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射天狼 >

第10部分

射天狼-第10部分

小说: 射天狼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急不徐地转过头来回答说:“可能是散文吧……”
“那天你为什么突然笑呢?”李朦继续问着,试图解除我们之间的拘谨。
“我本来就很爱笑啊,所以我笑并不是奇怪的事。”我如此说着,心里却幻想着和姐姐相逢的情景。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你很爱笑呢?”她不相信地说,“你很害羞。”
我很害羞?我居然是害羞的!这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我。不过这话要比安史乱的“不是男人”好多了。
“你不是喜欢文学吗?怎么学行政管理来了呢?”她还是泛泛地发问,像审判官的例问。
“你不是也爱好文学的吗?那你又怎么学历史学来了呢?”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李朦倒吸了一口气,“今天好像不容易和你说话!”
是的,我也感觉到了自己今天的发话都有点过分,我记得自己从来都是好好说话的,可是今天我却不明理由的不了!我蹙了蹙眉,假装没听见她的说话,将目光又移到车窗外,仿佛窗外有什么奇异的东西要出现似的。今天我的情绪为什么会如此糟糕?问夕阳,夕阳垂着苍老的眼睛无法解释地望着我。
“你喜欢安妮宝贝吗?”她虽然已经知道我今天不容易说话,但她还是无话找话。
“安妮宝贝?”我反问着说,接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是谁!”
“啊?”李朦夸张地大叫了一声,惊讶地望住我,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是喜欢文学吗?可是你居然不知道安妮宝贝!”
听李朦的口吻,好像安妮宝贝是一个很有名的作家。可是看了那么多名著的我居然没看过一本署名为“安妮宝贝”的书!我真是孤陋寡闻,一直认为读遍了名著的我终于觉得原来我看的书并不算多。
“我很喜欢她的文字,她的每一个字都能让我感动,挑拨我心里所有细微的神经。”李朦幽幽地赞叹着,“我总想下意识地去学习她的文字和写法,可是怎么也写不好!”
“你一直在刻意追求别人生活的影子吗?这样不好,因为你永远都在饰演别人,就像……”我突然觉得自己有话对她说了,“就像演员一样!”这是安史乱说过的话。
“什么?”李朦不明白地望着我,说。
“我不喜欢刻意地学别人,那样太可悲了,你难道不觉得吗?自己就是自己,别人就是别人!”我毫无道理地大起声来,我本想好好说话的,但我终于没有好气。车上的三两个人好奇地盯着我看。
“啊?哦!”她惊诧地叫着,接着便不说话了。我猜想,她是去深思我的话了。
“我建议你写出自己的风格。”我耸了耸鼻子,尽量放低语气。
“哦,哦!”李朦惊梦似地叫着,眸子一动也不动。
她开始默不作声,我顿时难受起来。我无聊地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车里已经挤了好些人,如同蒸屉里的馒头一个挨一个。可是在站头还有大把大把的人拼命地挤。车里一声声的骂,时不时的有人踩了另一个人的脚。车载了百把个人晃悠悠地继续走着,像一个八十多的老人迈着蹒跚的步子。
车内闷热极了,弥漫着浓厚的汗腥味,叫人难受至极。我的额头上沁出了一排可观的汗珠。此时,昏黄的太阳无力地滑落到西边的地平线,散作了一两点冰凉暗淡凄凉的色彩。
下车后,我和李朦也没有说话,分开时我们也只是交换一下眼神,算是说了“再见”。我在男生宿舍下看到了洪水的女朋友。说实话,她确实很漂亮,就像洪水所形容的那样,她是一个可人的尤物。
她看见了我,冲着我喊了我一声。我也喊了她一声,回报给她一个微笑。我知道,她是在等洪水。最近他们总是形影不离,白天在一起还不够,深更半夜还煲电话粥,不打上个三两个小时死不罢休。有时候一边打电话和他女朋友胡侃,一边玩扑克。他们说的都是超级无聊的话,却浪费了好些话费。洪水昨天对我们说,他是石,她是水,青苔便是他们的爱情。我很惊讶洪水能够说出这样精彩的一个句子来!
果然,我在楼梯口碰到了洪水,他几乎是疯狂地飞奔下来,像一匹被追猎的野兽。来不及和我打招呼,就飞也似地冲出去了。恋爱中的人难道就是这样疯狂的吗?也许吧!我摇着头笑着想。洪水说在高中的时候他就交了好几个女朋友了。
游鹏还是去网吧了,黎天然投入地弹着吉他,嘴里合着节奏轻声唱着,那是罗大佑的《童年》,那首歌我听过,不错。他弹完了一曲,抬起眼睛神秘地对着我说:
“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我正准备摊开稿纸写我的长篇小说,听他这样感慨,于是停下动作回头问:“为什么?”
“游鹏晚上要在网吧玩通宵,洪水说也不回来了,陪他女朋友去了。”黎天然眼里闪动着诡秘地光亮,说。
“唔。”我简单地应着。窗前有一只鸟儿快速掠过,发出长鸣。谁在呼唤它?它在呼唤谁?我忽然想去泰戈尔的一句话:天空不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若隐,你有喜欢的女孩吗,目前?”黎天然已经收拾好了吉他,靠在窗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正在写作的我。
我抬起头,咬着笔杆说:“没有。你呢?”
他眉头不知意味地皱了皱,想了一会儿才用笨拙的声音模糊地回答了我:“我想……应该……也许是没有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回答!我的目光滑过黎天然的脸,我居然发现他正木讷地望着我发呆,喉头在上下地耸动!一个奇怪的人,我迅速低下头去,这样想着。
我以为他对一切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可是今天我才在他呆滞的眼睛里读出了另一半的淡淡的忧伤,似乎有着一种害怕和无助的意味在里面。可是我无法将他这份复杂的情感解读分析!
也许他也是个害怕寂寞和孤独的人,和我一样,我想。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沈落薇的影子,但稍纵即逝,令我无法捕捉到。
其实我觉得我很病态,因为很多时候,脑海里会无缘无故地闪现一些与正在做或正在想的事完全无关的影象。比如在写小说的时候,我会想到挂在家里的那幅画;比如在大街上的时候,我会想到碎月湖的风光;比如在听课的时候,我会想起和沈落薇的最后一次对话……而一旦想起这些,我就无法专心投入到正在做的事情上去,思虑根本不能很好地集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黎天然正拿着我的稿子看,我慌张而没有理由地将稿子从他手上夺下来,迅速锁进了抽屉,仿佛上面是重大机密似的。我有个习惯,一个作品没有完成之前是不喜欢让别人看的。
“你写得很好。”他安静地赞美着,嘴角露着微笑,“我很佩服你!你让我想起我的一个……朋友。”
“哦,他也是喜欢写东西的吗?”我问。
“是的,他的文字和你差不多。”他的眼神再次迷离,但嘴巴还在动着,“你是不是和他一样,喜欢做梦?”
“我们这种年龄的人大多都喜欢做梦的,难道你不吗?”我站起身,轻仰了仰头。
“唔。”他似答非答地说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他的下文,“你有着高尚的品质和敏锐的触感,为人有艺术气质和丰富的灵感,但你又很容易受外界伤害,所以需要人来保护你,这就是你,是吗?”
我笑了,但并不是大笑,然后双手抱在脑后,对着他说:“你知道吗,你把我说的像一个女孩子。”
“当然,我不是这样的意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就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才大胆地猜测。你是这样的吗?”
我再次不自然地笑笑,选择不回答他的问话。天,已经暗了下来。夜盘里广散着大把大把的星星,像一只只的眼睛,眨巴眨巴,仿佛在相互传情。
我和他一起去吃了晚饭,可是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吃不下去了,有种要呕吐的感觉。餐厅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韩国的青春偶像剧,早吃完饭的人都留恋着电视不肯离去,有男生一会说某个女主角的胸部不够丰满,一会儿说某个女演员的屁股太大,真是无聊至极了。可是我却提不起一点兴趣,甚至有些莫名地讨厌。倒是黎天然看得津津有味的。我真落后,我再一次这样想着。
我和黎天然打了声招呼,出了餐厅。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有味道。草地上,坐了一对对的情侣,彼此亲密无间地说着悄悄话。我走到校园花坛边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女生正靠在一棵树上,一个男生用下巴抵着女孩的前额。就当我匆匆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几句情话,倒让我感到自己是个偷儿,一个偷话的贼。
“你爱我吗?”在爱情中的女人总喜欢问这种傻话。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来,说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傻的。也许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我想。
“我爱你,for ever!”是男孩深情的声音。永远?永远有多远?这个词能实现的概率又是多少?一切坚固的永恒,也只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山岳化为尘泥,落花碾作飘零。
“那你呢?你只爱我一个人吗?”还是那个男生的声音。
“当然,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好熟悉的话!哦,爱情剧里出现很频繁的一句台词。
“你能说说你为什么爱我吗?”男孩说,一边期待着等着女孩的回答。
“我爱你,因为你是你,而不是别人!”女孩柔声着说。
男孩动情地将女孩怀抱在胸前,嘴里喃喃着:“我会好好爱你,以后不让你干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你别这样宠我,会把我宠坏的。”
“我早习惯于宠你了。宠你,就是我的生活!”
女人无语,黑暗中我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心正被震慑着,感动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抽520香烟吗?就冲520这三个数字。”男孩的声音很轻柔,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声浪。
在校园里,大家总喜欢用数字来表达一些东西。谁都知道520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大家可能觉得直接说太嫌俗气了,所以总想方设法用有新意的词来代替。也许,那男孩女孩只是在一场感情的游戏中而已,也许,他们都在互相欺骗而已,但说得好,还是得用心去编的。就冲着他们用心的编造,我被感动在他们的话语中!
我本打算停留下来,做一场爱情的见证者,且不管他们是真爱中还是假爱中。但我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听他们下面的谈话。大学生之间的情话总是那么丰富,那么富有创意,仿佛大学校园从不出现一个现实的人物似的,到处都是会玩浪漫的人。我甚至开玩笑地对自己说,我应该去编一部情话的书,肯定畅销。
我曾听一个大二的同学说,每个人来这的时候总是满怀信心的,可是当真正生活在大学校园里的时候却没了以前的满胸大志,于是便谈谈恋爱解解闷。他还说,当初很多发誓在大学不谈恋爱的人最后还是去谈了,可能会爱得死去活来、轰轰烈烈,很多人还对照琼瑶的小说情节来爱的。
可是太多的人追寻爱情的路上,仅仅只是为了消磨无聊的时光、挥走寂寞的心情,于是常常被一些幻影和假象迷惑了。有些人更像一个顽固而自以为是的情感投资者,不顾一切也不假思索地就全身心投入进去,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只会是更大的亏空和血本无归。
我倒也觉得奇怪,在高中的时候班里谈恋爱的人总用“喜欢”两字来表白,可是大学里就进了一步,变成了“爱”字,倒仿佛有法律法规明文规定必须这样变化似的。可是说出那个“爱”并不是那么随便的啊!
我想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远,陷入了混乱的思潮当中,“爱”与“被爱”这两个字眼在我脑袋里晃晃悠悠,形成一个漩涡,令我无法挣脱,无法喘息。周围的事物也没了形状,没了颜色。
我是怎么了?我闭起眼问自己。

第七章 矢:那匹狼和那个女孩(1)

南歌子
流水消月半,
情开分外愁。
层层爱恨锁眉头,
回释独来独往在孤舟。
拾问天狼梦,
还得几分忧。
只将壮志负貔貅,
又为相思两字戏春湫。
安史乱和欧阳梦寒谈恋爱是我意料中的事,似乎这本身就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安史乱告诉我的时候,我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之意。我记得当时在火车上的时候他说欧阳梦寒和韩菲一样,可他现在居然又说比韩菲好一百倍了,倒是他的这种变化让我吃惊。人总是万物中最善变的,今天这样说,明天就是那样说了,至于最后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恋爱中的安史乱话多了,声音也高了,在我面前表现出一种不可一世的高傲情绪,这种满足劲比当初看昶诚被打那会儿还足。我可以猜测得出,安史乱在欧阳梦寒面前肯定是山盟海誓一大堆。我不知道讨厌文学的他是否用了一些文绉绉的词句来哄取欧阳梦寒的欢喜。
他说完了他的事,便问我最近在做些什么。我很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我在写长篇。安史乱很是吃惊,换句话说是不相信我有这个能耐能操起长篇小说来。
“莫非你小子想出书?”惊讶之余,他望住我说,“要知道当今社会,小说家成灾,名人成灾,关系网成灾,用金钱炒作者成灾,用肉体换取名利者成灾。可是你,没钱没色,你能有自信别人来发现你?”
“我没说要出书,我只是觉得有写点东西的必要了,而且我只是把一些燃烧的记忆写下来罢了。”
“那,简直是浪费时间!”安史乱说,脸上带着游牧式的神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哦,写作的人思想总是那么神经质!”
这次谈话就在他这句话中结束了,欧阳梦寒打他手机,叫他一起出去玩。收了手机后,安史乱很有礼貌地邀请我一同去玩,但我知道这只是他的客气之辞而已,就笑着推脱了。
圈定在大学校园中的生活照样还是那样无聊和机械,课少得可怜,没课的时候又寂寞得无聊。日子渐渐地滑过去了,像指缝间的水那样自由那样流散。只知道消逝得太多太多,却又说不上具体消逝了什么。也许这就是生活。转眼就到了国庆节,学校放了七天假。
洪水早上的时候就慌慌张张地整理好行李准备回家,动作迅速得惊人,好像只要多呆一分钟就会凭白无故蹦出一个大人物,宣布取消他的假期似的。我很奇怪,洪水也不是本省人,他为什么还要回家去?后来游鹏告诉我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