也甚辛苦……蛮造孽的。”
他从上而下对我笑得阴森恐怖:“你不是觉着有个小孩儿会吃会咂嘴的挺可爱么,今日我就让你夙愿得偿!”
我不禁抱胸抖一下,他刚刚说的那台词,怎么听着有点危险……
外面杯盘碗碟已经一路浩荡而至了,我抽眼看下,唔?
四个盘子,一只碗。
……我疑惑的望向灏景,正对上他嘲讽的目光:“怎么,你以为我故意装穷,做与你看?”
“唔,不,不是……”我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心里却着实觉着,我俩这差别也太那啥了些……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餐要吃五六人份的。”灏景摇头,抄着手坐下,自顾自吃起来。
不过量虽然是少点,味道闻起来似乎还不错的。
“……要吃么?”
“唔?不要。”我摸摸甚鼓的肚子,吞口口水。
“那就不要做出一副眼馋的样子,口水流出来了!”
“呃……”我吸溜一下蜿蜒欲出的口水,“对了,白素走了么?”
他不理我。
“那个……今日听说,有人诬龙王谋反?”
“怎样?”
我不气馁的继续道:“那人诬你是幕后主使?”
“哼,”他没教养的边吃边说:“这点雕虫小技,还扳不倒我。”
“可是……龙族对你而言不是重要的势力么?如果龙族受损,你多少会有点麻烦罢?”
他放下碗筷:“放心,龙族哪会那么容易就被扳倒?博伊不是傻瓜,他搞出这件事情,用意无非是要破坏我在天界的形象,不过”他顶着下巴笑得分外奸诈:“这倒是个让我捉奸的好机会……送上这么好的机会,我还真得好好感谢三叔那个当摆设用的脑袋瓜”
我抽了一抽:“你在天界还有形象么……还有,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不怕我投敌告密么?”
他阴测测的笑道:“你认为我会让你有机会跑到外面去告密么,”肩上一紧,他两手重重抱着我的肩摇晃:“现在,我是你的靠山,如果我倒了,你肯定完蛋,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祈求我赢得漂亮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被他摇得上下牙床直打架:“靠山?我怎么觉着我是被你拖下水的呢?”
“你以为除了我这里,还有哪里能让你这样混吃混喝不用负责的?”
唔,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还使劲摇了摇,同仇敌忾的说:“放心!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一定支持你!”支持我的衣食父母。
“……拉倒吧,你不给我添乱就行。”他白我一眼,随即鄙夷道。
被人这样子鄙视我还是头一遭,但被他这样子鄙视我已经很习惯了,遂拍拍手不与他计较。
等他大爷磨磨蹭蹭吃完饭恶霸架势十足的看婢女收拾碗筷下去奉上茶来喝了两口,我已经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了。
他似看了出来,故意的一口一口慢慢啄,外面有人,我又不好赶他走,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啃茶叶,心里甚是窝火。什么混吃混喝不用负责?!这变态肯定是故意整我!
又熬了半个时辰,我正担心他接下来是否该吃茶碗了,这厮终于站起来,拍拍衣服。我一见送客有望,赶紧打起精神送到门口,生怕他那个变态的脑袋邪火一烧玩什么秉烛赏月之类的把戏。
不过似乎是我多虑,他一直笔直的走到门口,一只脚将将要跨出门去,忽然又收了回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他却并未回头,只背对着我说:“你方才打听那个,可是在担心?”
“……啊?”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是哪个,送客心切,便顺口说:“是啊!”
他转身笑道:“我自有安排,你无须担心。”
然后,带着温暖的笑容,十分谦谦君子的把门带上,走了。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温柔举动弄得糊里糊涂,想了想,才明白他可能以为我真怕他败了以后没这么好混吃混喝,故此才安慰我。
我觉着这人平日坏惯了,突然关心起人来,比耍坏还可怕。
这不我都洗刷完躺床上了,心还扑通扑通跳不停。
第二日我突发奇想,摘了一把火莲插进小陶锅里,别说,还挺别具一格。
正自欣赏着,灏景也不敲门,懒洋洋走进来。看到我插的花,面皮抖了两下。
然后摸着下巴道:“原以为你只会混吃混喝,没想到品味还不错么……”
“是吧,呵呵。”我又调整了下角度,喜滋滋道:“怎样?”
他走上来认真的端详一忽儿,又抽出一支来,调了调剩下的,才说:“这样似乎更好些。”
我瞧瞧,也有同感。
我俩和谐的站在一起,观赏我们共同的作品,然后……
“这和谐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我无可奈何的看着旁边那个带着赞美的眼神沉醉在诗情画意里的境界里的下任天君:“你又光明正大的躲懒来了?”
“不,今日我不用出去。”他气定神闲的回答。
我抽抽嘴角:“你不用对付你老奸巨猾心怀不轨的三叔么?”
他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这个,今日父帝宣他,怕一时半会轮不到我。”
“……怎么了……”
“龙王是无辜的,有人找到博伊与前白虎君勾结密谋篡位的证据,虽不足置于死地,也够他忙一阵子。”
“谁这么高效啊……”前白虎君?那么白素岂不是会受到牵连,“……龙王么。”
他高深莫测的摇头,得意又恶意的一笑:“当然是现在的白虎君。”
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淡定的飘过:看文留评眼前恍然飘过白素微皱眉头的脸。
我了然的抱着手臂点头,老爹和女儿各为其主,白素够辛苦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辛苦。”
“吓!”我后退一步,白素那猫一般轻柔的脚步和飘忽不定的位置以及忽然出现在面前的震撼真不是盖的。
白素微垂睫毛,黯然道:“你能否稍微顾及一下眼前人,不用心心念念一直留在你夫君身上的……”
我咧嘴僵笑,心底也为自己这魂游天外的毛病汗颜。
许是终于轮到灏景了,白素默然飘进来通知时,目光落在那一锅莲花上,眼神奇怪的飘忽起来。
许久,终于开口:“你的审美观好特别……”
“灏景也出了力的。”
“……”她脚步亦飘忽了起来。
我与白素绕池而行。
微风吹过,一池红莲沙沙作响。这初时令我夜间难以入睡的声音,现在在我耳中已与催眠的小曲儿无异。
白素在我旁边默默无言。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心里相当明了她此刻的心境。她此刻的样子象一只柔弱的小猫,我想安慰她,于是期期艾艾的开口:“白……”
“安慰的话就免了,我只是有点累而已。”
我明了,我相当地明了,亲手将自己的爹送进为难,此刻她的心底肯定盘踞着深深的罪恶感。所谓的累,其实是心累。
“那个老头子,不过是在让他在家赋闲而已,又没用刑又没坐牢的还一天到晚在家里妻妾成群美酒佳肴任意挥霍还喋喋不休……”白素说得当真的咬牙切齿。
……
老实说,我觉得前白虎君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而且智商也不大高的主儿,这点从他养的那不知天高地厚弄三四个人就想逮住以灏景做靠山的下任玄武君和在逮捕不着的情况下随便弄了我这个路人充数的痴傻手下便能看出。
白素听了,平平的说:“那几个低能手下是我也搞不清排行第几的几个弟弟。”
我一个趔趄,吃吃的说:“其……其实吧,老人家么牢骚总是多一些的,怎么的他也是你爹爹……那啥……”
白素翻翻眼皮毫无感情的说:“你觉得一个娶了一百多个女人数不清有多少孩子甚至叫不出女儿名字的糟老头在那女儿的心目中有多么的光辉伟大可亲可敬?”
这次我捧着心趔趄两步。一……一百多个……
我的眼前出现灏景身边围着一百多个女人争相献媚,另有数不清的小萝卜头扯着他的袍脚叫爹的景象。
唔,一百多个姬妾,比天君还要豪放呢!加上两千年前的芙蕖仙子,天君也就一位天后两位天妃外加一个八卦的对象而已。
白素望着池子,目光却飘飘忽忽,没有着落。
我觉着今天的白素沉默异常,显然心思不在这里。
“……我,其实是故意想看他栽跟头,才同意灏景帝君的提议的。”
这阴损主意果然是那个流氓政客出的。不不对,我倒退三步,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诅咒生父倒霉来着?
“不要用那种满含‘最毒妇人心’的目光看我啊,”白素轻松道:“我会很受伤的。”
“……我完全看不出……”
今日白素没带那根华丽的烟杆,于是拈着下巴说:“实际上,我恨他。”
这不是最毒妇人心么……
“我娘,是他的正妻。”
我点头。
“他有一百多个侧室,还有数不清的野花。”
我了然。
“不过,”白素撇嘴一笑,笑里是说不出的寂寞。“他以为每个得到他的施舍的女子都该感激涕零,每个不受宠却得以苟活下来的儿女都应该崇拜他到誓死捍卫的地步。”
我不知该说什么,闲书里这些故事写得多到烂得像埋在地下二百年的烂树根,但是无论结局如何,受伤的都是所有人。
被认为毁掉别人幸福的人。
被认为幸福被毁的人。
被认为充满恨意的人。
其实都是被伤害的人。
只是有些人的伤害来于被伤害,有些来于报复,有些来于被报复。
同时被伤害,心情却多少有些不同罢。
唔,这么看起来,这天理还是昭昭报应还是不爽的。
“你别一脸同情了然的看我,我没那么脆弱不幸自怨自艾满心怨毒怀恨在心非要跟他争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或者整的他一败涂地惨淡收场什么的。”
“……我也没觉着我看你的目光里有那意思……”
“当然,”她点点头:“若你有那意思我便不会与你费这多唇舌而会直接叫你去看《史记。天界传》”
“史记啊……”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读书虽多,却一向只看没有营养的闲书,那些正儿八经有学问的书从不沾手,更遑论这一听就一身正气的书,“这是什么书?”
“你可以把它看成一部不负责任居心叵测用意明显的帝王将相的烂俗歌功史,其主要用途即是阐述成王败寇此简单而且极不合理的言论后将之合理化并塞进每个人的脑袋里。”白素简明扼要语气轻快的诉说着。
“我认为成王败寇是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那只能说明他们至少在你身上是成功了。”
“那你呢?”
她的身影在风中摇曳生姿:“我信奉的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我觉着,你有空还是多读读这史记……什么传的……不,还是读读《女诫》比较好……”
“你喜欢那凡人瞎扯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不,我只是为了天界的安宁不得已出此下策。”
“放心,我对征服天界什么事情的兴趣,还当不得你对《西游记》的兴趣。”
我略想想我对西游记什么兴趣,遂完全安心。
史记啊……
中午破天荒跑进灏景书房里东翻西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